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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耕既然出战,这指挥权,自然你来接手。你是紫金绶带大学士,指挥他们,名正言顺。记住,不要冒进,保护货物是首位。杀敌多少,并非重点,不要恋战。”
最终,银乔太上长老给铜椰下达了这个命令。
“不必过滤,真要到紧急时刻,老夫自然会出手。”随即,他又给了铜椰大学士一个定心丸。
铜椰大学士自然不会多说什么,心里却道,你要出手趁早。晚了可别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当然,作为本次行动的副总指挥,表面文章该做还是要做的。不然的话,让银乔太上长老察觉到他不对劲,麻烦可就大了。
接管指挥权倒不是什么大事,这种阵仗铜椰大学士不管是地位还是能力,驾驭起来都是绰绰有余的。
坏消息很快就传回来了。
不仅仅是第一批派出去的精锐斥候被干掉,后面派出的几队精锐人马,都是云耕手下的绝对精锐,竟也都没有任何音讯。
云耕学士多次发出信号,联络他们,甚至让他们从外围撤回来。可这几十个撒出去的精锐手下,竟是石沉大海一样,一点回应都没有。
察觉到情况不妙的云耕学士,这回是彻底慌神了。这几十个精锐,几乎都是他手下最信赖,最能打的存在。每一个都是他花了巨大心血栽培的,绝对算得上他手里的王牌。
毫不夸张地说,这几十个人一起出动,就是打几百上千个盗匪,也跟虐狗似的轻松。
云耕学士完全想象不了,这几十名精锐竟会全军覆没?
他还带有几分侥幸,或许,他们是遇到了一些麻烦?或者被什么陷阱困住了?
可这也说不过去啊。几十个人精锐,肯定是分散出动的,如果说有什么陷阱,也不可能所有人都钻进去。
都是大活人,哪一个不是独当一面的好手?怎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云耕学士心里有点慌,慌神的样子,甚至连那六名被铜椰大学士指派的辅佐人员,都有些看不过去了。
其中一人冷笑道:“云耕学士,你该不会就想打退堂鼓了吧?”
云耕学士脸色有点不好看:“诸位,情况有点不对。我这批手下,虽然实力没法跟诸位才俊相比,可也都算得上是精锐高手,而且为人机灵。哪怕是折损三分之一,我都觉得蹊跷,如今一个回信的都没有,肯定是出了什么状况。不得不防。”
之前那人嗤笑一声:“那你打算怎么防?逃回去,向银乔太上长老哭鼻子求助?”
其他人都跟着笑了起来,显然都是觉得云耕学士有点怂。完全想不明白,这家伙怎么能混到学士高位的?简直就是个怂包啊。
要不是忌惮他太一学宫学士的身份,而铜椰大学士反复叮嘱他们要听指挥,他们只怕当场就要甩脸色走人了。
江跃也是这六人队伍中的一员,看着身边同伴对云耕学士冷嘲热讽的样子,也是暗暗觉得好笑。这就是地心族,任何时候,都不忘内讧,都放不下那点架子,谁都看不上谁的嘴脸,这是刻在骨子里的傲慢。
好在江跃并没有加入其他人的行列,不像那二位似的尖酸,咄咄逼人,而是诚恳道:“云耕学士,不管啥情况,还得你拿个主意。铜椰大学士让我们辅佐你,总不能半路又逃回去吧?这让二位大佬怎么看待咱们?”
云耕学士听到江跃这温和的语气,心里一酸,总算有人说句人话了。之前那俩混蛋都什么尿性啊。
这也让云耕学士对江跃产生了些许好感:“朋友怎么称呼?”
江跃道:“我叫水工。”
云耕学士吃惊,随即恍然:“你就是铃花大学士全力招揽的水工学士,好家伙,失敬,失敬。”
得知对方就是大名鼎鼎的水工学士。云耕惊讶之余,心头也稍微感到安全了一些。
这个水工学士威名在外,乃是五行学宫不可多得的人才,据说出道以来从来就没有办砸过任何一件差事。
这样的人物,竟也被银乔太上长老安排过来给自己打下手?
那么,其他五位,按照水工学士的标准,必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一想到这里,云耕学士刚才有些失去的底气,不免回来了一些。
“诸位,敌人来者不善,我们若再分散出击,只怕还是会被各个击破,我提议,我们一起出动,进入外围做一番侦察,顺便看看我那批精锐斥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江跃还没说话,立刻有人唱反调:“只不过是侦察敌情,还需要七个人捆绑在一起吗?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多害怕似的。你们可以捆绑在一起,我一个人作一路,保证把敌人的底细摸清楚。”
这人身材瘦削,看起来没有几斤肉,光看面向就是那种很不好打交道的样子,绝对是性格孤僻那一款。
江跃劝道:“这位兄弟……”
那人一摆手:“打住,别称呼什么兄弟,我是天煞孤星,从来不存在什么兄弟。而且你们也看到了,我这人性格很怪,不善于跟别人相处。大家强行捆绑在一起,也只会搞得大家都尴尬。所以,我单独一路,不是跟你们唱反调,而是不想破坏大环境。真要跟你们在一起,束手束脚不说,大家的实力都发挥不出来。”
“呵呵,巧了,其实我也有社恐症,我也擅长单枪匹马作业。既然这样,咱们就干脆兵分三路得了。你们五个一路,我们两个各一路。”
云耕学士脸有点黑,这俩嘴里说着不是唱反调,喜欢独来独往,说白了还不就是因为云耕学士镇不住他们。
要是银乔太上长老坐镇,他们敢说这些屁话吗?
“二位,铜椰大学士让你们一路听我指挥,我必须为你们的安危负责。”
“云耕学士,你多虑了。我们自然听你指挥,你就说吧,要我们往哪个方向侦察,我们自然照办。至于抱团行动,的确不符合我们的作战风格。就算是二位大佬在,他们也会尊重个人的选择。”
云耕学士心头也有点气,这些小辈人物,虽说个个的确都是天才,也都有自己的一份能力,可这傲气,着实让他不喜。
这种人,典型就是被社会毒打得少了,苦头没吃够,自以为是。整个地心世界,这样眼高于顶的年轻人不知道多少,但最后真正能爬到高位的,能剩几人?
当然,云耕学士也没打算跟他们讲这些大道理。
语气也变得冷淡起来:“既然这样,我也不会阻拦你们。其他人呢?你们都有什么想法,需不需要单独说出来,我都会尊重的。”
还真别说,云耕学士这么一开口,立刻就有另外两人跳出来,表示自己也愿意单独作一路,对敌情进行侦察。
他们还说,大家分散一点,侦察的方向就更多,搜集的情报也肯定会越全面,这个说法更是让人无法辩驳。
这么一来,除了江跃之外,就只剩下一人还愿意留在云耕学士身边。
云既然话说到这份上,云耕学士也不会意气用事,而是指着周边环境,说道:“现在是兵分五路,咱们就这么安排……”
就像那几位找的借口那样,侦察方向越多,搜集的情报越全面,这是毋庸置疑的。
反正是他们自己强烈要求脱离队伍,单独行动的。云耕学士已经晓之以理,他们一意孤行,回头就算出了什么事,银乔太上长老也怪不到他头上。
“各位,丑话说在前头,我是主张一起行动的,各位一定要单独行动,我也不好强留。一旦分兵,各位的安危,就由各位自己负责了。一旦遇到情况,最好是及时发出信号,及时求助,相互呼应,尽量不要陷入单兵作战的境地。”
场面话该说还是要说的。
“放心吧,就算出了事,也怪不到你头上。”
“把自己的事做好就行,别操我们的心。”
听得出来,这几位对云耕学士,实在谈不上多么尊重,眼见云耕学士派出的手下无一返回,他们对云耕学士的能力越发不信任。
路线划分好之后,那四人便分头离开了,头也不回。
而剩下三人,江跃和另外一名队员,留在云耕学士身边。
云耕学士问那名队员:“阁下怎么称呼?来自何方?”
那人淡淡道:“云耕学士,咱们是来执行任务的,客套就不必了。我建议要行动尽快,否则说不定给你那些手下收尸都来不及了。”
云耕学士闻言,鼻子都差点气歪了,还以为这是一个好说话的,没想到又是一个刺头,一说话能把人气死的那种。
晦气。
云耕学士现在看江跃越发觉得顺眼,这么多人,就只这位水工学士能好好说话,是个正常人,其他都是特么奇葩。
甚至他都有点怀疑,银乔大学士这次行动,真能成功吗?带着这些奇葩,就没几个正常人,他们真能搞定那个神秘的计划吗?
就靠这些有性格缺陷的混蛋?当然,这是高层的决策,云耕学士自然不敢怀疑,也不可能说出口。
“水工兄,你江湖经验丰富,以你看来,外围出了什么事?我那些手下,为何一个回应都没有?”
江跃摇摇头:“这却很难说,还得亲眼目睹才行。”
具体怎么回事,江跃当然清楚。可他怎么会跟云耕学士说?那些精锐手下,说白了也并不是什么特别了不起的高端战力,其实都已经被星城小队定点清除,一对一专人服务罢了。
星城小队的战斗力,任何一人,都足以跟云耕学士抗衡,甚至好几个人实力还远在云耕学士之上。
这些人要定点清除一批斥候,而且还是有心算计无心,自然不存在什么难度。
可是在云耕学士看来,一群草寇如此神秘,如此离奇,不免有些疑神疑鬼,难以想象。
“好,咱们现在就过去看看。二位,别怪我没提醒,一定要小心谨慎。不可轻敌。”云耕学士再三叮嘱。
身边有两个级别差不多的人物跟随,云耕心里还是比较踏实的。即便遇到突发情况,三个人联手,总比单枪匹马来得踏实。
那几个蠢货,希望不要出事才好。
否则云耕学士也头疼,到时候怎么去面对银乔太上长老。
三人速度并没有飙到最快,穿过几个山坳,来到了外围。沿途四处搜查,却没有看到多大动静,甚至连战斗的痕迹都没发觉。
此前暗中窥视他们的那些盗匪,此刻也退出了这片区域。以他们目测范围内,都没看到大规模的人马埋伏。
这却把云耕学士给整不会了。
“人呢?”云耕学士有些懵圈。
那名队员一眼冷哼道:“都悠着点,敌人就在附近,我能感应到。”
江跃有些惊讶地看了对方一眼:“何以见得?”
那人主打一个高冷不解释:“爱信不信。”
正说话间,那人忽然低喝一声,脚步猛地往地下一顿,喝道:“给我出来!”他这一顿的力量,竟然直接将地面跺出一条长长的裂缝,至少有十几米长,一两米宽。
好在江跃和云耕学士的反应都快,纷纷跃向缝隙的两边。
而那人手中不知道哪里弄出来一件武器,居然是一道锁链,锁链前头却是一副诡异的爪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打造的,竟然一头扎进了地底深处,似乎要从地底深处揪出什么玩意似的。
果然,地底忽然泥土飞溅,而那锁链也剧烈抖动。那人猛地甩开膀子往天上一扬:“出!”
那锁链破土而出,拽向高空。锁链头上那个爪子上,却抓了一个巨大的树根,并没有想象中的人影。
“哼,装神弄鬼!”那人居然也不生气,陡然之间,他的周身嘭嘭嘭不断射出一道道锁链,这些锁链就好像他身上长的器官一样,不断延伸看来,从四面八方扩散开来,至少有十几根之多,头上都有相似的爪子,纷纷探下地底,仿佛不从地底揪出个什么东西来,决不罢休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