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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慧雪知道在座的人在幸灾乐祸,她抬起眼皮看向在座诸位与她一起喝下午茶的太太们,“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能有这么多男士喜欢,一定是个不错的女孩子。”
“常太太,你就是心太好。你们家时归有钱又能耐,谁知道这些女孩子靠近你们家时归是什么心思,”其中一位太太语重心长道,“如果娶了一位这样的儿媳进门,那多糟心?”
“我们家时归长得那么好看,我担心这个做什么,”陶慧雪笑得一脸轻松,“再说了,有钱又能耐,也是属于他魅力的一种嘛。”
其他人见陶慧雪死活不受挑拨,也都没了挑拨的意思,于是午时茶都喝得有些没滋没味。
等各自分手准备回家时,与陶慧雪关系比较好的一位太太拉着她的手,小声道:“你别把这些人的话放在心上,这些都不过是胡说八道,其实私下里这些人都恨不得她们的儿子像你们家时归一样争气。”
“我知道,我就是喜欢看她们心里酸又对我无可奈何的样子,”陶慧雪笑呵呵的拍了拍这位太太的手,“我也该回去了,下回再聊。”
等上了车后,陶慧雪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抬头对副驾驶上的保镖道:“小黄,外面那些关于时归跟女演员的传闻你听说了没有?”
“太太,这些媒体记者说的话,哪能相信,”小黄是常家请的保镖,大多时候都跟在陶慧雪身边,陶慧雪几乎把他当半个子侄,“常少的个性稳重,您还不放心吗?”
“就是因为他个性太稳重,我才不放心,”陶慧雪叹了口气,“他跟他爸一样,有什么事喜欢憋在心里,这样的性格追女孩子可不容易。”
小黄憨厚一笑,对常时归把妹的手段不予置评。
作为谣言的中心人物,常时归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一些富家太太同情了,实际上在他看到娱乐新闻里说宁西与周政川举止甜蜜后,整个人状态就不太好。
他点开宁西的微博,发现她与那个周政川互动很多,看得出两人私交真的很不错。
把周政川的照片放大,常时归突然想起,去年他去分公司视察,在海边遇到拧开的时候,她就在跟这个男艺人拍广告。
当时两人携手走在沙滩上的画面,和谐得让人觉得刺眼。
难道宁西……真的与这个男演员成为了情侣?
在看到娱乐版块关于周政川抢常氏总裁女人的新闻时,李胜整个人几乎是崩溃的。身为周政川的经纪人,他见过不少风浪,但是绝对不想周政川真的与常时归抢女人。
他咽了咽口水,把手机递给周政川:“政川,宁西与常氏总裁关系究竟怎么样?”
“我没怎么听她提过,”周政川接过手机看了几眼,失笑道,“这些记者也真是敢写,如果常时归真的暗恋宁西,以这些大人物的行事作风,还不得这些记者报道,就有人找我麻烦了。”
“可是我听说常总裁前几天可是带着宁西公开亮相重要酒会上,这总不能是假的,”李胜越想越觉得心里有些不踏实,“这种误会,我们还是早些澄清比较好。”原本宁西那边,拒绝跟周政川炒恋情时,他心里还有些不高兴,现在只会庆幸宁西拒绝了之前的那个炒作计划。
他怀疑有人故意利用这件事,让人大家觉得周政川跟常时归抢男人,惹得常时归不高兴。这会让不少投资商顾忌常时归那边,不找政川合作。
这都是套路!
比周政川这边反应更快的是宁西,她在接受媒体采访时,直接公开表示,她与周政川只是好朋友,绝对没有外界猜测的暧昧关系。
记者见宁西回绝得这么没有余地,显然没有故意炒作两人恋爱绯闻的意思,于是问道:“宁西,最近周政川的新作品即将上映,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这话是在暗指周政川为了新片上映,故意拉着宁西炒作一把。
“周师兄拍戏的时候非常敬业,我相信这部电影一定不会让大家失望,请大家多多关注。”宁西知道这个记者的意思,但她不是傻子,不会被这么浅显的手段挑拨。
她身上穿着《胭脂三生》的戏服,见记者们似乎还有问不完的问题,就道:“谢谢大家对我恋情的关心,以后如果我找到了伴侣,一定会告诉大家,谢谢大家。”
宁西在记者面前,向来很少摆架子,唯一闹得不太愉快的就是前几天关于校园暴力的采访。很多记者虽然心系话题度与销量,但还有着做人的底线,见宁西把话题说到这个份上后,也就没有再为难她。
但是也有少部分为了销量,做事几乎没有底线的记者。
“宁西,你上次提到校园暴力问题,你觉得那些伤害过同学的未成年人,值得被原谅吗?”
谁都知道宁西曾经也是遭受校园暴力的一员,现在这个记者旧事重提,不过是拿别人的痛苦做话题而已。
宁西面上的笑意消失,语气十分冷淡道:“值不值得原谅,是由他们自身态度以及受害者决定,而不是其他人说了算。”
记者还想继续再问,宁西直接道:“抱歉,我还有戏要拍,大家以后再聊。”
提问的记者还想继续再问,但是却被剧组的保安拦了下来,他看了看人高马大的保安,又看了看其他没有多少反应的同行,只好恹恹的关掉了录音笔。
“宁西,你没事吧?”孔玉恒见宁西接受采访后的脸色有些不太好,关心的问,“我们两天后去外省取景,你这边时间能安排过来吗?”
“可以,”宁西点了点头,对孔玉恒笑了笑,然后回化妆间卸妆,准备赶完下一个取景场地拍公益广告。
宁西赶到的时间不早不晚,跟整个组的工作人员打过招呼后,她就换上了职业套装,她在这条公益广告里扮演一个看似能力出众实际却没走出年少阴影的都市白领。
扮演少年时期的女演员是个颇有名气的童星,为了拍出来的效果更好,导演特意安排两人中午坐在一块吃饭,培养感情。
下午主要拍童星的镜头,宁西就在一旁观察这个童星的习惯动作,让自己表演得更有代入感。
暮色来临,华灯初上,化妆师又给宁西补了一次妆,她调整好情绪后,就坐进了道具车里。
各小组工作人员就位,宁西朝导演微微点了点头。
“ok,走。”
年轻的女白领开着车在夜间的道路上,她头发打理得工工整整,身上戴着的佩饰也证明她收入不菲,这是一位让无数人羡慕的社会精英人士。
在车行过昏暗街头拐角处时,有几个少年正在欺负另外一个孩子,她用颤抖的手摸了摸自己的头顶,但是车却没有停下,继续前行。
回忆就像是走马灯般,不断的在她脑海中闪现,年少时的她是如何被人欺负,如何被人嘲笑,最后被磕破了头顶,流了一地的血。
后来她转了学,过着看似开朗的生活,可是被人欺负的记忆,却埋在心底深处,怎么也忘不了。
她的车越开越远,渐渐就要驶出昏暗的街巷,进入前方灯火璀璨的明亮大道。
“吱!”刺耳难听的刹车声响起,她开的车一半进入明亮,另一半还陷在昏暗的街巷中。
她怔怔的看着前方,眼神从痛苦渐渐变得坚定。她调转了车头,加快车速回到了刚才那个拐角处。
她一把拉开车门,精致昂贵的皮鞋踩在有些脏污的街道上,发出哒哒的声响。空旷的街巷,孤寂的穿高跟鞋脚步声,就像是在敲击心灵之门,急促又充满渴望。
“滚开!”她推开一个举着棍子的青少年,然后又奋力推开另外几个人,把挨打的瘦弱男生护在了身后。
她的眼神明亮,就像是藏着一团火焰,在这个昏暗的街道里,亮得惊人。
“好的!”导演一喊卡,宁西就对几个扮演不良少年的少年演员道歉,“不好意思,我刚才力道有些大,没把你们弄疼吧?”
“西西姐,我们都是男子汉,哪有那么脆弱,”露镜头最多的金鑫不好意思的挠头道,“就是你刚才的眼神有点吓人,我差点就反应不来了。”
“这说明你小子还没有融入剧情,所以才会被宁西的表演也吓到,”导演走过来,笑呵呵的对宁西道,“难怪老许特意想我推荐你,你刚才那个眼神感染力非常强,连我都被你影响了情绪。”
“谢谢导演夸奖。”宁西忙向导演道谢,摆足了谦逊态度,让导演对她好感更甚。
因为广告拍得顺利,所以导演心情好,于是自掏腰包请大家吃饭。
因为有好几个未成年人在,所以大家也没怎么劝酒,气氛友好又热闹,各个吃得十分满足。
金鑫演过好几部戏里主要角色的童年时期,不过因为年纪问题,在圈内并不受关注,平时跟成人演员也说不到一块去。
没有想到宁西现在正当红,对人还这么温柔,并且对方并没有把他当做小孩子,而是当作一位同事,并没有因为她年龄比他大,就故意摆出一副照顾后辈的前辈模样。
尤其这一句“你虽然比我年纪小,但是做演员比我早,所以你是师兄,我是师妹”,大大满足了金鑫迫切想要长大的心思。
最后分手的时候,宁西与金鑫已经开始姐弟相称,并且互相关注了对方的微博。
拍过公益广告后,宁西就跟随剧组去了外省拍外景。经过一个多月艰苦的拍摄后,剧组终于全面杀青。
在宁西准备回帝都时,帝都传来了好几个好消息。比如说《汉时云月》入围了飞羽奖全国最优秀电视剧奖,她也因为在这部戏里的表现,提名为最佳女配。
飞羽奖是国内创办最早,最具公信力的电视类奖项,能拿到最优秀电视剧奖,等同于是对电视剧最好的褒奖。
对于宁西来说,能不能拿奖不是最重要的,能够获得提名,对她来说已经是意外之喜。
回到帝都的当天晚上,她刚下飞机,天上就开始下起瓢泼大雨。
她在出站口大厅等了半个小时,也没有等到来接她的司机。给张青云打电话,才知道接她的车在半路上熄了火,新安排过来的车还在路上。
为了能够赶回来参加飞羽奖颁奖典礼,宁西这几天一直在赶戏,所以听到接她的车子还有好一会儿才到,她干脆找了个椅子坐下闭目养神。
小杨见她实在困得厉害,就道:“西西姐,要不你先趴我肩上睡一会儿,等车来了我再叫你。”
宁西把鸭舌帽往下拉了拉,把头搭在了小杨肩上。
不时有人从她俩身边经过,不过谁也没有注意到,缩在椅子补觉的女人会是现在小有名气的宁西。
“老板,接您的车就在外面。”徐州跟在常时归身后,开始说明天的行程表。就在这时,走在他前面的老板突然停下了脚步,他疑惑的问,“老板,怎么了?”
“你在这等我一下。”
随后徐州就看到,人高马大的老板大步走到两个女人面前蹲下,还小声跟其中一个女人说着什么。
因为另外一个女人戴着鸭舌帽,徐州看不清对方长什么样子,所以心中跟猫在挠似的,痒痒得难受。
这两个女人是什么身份,竟然能让老板“屈尊纡贵”的主动上前攀谈?
他正想走上前去一探究竟,身后突然一股巨大的冲撞力,让他往前踉跄了好几步才站稳身子。
他回头看去,撞他的是个女人,她身后还跟着一个脸色非常难看的年轻人。
这个年轻人他认识,是陈氏企业的少东陈一峻。
不过显然撞他的女人压根没有注意到他这位受害者,只是怒气冲冲的对陈一峻吼道:“陈一峻,你别逼我,你不要以为我不敢把她以前的那些照片放出来!”
陈一峻的脸色更加阴沉:“魏思琦,你不要把事情做得太绝,使我们欠她,不是她欠我们!”
“我欠她什么?”漂亮女人气冲冲的反问道,“她自己命不好,怪得了谁?”
听到这段对话,徐州在心里啧啧了两声,看来这又是一段新欢旧爱的恩怨纠葛?
只是不知道这两位狗血故事里,那位“她”又是什么人物,能引得两人在这种场合,都能争吵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