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小说网 > 破云2吞海 > 85、Chapter 85

85、Chapter 85

98小说网 www.98xs.com,最快更新破云2吞海 !

    翌日清晨。

    津海夏天清晨的阳光伴随着鸟叫透过窗帘,吴雩朦胧睁开眼睛,又闭上片刻,才坐起身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发现周围房间陈设不对劲——是步重华的主卧。

    吃领导的住领导的,还把领导给睡了,作为下属此刻人生简直到达了巅峰……

    吴雩揉着惺忪的眼睛翻身下床,一看时间已经早上八点,回头扬声道:“领导!领导?”

    屋外静悄悄的没有回音,估计已经上班去了。

    吴雩稍微把床铺好,准备上楼回客卧刷牙洗脸,然而主卧门一开,一个黑黢黢的东西当头呼啸而下,让他闪电般蹬蹬蹬退后三步,定睛一看那赫然是只吊在半空中的袜子。

    ……袜子……

    黑色男袜晃晃悠悠,被一条细绳栓在门顶,鼓鼓囊囊不知道塞着什么。吴雩面无表情盯了它足足十来秒,才挑眉打开袜子一看,里面竟然是个最新款手机和团成一团的耳机电源数据线,还没撕膜的手机屏幕上贴着张字条,工工整整写着:【送吴雩的圣诞礼物,步重华】。

    反面又贴着一张字条,字迹潦草得多,应该是急匆匆写的:

    【建筑工地那个杀手出尸检结果了,我要去一趟技术队,你可以下午再去上班。ps:不准用新手机下波多野结衣。】

    空气一片安静,吴雩用两根手指拎起袜子,眼神有点微妙。

    “……道理我都懂,可这袜子是穿过的吧。”

    “死者全身创伤符合内轻外重、广泛多发、所有损伤一次性形成的特点,单从尸检结果来说高坠死是毋庸置疑的。”技术队办公室里,王九龄拿着一本尸检报告哗哗地翻:“死者的指纹在全国犯罪数据库当中没有记录,按照你的推测,我们去查了出入境记录,果然他没有前科的原因是——”

    啪一声王九龄把尸检报告拍在步重华面前,一指首页死者信息:“国籍,缅甸。”

    步重华只瞥了一眼,心下的猜测得到证实,倒没有特别的触动:“我让你们去查他最近一个月来的行踪轨迹,有什么特别的线索吗?”

    王九龄耸耸肩,指着面前一堆用物证袋装好的随身物品:“那点儿零碎都在这了,身份证是假的,学生证是伪造的,polo衫是高仿的,手表是以旧翻新的,手机是香港来的水货……哦对,手机里全是跟踪吴雩的各种照片,别说,还挺吓人。”

    步重华随手拿起那个水货手机,技术队已经给解了锁,所有数据都恢复完成,相册里密密麻麻基本全是吴雩。书店里的吴雩,走在下班路上的吴雩,蹲在公安局楼下鱼排档等烤串吃的吴雩,坐在街边长椅上一手插在裤袋里一手伸出去喂流浪小猫的吴雩……所有照片都是远距离侧面或背面,没有一张能清晰看到正脸。

    步重华翻了半天,唯一一张能清晰照出脸的,只有这手机拍下的最后一张照片——医院走廊上站着跟江停说话的自己。

    “我确实不如吴雩,”这个念头刹那间伴随着荒谬和无奈一齐涌上步重华心头:“难怪那杀手说我靠脸才能混到画师身边,可能他真是这么想的。”

    那个姓吴的孙子整天在精英阶级面前自卑得不行,他什么时候才能知道,精英阶级要付出多大的努力,才能站到他那样的人身旁?

    “怎么样?”王九龄随口问。

    “没怎么样。”步重华吸了口气,快速滑动手机屏幕:“有几张把吴雩拍得还挺好看,回头让技术员发给我。”

    “人小吴就是很俊俏很上相嘛。”王九龄完全没有多想,理所当然地:“你看人小吴跟着你们出外勤多危险,指不定哪天就给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抓走了,还是赶紧把长公主嫁来技术队和亲吧。安全,踏实,工资高,还涨了200块钱生活补贴。”

    步重华头也不抬:“对,买霸王……”

    王九龄冷冷道:“烟头。”

    空气陡然陷入安静,步重华聚精会神翻看手机相册,一个字都不吭。

    王九龄在双边外交关系上占据了史诗般的、碾压级的上风,带着胜利的表情喝了口茶,突然只见步重华划动屏幕的手指一顿,若有所思停了下来,紧盯一张图片半晌,轻轻“哎”了一声。

    屏幕上显示着手机里的第一张照片,可能是刚开机试验像素随手拍的一张,稍微有点儿糊,但还是能看出远处隐约的房屋轮廓和起伏荒野。

    王九龄凑过来看了看,颇为不解:“怎么啦你这是?”

    “……看着眼熟。”

    “这你都能眼熟?!”

    步重华不答,把图像中那片模糊的房屋放大观察片刻,突然道:“这是小北庄。”

    王九龄:“啊?”

    “这个村子整体呈矩型环原结构,但违章自建楼房朝东南面凸出来一块,远看又像马鞍形轮廓,你看这里放大是小北庄最高的那栋五层水泥楼,我跟吴雩昨天在村子里转了一圈,楼顶是白色的。”

    王九龄看着他,已经惊呆了。

    “我不会出错,这就是小北庄。”步重华把手机往桌上一丢站起身:“死者曾经站在小北庄南边距离一点五公里内的高处拍下这张照片,很可能他就是在那里得到这个手机的——立刻去查小北庄以南附近有什么建筑,快!”

    王主任如梦初醒,只来得及匆忙向步重华比了个拇指,二话不说匆匆狂奔出门。这个案子已经被上头列为一级紧要督办大案,不多时辖区派出所的电话就打回来了:“报告王处,小北庄以南1200米处有一片废弃厂房,原本是当地的氮肥生产企业,后来因为环境污染被北道新村开发区下令整顿,已经空置一年多了!”

    王九龄刚要说什么,步重华蓦然狐疑道:“——氮肥?”

    硝铵、氯化铵、磷酸氢铵……正跟陈元量裹尸袋上的微量残留成分相符!

    也就是说,工地上的杀手跟“三七”这两个人,可能都曾经去过那片废弃工厂!

    王九龄醍醐灌顶,差点失手摔了话筒,只听身后椅子与地面摩擦滋啦一声,步重华已经起身冲出了技术队办公室,边走边迅速吩咐:“把地址发给我,叫当地辖区派出所立刻派人过去围住厂房。蔡麟!跟我去小北庄附近可疑建筑勘察,现在就出发!”

    呜哩呜哩呜哩——

    急促的鸣笛划破津海市上空,警车呼啸冲过十字街口。马路对面一家烟酒店门前,吴雩一边低头点烟一边回到牧马人车门前,见状微微一愣,目送警车远去,有什么东西猝然触动了他敏锐的第六感。

    “……”

    他原地犹疑数秒,摸出手机拨通了步重华的号码。

    “乐家氮肥生产公司,两年前因为环境污染被有关部门勒令整顿,后来干脆就破产搬走了,用来抵债的原厂房因为各种手续问题空置至今,可能已经变成了废地……”

    手机嗡嗡一震,步重华抬手打断蔡麟,刚要按下接听键,突然又顿住了。

    蔡麟一边开车一边偷眼瞧瞧手机,又瞧瞧步重华不辨喜怒的侧脸,心说为什么不接?

    手机自然挂断,少顷又震了几下,信息接踵而至——

    吴雩:【我刚才看到有大车拉警笛从咱们分局出外勤。】

    【出什么事了?你在哪里?】

    步重华拇指悬空片刻,琥珀色的眼珠一动不动,仿佛突然透过手机屏幕上吴雩这两个字,看见了建筑工地阴霾天幕下那张悲哀微笑着的面孔,以及极其小声的五个字——“我也喜欢你。”

    紧接着他从八楼一跃而下,带着刚要对警方说出什么的杀手,义无反顾投向了血色大地。

    步重华闭上眼睛,少顷又睁开,没有丝毫表情地在手机上输入一行字,点击发送。

    ——叮当!

    【我在市局法医所,你午饭后过来找我。】

    吴雩盯着手机屏幕上那行简洁的回复,眉头慢慢蹙起,半晌又抬头望向刚才警车飞驰而去的方向,眼梢慢慢眯成了锋利的形状,输入一个字点击发送——

    【好】。

    然后他用犬齿叼着烟,打开牧马人车门钻了进去,发动汽车调头,尾随警车开出了十字路口。

    小北庄以南是大片起伏的旷野,远望只见山丘间矗立的一座座高压电铁塔,汇聚了四里河支流的环城河滔滔北上,向灰暗的天幕奔流而去。

    “艹!”蔡麟摁断蓝牙电话,破口大骂:“辖区派出所走错了!还没找到地方在哪!”

    “这地方确实难找,已经退化回耕地了,也没法开车。”步重华望向挡风玻璃外隐约的村落建筑,沉吟片刻后吩咐:“把车停在小北庄附近,我们分头往南步行试试。”

    “唉,行!”

    小警车确实没法在这种地方攀山越岭,所幸目的地离小北庄也不过一公里多,走得快二十分钟就能到。步重华把车留在小北庄附近,找了个当地人大概问明方向,便顺着河堤向南步行进发;但在荒草及膝的荒野中走了半个多小时都没找到废弃厂房在哪,天色越来越暗,周围只见高高低低的土坡起伏,以及深深浅浅的水沟围绕田畦。

    “嗳!老乡!”蔡麟陡然瞥见田埂上几个村民打扮的男子正站着说话,便提起裤脚往下走了几步:“请问乐家氮肥厂在哪儿?”

    村民你看我我看你,各自面面相觑。

    “乐家氮肥厂!已经搬走了!”蔡麟连比带划:“就在这附近!你们知道怎么走吗?”

    村民各自用方言商量了几句,纷纷茫然回视:“啊?”

    步重华拍拍蔡麟的肩示意他退后,回忆了一下那天在小北庄听到几个妇女聊天的口音,尽量模仿了下:

    “——这里以前有个厂,现在空了,关门了!你们知道在哪吗?我们来做土地测量!”

    蔡麟满怀疑虑问:“他们知道啥是土地测量吗?”

    步重华轻声道:“我要不要给你找个唢呐边吹边喊向全世界宣布你是支队警察警号156543?”

    蔡麟:“……”

    “化肥厂啊?”这时人群中一个离得较远、年纪较轻的村民好像听懂了,上下打量了步重华几眼,“泥们去哪做撒子,路不好走滴嘞!”

    终于有个明白人了,蔡麟赶紧问:“您能带我们去吗?”

    村民略一犹豫,回头望了望远处的田埂,似乎在掂量什么。

    蔡麟等不及,从口袋里摸出了五十块钱。步重华条件反射一拦没拦住,只见他已经跳下田埂去把钞票塞给了那个村民:“劳驾您带个路,带我们找到那工厂围墙外边儿就行,谢谢您!”

    “哎哟哟!你啧四干撒子嘛!”那村民把白毛巾往肩上一搭,接过钱赶紧塞进口袋里,这下再没有半点迟疑了,三步并作两步满面笑容爬上田埂:“好嘞!走嘞!”

    蔡麟跟着爬上来,感觉还挺得意,这时却突然瞥见步重华略沉的脸色,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好像是违反规定了,连忙一缩脖子。

    步重华没说什么,淡淡道:“走吧。”

    在附近耕作的村民明显有一套自己的认路办法,带着步重华和蔡麟两人抄了另一条近道,劈开大半人高的厚厚草丛,有一搭没一搭问:“泥们四干撒子工作滴?”

    蔡麟:“量土地!盖房子!”

    “哦——”村民似懂非懂,“盖房子卖呗?”

    “……”蔡麟:“对对,卖!卖!”

    “多扫钱啊?”

    “这我可不知道了,反正我买不起。我们领导肯定买得起。是吧领导?”

    步重华根本没搭理蔡麟,他走在三个人最后,深一脚浅一脚踩过河堤边高处的泥沟,问:“我听说你们这儿昨天来了帮警察,是发生什么事了?”

    “警擦?”村民懵懵懂懂,“哦,查暂住证吧,搞不清楚。村子里打工滴太多啦——租房子滴太多啦——”

    “我怎么听说你们这儿发生了杀人案?”

    “撒人案?!妹有妹有,俺们这哪里会有撒人案!都四警嚓要赶租房子滴人们走——”

    村民哗一声掀开草丛,眼前豁然开朗,只见脚下的环城河哗哗流向远处,对岸隐约可见一座破破烂烂、爬满藤蔓的水泥建筑隐没在土坡后。

    “——赶他们走咧,俺们盖屋就租不粗去咧!”村民指指远处那建筑:“看!就四那个,化肥厂!”

    “哎呀我的妈!可总算找到了!”蔡麟差点没一屁股坐地上:“这他妈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也太难找了吧,工厂开这儿存心就是想偷排污水的对吧!”

    这工厂前门应该是有条路通往北道新村开发区的,但村民带他们抄的近道通往工厂后门。这栋二层建筑被荒芜的土坡遮挡了大半,隐约可见玻璃窗全部都碎了,厂房内部黑洞洞的什么都看不清,爬山虎几乎已经淹没了向阳面的那片砖墙。如果“三七”和那个缅甸裔杀手曾经约在这里交接,那确实是个既隐蔽又容易撤离的理想场所。

    步重华一把按住兴奋不已的蔡麟:“先别过去。”

    “啊?”

    “这里太隐蔽了,既能眺望小北庄又是理想的藏身地,有些连环杀人凶手会习惯在犯案现场附近徘徊不走。”步重华低声吩咐:“你先把定位发回支队和辖区派出所,让廖刚他们带后援过来,然后我们再集体突入搜查。”

    蔡麟这才醒悟过来:“哎!是!”

    蔡麟赶紧把定位发出去,然后等了片刻,有点尿急,便提着裤子去河边上放水。那村民磨磨蹭蹭的可能是想多要点钱,蹲在树下点起烟来抽了两口,起身讪笑着问步重华:“哎,你四他滴领导不?”

    步重华说:“不是。”

    “哦,哦,不四。”村民站在那笑着搓了搓手。

    步重华这一路上心里都有些不对劲的感觉,但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他心里算了下时间,觉得辖区派出所的车应该快从工厂前门那条路开过来了,刚要开口叫蔡麟过来出发,只见村民掏出兜里的五十块钱看了看,表情|欲言又止,然后掉头向放完水蹲在河边上洗手的蔡麟走去。

    这人打赤膊穿背心,肩上搭着条擦汗用的白毛巾,膀子晒得黝黑,手上全是老茧。步重华视线下意识跟着他的背影,突然定在一样东西上,瞳孔凝住。

    “——怎么啦老乡?”蔡麟向河面甩甩手上的水珠,蹲在地上抬头问。

    村民紧紧捏着那皱巴巴的五十块钞票,似乎有点不好意思,憨憨地笑道:“泥看泥们给我五四块钱,但俺还要大老远走回去,要不泥们再——”

    “……蔡麟,”步重华脱口而出。

    紧接着,警铃猝然疯狂敲响,步重华拔腿箭步而上:“蔡麟!小心!——”

    “?”

    剧变都发生在这一瞬间,蔡麟茫然回头,还没明白步重华在喊自己什么,突然身后劲风当头重砸,剧痛让他眼前一黑,下一秒天旋地转——

    冰冷刀锋摁着脖子把他向后一拉,咽喉一凉一热,鲜血滚滚而下!

    “——放开他!”

    “站住!不许动!”

    步重华脚步仓促顿住,一手举枪僵在半空。下一秒,手机嗡嗡两声传来新消息,是市局法医所:

    【所有人52个烟头出鉴定结果了,样本36分离出的dna可与全国犯罪库中一前科人员相匹配,具有重大作案嫌疑】

    【向淼,男,二十九岁,中缅导游地陪,曾因倒卖古钱币获刑两年,现已将鉴定结果传真至你局,请查收!】

    “……”步重华抬起头,剧烈紧缩的瞳孔里倒映着数米外被刀死死抵住咽喉的蔡麟,以及那个持刀的“老乡”——村民脱去了所有憨厚伪装,变得阴冷而凶戾,和手机屏幕上刚接收到的前科人员照片一模一样。

    “向淼。”步重华一字一顿道,“或者我该叫你……‘三七’?”

    蔡麟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紧接着只听身后传来呵呵笑声,似乎还挺愉快:

    “不愧是步支队长。”向淼感到很有意思,笑着问:“可以请教一下吗,我明明连口音都模仿得那么像,你是从哪发现我有任何不对的?”

    天色越来越暗,河水从荒野哗哗流向远处。蔡麟脖颈汩汩流血,胸膛急促起伏,步重华举着枪不敢动,半晌才终于开口吐出一句话:“……你的毛巾。”

    “什么?”向淼不由愣住。

    “你宣传片看多了,现实中下地干活的农民不会舍得随身带颜色这么干净状态这么新的毛巾。而且刚才几个村民在田里说话时,只有你站在人群外,从头到尾没有开口跟别人交谈过;我们以为你是村民之一,其实你只是伪装以后去找他们攀谈打探情况。之后你出来带路也没叫他们帮你跟家里交代一声,作为同村人来说这是不合常理的,说明你们彼此根本不认识。”步重华紧盯着蔡麟咽喉前那把足有三十多厘米长的折叠刀,每个字都紧紧绷着:“是我的疏忽,明明这么多纰漏,却没及时发现异常。”

    “……”

    向淼的表情几乎是错愕的,良久后不由叹了口气:“确实不愧是步支队,我要是现在能空出手来,指不定不定已经在为你鼓掌了。”

    “不要为难小警察,三七。他也只是出来上班混口饭吃,不值当把命搭上。”步重华食指紧紧按着扳机,声音是压倒性的冷静,没有丝毫犹豫或颤抖:“只要你放开他,我可以让你走,走得越远越好。以后山长水远,有的是机会再抓。”

    蔡麟咽喉剧痛,眼前发黑,脑子里一片空白,但刹那间条件反射就要挣扎——放他走?

    我们这么多人熬了这么多心血,这一放走怎么可能还抓得到,怎么能放他走?!

    步重华的怒吼平地炸起:“蔡麟!不要动!”

    噗呲一声刀尖入体,毫不留情在蔡麟前胸缓缓划出一道血口,向淼冷冰冰道:“告诉过你不准动,没听见吗?”

    蔡麟在极度的恐惧、愤怒和剧痛中全身发抖,鲜血滴滴答答掉在地上,很快积出了一小片血洼。向淼刀尖重新抵住了他咽喉,沉思几秒后抬眼望向步重华,瞳孔映出森寒刀光:“把手机摔了,枪跟子弹扔给我。”

    步重华略一迟疑。

    向淼古怪地笑起来:“既然你这么在意手下人的性命,那你能不能为了别人,搭上自己的性命呢?”

    步重华一言不发,极力压抑呼吸,与蔡麟目光对视。

    蔡麟衣襟全是血,耳朵里轰轰直响,嘴唇急促颤抖。他感到自己半边身体好像都麻了,用力了好几次才勉强张开嘴,无声地做出一个口型:“不——”

    不要听歹徒的,不要在任何情况下受制于敌人,这明明是我们进支队第一天就被队长你三令五申的原则,难道你自己都忘了吗?!

    下一刻他听见步重华嘶哑地吐出一个字:“能。”

    紧接着他毫不犹豫扬手一砸,手机哗啦四分五裂!

    连向淼都没想到进展得这么快、这么顺利,一时间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诧异地扬起了眉。随即他只见步重华咔擦弹上保险栓,将92|式警枪反过来,握着枪管一步步走上前——

    十步,九步,八步。

    “……不要……”蔡麟发出细如蚊蚋的绝望的声音,“不要给他,不要……”

    步重华冷峻的面容仿佛覆盖着一层冰。

    ——就在这时,突然远处传来汽车引擎由远而近的声响,工厂前门那条废置的水泥路尽头接二连三亮起车灯,是辖区派出所警车!

    大队民警赶到了!

    向淼脱口大骂:“我艹!”

    所有变故都在这一瞬间发生:

    步重华反手一抛,警枪旋转弹起,被他啪一声接住枪柄扣下拨片,另一手拉动套筒,子弹上膛;

    向淼一刀狠狠抹向蔡麟脖子,后者疯狂扭动挣扎,在鲜血四下爆开的同时两人交叠向后——

    步重华毫不犹豫对天开火,砰砰砰砰砰!!

    五颗子弹连发,巨响划破夜幕,远处车里民警同时警觉扭头,接二连三叫出声:“在那!”“有枪响!”

    “快开过去!通知指挥中心呼叫增援!!”

    扑通!扑通!

    ——枪声响起的同时,向淼已经把蔡麟挡在自己身前,双双摔进了滔滔河水里。大半人高的水花尚未落下,步重华劈手把空枪一扔,毫不犹豫箭步上前,纵身跃进了波涛汹涌的环城河!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深水鱼雷]的小天使:无谓、阿紫马甲、晋江改了word也要改1个;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夏x章、尧舜禹汤的那个重华、求娶长公主、七言、ali骊2个;雪月小猫咪、茂茂小小肉包、独尊的猫、仍怜故乡水1个;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阿拂、初牌奶黄包、糊逼蔡依淋独自丑陋、逆毛楠、沅芷澧兰、玥彤彤阿.、秋葵秋、焰杉、胡桃夹子、天天家的七七、月兮溯流光、苏扬、酒大爷是也、28698162、停雩的奶黄包、鱼烧葱花、再喜欢你三十分钟、叶叶叶如故、喵与鱼的碎碎念、瓜子君、灵期悠荡、玟宝宝、吴雩无求、山竹抹茶、睡、elleven、正版砾筱、总有刁民想害本宫的雩、stella、雪寒鹿白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无谓93个;这才叫公主抱54个;睡26个;糊逼蔡依淋独自丑陋21个;浮光11个;月兮溯流光10个;小鲛人9个;求娶长公主8个;张博明的心动男孩林炡、xinweiyi7个;坐等小美开新文、rui蕊蕊蕊的蕊、最爱盐姜葱花鱼的妖荼、敲里吗敲里吗!5个;笙芾、晋江改了word也要改、再不睡觉就要没有头发、夜雨微凉617、泠淼4个;子夜无风微未凉、椰奶蛋挞被烤焦了吗、31569663、君离笑、易.筱筱、咪咪嗷、舞猾、雩华、陈酒3个;雩我所欲也、37973659、日落江河、kuku、胡桃夹子、以你为名的光芒、bjyxszd、啦吟、35458527、kilimajaro、下海五万山牙子、冼舟、七夜雪2个;子叶无歌、葱花煎鱼、大米、亿涵么么哒、维萚、默念念茉、时洛小可爱、说话浪且密、狸不离、行星四面、昱、图南、时言、araby_??、奶花世最可、evak、30873051、思远道、停停小雩是我的宝贝、小亏爱吃东星斑、久渊、37771208、沦落而成美、持续自我厌弃中、金薇薇°、吴雩无求、sentimentlove、艾尔时缟、以沫、幽灵、主公能打、苏妗妗、schutzkv、冰镇凉白开、盐姜葱花鱼的盘子、海棠花未眠、酌叶、布丁km、猫格、林小槑、ene、紫凌_、钥砂、jiojio!、18706012、吃瓜少女欢乐多、29053051、归杳楠、小雩鱼、30664372、山牙子巨萌、jenny、醉眼望云间、啦啦啦啦、寸芒、倾歌歌歌歌歌、我与楚慈共沉沦.、醉后不知天在水、bblaayy、橘子面包、颜故、宗吾、冰糖咖啡、颖柠檬&小居居、小lv、月光连着山顶的海、铲记黑喵、断水、幽幽匪藏、于炀的老母亲、283、阿李的小甜心、焚海、rakuzan2333、wwc123、猴子的猴子xd、竹生_、jerry5658、一样一样、听雨鲤、和光同尘、熙垣、肖战哥哥的坚果、啊啊啊村、芳、瓦尔加斯夫人、呸!、aranya、lili、baraka、故川霓城、30973343、茯藏、ss、30788422、yu见,浅、何年河夕、秋葵不好吃、错羡窦悌、pppp、今天也为步雩的神仙爱、一只琛琛琛、挖坑不填遭雷劈、正版沉荩、柒屿吖、小兔子乖乖、jilishudygg、觅古寻花、紫眼大黑喵、婉婉、白术琛、鳌拜的呆毛、雨夜、0015、underthesea、11052688、原炀&顾青裴のvideo、峫不压正、暮霭沧洲、转转转转转、须弥星子、哄哄、徂川、风与海之诗、小莹子、清晨雨下、36687322、你羡姐、丶lena、温温如渝、雩我所欲也、赤与尾、玲珑坠、13469013、步小花、浦溆、25098641、37036113、惜微、空空如也、kikma1221、枣夕今天看到吞海甜了、息我庭柯、萧萧萧辞、费嘟嘟、银河直男西利亚、kilometer、一一、本用户懒得取名、lxinyi、猴婊大大、;-d、杜沈言、啦啦啦啦小姐、吴雩麻麻爱你、阿樂、24567128、涛心凝雨、永宁村少妖肖战战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胖大星星171瓶;jiray160瓶;清芷143瓶;-ly134瓶;吞吞兔102瓶;百里风音101瓶;cc、_兮枝_、米陌100瓶;月光连着山顶的海93瓶;鬼谨92瓶;牧神的午后88瓶;妄尝酒、兔头糖80瓶;啊暖75瓶;折戟、三页丶70瓶;夙安68瓶;深染67瓶;夜清珩66瓶;淮家奶黄包总店64瓶;2498391061瓶;冰桔柠檬、行星四面、暮清60瓶;猴婊大大55瓶;每天都想喝红石榴汽水54瓶;北陆52瓶;一只面面面面、黑蛋萌萌哒、映安、11864188、zzpinklady、嘛吔!、闻舟渡我、青禾50瓶;sugarrian49瓶;sdk有毒、司南老公47瓶;渡我46瓶;闹闹45瓶;苏家叶修、anansauce_44瓶;2264836、hirsch、山容、誓不与炸鸡同流合污?、哥舒夜带刀、juice.莫槿笙、晚呤、lactose、桃果40瓶;没头脑的不高兴、嗒啦39瓶;x37瓶;蒋丞脑残粉、jsdhwdmax36瓶;梦落雨林32瓶;婉婉、雨希、江停入我怀、林间.、明微、一蓑烟雨任平生、混世大魔王是最靓的仔、步小花、哄吧啦哈哈、水琉璃、30788422、雁洄、阿素、宁小雪、冰凌血琰、孟夏正须雨,一洗北尘、式微不睡、37694472、200君、盆盆、米线线线线、楚?、木之英、水果糖胡椒粉、盛灵渊、小可、津海玉面小奶鱼、嘟嘟、惊鸿、烟墨、8604036、?周周?、豆本豆花、叶云想30瓶;呵,女人、akairye、伏玥玥玥29瓶;朱一龙夫人28瓶;南有星河、潇虞卿27瓶;云的2次方、玥兮、wawa、rx25瓶;盐姜葱花鱼、葬花小青年24瓶;31314549、小虫23瓶;回眸不曾一叹22瓶;梦梦在这里21瓶;地板、papver-somniferum、notebook、酸虞、葱花喝到立顿红茶了吗、金色流转、晋江改了word也要改、pluto、时光、千山、araby_??、淮水不逝、人生路、几禾、他说阿雨哇、焰杉、0015、口木九、guaid.、蓦回、寳寶、蓝二哥哥、10086、24417754、褚橙、herz、lalalalll、22169852、村上佳树、路见星、暮冬酒。、35108493、淮淮要开开心心、圆鼓鼓55、、迷糊不迷路、奶盖的大摩托、段喵喵、sunn、luyy、薄荷桔白、海晏河清、墟、江鱼、一颗大柚柚柚_、xx市民政局官方账号、_akunin、cinderella、赵赵、恭州警花江停停、尘、阿顾道儿、阿凉、嘿猫咪、青玳、养鹅大王季燕然、无患木、nara、石磨豆花、秃头段皇后、荒竹竹、nimueh、顾念、天水之青、一点也不温暖、eleven、亲爱的猫大人20瓶;非晴不已、十八哟、小天19瓶;雪月小猫咪、水渠啊、十七、不看小说不得行18瓶;白韶安、__alone°cium、天地间小少年、顾几何17瓶;我就这点能耐了、今天要开心、souffle、gemini______、我真是个小机灵鬼儿、、临江、周宝宝是个什么神仙大、易块小饼干、猫头鹰不是鸟、抱紧我的小鱼干x、molutiantang、十斤今天吸猫了吗、lxx、1330433215瓶;薄玉凉、南絮、苏落玥14瓶;人间逢尔、轻尘、思凡荷藕、是叁不是三13瓶;请葱花鱼原地结婚、不爱我鱼有什么出息!、萌二次元的逗比琉璃、mint、原地爆炸、夜行人、星燃、佐佐木阿芥、123123123、l、小绿豆、败絮藏金、看不清的脚印、停停是我心尖尖、吃瓜少女、_柚子°、蟹黄汤包、侧漏菌、hikaruyu、长风入怀。、没有眉毛的亚必、tianyafeiniao、月兒、林蔚、林琅、长顾、篱下、konia、初牌奶黄包、董扬歌、drunk?、绿水青山、s_lin熙、林清荷、七夜雪、故岸萧彤、十里长亭、隰零、索隆大大、星河、拉拉。、啦啦啦啦啦、你好这里十雨酱、37004090、paintcon、世无其二、小神童的鱼缸、poto277、栎沄峤、停停的小迷妹、温馨、葱花鱼今天ao3了吗、知更鸟、云画流年、焦糖布丁加点言、睡糊、忆·忆蒹葭、辞忧、啃石头的兔子、奇迹停停环游建宁?、惊蛰未惊、一个红衣女侠、boom、27598425、魏三岁的小土豆、橘里、困啊、阿白、一枝独秀、酌叶、大岛元太、柒柒、曳尾、谢时不谢时、miriel、凡叶、十娘、惹火辣妹芭娜娜、32127834、一条咸鱼、ling、香格、端、羹心、撒野、就爱吃葱花鱼、山有扶苏、小葵花?观察日记、倦舟、雏裘、葱花鱼、胡闹、撒了白糖的驴、kyui、苏云绽lee、奶黄馅的糯米慈、小萌、费治、墨、不热的芥麦面、丞哥的弹弓呀、三寸金、三三得九、山竹抹茶、木兰星、*^_^*、舟渡一生,长顾相伴、111、祁醉不做人、bebe宝宝猪、从心、温故、鲤鱼塘鲫鱼汤、被压的总攻、墨尘、南北的一次对话、顷.一遥温柔、辰夕、小丑丑丑鱼、时洛小可爱、屿。、wwc123、斜光到晓、02200059、耐心又不能吃、jumjia、32674436、瑾钰、吴雩、江人独倚、26650531、糖豆、问清辞、江映、葱花鱼和鱼鸡今天在一、37036113、只解千山唤行客、行云流水、无澜、满城红袖招、穗竹、一个聪明的头盖骨。、chii、花茶、幽幽忆梦、与月、我要减肥!、昂三儿、苏我紫菜、不吃碳水好难受、倦鸟、清欢.?、虾背脊、二食堂的包子⊙▽⊙、仍怜故乡水、绛未嘎嘎嘎、瑾知123、林立琼-sujr、童话、月落乌啼lc、珺珺、一只竹栀、楠竹爱撒娇、sallyxyy、描墨、是你的甜熊、再进江湖、ako啊ako、masperiod、阿紫马甲、aranya、ating、十万伏特、略略略、易水、比鹤业、35456909、snow的迷妹吖、云灭、绘梨、贺朝、徵羽、兔兔狲、她养的黑猫笑起来像哭、夜笙儿啊、sue305、松上早谙、铃木子欣、闹闹、最帅灭蚊灯灯灯灯老大、风伊、薯片、西湖藤、花玄鸯、枍儿、几渡、空空、ho氢氧化zn、哀枫、薇、洋葱57、31534250、晴天、月上浮云、桃木、半里乾坤、青夜行、毛毛、蓝朵、甜和射线、婷婷、祁喻、晚书、、:-o、twilight、hyukya、今天失眠了吗、十月橙、是方块呀、me、执念、马赛克的火柴棒、mumu、amy、土拨鼠9527、bjyxszd、一只鲸鲸鲸鱼啊、续州、36332331、melodyecho、关照、斐墨、汐晴、画风、喵咪呜嗷、沐沐木木、3cunkk、南风、tong仝彤、樱花和松树、千山、我身后有一只河马、唐逐、bellun、30440301、湙选5婪晗缋锶恕14淮ㄐ恰12厦灼嫘Α13谓谢ㄓ恪11肱来娓逑洹4谢ㄓ恪16侣魃健9四啊aula、哈哈o(n_n)o、兔兔兔兔兔、腐了的猪、20954802、淡季?、三更、一瓶上天的可乐、倚声、步小花你怎么这个亚子、葱花的步小花030、soday、游惑老婆、步支队今天喝到红茶了、柠檬水中捞iee、十年灯、羊两只一只、易水惊梦、圪塔、秋葵秋、温温如渝、初一的小天哥哥、25656706、西条高人在我床上、35458527、辞净、青鸣、十四、参商渐暖10瓶;月兮溯流光、九里明.、枬奈、楚慈的南南、醉眼望云间、一个皇帝、滢绫_coy、逐月、清虞、泠清、爱读书的蘑菇、lip、清风掠野、饕餮之徒9瓶;39378123、万受吴江葱花雩、如晦、祈乃、风情万种芭娜娜、欢喜、我爱原耽、不加糖、吃一个月亮8瓶;柚子汽水、夜夜雨、橙汁同学、27501008、青与、庭有枇杷树、388677467瓶;4956343、平陆成江、一棵树、crow、有梦有快乐、、钥钥、相思歌白头、鯖茗、寒月、无虞、uany、解行、37227107、jet'aime、仪嘉6瓶;xiii、ye.、xyo_o、傅尽、單白、第七声烟花响起的时候、。、一只嗑文的猫、dangeon·mourn、dq、39566596、浮沉、如是我闻、柴犬只想实验大吉、嘻嘻、水果茶、观澜、vetaye、无方轻舞、37771208、喵啊、一棵菜菜吖、益生菌、陆吾、swageyes、思服、22792629、宣叽叽的小棉袄、今天葱花喝上小鱼的红、董小觉、梓慧娘娘、四点半出摊卖奶黄包、折星、白开水、关山月。、takeruru、晴天晒天真、阳光下的喵喵猫、七.、倩颖、24255703、南辞、大夭夭、**知、哈谱、限定代糖、天天、寧馨兒、     空城°、竹实在线、迷路的麋鹿、你在我指间跳舞、27120962、落木潇潇、修远和子规的老母亲。、当午、陈悠南、柯基shinichi?、舞袖拂罗衣、戴眼镜的李小姐!、橙小鸽子、尹菡菡、静女其姝、暖、平陵山月、一碗原逍少糖多冰、君离笑、葱花草鱼了咩?、茯藏、葱花爱吃鱼、慧、葉戥、f未来、昼下拥月.、芥菜包子、yayoi、_、要瘦到100斤的molly、13333、绯、一瓶辣椒酱、27143831、骄傲的二哈、26223177、bai、停停的老同兴、19816555、我超爱学习、咸鱼、37757203、從心.、中二少女晚期、潇笑、蜗牛从来不奔跑、candida、落啊落啊落、是泠泱泱吖、转轮、llgg、adaidai、明靖宝贝、一路繁星相伴。、小乖、寒烟翠、打麻将、那谁、没有鱼、帅帅居、大祭司、自珩、雅意、一只会喝小酒的喵、hentai5瓶;陆林的亲亲小宝贝、hiraeth、暴躁人类、17891963、易文旭不是渣男、晚漾、顾小轴、莫凌璃、顾珩、siren、青鸟、居家的祺祺、北羽、喧嚣。、章和风、云深不知处有你4瓶;尘落、阳关三叠、36123202、欧买噶、啊啦雷、jun、九头蛇第一男模、淮上大大看我、yiyangqianxi、墨袖青衫、萬里河山、淡烟袅袅、的小、龙井茶、凰渊、feicui、云云云呆、芣苡、惨非的汤、湮没、找你的频率、、葉魚、失兴疯?、语烟、lin、忘喧嚣隐去徒惹慕羡、慕小寒mio、清歌一片、金色年华3瓶;糖罐、吃不多少女、晴天见、重新开始、三蹦蹦蹦跳、knight_77、24567128、今晚吃土豆、33400724、王宝莱、33601526、孤光千里、juizi呀、啾咪闵松月、夜兔神乐_饭、32824404、31221485、cc、小黄鱼、不知名小鹅、鹿笙与花吉、cxy、dd、13469013、36862271、依辰.、栗子喵、奇迹停停环游建宁开发、巨型芒果、小雩鱼、囤文囤文、小李子、猫薄荷荷荷荷荷荷荷荷、lyl、yang、(╯‵皿′)╯︵┻━┻2瓶;溪、猫影影88、秋草花语、脑壳痛、沉香屑、时雨萌萌、荣耀第一神枪苏沐秋、浅草千夜子、秋菌、蜜枣、桃花哥哥、大脸猫?、v、karma、啵酱mybelief、tsing、贯月、郭韫韬max、小郁、雩我所欲也、序属三秋、狗尾草、小兔子乖乖、诚然我是一条鱼、贝母、●︿●、11、沉默的大多数、子晞、随意、铀蓝yolanda、江浅浅、小翅膀、32097461、南溪、小可爱、qrq、在地上撒野、奕小囡、真不想取名字(●—●)、裕子酱、parisalll、小菊花、哔哔哔哔哔哔哔、你家豚豚、卷毛熊、许清浅、陆文、小嘟脸白二哥、林雨怠怠怠怠啊、silence陆源、神奇小羊cc、licyivy、洛yoooooo、顾陌离、倚清秋、以列、轻舟、和光同尘、子瞻、雩雩雩雩快看看姐姐!、淮上日更十万字、清梦、花妖林林深林、丽丽丽丽、fffli、嬴雪、suddenly、库房保管员、今天葱花鱼ao3了吗、39398766、天抹微云、明天、20419265、福娃航航、初晓言梓、元宝、晚晚ぜ、烈如歌、stardrift7、严不大弟媳粉头、莫惜紫阳、一路向南、38395253、员力酥、野区霸主、小樓窗、郑影、37126069、隔壁表哥、屋雨轻触荷、虹茶ling、朽瓷、雁江、糖芽儿、泸晚、手术刀加强版大萌砸、-kuhan-、万受吴江、碳酸化嗑神仙眷侣中、我是你的小仙女、多愁、22279852、脆皮鸭丫丫、布丁km、括号儿、奇迹停停、树苏、江停……、蕊公子、燕云承、楠迟、雾月~、秦十七、赜渊、门文草青、葱花鱼真好吃、哇呜,厉害了、盐盐盐粒儿盐盐盐、瓦尔加斯夫人、江辞、保温杯精、荒园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