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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是典型的y式风格,华丽气派,三排铺着雪白餐布的长餐桌,早餐是自助餐,品种丰富,空气中弥漫着西式糕点的浓香,令人食欲大开。
因为是自助餐,没必要一起来吃,叶重到的时候里面只有几个队员,相互点点头,便各自拿着餐盘去装东西。
囡囡身材娇小,不过拿的东西却不少,她最喜欢吃甜点,每一个品种都不放过,堆了满满一盘,看得叶重心惊肉跳。
“喂,拿这么多,吃不了怎么办?”叶重恨不得立刻和她拉开距离,太丢人了。
“吃不了兜着走呗,又没说不许拿。”囡囡丝毫没有被嫌弃的觉悟。
看到囡囡拿了这么多东西,周围的老外们纷纷朝她侧目,怎么看她都吃不了,他们的表情中有惊讶,也有一丝不屑。
叶重顿时一阵恶寒,这里毕竟是在国外,他们代表的不是自己,而是华夏人的形象,小丫头这么做也太出格了。
但不管怎么说,他必须站在囡囡这一边,所以他立刻做了个决定,和囡囡坐下后,又跑去弄来一大盘点心,堆得跟小山似的。
看得囡囡直发愣:“喂,你疯了么?”
叶重却不说话,埋头大吃,有如风卷残云,没过多久一个盘子就清空了,干干净净,连一点碎屑都没有留下。
吃相虽然有些不雅,但食量绝对惊人,早已引起周围人的注意,一个个不约而同地看着他,包括囡囡在内,看他怎么把另一盘吃掉。
叶重淡淡一笑,然后再次埋头大吃,第二盘很快又被清空了。
没等周围人发出惊叹,他站起身,拿着两个空盘子再次杀奔食物区,稍后又取了两大盘回来,此刻四周人已经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天呐,他究竟能吃多少?”一个金发女郎忍不住捂住嘴巴。
“呃,恐怕只有上帝知道。”她的同伴也是一付难以置信的表情。
叶重瞥了囡囡一眼,又一次埋下头,用和先前同样的速度开始清盘,转眼之间,两盘又清光了,他又一次站起身。
“喂,你不怕把胃撑爆了?”囡囡再也忍不住了。
“你吃你的,别管我。”叶重嘿嘿一笑,到餐区再次弄来满满的两盘。
囡囡感觉快要晕过去了。四周的人大多也是同样的感觉,这人太能吃了,这世界太疯狂了。而餐厅老板则哭丧着脸,要是人人都这么能吃,他恐怕一夜之间就得破产。
很快两盘又被叶重干掉,然后又弄来两盘,整整吃了八盘东西,他才终于打了个饱嗝,一付心满意足的表情。
“你、你吃了八盘哦,为什么看起来肚子一点也没变大?”囡囡嘴巴张得能塞下一颗鸡蛋。
“我是男人。”叶重翻了个白眼。
囡囡回敬了一个白眼,显然是听懂了他话中隐含的不良意味,随后她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浮起一抹坏笑。
“哼,我明白了,你根本就没有吃,快说,都被你藏哪里去了?”
叶重凑到她耳边小声道:“回去你就知道了,现在可不能说破,不然咱俩就要倒霉了。”
“那我岂不是可以吃好几天?”囡囡直接过滤掉倒霉之类的字眼,两眼直冒小星星,看来甜品对她的诱惑力很大。
这时一个金发美女走过来,坐在叶重身边,很好看地笑道:“这位先生,我是杂志社的记者,对您惊人的食量很感兴趣,可以采访您一下么?”
“noproblem!”叶重用英语回答。
囡囡则鼻孔里哼了一声,表示内心的不满。
叶重没理她,倒不是看中金发美女的外貌,而是直觉这个女人不一般,左右无事,调侃一下,没准会有什么意外的发现。
在一问一答的环节结束后,金发美女身上西方人认真精神起了作用,商量道:“先生,可以去医院检验一下么?我是指对您的胃部,您不反对的话,全部费用由我来支付。”
“这个可以有。”叶重含笑点头。
随后起身和兴奋不已的金发美女离开,囡囡气鼓鼓地跟着后面,她实在搞不明白,叶重和这个外国大洋马鬼扯什么玩意。
那女人比她高足足一个头,让她很看不惯。
到了酒店停车场,囡囡抢先一步坐到金发美女的跑虎副驾驶位上,叶重笑笑,坐到后排。
金发美女看了囡囡一眼,耸耸肩,倒没表示反对。
“我去接一个朋友。”金发美女说着,将车开进一个住宅区。位于一个弄堂的深处,古老的街道,显然有几分阴森。
囡囡回头看了叶重一眼,叶重笑而不语,他当然早就觉察出这个金发美女有问题,现在看来果然是大有问题。
金发美女打了个电话,用的是俚语,稍后说她朋友请他们一起进去喝杯咖啡。叶重点点头,拉着囡囡跟在她身后。
这个金发美女或许是个普通人,不过,要进的那个屋内有奇异的力量波动,叶重敢肯定,里面的人绝对非一般人。
从金发美女走路的姿势看,明显也是受过训练,腿的力量和弹性很好,可以想象,这双美腿绞在人的脖子上,或许会爆发出可怕的力量。
过道幽暗、潮湿,给人一种难言的压抑感。
金发美女不时回头朝叶重抱歉地笑笑,为把他带到这种地方来而不好意思。
囡囡一开始还有些生叶重的气,怪他重色轻友,现在则瞪大眼睛四下张望,明显被勾起好奇心,她可不是什么胆小的人。
“叶大哥,我发现你越来越有意思了。”囡囡小声嘀咕一句,眼中满是兴奋。
“小心被我卖了,还替我数钱。”叶重笑笑。
“你敢!”囡囡凶起眼睛,恶狠狠地威胁。
刹那之间,叶重发现她眼中有种奇异的神采,瞬间一闪而逝,他未能捕捉到,那不是精神力,但他觉得应该是一种力量。
嗯,这小丫头又怎么可能是普通人?叶重心里浮起一个大问号,只是想不明白,她刚才露出来的究竟是一种什么力量。
一个瘸腿男子迎了过来,金发美女加快脚步朝他跑去,她显得很自然,但叶重还是意识到,这妞是在跑向安全距离。
那个瘸腿男子又瘦又高,脸如刀削,一双眼睛极其深邃,闪烁着带着机警的寒芒,一看就是那种不喜欢被人接近的品种。
“哼,这人一定是个大变态。”囡囡小声道。
这时金发美女转过身,笑着介绍道:“这是我的朋友约翰,人们都叫他屠夫。”
她笑得很灿烂,也很得意,到了这里,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控中,所以她的眼神中,带着一种欣赏猎物的优越感。
“就在这里喝咖啡么?”叶重淡淡一笑,迎着屠夫约翰审视的目光。
看到他淡定自若的模样,屠夫约翰微微一怔,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在他的地盘上,遇到他,几乎所有人的反应都一样:惊恐。
但是眼前这个男人非但没有惊恐,反而有种戏谑般的轻松,让他感觉到哪里不对。
“呃,咖啡已经准备好了,进来吧。”屠夫约翰冷冷地说着,转身朝屋里走去。
金发美女紧紧跟着他,叶重叫住她:“小姐,我忽然不想喝咖啡了,要不我在外面等你好了。”
“噢——”金发美女回头嫣然一笑,“我觉得你还是进来喝一杯比较好,约翰的咖啡很独特,不是一般人能喝到的。”
她看着叶重,视线却越过他的头顶,落在他身后的地方。叶重不回头也知道,那里有两个人,气息和脚步都很沉稳,绝非善类。
他们的出现,叶重早就感知到了。
“既然如此,那好吧。”叶重捏了捏鼻子,没有回头看身后,拉着囡囡跟上去。
金发美女没欣赏到猎物惊恐的一幕,眼神中露出一丝遗憾。深深看了叶重和囡囡一眼,扭头快步走进阴暗的屋里。
“我该给他起个什么名字?”屠夫约翰看着走进来的叶重和囡囡,阴恻恻地问金发美女。
金发美女挽住他的胳膊,把胸前的一只丰满紧紧贴上去,咯咯笑道:“亲爱的,他很能吃,就叫做撑不死的怪兽吧。”
屠夫约翰捏起下巴,若有所思地想了想,赞许地点头道:“不错,怪兽这名字我喜欢,我会把他雕刻成最完美的艺术品。”
说到最后这句时,他舔了舔腥红的嘴唇,眼中喷出一股狂热,令人不寒而栗。
“雕刻什么?”叶重已经走到他们面前,离他们三步远处站定,笑眯眯地问。
屠夫约翰和金发美女相视一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他捏了金发美女一把,嘿嘿笑道:“甜心,你来告诉他。”
“好的,亲爱的。”金发美女一脸媚笑,然后笑意盎然地看着叶重,得意地道:“告诉你,约翰是世界是最伟大、最独特的艺术家,尤其是在人体雕刻领域,他有非凡的创造力。”
“人体雕刻?”叶重脸上的笑意更深,他可不相信是纹身之类的那么简单,如果不是纹身,那又会是什么玩意儿呢。
金发美女很快就给出他答案,她打开灯,指着墙壁上的浮雕,优雅地笑道:“看到了么?断翅的天使,受难的耶酥,多美!”
叶重和囡囡这才注意到,四周的墙上画满了壁画,准确地说,是雕满了壁画。艺术气息确实很浓,但是否美,就很难说了。
因为那些画面实在太血腥、太残忍了。
耶酥的两只眼睛处是两个血洞,两条胳膊被拧成麻花状吊在十字架上,双腿被齐膝砍断,浑身上下鲜血淋漓。在他周围的天使,翅膀全都被折断,空中飞舞着羽毛,天使们张着嘴,绝望地吼叫,明明不可能有声音发出来,但仿佛真的有……
“嗬嗬,怎么样?是不是很美很美?”金发美女用一种陶醉的语气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