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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带凌医生来看你了,我们回房间好不好?"漆雕小蛮忧心忡忡地道.
听到漆雕小蛮说话,漆雕仁山这才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然后他抓起一本书就向漆雕小蛮砸了过来,一边骂道:"滚！你们都给我滚出去！我不想看到你们,我不想看到任何人！"
书从空中飞来,漆雕小蛮偏头躲开,她倒是躲开了,那本书却命中了凌霄的面门,啪一声闷响,打得凌霄是头晕目眩.换做是以前,这样的攻击根本就不值一提,可现在他几乎就是一个废人,明明看见书朝面门飞来,他竟然躲不开.
这时漆雕秀影也赶了过来,她的手里拿着装药丸和银针的金属盒子.她来的时候,正好看见那本书砸中凌霄的面门,她赶紧走了上去,挡在了漆雕小蛮和凌霄的前面,生气地道:"爷爷,你冷静一点好不好?你这样也无济于事啊！"
"滚！你们都给我滚出去！"漆雕仁山怒吼道,然后抓起一本书又向漆雕秀影砸了过去.
漆雕秀影躲开了那本书,眼泪花花地道:"这怎么办啊?凌医生,你现在这种情况肯定是没法给我爷爷看病的了,可你看他的情况又这么糟糕……"
屋漏偏遇连夜雨,就是这种情况.姐妹俩现在担心的不仅仅是漆雕仁山的病情,还有凌霄的情况.偏偏在这种节骨眼上,凌霄连走路都要人背,他还怎么给漆雕仁山看病治病啊?
"你们没听见吗?滚！都给我滚出去！"漆雕仁山发疯似的吼道,他退到一只书架边,将书架上的书一本又一本地往漆雕秀影和漆雕小蛮砸过来.
"爷爷,你不要这个样子好不好,嘤嘤……"漆雕秀影再也忍不住伤心,哭了起来.
漆雕小蛮要比漆雕秀影坚强一些,可这个时候也忍不住心中的伤心,眼泪止不住地从眼眶里面流了出来.晶莹的泪水,让人心疼.
凌霄心中叹了一口气,暗暗地道:"看来我得做出一点牺牲了,来生丸虽然有着很可怕的副作用,但是……我现在需要它来帮助我恢复状态.来生丸的状态是用身子的潜能和生命力来兑换,不过我的体质远超常人,另外我继承了师父的深厚内力,寿命恐怕也和师父差不多,能活到一百四五十岁,服用来生丸的话,就算减少半年一年的寿命也是没什么的……"
让他做出这种决定的原因其实不仅仅是漆雕秀影和漆雕小蛮的眼泪,还有更高层面上的原因.那就是漆雕仁山是华国非常重要的科学家,而且他掌握着有利于这个国家更加繁荣昌盛,不惧外敌的科技,为了漆雕仁山这样的科学家牺牲一点也是值得的.
心中做下了决定,凌霄说道:"小蛮,你把我放到椅子上吧,然后你们出去等我,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许进来,包括你们俩个."
"你……"漆雕小蛮愣了一下,"你这种情况,你能行吗?"
漆雕秀影也担忧地道:"你可不要逞强啊,还是等你休息好了再说吧."
凌霄说道:"我能等,但老爷子已经不能等了,你们要是相信我的话就按我的话来做吧."
漆雕秀影和漆雕小蛮对视了一眼,姐妹俩的眼神里充满了担忧.不过,她们对凌霄的医术和手段却是深信不疑的.一个眼神的交流之后,漆雕小蛮点了点头,然后走到书桌前将凌霄放在了椅子上.
"你小心一点,我们就在门外,如果有任何需要你都可以叫我们."漆雕小蛮叮嘱道.
凌霄淡淡地笑了一下,"我有需要我就会叫你们,但没有我的允许,你们谁都不能进来,你们能做到吗?"
"能."漆雕小蛮转身离开.
"秀影,把我的药盒给我."凌霄看着漆雕秀影说道.
漆雕秀影走过来将金属笑药盒交给了凌霄,临走的时候又叮嘱道:"你小心一点."
凌霄笑了笑,"放心吧."
漆雕秀影也离开了书房,走在最后的她顺手关上了房门.
"你这家伙,她们都走了,你还留在这里干什么?"漆雕仁山凶巴巴地等着凌霄.
凌霄没理他,跟一个精神处在分裂状态的人谈论什么,那真的是多余的事情.他打开他的小药盒,从里面取出了一颗来生丸.犹豫了一下,他一仰脖子将药吞了下去.
"你滚！你滚！我打死你！"漆雕仁山用书本砸着凌霄,一本又一本地扔过去.
凌霄抱着头,放任那些书本砸在他的身上.不是他不想躲,而是他此刻的身子根本就没有力气去躲闪,而来生丸的药力却还需要两三分钟的时间才能发挥出来.
门外跟着传来了漆雕秀影的声音,她焦急地道:"凌医生,你没事吧?实在不行的话,你还是出来吧！"
凌霄跟着说道:"没事,我能应付."
门外没声了.漆雕秀影和漆雕小蛮虽然很担心书房里的情况,不仅是漆雕仁山的,还有凌霄的,她们也很想进去帮忙做点什么,可她们既然已经答应了凌霄,没有他的允许,她们是不会进去的.姐妹俩对凌霄的信任,那是发自内心的,没有半点.[,！]怀疑.
书房里,漆雕仁山还在向凌霄扔书,那些书本有些砸在凌霄的身上,有些砸到书桌和别的什么,砰砰地响个不停.
大约两分钟之后,一股神奇的能量顿时在凌霄的身子之中诞生,他的力量,他的内力,他的精神状态就在这股能量的作用下飞快地恢复着,他的状态再次回归.
凌霄很熟悉这种感觉,他也知道此刻在他身子之中流动的神奇的能力是来生丸的能量.
"你这条赖皮狗,你给我滚出去！"漆雕仁山抓起一本书砸向了凌霄.
凌霄伸手一抓,那本书就落在了他的手中,他顺手将书放在了书桌上,然后向漆雕仁山走去.他的双眼再次呈现出那种近乎妖异的神光.在他的注视下,漆雕仁山的视线很快就变得呆滞了起来,也不拿砸书砸他了,就那么呆瓜也似的站在书架旁边,一动不动地看着凌霄.
"去沙发上坐下."凌霄的声音也充满了梦幻般的色彩,沙哑低沉,富有魔力.
漆雕仁山老老实实地往沙发走去,又老老实实地坐在了沙发上.
凌霄与他并肩坐在了沙发上,他叹了一口气,低声说道:"老爷子,你这种情况,我只有给你使用来生丸了.你的心病不除,就算我再花一个月的时间将你治好,你还是会因为你的心病而翻病.而要除掉你的心病,首先得让你想起你所忘记的东西,要做到这点我也只有使用来生丸了.你或许会减少一些寿命和身子潜能,但我会想办法给你补上的,总之,我们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用最小的代价结束这一切吧."
漆雕仁山没有半点反应,他只是静静地听着.他已经处在被凌霄催眠的状态下,而凌霄给他说这些其实也只是一种感情和心理层面上的需要,不说,也不会影响什么.
凌霄取出一颗来生丸,往漆雕仁山的嘴里递去,一边说道:"把这以了."
漆雕仁山很听话,张嘴就把那颗来生丸吃了下去.
然后两人都不说话,都只是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凌霄看着墙壁上的钟表,时间过去两分钟之后,他再次直视着漆雕仁山的双眼,解除了针对漆雕仁山的催眠状态.
催眠状态一解除,漆雕仁山的眼神须臾间就变得澄清了起来,他眼神灼灼地看着凌霄,仿佛是在回忆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凌霄笑了笑,"老爷子,感觉如何?"
漆雕仁山没说话,他站了起来,只停顿了一下就大步向书桌走去.他一把扫掉了书桌上的杂物,然后铺好纸张,提笔演算起来.
不用他说,凌霄也知道他的状态.此刻的漆雕仁山和他一样,都处在来生丸所带来的神奇而强大的状态下.漆雕仁山这辈子恐怕都没有像现在这么强大过,聪明过.
这时凌霄也开始经受催眠术后遗症的折磨,但这一次时间也只有几十秒钟,他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漆雕仁山完全就是一个科学狂人,他突然进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好状态,心里想什么就有什么,思维之活跃,灵感之丰富,这样的状态下他可没兴趣跟凌霄交谈什么,他迫不及待地要解决以前没有解决的问题.
凌霄的心里暗暗地道:"看来他是想起那部分的记忆了."
"给我倒杯水."漆雕仁山忽然说道.
凌霄愣了一下,跟着起身向饮水机走去.他倒了一杯矿泉水,放到了书桌上.漆雕仁山抓起被子,咕噜咕噜就将杯子里的水喝掉了,然后一句话都没跟凌霄说,又埋头演算了起来.
凌霄的视线落在了漆雕仁山面前的那张大白纸上,一串串数字,一个个公式,还有材料配方等等,都向水流一般冲进了他的脑海里.
书房里,一个演算,一个看演算,安静得很.
墙壁上的钟表滴答滴答地走动着,可谁也没有抬头看它一眼.时间,在这个时候里并不重要.
太阳从东边的天空移到了西边的天际,慢慢沉入地平线.
一整天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许许多多的事情都在过去的一天里发生和结束,许许多多的人在过去的一天里过得很愉快,许许多多的人却过得很糟糕.但时间却不等人,对谁都是公平的,它不会多给某个人一秒,也不会少给某个人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