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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街道上清晰的传来一阵不疾不徐的踏马声,已是不见落日的时辰,挂在杆儿上的那些灯笼被风吹的四下摇曳,地面上的影子颇显诡异,黑暗的角落隐约传来一阵阵野猫嚎叫的声音。
轩辕阎没想到这一走竟已是这个时辰,微微侧目,看着走在他身侧的凌血,不禁莞尔,时辰不早了,若是去的晚些,倒是不好再正经的谈论公事,便开口道:“小血,马无缰绳可不好骑乘,不如与我同骑可好?”
“......无碍...”凌血略微挪了挪身子,使得重心稍有偏移,连带着身下的马儿也跟着往旁边偏了方向。缰绳只会让野性逐渐丧失,失了本真。当然了,他只是单纯的讨厌缰绳罢了。缰绳用于牵制马匹,一般会与笼头配合使用,时日一长就会变黑,实际上比看上去更脏。因此多数达官贵人好骑马者皆有饲马之人为其清理,行走江湖之人多数皆自诩不拘小节便不甚在意这般小事。他虽然现在也算是步入江湖,可,谁说江湖就一定得有江湖规矩呢?
“那....小血可要跟上我的马儿才好。”轩辕阎拿着缰绳,缓缓抬手,手腕稍一带劲,立时只听“啪”一声响。周遭的房屋飞速向后移动,初春的晚风刮得脸上有微微的刺疼,耳朵里全是风吹过耳廓发出的呼啸声。
他略微侧头,风顺着耳侧划过,如此一来呼啸声减弱了许多,而身后的声音就显得更加清晰。当然,这个时辰过去小鹿那儿也不算晚,毕竟晚些去了,乐子更多些。他只是比较好奇,凌血所言究竟是真是假。
马无鞍就如同人无骨。尽管凌血内力深厚,但他们要去的是寒山,路途遥远不说,途中应该鲜少再行官道,而山路难行。虽说凌血可以依靠身体重心的不断偏移来让马儿辨别方向,但时日一长,这可就算不得小事一桩了。
正所谓习武又有内行外修两说,精其一而行之。主修内功心法的武林人士一般外修为辅,使用的都是巧劲儿,相较之下,力量就显得相对较弱。少有内外兼顾还能同时修行过高的人。
这就很奇怪了,凌血内力深厚,这轩辕阎是清楚的,但是,近几天的接触丝毫感觉不到凌血有外修力量的打算呀,再者......轩辕阎略一挑眉,盯着身后紧跟而来的凌血,像是想起什么一般,邪魅一笑。他可不觉得凌血这身形像是适合外修的人,一点都不觉得!
所以,凌血觉得无妨是因为什么?配个马鞍不是更好?还能省去不少劲儿不是。
凌血看着轩辕阎驾着马渐行渐远的背影,稍一蹙眉,他能感觉到轩辕阎似乎有点儿看笑话的意思,不过就是没想明白是因为什么。
直到轩辕阎的身影消失在了拐角处,凌血才轻夹马肚,身子略微向前低伏,将重心向前倾移了不少,马儿似乎接收到什么命令一般,立时向前方奔去,不久便跟上了轩辕阎。
凌血的眼睛一直盯着轩辕阎的背影,昨夜发生了一些措手不及的事,让他忽略了很多的小事。轩辕阎中的蛊毒时日很长久,若雷声即是蛊虫发作的引子,那..即便是每年初春的雷雨时日都足够让轩辕阎成为傀儡。
依据轩辕阎那晚的状态,应该是有过轻微的蛊毒发作情况,那...雷声可能只是警示,而不是完全发作的引子,定是其他什么东西刺激了蛊虫。蛊毒发作是昨晚戌时,蛊虫有一个时辰的蓄力过程,血液与毒素药物等融合时辰大约需要两个时辰,融于血液的药物遍布全身经脉大约需要一个时辰,如此算来,刺激蛊毒的不是焰淼就是焰喇了。
恩,也不一定,有可能是混合而成,他记得当时为了避免轩辕阎被焰淼散发的香气给迷失神志还给了他一颗镇心丸。这也有可能是其中一个原因。
“小血...怎么...被我吸了魂魄不成?如此热切的眼神可是让我好一阵脸红心跳。”轩辕阎略带轻佻的口吻让凌血的眼神恢复了本有的冰冷。这才是他熟悉的眼神,清冽高傲。
回过头,看着前方尽头的小巷,不禁失笑。刚才他是真的挺惊讶,本以为他现在这速度,凌血应当是追不上才是,谁知他才过了拐角,凌血便已到身后不远。
这都算不得最诧异的,他转头去看凌血时,恰巧对上凌血的眼神,可把他狠狠惊了一次。那眼神很专注,像是要把他看穿一般,这种感觉很陌生,若不是知道凌血只对他的身体有兴趣,他一定会以为这个人别有企图!
在揭阳城,只有一个地方夜如白昼,彻夜狂欢。这个地方有一个别称,揭阳人称其为雅巷,并非是因其雅致得名,而是这里有一座名为雅俗的院子,前院为青楼,后院为茶楼。夜晚青楼开店之时即为茶楼闭馆之时,接洽时间从未出过差错。
起初开张时,便被人当做饭后闲谈,都认为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爱好喝茶之人都喜静,怎会忍受青楼那般吵闹且龌龊的声音。但不久,雅俗的生意就日渐红火,这可让不少人眼红,后来这巷子就逐渐成为了雅巷,巷子里比比皆是雅俗院子。
轩辕阎绕过小巷口,沿着小河走了一圈,在屋子间的间隙停下来,翻身下马,对着不远处的凌血说道:“小血,就是这儿了。”
凌血看着漆黑的小河,还未开口,就听见有一丝轻微的脚步声从房屋的拐角处传来。本能的从袖口取出银针,捏在手里准备刺向黑暗中的某处。
轩辕阎自当了解凌血的戒备,便在凌血拿出银针的瞬间就抬手覆在凌血手上,摇头道:“小血。这是小鹿的近身影卫,帮我们梳理马匹。”
在轩辕阎碰到凌血的刹那,凌血就如临大敌般收回了手,他一点都不想跟这个人再有任何的碰触,何况那缰绳,马鞍都不够洁净。
“走吧,他应该等急了。”轩辕阎有点感慨,若不是夜色太黑,不定能看见小血嫌恶的神情,这可算是难得呀。那张脸若是只有冰冷的眼神起不可惜?他可还想看见更多呢。
凌血沉默的跟在轩辕阎身后,他迫切的需要沐浴。
拐角处的影卫看着王爷和一个他没见过的人已经有些模糊的背影,还没缓过神。他是鹿爷的影卫,应该不是小厮,那...刷马这种事难道不是马夫做的?他好像是来接王爷的,怎么说,这似乎跟他听见的命令不太一样。
好吧,鹿爷的主子就是他的主子,那他听王爷的应该也错不了。如此一想,影卫便默不作声的牵起轩辕阎乘过的马,另一手顺带摸向凌血的那匹,他震惊了,这马没有缰绳吗?那...怎么牵呢?影卫试图翻身上马骑到鹿爷后院去,还未跃上马背,马匹一个扬蹄,影卫被撞了....
“小血,我刚才似乎忘记了什么事情要跟那个影卫交代了。”轩辕阎转头似是深思一般的盯着走在他身侧的凌血。
“....马没鞍....”凌血冷言道,那匹马可是他看中的,野性十足,另外一匹只是顺带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