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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六章脸皮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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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凌离开众人视线,一路狂奔,七头人性化成的暴怒之身汇集在一起,在那夕阳下落的地处,它们的身子正慢慢的重新铸造着。

    原本温顺如柴犬一般的狼首吧不断的开始变成了狰狞的模样,那道犀角更是在月色亮出来的时候,变成了尖枪某样,那犀利程度,足以将地面怼出一汪池水。

    它们的猿身体型开始不断膨胀,手臂上的肌肉以肉眼的形式足以观测出来,不仅如此,腿部胸部以及腰部,这些猿身体上足以爆发出猛了杀伤力的部位,都凶猛的爆射出一道道的粗壮罡毛,在最后完工的那一瞬间,它们如同洪水猛兽,天地为此发出了浩瀚而雄壮的悲歌。

    “够了吗?我们比较想知道武凌少侠会怎么应对。”刘大妈受够了古隆一个劲的讲述小说内容中的词汇和语段,她的声音一下子将现场的气氛给破坏了。

    原来黄非洪还有马云天一直沉浸在古隆的小说剧情中,他们的眼睛虽然一直盯着武凌,当然还有对面那些暴怒的人性化身。

    但刘大妈以及琼姚大妈们可不是这么想,作为一名年迈的老人,而且是老女人,她们看事情的角度都不会那糟老头一样,很多时候那些侧重点都非常奇葩。

    怎么说,古隆被爱人吐槽,他也不想再对比事态的发展与小说中的情景是否真的一致,毕竟不管是从环境还是时间,或者是出现的人以及物体,都和小说剧情一摸一样,古隆已经相信这就是他六十多年前构造的世界。

    一个充满人性七宗罪的世界。

    ……

    刘大妈的镜头焦点从古隆身上转向了武凌,只见他扛着冰牙大刀,脚尖点地一瞬,猛然前进,没一步都没有惊动太多地上的尘埃。

    在武凌直线距离的末端,七头体型壮如山峰之脉模样的人性之兽两眼放出愤怒的火光,蔑视世间人类的目光在某一刻,再也不能从武凌身上放下。

    刘大妈看得仔细,眼珠子都不敢转动,要知道,这可是会死人的。

    在距离这些人性之兽还有三十多米的时候,武凌的身影消失在众人眼里。

    人性之兽全部抬起头,动作一致,刘大妈们被吸引的抬头,天空仿佛有一道微弱的星光在熠熠闪动,像即将泯灭的烟火,令看的人心生悲凉和哀伤。

    冰牙让武凌遁入了狂化状态,不管周围的世界再怎么繁花似锦,再怎么五彩缤纷,对武凌来说,或者只有两种颜色,黑和白而已。

    不管面前的敌人有多么强的,对武凌来说,只有黑和白而已。

    从天而降的武凌,那柄冰牙在风中簌簌作响,若流星般的姿态下落,其刀刃之下,正对着一头人性之兽。

    “嘭!”

    远处爆发出震天之响,尘埃从凹陷的土地内传出,直到烟尘散尽的时候,众人才看到了面前的那些情景……

    冰牙瞬间将一头人性异兽活生生的劈成了两半,没有任何的征兆,或者说就连它们都清楚事情的发生。

    武凌的身子还未落地,但冰牙的尖端已经深深的陷入了红沉的焦土之内,借由着冰牙的支撑,武凌翻转过身子,双手支住冰牙,双脚在半空中旋转出一道扇状弧度,对着另一头人性之兽,重重的扫堂腿而去。

    啪啪两声,又一头人性之兽倒射飞出,此时场面上还有五头人性之兽,它们眼神流露出来的,不是恐惧也不是惊吓,而是陌生,一种不知所措的陌生。

    借由着扫堂腿的踢出,武凌倒转重心,双脚落地,迅速抽出地上冰牙,而后在内心中选定的目标下,发起了第二波进攻。

    轰轰轰!

    二十四破手加成在冰牙之上,六层内力境界的内力灌输而入,在没有任何反抗的情况下,五头人性之兽纷纷倒地。

    它们不仅没有因为体型上占优势,反倒是给武凌增添了许多攻击的机会,最后再冰牙的锋利程度,场面不断有断裂的肉块飞出,它筋肉相连,有的飞向了天空,有的径直落在地面,总之就是一面倒的局势。

    ……

    “这……”古隆的面神有些放不下来,他不断地这这着。

    这时候,刘大妈笑出来了,那声音就像是对着不断吹牛皮的人抽去的巴掌一样,涔涔作响,“哈哈,这就是你说的狼首犀角野猿身?这就是你说的人性之暴怒的化身?这就是你说的——它们的犀角将会洞穿人类所有的文明?它们的狼首,会将人类的恐惧禁锢在惨淡的瞬间?它们的野猿之身,会撕裂时空隧道?噗,哈哈……真是笑死我了。”

    三位琼姚大妈们被刘大妈的动作给弄笑了,想来刘大妈的记性也是贼好,仅仅听过古隆简述的那些语段,就能够背下来。

    可这些语段加上二人转演员的吐槽风格之后,效果可真非同一般了。

    “咳咳,嗯,这个嘛,怎么说,古老在气氛的渲染上面还是非常有功底的。”马云天在职场例行多年,推杯换盏觥筹交错的日子过得非常之多,什么样的场面大抵都遇见过,如今见到古隆面临尴尬,好歹他得出来圆圆场子才行。

    马云天再度回应大伙道:“试问在武凌少侠出手之前,谁能不被古老的意境所折服,那洞悉人性之丑恶的一面,力透纸背鞭辟入里,特别是在用词上,切身实地令人如临其境……噗……哈哈,哈哈哈,不行了,我实在是忍不住想笑,这画风的转折太过突然了,我仿佛听到了啪啪打脸的声音,哈哈!”

    本来吧,马云天是想帮古隆圆场来着,那些话没有一点拍马屁的意思,更何况面对这些人,也用不着拍马屁,只是他一边说着的同时,刘大妈一边笑的花枝乱颤手舞足蹈,二人转演员本来底子就好,伸手挥手的瞬间,都会戳中别人的笑点。

    黄非洪对气息的把控比较完美,即使是大笑,也不会乱了气息,他浅浅的一笑,反倒是令古隆老大爷意识到自己的代入感略微强大,竟然造成了这番囧境。

    只听古隆故作咳嗽两声,让后轻轻点了两下拐杖,语道:“武凌少侠回来了,我们去接接他。”

    刘大妈还是忍不住笑,“人家少侠可是拯救世界的人,我们乖乖别乱走给他添乱就好,要是再从哪里冒出个‘人性暴怒的结晶’来,那我们可就必死无疑了,哈哈。”

    马云天在刘大妈那句“人性暴怒的结晶”道出来之后,笑的更加合不拢嘴,他很久没有这么畅怀的笑过了,杵着黄非洪的肩膀,他笑的更加放得开了。

    古隆听出了老伴意思,见到老伴笑的这么开心,不知怎么的,他也开始作笑起来。

    武凌的脚步声逐渐放大,大伙们终于收敛了自己的身子,毕竟人家武凌可是在浴血奋战,他们成一个看客一样的注视着,再笑的话可就说不过去了。

    古隆是这么想,黄非洪也是这么想,甚至刘大妈也是这么想,敌人弱小,就代表着他们能够活下去的希望越大。

    当然,他们并没有嘲笑武凌,在他们心里,每个人都对陌生的事物产生恐惧,他们的大笑,是为了鼓励对方要有活下去的勇气,笑能够掩盖内心的恐惧,刘大妈的真正意图是这个才是。

    只听哒的一声,武凌顺手将一只长满腿毛的蹄子扔在了地上,那东西还不小,有七八只猪蹄的重量。

    “噗……哈哈,真的笑死我咧,古老,你说的人性七宗罪,当真把我吓到了,我甚至开启了狂化状态去敌对他们,哈哈……”武凌单手掐着腰,因为他笑痛了肚子,“结果……”武凌还在笑着,“结果竟然高看对手了,哈哈。”

    刘大妈见到武凌笑成这样,她反倒是不敢笑了,只有大姐琼姚奶奶蹲下身子,轻轻的点着地上的肉块。

    古隆略显尴尬,但神色很快就消失了,写小说的人,脸皮可不是常人能度而量之的。

    “当初我估测不出它们的内力波动,还以为它们进入了内气境界,死马当活马医的我在砍下那一刀的时候,所有的细节我都清楚的知道了。”

    黄非洪紧张的问道:“知道什么?”

    “我知道古隆写书的笔法非常劲道呀。”

    武凌半开玩笑的道出了心声,这回不仅是刘大妈了,甚至连古隆自己都忍俊不禁了起来。

    话虽这么说,事情真正的结果只有武凌知道,对方的强弱,对方的模样,对方的动态,只有设身处地的靠近了之后,才有解决的方案。

    众人大笑过后,古隆心有余悸,问道:“它们强不强?”

    写小说的人知道,肉眼看到的事情并不一定真实,虽说武凌结束战斗的时间飞快,但这就不带表着敌人不强大,从某种意义上说,是武凌的太能碾压。

    武凌低头用冰牙戳了戳人性之兽的躯体,若有所思的讲道:“如果是对你们来说,没有人能取胜,对我来说……”

    武凌的话语还未结束,机械主神叮铃的声音响了出来。

    “叮!”

    “第一波结束,伤亡人数为零,剧情继续。”

    机械主神的声音短促而又尖锐,第一波扛下来了,对在场的人来说,并未感悟到什么生离死别的,当然也有可能,以他们的这种年纪,对死这种东西已经看透彻了。

    “我懂了,有劳武凌少侠了。”古隆盯了盯地上的粗大毛腿,郑重的说道。

    几番对话之下,武凌对在场的老大爷老大妈有了更加深刻的了解。

    就譬如黄非洪大爷,年轻的时候曾经在某港演出,那是他的人生巅峰,后来因为一场意外,退出了舞台,这是世人对他的简介。

    但是现在,当众人身处在共患难的环境之下的时候,很多事情的真相都会展露出来。

    “年轻时候的我,是一个非常容易发怒的人,很多同门师兄,甚至我的师傅,都曾被我动手打过。”

    黄非洪把斩门刀插在地上,他的眼神微微空洞,脑海里渐渐梳理着那些年招摇过的时光。

    “在我十八岁过成年礼的时候,因为一个师叔阿斗叔没有准备好我需要的东西,我当着所有人的面,狠狠的盖了他一巴掌,那是实实在在的一巴掌。”黄非洪看了刘大妈一眼。

    然后再述说道:

    “从那一天起,我被赶出了师门,我没有因为悲伤而忿忿不平,我反倒是因为自己的容易生气而光荣,我开始创办舞狮部落,并借由着我易动怒的势,成功的斩下了东道马街头所有的舞狮行业,那是我第一次触摸到成功。”

    “过了许久,舞狮部落开始招新,我开始面向外界招收外门弟子,所谓外门弟子就是光杆子出身,没有一点基础的人。”

    “当时我这么做几乎就是背弃了祖师宗训,没办法,因为容易冲动,我做了不仅仅这么些错误。”

    “后来成为公众人物的我,并没有因为这点收敛冲动的性格,反而是更加的叛变。”

    “不知道我错在哪里,直到有一天,我在舞台上第一次失误跌落高台的时候,我才幡然醒悟过来。”

    “正如你们所知已经新闻报道的那样,我是因为伤势退赛,还勉勉强强的给我安添了个非常好的由头,但那些都是假的。”

    黄非洪紧紧的握住斩门刀的刀柄,咬着呀再度说道:“那一次是有人陷害我,我们是不可能在那种动作中犯错误的,当我怒气冲冲的去找他的时候,他跟我说,他是阿斗叔的儿子……”

    “他跟我说,那天我当着他打了他父亲的脸,给他的童年造成非常大的阴影,他要报复我,他要推翻我……”

    黄非洪深呼一口气,重新讲到:“从那时候起,我在他的眼神中重新认识了自己,退出舞台根本不像新闻述说的那样,我认清自己的失败,我认清自己容易冲动的性格,然后我找了块地,在哪儿慢慢的变老。”

    当黄非洪他结束话题的时候,武凌沉重的倒吸了一口凉气,仿佛自己度过了黄非洪的一身一样。

    “黄非洪老大爷,你是想说,暴怒一开始作为你的本质性格,给你的人生带去了非常多的烦恼,但暴怒并不是一成不变永远也改变不掉挥之不去,所以在古老小说里面的人性七宗罪之中,暴怒并非是结束人类的那一宗罪孽?”

    “嗯,也许古老的小说里面,真正结束人类性命的,不是暴怒,暴怒只是人性中的一小道阴影罢了。”

    黄非洪的结束语,令的现场中的气氛再度变的沉闷。

    “叮!”

    机械主神的响声响起,第二波任务即将开始。

    ……

    在机械空间内,丁小小端坐在一道木制摇椅上甩动着脚,他的头顶上,有一道巨大的屏幕,屏幕中央有一个熟悉的人影。

    而在他的另一边,有一身材瘦小的身形窸窣不断的在各种键位上上下忙动着,他不正是同样来自现实世界的瘦子吾吗?

    “该死,竟然有人在入侵。”

    丁小小皱着眉,没有回应任何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