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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阎让店小二端来几碟小菜,顺便将房间内部的东西都收拾干净。
小二整理床铺时,轩辕阎正在用膳,他仅是随意一撇,就看见了些值得怀疑的东西。立时起身,喝止住小二。大步走向床铺,掀开薄被,垫絮上沾染着的那些疑似血迹般的痕迹映入眼帘。身为王爷,麾下少不了有些不正当行业,自当是知道这是怎么造成的痕迹。
“这垫絮可是新换的?”轩辕阎嘴角扬起往日那堪称妖孽的弧度,细长的眼睛缓缓瞥向站在不远处的店小二,不温不火的开口。
“客官请放心,所有都是新换之物,此乃分内之事。”店小二低头稍显谄媚的回道。
“罢了,你收拾过后再换新一次。”轩辕阎转而盯着垫絮上稍显刺眼的痕迹,眉头轻蹙。这既是新换的垫絮,何来房事过后遗留的痕迹?照理,昨晚是只有他和凌血。他蛊毒发作丧失意识,凌血尽力帮他抑制蛊毒,不应出现第三者才是,那这痕迹究竟是谁....?他没有丝毫头绪!客栈隶属小鹿的管辖,晚上让小鹿找人查清楚即可。
一番收拾,出门时竟已是申时末,他今夜是要带凌血去见小鹿,顺便让小鹿将消息散播出去,必然是不会再回客栈,便给秦梢留有一封书信以免节外生枝。
下楼前特意在窗前看了一眼,辛亏这间上房窗户之外是一片偌大的水塘,不然若不小心被别人拿去做文章可就徒增麻烦。
在客栈后院找着了正在练剑的凌血,轩辕阎倚着一旁的红柱,眼神随着凌血挥舞竹剑的步伐愈发深沉,这剑法真可谓是刚柔并济,若是有空定当与其切磋一番。
“.....”凌血单手持剑兀自练着。倒不是没觉出轩辕阎在一旁,只是他此刻需要发泄一下昨晚未来得及对轩辕阎施出的那些剑法,好翻过那一篇“事儿”。
轩辕阎就这么百无聊赖的盯着凌血练剑,唇角的笑容愈发灿烂,他知道凌血这是在晾着他,虽然不知是何原因。不过这倒是刚好给了轩辕阎光明正大欣赏剑法的理由。
武林间不乏高手,也不乏有些自大之人自诩高手。只是真正的高手从不畏惧将实力显于人前,而那些自诩高手之人恰好反向而行,自觉功力过人,不可露于人前,大有存实力一说。
阳光透过云层洒落在地面的温度不再炽热,大雨过后总能嗅到不同与往常的清凉,院中的树叶泛着一层光亮,陡然一阵寒光与其碰撞,那随之而来的剑气擦过叶面,薄薄的树叶纹丝未动,却被生生削掉一层膜,再不见光亮。
轩辕阎的目光从未移开,这一幕自然未错过。本就上扬的唇角此刻笑意更深了些,不得不承认,他很想跟这个人一决高下,那是一种高手相见惺惺相惜的本能。凭借剑气就能精确的将远处的一片叶子削成上下两片,这等控制力可是不多见呀。
“小血这般武功,研制毒物倒是可惜。”轩辕阎无意识的用手指抹唇,像是遗憾似的摇头轻言道。
“喜好罢了,何来可惜。”凌血将竹剑收于腰间。练剑于他就是释放体内暴戾之气的过程,此刻浑身经脉都已疏通,说不出的酣畅淋漓,不觉间语气也少了些冷冽。
“权当我感慨一番罢,若是有空,定当与你切磋切磋,不知你赏脸与否?”轩辕阎听着凌血平稳的声音,莫名生出一番别样的感慨。练剑是一种释放,乃是将自身的内力和气转为剑法,这可是一件耗费精力的事,没料想到凌血竟毫不气虚。仔细想来,倒还是因祸得福了。若不是那一次误闯,便要与凌血失之交臂了吧,那可真是不小的损失。
“得空再论。”凌血倒是不信这个贵为王爷的人真有这么闲。
“那可算默认了。”轩辕阎狡黠一笑,随即商谈道:“时日尚晚,闹市早已散场,算不得优雅,却足够清净。正是置办物品的好时段,小血意下如何?”
“我所需不多,都可!”凌血随意应了声,便跟着轩辕阎的脚步出了客栈。
轩辕阎带着凌血去了附近的裁缝铺,挑了不少换洗衣物,其中浅色衣衫颇多。还专门定制了些许其他的服饰,以备不时之需!定做之物不同于现有之物,需多费些时日,便命店家日后送于寒山上的合荼寺。
“姑娘,行行好吧,姑娘!!诶,这位公子,行行好吧,可怜可怜我这糟老头子吧!公子,公子.....”凌血不着痕迹的躲开那衣衫褴褛的行乞之人,不为别的,只是厌恶那一身的灰尘罢了。
轩辕阎就在凌血身侧,这小动作自然也是全数看在眼里,只是这个乞丐.....有些眼熟。放眼武林,丐帮是卧虎藏龙的绝佳之地,既可隔断朝野,也可远离江湖,有些面熟之人也是无可厚非,如此想来便将思绪放在了身旁之人身上。
老人拄着拐杖,吆喝着乞讨,见那两个器宇不凡的青年已经转过街角,才慢慢悠悠的转过身走向了相反的街道。拿着不多的赏钱走到城外的一处茅草屋里,在关上门的瞬间像是泄气皮球似的瘫软在铺满稻草的地上,嘴里喃喃自语道:“少主,老臣终于活着等到你了。”
“客官,这可都是上好的马匹,您瞧瞧,这毛发可谓是光亮,再看这马蹄,那可是绝好的,哪怕不能踏雪飞燕也能日行千里呀!要不这匹如何?此乃御赐良驹的崽儿,可谓是....”轩辕阎摆手示意当差停下,他们自己挑选即可,凌血这才得以清净。
马市里很清静,但味道十足,凌血不会乐意去,因此轩辕阎才带凌血来马院。虽说揭阳城不够繁华,也不够雅致,却恰因此而有足够的空地来饲养牲畜,故而又有马匹之乡一称。揭阳城内有一马市,马匹好坏高低各不相等,可谓是挑选的极佳之地,唯有一点不足。这马市里多有城内平民饲养,马虽好却无心清洗,就导致马市四周几乎无住宅。
马院则恰好相反,位于揭阳城的另一方,是专为达官贵人或是江湖大侠而设立的另一处马市。这里的马皆是上等的好货,为收纳那些贵人的银两,清洗和喂养都经过仔细考究。
凌血稍稍瞥了瞥这周围的马,状似不经意的抽出腰间的木剑,略带了一丝狠意,几不可闻。除了不远处正仔细挑选马匹的轩辕阎以外,没有谁感受到不同。
“小血,你这是??”轩辕阎微微一顿,待回过神话已出口。他太松懈了罢,所以才会凭着本能去防备凌血。刚刚那一刹,他只感到一股突如其来的戾气,尖锐却没有丝毫恶意。
“过分花哨失了本性。”凌血收回木剑,语气一如既往的冰冷。
“那去马市吧,只是...”轩辕阎是犹豫着要不要去马市的,他不确定凌血对于那种味道能不能接受。
“无妨。”凌血说不清他为何会知晓轩辕阎欲说未说的话,他很自然的想到轩辕阎当初端着一箩筐桔子笑的很天真的那个瞬间。
只能将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况归咎于高手间的默契罢,它....是如此深不可测!
轩辕阎走出马院顺手递了些许银两给当差,如此一番与凌血拉了些距离。正想疾步追上之时,猛然一丝阳光散落,迷了眼,恍惚一刹那便是永恒。青丝微微泛红,清冽的眼神此刻也附上了一层暖光,似乎整个人都柔和了许多,不再如以前那般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
一时间便没舍得挪开眼,丝毫没觉出这视线略显唐突。
“......”凌血猛然止步,悠悠的转头,眉头略一蹙,随手从袖子里抽出一根银针。
“咳咳....走吧!”轩辕阎入了迷,刺眼的寒光瞬间拉回理智,好一阵尴尬。之前的...都是错觉罢,那人..还是以往那般不近人情,冰冷如蔷薇远观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