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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上次有些不一样,八号别墅倒是多了一些人。
不过多的这些人,都是安排过来打扫卫生,做饭,并非主政大人的宾客。
主要还是韩氏兄弟和那位白先生,跟上回一样。
这顿饭大概也没打算大肆铺张,都是日常家常饭菜,看着也没有各种奢华花哨的菜品。
“小江,听晶晶说,你家现在就你一个人,你要是不介意,以后没事可以常来这边搭个伙。”主政大人呵呵笑道,“反正我家晶晶,前一阵也没少在你家蹭饭,对吧”
白先生笑道:“小江,主政大人对你还真是青眼有加啊。整个星城,能被主政大人邀请到家里吃饭的,可真没几个啊。”
讲真,江跃还真不喜欢这种蹭饭的感觉。就算你主政大人再亲民,再和蔼,总还是不可能跟日常在家吃饭一样随意的,江跃确实不愿意蹭这个饭。
不过他也不傻,笑呵呵道:“有饭蹭,没事我一定常来。”
主政大人大概也就一句客气话,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而是招呼江跃入座。
“你们大伙都坐啊。”
江跃自然不可能先入座,等这些长辈都入座了,他才拉开椅子准备入座。
“晶晶,之前来这里,好像没见过这些人?”
江跃瞥着厨房和餐厅来往的这几个佣人,心里多少有些好奇。
“哦,都是我们老韩家很多年的老人,我们刚搬过来没几天,她们过来得稍微晚了两天,负责照顾家里人的饮食起居。”
江跃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一个个菜不断送到餐桌上。
韩晶晶挨着江跃身边入座,亲昵地帮江跃发放碗筷盘碟。
“过几天,我妈和我小婶她们,都会住到这边来到时候就更热闹啦!江跃,你见过我妈的吧?”
江跃还真见过,不过是匆匆一面。
那次江跃送韩晶晶回家,韩晶晶本以为家里没人,正准备在家门口跟江跃说点悄悄话,却没成想家里的门忽然推开。
当时的情形,多多少少有些尴尬。
江跃记忆中,韩晶晶的母亲知性中带着几分严肃,显然也是久经官场考验的。
不过这是韩晶晶的家事,大庭广众之下,江跃倒也不便过问。
让韩晶晶颇感意外的是,江跃的目光,时不时朝厨房那边望去,也不知道有什么让他感到好奇的地方。
“江跃,你看什么?”
江跃没回答,目光一路追随着这几个老韩家的佣人穿梭于厨房和餐厅之间。
主政大人也被江跃的反常举动吸引了注意力。
“小江,有什么不对吗?”
“主政,这些人,都跟着老韩家多少年了?”
“少则七八年,多则二三十年都有。小江,难道她们有问题?”
江跃沉吟未语,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措辞。
他只是受邀来吃饭的,按理说真不该对别人家的事指指点点。
不过这事要是不说明白,这顿饭江跃还真有点不敢吃。
“小江,你不用有顾虑,有什么话,但说无妨。咱们实事求是,不要怕得罪人嘛!”主政大人看出了江跃的顾虑。
“哎呀,真是急死人了。江跃,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磨叽了?”
“呵呵,这都是你们家的老人,我得多观察一下才好判断,不然冤枉了好人,伤害了你们多年的感情,也不太好啊。”
白先生呵呵一笑,打圆场道:“要不,先吃饭,一边吃,一边聊?我这个酒囊饭袋还真有些饿了。”
“先别吃。”江跃打量着这一桌饭菜,“我也不确定,这些饭菜是否安全。”
“什么?”
桌上几个人纷纷放下了手里的筷子,表情变得极为丰富。
他们这边正说着,其中一个五十多岁的佣人,手里拿着抹布,在手上用力地擦拭着,脸上写满了委屈。
显然,江跃刚才的话,她正好听到了。
作为老韩家的老人,她心里很不舒服。
大概觉得江跃一个外人,到家里吃饭那也没什么,可不能说这种伤人的话啊。
我在老韩家二三十年,难道还会害韩家的人不成?
什么叫不确定这些饭菜是否安全?
你一个外人,是不是太不见外,交浅言深了?
轮得到你一个外人说这种离间韩家和佣人之间的关系吗?
“主政,四爷,我这个老妈子没什么文化,说不来什么好听的。我在韩家待了二十多年,都已经忘了自己家,早把自己当成了韩家的人。我做不来什么大事,但也知道,把家里这些小事一件一件干好,就是我对韩家最大的贡献。你们吃我做的饭,也吃了这么些年来,要是不安全,我这个老妈子早就被拉去毙了好几回了吧?”
“黄妈,你看,你这是怎么说的?”韩翼明连忙起身,安抚起这位一脸委屈,流着眼泪的韩家老人。
“四爷,要是我对韩家有半点异心,你们把我抓去枪毙了。”
“不能够,不能够。黄妈你别多想,小江他也不是跟你过不去,千万别误会。”韩翼明连忙解释道。
韩晶晶也劝道:“黄妈,江跃他肯定不是针对你。等你以后跟他接触的次数多了,你肯定会知道,其实他性格好得很。”
“大小姐,你不用安慰我。我一个老妈子,心里头觉得委屈多说了两句。我怎么敢误会什么。你们要是觉得饭菜不对,我们再重新做一桌就是。”
本来,黄妈性格其实并不强势,心里头觉得委屈,说了两句,韩家人也给够了她面子让她能够下得了台。
可她心里头的委屈,压根就不是针对韩家人,让她觉得委屈的是江跃。
可江跃这个当事人,就跟没心没肺似的,仿佛压根没听见她的话,眼神都不往她身上瞥一眼。
就仿佛从头到尾蔑视她这个老佣人似的。
这才是她感到最委屈的地方。
韩晶晶并不傻,看到黄妈目光哀怨地瞥着江跃。
悄悄拽了拽江跃的衣角。
江跃仿佛才回过神似的,轻轻一笑。
“黄妈,你是韩家的老人,算是半个主人了,我这个不速之客,再怎么也不可能针对你啊。”
“我也看出来,你对老韩家忠心耿耿。”
这还算是句能听的话。
黄妈委屈的心情顿时好了很多,勉强挤出一点笑意,想说句圆场的话。
江跃却道:“黄妈,你把那二位也都请出来一下,我有点事问问她们。”
黄妈本来多云转晴的脸色,又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这还是不信任啊?
“主政,四爷,你们看……这叫什么事?难道我们这些佣人,就是白眼狼?时时刻刻准备着谋害主家不成?”
韩翼明看了看江跃,见他表情平静,并无任何慌乱,但也没有任何妥协的意思。
不由得深感为难,朝自家二哥望去。
这里二哥当家,还是由他拿主意好了。
“黄妈,你先稳一下情绪。老四,你去把她们两个叫过来。小江估计也不是什么恶意,咱们不妨将情绪放一放,把话说明白说透嘛!要是小江胡说八道,我这个做长辈的,一定会批评他。”
“爸,你这叫什么话啊!是你邀请人家过来吃午饭,现在又要批评人家。要是这样,以后我可不替你中间传话了!”韩晶晶不悦地嘟起了小嘴。
主政大人板着脸:“你这丫头怎么胡搅蛮缠,我又没说现在批评小江!”
说话间,韩翼明已经把另外两个佣人叫了过来。
这两人一直是给黄妈打下手的,年纪比黄妈要小上一些,不过也在老韩家待了很多年头,算得上是韩家的老人了。
“你们都别紧张,不是什么大事。小江是九号别墅的业主,跟咱们韩家关系很近。他可能有些疑问需要跟你们交流一下。”
主政大人心里更明镜似的,江跃这个年轻人,总体来说还是比较稳重的,虽说有时候会有些冲动,但跟这个年纪其他孩子比,已经算非常稳健了。
以他的性格,应该不会无缘无故跟几个佣人过不去。
可能这里头还真有什么隐情?
主政大人觉得,这里头不管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得把事情搞明白才好。
万一家里头出点什么事,后院起火,那可麻烦大了。
江跃并没有拐弯抹角,盯着三人里头最年轻的那位女佣。
“主政,这位是?”
“她是小徐,应该是黄妈老家的同乡吧?”
黄妈点头:“是,小徐是我同乡,也是我带来的。我们是乡亲,知根知底。小徐要是有问题,那就是我的问题。”
听这口气,黄妈对小徐无比信任,敢拍胸口担保的那种关系。
江跃却不理会黄妈。
“徐女士,请你把裤脚卷起来,把你藏在袜筒里的东西拿出来给大家看看?”
江跃起身,有意无意站在了那位女佣跟前,忽然道。
那个女佣明显脸色一阵慌乱:“你要干什么?你一个外人,为什么在我们韩家作威作福?指挥这个,指挥那个?”
“我说的是请,可不是指挥你。难道你心虚?”江跃冷笑。
“我心虚什么?”那女佣声音尖锐起来,“我就看不惯你这种颐指气使的样子,真以为自己很牛气呢?这是主政大人的家,轮不到你说话。没错,我是个佣人,但我也是主政家的佣人!我有我自己的尊严,你说卷起裤脚我就卷起裤脚?你想干什么?你在主政大人家羞辱我们这些佣人,跟羞辱老韩家有什么区别?”
还别说,这位女佣可比黄妈能言会道多了。
至少她在气势上就一点都不弱,不像黄妈那样,感到委屈只能掉眼泪,也说不出啥硬气的话来。
不过,她这表现,在江跃看来,无疑是色厉内荏。
“倒是伶牙俐齿。你要尊严,不想卷起裤脚,那也行。这一大砵汤,是最后端上来的。要不,你先盛一小碗喝掉?你只要喝这么一小碗,我立刻给你赔礼道歉,如何?”
你女佣面色再次一变。
“我!我不喝!你这是欺人太甚!我不是犯人,凭什么这么羞辱我,逼迫我?你们如果看不惯我,大不了我辞工不干了!我现在就回老家!”
这女佣跺着脚,歇斯底里地吼着,扭头就要赌气离开。
江跃冷笑摇头,却没有阻拦。
到了这个份上,只要韩家这两兄弟不是傻子,都看得出来问题。
倒是那黄妈,忽然一把拽住那个徐姓女佣。
“小徐,你不要走!你是我带来的人,人家要欺负你,就是欺负我。”
“黄姐,这个事跟你没关系,我不想连累你。”
黄妈却毅然摇头:“这个汤,我陪你喝,我们一人喝一小碗。如果汤有问题,算我瞎了眼,我陪你一起倒霉。如果汤没问题,我也算对得住自己的良心。”
看得出来,黄妈这个人还是非常重情谊的。这一手也算是非常讲究,既顾全了同乡的情谊,又给主家有个交待。
哪知那个小徐却面色一沉,重重甩开黄妈的手臂。
“我不喝,他们这是逼迫犯人,我就算被枪毙,也不接受这种侮辱。”
黄妈被甩开,脸色顿时变得极为苍白。
江跃上前一步,挡在她和那徐姓女佣跟前:“黄妈,你的好心善良,错付了人啊。你觉得她是你的好同乡,知根知底。可你看到的,未必还是你那个善良可靠的同乡啊。”
江跃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面色都是一变。
尤其是那个徐姓女佣,脸色尤其难看,嘴里骂骂咧咧,迈步就走。
江跃似乎早就料到她要逃跑。
伸脚稍微一点,正好准确无误绊在她的小腿上。
徐姓女佣身体一倾,正要扑倒在地,忽然身体跟装了弹簧似的,诡异地弹了起来,手里居然多出一只针筒,朝江跃一把扎了过来,
论打斗,她可就差远了。
她的动作其实已经够快,但是在江跃看来,却跟放慢动作似的。
江跃手掌在她手腕上快速一切一拿。
一声惨叫,这女佣的手腕就被江跃拧脱臼了。手上的针筒也跟变戏法似的,落在了江跃手中。
江跃将针筒放在鼻子前嗅了嗅。
“韩处,这玩意你应该知道吧?”
“是氰化物?”老韩骇然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