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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已经恢复平静的酒店民宿区,被这突如其来的惨叫声惊动,恐慌的气氛再次来袭。
之前的诡异召唤,绝大多数人都是不知不觉就着了道,因此当时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恐怖。
可这一声惨叫却是清清楚楚听到,本来就没有压在心头的恐慌心理,无疑瞬间加剧。
还让不让人消停一会儿了?
就在江跃惊疑不定间,楼上几人也是飞奔下楼,一个个脸上都写着惶恐不安之色。
经历了之前的诡异召唤,他们几个更加把江跃当成了一张护身符,对江跃形成的心理依赖越发严重。
一点风吹草动,第一念头就是离江跃近一些。
“刚才是有人惨叫吗?”
“听着太瘆人了。”
“不会又出事了吧?”
几人议论纷纷,看上去都是心神不宁。
只因那惨叫听起来实在太恐怖,天知道惨叫之人经历了何等惨烈的状况,才会叫得那么瘆人。
而且,惨叫声传出后,声音很快就变得沉闷压抑,就好像惨叫之人的嘴巴被捂住似的。
这无疑更增了诡异的气息,让人不免产生恐怖的脑补。
“听声音好像离咱们挺近的,该不会是继业他们吧?”许纯茹语气中不免有些担忧。
虽然张继业是个混蛋,可到底是几代人的交情,又是一块进来的。
张继业固然是混球,但真要是折在这里头,出去后跟对方家长如何交待?
告诉对方家长,这是张继业自己作死?或者这是意外事件?
“要不,我们过去看看吧?”俞思源弱弱地提出意见。
许纯茹点点头,示意赞同。
杜一峰不置可否,就好像没听到俞思源的建议。
韩晶晶道:“我不去。回头张继业又跟你们讲农夫和蛇的故事,说咱们是猪脑子。”
这些都是张继业之前的原话,而且就是发生在许纯茹一巴掌打醒对方之后的事。
许纯茹朱唇动了动,正想说句什么。
门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之外,还有一人正鬼叫着朝江跃他们这边跑来。
“救命,救命……快开门,快开门啊!”
众人面色一变,这声音才是张继业啊。
许纯茹第一个坐不住,冲向门口便要去开门。江跃陡然神色一寒,快速追了上去。
同时喊道:“别开门!”
到底慢了半拍。
许纯茹的手已经摁在门把上,门被吱吱呀呀往里拽开。
江跃甚至想都来不及细想,手中的工兵铲对着拽开的门缝狠狠劈了下去。
“咻!”
几乎与此同时,屋内其他人都是惊呼起来。
他们万万想不到,江跃会忽然暴起攻击来求救的张继业。
尤其是许纯茹和俞思源,惊得花容失色,难以理解地看着江跃。
可是——
下一刻,大家并没有听到张继业的惨叫声,甚至连张继业的脚步声都戛然而止了。
本来按张继业冲过来的节奏,江跃这一劈下去,势必会劈中冲进来的张继业。大家甚至都已经脑补张继业被劈得血肉横飞的情形。
然而这一切并没有发生。
众人耳边只听到“呼”的一声响。
就像一团风忽闪而过。
江跃快速抢占门口的位置,手中工兵铲捏得紧紧,两眼闪烁着精芒,死死盯着门外的黑暗世界,似在提防着什么恐怖之物。
韩晶晶第一个抢上来,手电的光束朝屋外射去。
屋外的庭院跟之前一样凌乱不堪,却是空无一人。别说人影,就是一只虫子都没有。
其他人纷纷涌到门口,拿出手电四处查找。
江跃站在门沿台阶上,神色凝重,也不知道在思考着些什么。
“江跃,你没事吧?”韩晶晶关切问道。
“进屋。”江跃招呼道。
几个人心事重重,回到屋里。
许纯茹眼神当中更是带着几分自责。
她自然知道,刚才自己太孟浪了。没经过大家的许可,便冲到门口去开门。这要是江跃反应再慢一些,谁知道刚才冲进来的是什么?
直到现在大家冷静下来,回想刚才的经历,才知道刚才有多凶险,自然是感到一阵阵后怕。
此刻谁都知道,所谓的张继业来求救,那压根就是假象。
一切脚步声,求救声,都是幻象。
是某种诡异力量制造出来的幻觉。
“对不起,是我冲动了。”许纯茹主动开口。
其他人都沉默着。
也不知道是对许纯茹的举动不满意,还是觉得道歉没有必要。
总而言之,现场的气氛变得十分凝重。
“江跃,多谢你。”许纯茹倒是拿得起,放得下。
见大家对她的道歉似乎不太满意,又主动向江跃道谢。
“茹姐,多谢是不必了。引以为戒吧,下回一定不要这么冲动。”
其实许纯茹并不是冲动的人。
只是她还没有完全适应诡异世界,还是停留在过去的生活常识中,自己听到的,看到的,便下意识当真了。
而她偏偏又是他们五个人当中,最有大局观,最讲义气的一个。
所以,她冲在了前头。
说到底,其实这也怪不了许纯茹。
当时的情况,杜一峰和俞思源之所以没去抢着开门,更多的是性格因素决定,而非他们察觉到什么不对劲。
杜一峰一向是利己主义者,别说张继业求救喊开门,哪怕是张继业倒在地上,但凡对他稍微有一点点风险,他绝对会选择坐视不理。
韩晶晶对张继业本来就没好感,再说跟张继业也不是一伙的,怎么也轮不到她去开门,所以压根就没想过开门这件事。
许纯茹拍了拍丰满的胸脯,自嘲道:“一次就学乖了,还敢有下回啊?对了,江跃,刚才到底是什么鬼东西?你看清楚了么?”
江跃摇头:“我在门缝侧面,完全没看到什么情况。不过我敢肯定,我劈到了东西。”
“是人吗?”
“不像是人类,也应该不是兽类。那一劈的手感,不像是劈在肌肉组织上,倒更像是……”
江跃一时间都有点形容不上,那一劈的感觉确实很诡异,以至于他一时都组织不好语言来描述。
“像什么?”
“像帆布,像帐篷,像雨伞,又像是那种韧劲十足的皮膜之类的东西。”
这是江跃能想到最接近的描述,其实当时的诡异感觉,并不足以用三言两语来描述。
已知的恐怖并不算什么,最闹心的恐怖是未知的恐怖。
就像此刻,虽然江跃的描述尽量温和,可听在其他人耳朵里,还是充满了未知的恐怖。
像江跃描述的这些东西,又怎么会模拟出张继业的声音和脚步?
这是什么怪物?通过什么手段做到的?
其实众人心中还有一个念头,为什么会模拟张继业?
难道之前大家都听到的那惨叫声,真的是张继业发出的吗?
怪物干掉了张继业?取代了张继业的意识?所以能准确模拟出张继业的声音和脚步?
这是比较合理的推理。
“江跃,刚才……你是怎么察觉到危险的?”杜一峰好奇望着江跃。
他在江跃这里花高价买保险,自然不仅仅是请个保镖,同样也想在这种任务当中,从江跃这里学到东西。
江跃的回答却异常简单:“直觉。”
可能他自己也觉得这个回答有些装逼,还是解释道:“其实大多数时候,对危险的预警来自于直觉。”
“我们为什么没有这个直觉?”
“是啊,我是一点都没意识到有问题。”
江跃道:“直觉这个东西,每个人都不尽相同,而且直觉也并非是与生俱来那种东西,随着你的实力,你的认知体系,你的各方面能力的提升,直觉同样会不断提升。”
话说到这份上,谁要是再不懂,那就是弱智了。
所谓的直觉,说到底还是跟着实力走的。
“据我所知,觉醒者当中,有一种精神领域的觉醒。精神力觉醒的人,直觉往往特别强大。”
说到这个话题,江跃也不介意多讲两句。
“精神领域的觉醒者?”
显然,对在场这些人而言,这是一个比较陌生的说法。
“这么说,江跃你是精神领域的觉醒者吗?”
“我应该还算不上,不过精神领域略有涉猎罢了。”江跃倒不是撒谎,他确实不算纯粹的精神领域觉醒者。
童肥肥那种才算。
不过江跃当然不会拿童肥肥举例子,他可不希望童肥肥被人给盯上。
正说话间,远处忽又传来惨烈的嚎叫声。
这声音和之前的情况特别相似,几乎是如出一辙。
起先一声无比惨烈,然后声音就像被闷在锅里,盖上了锅盖,变得低沉无比,然后消失……
“又来了?”几人面面相觑,惊疑不定。
江跃也看出大家心中的恐惧,说道:“不要靠近门窗,武器和手电不要离身,时刻警觉。”
韩晶晶道:“我连二楼都不想上了,江跃,你不介意我们留在一楼吧?”
其他人也纷纷望向江跃。
这个时候,离江跃越近,心里越是踏实。
江跃摆了摆手:“你们随意吧,反正今晚是别想消停了。”
说着,江跃将之前志哥送的几个夜灯取出,在几个关键位置装上。
这灯是红外感应灯,只要有热量接近,便会自动发光。
虽然江跃不确定怪物是否会散发热量,热量是否能让灯发亮,但终究聊胜于无。
五个人都在一楼,说到底还是有些挤了。
江跃搬条椅子,主动坐在离门窗相对近一些的位置,也算是给大家无形中制造一些安全感。
杜一峰有意无意的,就在江跃身边不远处入座。
三个女生则挤在床上,看上去都是心事重重。
江跃大手一挥道:“谁要是困了,先休息一下。我们给你们放哨。过两个小时换个人。”
“我现在一点睡意都没有。”许纯茹苦笑道。
“我也是。”俞思源附和道。
韩晶晶没说话,但她一双大眼睛睁得圆圆,显然也没有睡意。
杜一峰靠在墙边,微眯着眼睛,也不知道是真困了还是假寐,并没有参与这个话题。
“江跃,要不你先休息一会儿,我们几个先看着?”
许纯茹提议道。
“好。”
江跃也不矫情,闭目而息。他从小跟爷爷学了一套手法,有助于入睡。不多会儿呼吸匀称,进入深睡状态。
三个妹子说是放哨,其实眼神都没怎么离开江跃。
屋子里显然只有一盏烛光,一只手电,光线暗淡。感应灯装在各个角落,没有接近是不会亮的。
暗淡的光线下,江跃眉头舒展,神态放松,呼吸均匀,竟是真的睡着了?
这让三个妹子大感惊讶。
相比之下,杜一峰那装模作样的样子,时不时会挪一下屁股,摆动一下身体,多半是假寐。
要说杜一峰的长相气质确实也不差。
可两人并排坐着,怎么看杜一峰都显得相形见绌。
烛光下江跃那张漂亮的脸蛋,平静的表情,怎么看都让人欢喜,看着舒心,让人难免产生各种幻想。
而且,此情此景,还特别让人有安全感。
在这种情况下,说谁就能睡着的人,能找到几个?
整个民宿酒店区,现在能真正入睡的,又有几个?
这个诡异的夜晚,一分一秒都如此煎熬,让人觉得度日如年。
外头的惨叫声,并没有停止,隔三差五就会出现一起。可整个民宿酒店区,所有人都好像特别有默契,谁也没有走出屋子去查探。
在危机面前,人的自保心理简直到达了极致。
只要倒霉的不是自己,几乎所有人都选择明哲保身,隔岸观火。
这时候,谁也很难用道德道义去指责其他人麻木不仁,见死不救。
就在大家渐渐习惯了这个情况的时候,外头的惨叫声似乎不再出现了。之前十几二十分钟就出现一回的惨叫声,居然半个多小时都没再出现。
这个变化,并没有让大家心里的恐惧消减,反而更增。
几乎存活的人都在想,是不是其他人都已经挂了?马上就要轮到我头上了?
“好像很久没有叫声了吧?”俞思源有点受不了这种可怕的宁静,第一个低声打破沉默。
“已经超过四十分钟了。之前大概是一二十分钟出现一次。”许纯茹掐着手表计算着时间。
“茹姐,你说这次,咱们能活着回星城吗?”一次次的恐慌冲击,让俞思源有点悲观起来。
尤其是想到张继业很可能已经遭遇不测,这种悲观绝望的感觉就越发滋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