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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那孩子下蛊了?”眼前一阵白雾,蓦地听到有人这样询问着。
“恩,若不是蛊虫烈性过强,过早下蛊容易致命,何须等到现在。”苍老的声音透过白雾清楚的传达到他耳朵。
他这是在哪儿?这又是谁?声音怎么如此耳熟?他抓着自己胸前的衣襟,万分痛苦的跪倒在地上,喘着粗气,胸口疼的像有人正在施以凌迟般的大刑。为何如此疼。
“要杀了他们么?万一他们侥幸活下来了,我们可就危险了。”又是那人,听那语气似乎也不是很急切,反倒更像是松了口气。
“不用了,那蛊毒可是我亲自培植的,除我之外无人能解,且让他们去吧,说不定这样更有利我们的复兴呢。哈哈哈哈!”清晰的对话让他无从想起,这到底是哪儿,似乎曾经也有过这样的事儿,但是此刻却怎么也想不起,究竟他们在讨论什么。
眼前的白雾渐渐消散,一道熟悉的人影逐渐清晰,轩辕阎不理解为何那人会在此处,好似立时便会消失不见的身影让他有些急切,眼神愈发的热切,更显得深沉了些。
“作何如此看着我?”清冽的声线如同那人的心性一般,他能看见那人眼里倒映的自己,竟有些说不出的痴迷,他就这样看着那人的眼睛,知道那人必定如往常一般拿出银针作威胁状。
他觉得一切如常但又隐隐觉出有所不妥,却无法细细想来。
正当他陷入深思之时,蓦地一阵温热从右手传来。那人拉着他的手,忽而像个孩童般的向前跑着,时不时回眸一望,还带着一丝淡淡的笑容。他看呆了,好似他从未见过那人笑的样子。
脚底微微一凉,他却毫无所觉,知道水没入胸口,他才猛然停驻,不解的望向那个依旧牵着他手的人。
那人松开了他的手,站在水中央,缓缓的掀开那繁琐的衣衫,水面倒映着那人艳白的皮肤,那一刹那,他的眼里只容得下一人,视野内只有那人不见寸缕的身躯,美得不可方物。
他的手不受控制,顺着水向上轻抚,那人并无半点不适,就静静的任凭他动作。
身体很热,那种闷在心里必须要做点什么的感觉使得他下手愈发的重了些,他不知道他想要做些什么,好似这就是应该的,哪怕他看见了那人抿着的嘴唇,也像是重复了很多次一般的吻了上去。
直到当他埋进那人体内的那一瞬间,才发现,这个人不是他,不是那个他认识的人,那人应该是一个很冷清的人,不会笑的那样自然,不会任凭他随心所欲,更不会与他翻云覆雨,这个人,是谁?
他清醒了些,想要退出身子,却被身下之人紧紧抱在怀中。赤诚相对的人都没什么理智可言,因此他不理智了,他想,既然不是那个人,那便是意味着他可以随心所欲了不是么?
好像过了很久,久到他都身心俱疲了,却还在那人身上动作着,一如既往。
脑海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他试图抓住那一丝破绽,疑虑早已扎根,捋清思路只是迟早,刚刚似乎看见了自己和那人在厮混,在做着风花酒月的事儿,那...他是谁?在水里跟那个人水乳交融的人....又是谁?
还没想透彻,那个人的脸色开始慢慢变得苍白,像是蜕变般,那个人的身躯变成了一个女人,他想恨却无从恨起的人,而那个伏在她身上的男人...是“鬼”。
他好像想起了什么,又好像忘记了什么。等他再想从那个男人身上找到一丝回忆的尾巴时,却正好对上那个男人阴狠的眼神,他的嘴唇一张一合,好似在说些什么。
周围不知何时竟慢慢的形成了一座山谷,深不见底,暗无天日,散发着数不清的腐味。
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这种恐惧让他整个人抑制不住的颤抖。他居然回来了?他为什么会回来?
他以为他脱离了那个地方,以为自由已经唾手可得,以为那些人已经死了,以为这个地方已经不再存在了。
手指渐渐感到无力,他看着自己的手,不想再让那些人折磨,要在他们找到他之前做个了断。抬起手,猛地掐着自己的脖子,享受着这最后的痛苦,他努力睁大双眼,这是他最后见过的景色,没想到竟是这般丑恶。
好疼,他竟然没有死么?如此荒唐,竟然连死亡的余地都没有,当真是活的窝囊。
一道白色的光芒渐渐充斥着他的视野,他缓缓睁眼,还不太适应强烈阳光的眼睛含了些许泪珠。
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映入眼帘的是一顶白帐,阳光寻着开启的窗户照射进这屋子,略一转头便是杂乱不堪的桌子和散落一地的衣物。
熟悉又陌生的气息让他想起身一探究竟,却是浑身无力。这才看清自己浑身赤裸,身上还嵌着数不清的银针。
脑海里思考着各种有可能发生的事,却没有一种是能够解释现下的情况。只好等,等着那人来给他解释。
不久,那人进来了。
轩辕阎看着凌血靠近他,替他针灸,然后再换上新的银针。凌血靠的很近,他甚至都能嗅到凌血身上散发出的味道,恩,跟他给人的印象一样,很淡,很清凉,很好闻!
蓦地,他想到了刚刚那个说不上清楚还是浑噩的梦境。如此一想,身体的反应总是无法让他自欺欺人。他可能要去趟青楼吧,在这之后!
“蛊毒!”凌血自然是能感受到轩辕阎身体上的变化,这赤身裸体,一眼即可望尽,只当是蛊虫之毒尚未散尽。随即轻轻将那正在炽热火烤的银针抽出,不待轩辕阎反应过来,就刺中他胯骨某一穴道。
那精神的东西正蓄势待发的窜出丛林,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刺,便失了活力般瘫软,一如没有过刚刚那尴尬的冲动似的。
轩辕阎此刻全身的感官都不再灵敏,似乎剩余的只是疼痛,也就没在意那小小的冲动。他现在满腔疑问,尽管猜到是蛊虫作祟,却依旧无从知道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雷鸣一次,蛊蚀一分。内力越深,疼痛越烈。”凌血将轩辕阎脖颈处的银针抽出,冷冷解释道。
蛊虫会被雷声所惊吓,使得宿主苦不堪言。这倒是有所耳闻,但轩辕阎昨晚那毫无征兆的发狂倒使他疑虑更深了些。
自他用银针制住了轩辕阎,使其昏迷后不久,他就看见那人在挣扎,眉头皱的很紧。他之前一直误以为,只需待到雷声过后,轩辕阎即可恢复原样。但是那人到后来却强行冲破了银针的束缚,甚至还有发狂的趋势,巧的是那人根本没有要苏醒的迹象。
他只得用银针封住轩辕阎的所有穴道,这内力深厚之人发狂便是普通人不能比,更何况还得在应付之余借机封穴,只道声不易罢了。
“昨晚.....?”轩辕阎的声音沙哑的不像是自己的,迫不及待的询问着。
“你因蛊毒发作而发狂,此蛊,易走火入魔。”凌血看着轩辕阎那急切的眼神,淡然道,仿佛昨夜那些打斗皆是云烟。他还不够了解那蛊虫的由来,更别说根治。正是如此,他才轻描淡写的一带而过。
若是根治蛊毒,首要便是通其性,知其底。因此,凌血还算是蛮期待轩辕阎下次蛊毒发作,下次发作时,他定会做好万全的准备。
那么多的毒物,他还未曾一一试过呢。想到这儿,便不觉悠然一笑。
轩辕阎恍惚了,那人的笑容如同昨夜他在梦中见到的那般,清冽却让人移不开神。
他清楚凌血定然没有全然相告,对此他也无可奈何,毕竟昨夜哪怕他死在了这儿,也算不得稀奇。昨夜是何感受只有他自己能体会,但是,往常蛊毒发作都仅仅只是疼痛,而不是如昨夜那般,痛到丧失知觉,甚至迷失心智。
正思考是否是施蛊之人催蛊使得发作频繁了些,一阵凉风扫过脸庞打散了思绪,这才觉出一丝不妥,此刻应是未时,阳光正烈,他却衣衫不整,还躺于床榻间。
他虽贵为王爷,却也免不了俗,烟花之地不常去却也见过人行那风流之事,怎地也不至于像个姑娘般羞涩,可他就在此刻觉出不妥之时,面颊逐渐升温,他自己都能感受到那炙热的温度。
“小血,那个...咳咳....蛊虫安分了么?”轩辕阎只能扭动着脖子看那个忙着摆弄毒物的人,稍显含糊的问道。
“子时已停。”凌血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太好的回忆般,语气比以往更冷了些许。
“那这银针是??”轩辕阎骇然了。他以为这银针是为了封他穴道才如此,如今蛊虫已沉睡,那为何还?
“此蛊虽寒,却易引起体热。”凌血转身专心打理那些散落在周围的竹筒。半夜制住了轩辕阎,但蛊虫发作所引起的体热却无法立时消散,也就没取。
当然他是不会告诉那个人,昨晚若不是念在那蛊毒未解,此刻躺这儿的怕该是一具尸体。
他极少理会毒与内力以外的事,十五年间,对于那些事的理解也仅只有初步认知。甚至多年来的性格和环境让他不习惯更不允许有人触碰,那会让他不舒服,尤其是有着重要穴位的部位。
或许轩辕阎去了阴曹地府也不会知道凌血曾经动过磨灭他存在痕迹的想法,缘分总是在刻意与随意的交叉点上,不知何时便悄然到来。
世人皆俗,融于命格,谁能道其当年。缘之所牵,既深亦浅,何苦话其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