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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保田说话也没个次序,反正唠唠叨叨的把自己这一年的经历给月儿说了一下。
月儿边听边点头“恩,小舅,不错,你们真是够辛苦的了。”
白保田把随身带的包裹拿到了跟前,“呐,这里面都是今年的收获,我听你大舅说起了你们的事了,这回咱们啥都不怕,有银子,你想做啥就做啥,以后家里有你二舅帮咱们撑腰呢,再想害咱们揍死他们。”
月儿抬头看了一眼刘建业,心有疑惑,眼神里更多的是探究,不知道这个男人是干什么的,竟然能帮小舅铺开这么大的场面。
一脸温和的看着刘建业“二舅,你这次回来,家里那头没有人跟着一起过来?”
刘建业眼里带笑的盯着月儿看,还没等他开口呢,白保田先替他解释了“你二舅媳妇带着孩子跟家里的人回老家省亲去了,这不他没事就回来看看我们。”
月儿其实对刘建业这身份挺好奇的,可是小舅都替对方解释了,她也不好继续追问,反正等没人的时候好好的问问小舅,这人是干啥的早晚会知道的。
白保田拉着月儿的手仔细的观察了起来,一路上大哥可都跟他说了外甥女估计要残废的话,所以他现在最不放心就是这孩子的身体,刚好了脑子,这手又要坏了,不说别的,这以后找婆家可咋整啊。
“还不行?”
月儿点点头,看着有些弯曲的手指叹口气“慢慢来吧,已经都这样了我就算哭死也没用,你老能回来比啥都强。”
刘建业提醒了一句”月儿,你让他们换回来的东西你咋处理,自己开店卖还是怎么着?”
月儿一愣神,突然想起来是咋回事,有些惊喜的看着他们俩个人,“咋的,真的给换回东西来了?”
白保田说起这事一副神采飞扬样子。她很少能见到小舅竟然也会有给人一种意气风发挥斥方遒的感觉。
“那是,也幸亏有你提醒,他们去的时候没少换,回来的时候按照他们的要求我们又带了些过去跟他们交换
好家伙。丫头,你没看到呢,都是好东西,跟咱们带过去的跟他们交换的东西,那根本就是天壤之别
我看以后也别打渔了。专门就干这种交换的事吧,他们太需要像咱们这样的商人过去,他们手里有好东西可惜没法换出去,他们那些海岛出产的东西都是你我都想象不到的……”
月儿低头思索了一下“小舅,我想咱们自己开铺子去,这东西给谁家卖也不合适,而且我想把咱们的铺子开到京城去,我琢磨了,我们都让人算计到这样了,我得看看这国舅府到底是个啥样人家。”
看外甥女说到国舅父那眼神里一闪而过的恨意。白保田和刘建业俩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他们俩个回来的路上就猜摸了这些货物最终的去向,不过还真的让这干哥哥给猜对了,这丫头真的比他们想象的要有魄力,没有因为手指头残了就自怨自艾起来。
白保田一拍大腿“就应该这么干,不能因为挨了打咱们就怕了,除非咱们这一辈子不做生意了,要不然就不能怕,去会会对手也行
呵呵,没跟你说吧。你这个二舅舅我这个二哥也不是白给的,国舅又能怎么样,只要他犯法了,你二舅照样可以参他一本”
一句话把月儿给说楞了。瞪大眼睛盯着刘建业,“啥,二舅,你是朝廷的人?”
刘建业嘿嘿的笑了“小丫头,懂的还挺多的,你舅舅我呢也不是啥官。不过可以说上两句话,怎么说呢,三皇子派我们这些人出来一个是视察一下各地的受灾情况,二来也是看看各地官员的吏治情况,既然这个国舅府行为如此不端,那我就回去给他汇报汇报一下”
月儿皱着柳叶弯眉,眼神里满满的都是不解“那这样好用吗?你说的三皇子不也是国舅的外甥,哪有外甥治自家舅舅的道理,话又说回来了,关起门他们还是一家人呢”
刘建业摆摆手,一脸的认真“丫头,你还不知道吧,国舅是皇后的哥哥,三皇子是妃子生的,要真论起来,他们没啥实际关系。【愛↑去△小↓說△網w qu 】
再说了,皇家的事啊不像咱们民间,复杂着呢,这事二舅肯定尽力,至于能不能对这个曹国舅有影响,那就不是我这样的人能力所致,不过你们要是到京城开铺子,我倒是能关照一二。”
月儿嘴上没说,可是心里却在暗想,这个多年已经不来往的干舅舅咋就赶得这么巧,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就赶在这个时候过来,真是有些让她摸不到头脑。
再者,对方是皇子那边的人,说心里话,她还真的就不咋愿意跟宫里的那些人扯上关系。
虽说扯虎皮做大旗,可是这皇子之间争位虽然没见过,可是书上有写过,尤其是记忆中有看过这样的文章,虽不至于血流成河,可是也没差多少。
随即一脸轻松的说道“咳,也不是啥重要的事,能说你就说,没人说你也别说,毕竟皇家的事可不是咱们小老百姓能说得了的。
我现在还小,有的是机会跟他较量,人都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以后这风怎么吹还不一定呢。”
白保田一听吓的赶紧的阻止外甥女这有些大胆的言论“可别瞎说,这事可不是咱们能谈论的。”
刘建业则对这个外甥女又多了一层的认识,以前光是知道这孩子脑袋不太好,谁能想到长大了,不仅脑子灵光,就这看事的眼光和这番言论,别说是他了,估计是任何一个人都不太敢说。
而且就凭孩子这股子心气,他相信如果假以时日,或许还真的能让这个外甥女做成了一番事业也说不定。
朝里是怎么回事他们心里多多少少也清楚,但是这风向到底吹向哪里谁也说不好,可是就这个生长于乡野的小丫头竟然能有如此的见地,不简单呐。
冲白保田摆摆手,一脸的不在意“无碍的,都是自家人。就在家里说说而已,月儿,这话出去了可不能随便说,人心叵测啊。谁知道哪一句话不合适就让人给抓住了把柄了呢。”
月儿坐在炕上一脸的憨笑,好像刚才说话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她似的。
“嘿嘿,二舅,发发牢骚而已,打不过还不让我嘴巴过过瘾啊。你看看我这手指头都残废了,他们毁的可不止是我这一生,估计我的后代都要受影响呢。”
话音刚落,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有盼儿和宝儿大呼小叫的声音。
“姐,打起来了……”
白保田赶紧的下炕,他不知道外面到底是啥情况,可是他可听出来了这是盼儿和宝儿的声音。
“咋的了,咋的了,谁打你们了。”
看到宝儿一把就抱进了怀里“小舅,是我大伯他们打起来了。我奶他们过来了……”
小家伙由于跑的有些急,这气还没喘匀乎呢,所以这话话说的就不太利索,盼儿在一旁补充,月儿越听这眉头皱得越紧“林大头动手了?”
盼儿使劲的点点头“可不是咋的,大伯不承认,这不就打起来了,林大头家的儿子和我堂哥他们也都上去了,爷爷奶奶他们还有小爷爷家的人在拉架呢……”
刘建业听了这话问了一句“保田,用不用过去劝劝啊。都是一家人,何必呢……”
白保田苦笑了一声“打吧,我是不过去,他们当初是怎么对待我姐怎么对待我三个外甥的。就冲这个我也不过去,你也不是不知道陈家的这些人都是啥样的,我可不过去触这个霉头。”
可惜刚出去弄草回家吃饭的陈大湖听说大哥那头闹起来了,哪里还能顾上吃饭,连家门都没进去,直接喊了一声让盼儿照顾一下羊。人就跑出去了。
“你看看我爹,嘴巴都没人家能说他过去干啥啊,这不是诚心给我们添乱吗?”
陈大湖这一出去不要紧,白保田在家里可坐不住了,他可听说姐夫这一年来发生过的事,跟陈家沾边说不准又得坐牢
虽说这个干哥哥有点本事,可是能避免还是避免吧,县官都不如现管呢,万一不好使,最终受累的还不是他们这些人。
看盼儿在院子里跺脚,刘建业也没法在屋里坐了,摸摸宝儿和盼儿的头“放心,有我们呢,你爹肯定会没事的。”
月儿一直端坐在炕上不动弹,她在思考这前后的事,“婶子,你过来一趟。”
躲在厨房里一直不敢出来的叶安桃听月儿喊她这才敢露出头来
主要是刚才送茶水的时候听说月儿这个干舅舅跟三皇子那头扯上了关系了,她现在也不知道这个男人是敌还是友,也不知道对方究竟过来是干啥的,所以为了不惹麻烦,她只能尽量不跟对方碰面。
“嗳,怎么了,有事?”
月儿没吭声,只是上下打量了叶安桃一眼,不着头脑的问了一句“婶子,三皇子这个人怎么样?”
叶安桃也不知道月儿突然会问这么一个不着边际的话,都没经过大脑呢,直接就来了这么一句。
“我上哪里去知道啊,我一个内宅妇人天天守在家里,根本就见不到这个人,家里的男人或许能看到,听说这人还不错。”
说完这话她就有些后悔了,皇子哪里是她可以评判的,尤其是这会儿,也不知道这个男人跟月儿他们都说了什么。
听完这话,月儿看了脸色略显惴惴不安的叶安桃,脸上带了笑意的点头“那你认识刚才这个人不?”
这次叶安桃思考了一下,摇摇头“没见过,咋的了,他来是有别的事?”
月儿摇摇头,脸上也带了一丝困惑,“他没说,就是过来看看我姥姥,反正我叶伯伯他们回来了,不如你去陪他们父子俩个吧。”
说完这些别有意味的看了叶安桃一眼,月儿这眼神是啥意思,叶安桃一时之间也没那个功夫去理会,她也担心啊,既然这孩子已经为他们考虑了,想必刚才说的月儿肯定不会跟别人说。
“行,我这就去,家里的饭菜已经弄的差不多了,等人回来了热一下就能吃。”
月儿让叶安桃收拾了衣服带走,也不知道这刘建业是在这里住啊还是咋的,不管怎么样,还是让叶安桃少跟这个人接触,谁知道哪句话说漏了嘴了,再弄出没必要的麻烦来。
虽然不知道叶离他们家里究竟是何出身,但是就冲他们这前前后后的事想必也小不了,还是小心点好,小心能驶万年船。
“盼儿,你带我去看看他们。”
尽管不想管这些事,可是亲爹在那里,她不去也不行啊,万一陈大湖犯糊涂了,最后还是他们来收场。
宝儿噘着小嘴满心满眼都是不乐意“姐,要不咱们不去了,你这腿也不利索啊,过去了万一出啥岔子了,你这腿就废了。”
姐姐受的伤这两****也看明白了,之所以一直在这里,二姐都跟他说了,小家伙虽然嘴上不说可是心里却疼着呢,他要是长大了就好了,看谁还敢欺负姐姐。
月儿叹口气,摸摸弟弟的头“没事,大姐不往眼前靠,我就是担心咱爹,别忘了,他那两次出事都是跟老院的人扯上关系的。”
盼儿边扶着边抱怨“你说咱爹咋傻了,都分家了,他过去能管啥事啊,那都是伙里的事,跟他有毛关系,怎么吃一百个豆都不知道豆腥是啥味,我真是服了他。”
听妹妹的抱怨,月儿只能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并不想说什么,该说的都说过了,她在这里修养这么长时间了,她就没看到陈大海一次,所以她这次纯粹是看热闹顺便把亲爹给带回去的。
月儿也不着急,着急也没用,现在她的腿还没法达到快跑的地步,到了陈大海火锅店门口,里面鸦雀无声,好像刚才根本就没发生纷争似的,里面的客人该吃饭的吃饭,里面也没传来什么可疑的声音。
“咦,人呢,咋没了呢?”
盼儿也纳闷了,不久前她还看这些人大打出手呢,咋这会儿就没人了,不过还没等她问出口呢,就听到临街有家饭店里吵闹声音再次响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