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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爵。”端木寂雅微笑的出声,让瑰夜爵停住了脚步。
瑰夜爵冷冷的看着端木寂雅,没有出声,就是看着端木寂雅用冷冷的眼神示意她说事。
“不要这么冷淡嘛。”端木寂雅却不觉得尴尬,笑容优雅的挡在瑰夜爵面前,侧头看向坐在不远处的悠念和曲眷炽,“阿炽,三小姐,爵要离开了,你们不来送一送吗?”
曲眷炽那边没说话,瑰夜爵眉头却已经不悦的皱起,“不需要。”说完,便欲越过端木寂雅,只是下一秒便被端木寂雅抓住手臂,强硬的,紧迫的。
瑰夜爵眼眸微微一眯,“放手。”
端木寂雅微微怔了下,放开手,目光扫过慢慢走过来的曲眷炽和悠念,心下微微松了口气,“爵为什么这么急着走?都没有跟我们说一声,好生分的感觉呢。”
“我们本来就没有多熟。”看到悠念和曲眷炽十指相扣的走过来,瑰夜爵脸色越发的冰冷起来。
“要走了吗?”曲眷炽身上的外套刚刚脱来给悠念坐了,现在上身只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脖子下面的扣子解到了第三颗,露出性感的锁骨,微微蓬乱显得几分可爱的发和脸上淡淡的睡痕,很明显的表现出这个男子的幸福生活。
悠念眨眨眼看着瑰夜爵,“回去也好,记得去医院把伤口处理一下。”她发现莫洛左翼的子弹涂了些东西,虽然她已经清理掉了,但是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比较好。
瑰夜爵静默的看着悠念,幽深漆黑的眼眸看着悠念,仿佛冰面上的倒影,渐渐的不受控制的溶成水,“我知道了。”
只要是她希望的......
四个本身就光芒四射的人即使在渐渐暗下的天幕下也丝毫不影响他们对其他人的吸引力,一架摄影机缓缓的转向了他们,端木寂雅碧绿的眸中闪过一抹幽光,正好。
“爵!”端木惑叼着棒棒糖和顾译轩一起走了过来。后面是单姜恒和单韵熙。
端木寂雅看向端木惑,碧绿狭长的眼眸泛起层层涟漪,“惑。”
端木惑看了端木寂雅一眼,淡淡的点头,看向瑰夜爵,“怎么说走就走?后面的赛事就这样放弃了?”多得几个积分对瑰夜爵将来继承商业帝国有很大的帮助,那看似不起眼的积分,可是他未来和帝国那些老不死的斗争的筹码。
瑰夜爵点点头,却不再说话,只是深深的看了悠念一眼,正要转身离去——
“等等!瑰夜爵先生在走前,还是先让我们把这个无耻下贱的女人的事情解决了再走也不迟。”欧阳明倩和布里卡卡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欧阳明倩平缓了下呼吸,声色并厉的出声,把周围的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下贱的女人?指谁?所有人都窃窃私语的看向这边。
瑰夜爵眼眸一眯,看到这两个女人就知道她们在说谁,“滚!”
“你还要维护她吗?!”布里卡卡看着瑰夜爵明显的维护,顿时气得颤抖着手抢过欧阳明倩手中的纸袋,一叠的照片就这么倒了出来,海平面还残留着红色的光芒,悠念和瑰夜爵亲密的照片就这么赤裸裸的出现在几人眼中。
欧阳明倩看了布里卡卡一眼,即使对布里卡卡的冲动有些不满,但是此时她也只能帮她了。看向曲眷炽,欧阳明倩嘴角扯起一抹冷笑,“你看到了吧?你身边的女人,在和你交往的时候勾搭上了瑰夜爵,一脚踏两船,瑰夜爵送了她一个大庄园,一车库的爵士跑车,在来加布岛前两天我们还亲眼看到她和瑰夜爵同居!这就是你们放在心上当成宝的贱人!跟妓女——”
声音戛然而止,红色的身影被迫在空中划了一道弧度,欧阳明倩勉强捂着胸口在落地前翻了个滚,不让自己太狼狈,瞪着脸色阴沉突然出手的端木惑,似乎有些难以置信端木惑那花花公子竟然会对女性出手。
“还是淑女一点比较好哦,欧阳会长。”端木惑叼着糖,嘴角带着邪气的笑,偏偏让人觉得冷彻心扉。
“端木惑,你别多管闲事!”布里卡卡看了眼欧阳明倩,不悦的低吼。
“哇哦~!卡梅罗公主这是在向全世界直播你有多没教养吗?”
“你......”布里卡卡气得说不出话来,一个个的,竟然到现在还要维护这个狐狸精!她有什么好?!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气氛渐渐的冷凝了起来。
单姜恒看了眼地上的照片,宇宙般的眼眸微抬,看向依旧淡然浅笑的女人,淡淡的疑惑和幽暗酝酿开来。
单韵熙一脸难以置信,顾译轩皱着眉头,复杂的目光在瑰夜爵、曲眷炽和悠念之间游弋。
“天啊!这、这是......”端木寂雅忽的出声,蹲下身仿佛检查照片真假的把一叠照片摊开,“三小姐?!爵?!”惊疑不定的眼神缓缓的落在一直没出声的曲眷炽,他可是最重要的男主角之一啊!
握着悠念的手缓缓松开,曲眷炽缓缓弯下腰,手指微微颤动的碰了碰其中一张相片,那上面,超市门口,悠念被瑰夜爵牵着手,瑰夜爵手中提着菜,两人笑着,郎才女貌,看着如此和谐美丽如同精心修剪过的艺术照......
“这是真的?”曲眷炽抬起头看向悠念,眼眸哪里还有那一贯的懒散,只余一片幽深,如同夜幕下的海面,平静如斯,却掩埋着汹涌的危险。
那双如豹似一般的眼眸,带着微不可查的颤动和祈求。
悠念似水的眸子微微荡漾,如同泛起涟漪的碧湖,美丽醉人。
“是真的哟。”她的答案说的毫无压力。
瑰夜爵不由得瞪大了眸子看向悠念,他已经做好和悠念一起否定这些了,尽管心疼得仿佛失去了知觉,只要是她希望的,可是......
所有人都震惊的看向悠念,连欧阳明倩和布里卡卡都惊讶悠念竟然会就这么承认了,她们准备了长篇大论的演讲准备告诉全天下她有多无耻多下贱,现在反而没有她们插嘴的机会了!
曲眷炽瞳孔微微一缩,心脏仿佛被灌进极地的海水,觉得全身都冰冷了起来,咽喉被什么卡住了,只能看着悠念,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周围的摄影机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转到了这边,但是此时却没有人有那个心情去理会。
“三小姐,你在开玩笑吧?”端木寂雅脸色冷了下来,看着悠念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
“开玩笑?”悠念看向端木寂雅,“端木公主现在是想来评判我不该这么对阿炽,还是不该有了阿炽再勾搭上爵?你,用什么身份在这里插嘴?嗯?”柔柔的语气,柔柔的眼眸,却不知道为什么偏偏让人觉得危险万分。
端木寂雅心尖忽的一颤,一股冷意不受控制的爬上背脊,让她一瞬间有了想要退缩的念头,然而从小被众星拱月长大的公主的骄傲让她忽视这爬起来的异样感。
她是伊比利亚王国拥有王位继承权的公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我是没有什么权利和立场干涉你们的事情,但是身为阿炽和爵的朋友,我看不惯你这样把两个优秀的男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的态度!”义正言辞的一句话,再加上声色并茂的样子,无疑将悠念推向天下所有对曲眷炽和瑰夜爵有心思的女人的敌对面。
悠念淡淡的瞥了端木寂雅一眼,看向曲眷炽,明显的不理会这个女人,这么想唱戏,就让她唱独角戏好了。
“阿炽,我饿了。”朝曲眷炽伸出手,悠念一如既往的微笑,仿佛今晚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你这个女人真的是......”布里卡卡看悠念这理所当然仿佛一切的主控者是她的模样就不爽。
“卡卡。”欧阳明倩理智的拉住布里卡卡,既然端木寂雅已经出手了,那么她们看戏就可以了,她们插手,反而更加可疑和会引火烧身。
悠念的态度在别人看来实在是匪夷所思,无法理解,她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在这种一脚踏两船被拆穿的时候还能这样和曲眷炽说话?还能这般无所谓,甚至是理所当然的朝曲眷炽伸出手?
“呵......天啊,罗生若悠念!你到底把阿炽当成什么人?”端木寂雅再深的心机在悠念这样淡定到让人蛋疼的态度面前都不由得怒火直涌心头,然而话方说完,她才猛然白了脸色,她刚刚竟然把悠念的全名说出来了!当着直播全世界的摄影机!
单姜恒等人同样脸色一变,顾译轩冷凝下的眼眸看了端木寂雅一眼,渐渐的退离人群消失在这带有纷争的沙滩。
这下......真的要开始了!
曲眷炽微微抬眼,看着近在咫尺的手,那手是如此的完美,如同泛着透明色的白玉一般,仿佛最美丽的艺术品,柔软,温暖。抬头,入目的是悠念温柔浅笑的面容,一如既往,此刻却让他觉得如此刺眼。
她是不是也用这样的表情对着瑰夜爵?用这样装着满满的对方的眼神看着他?给他牵手,甚至......同居在一起?
多可笑,他还一直以为她是因为罗生若家族的生意所以住在外面,住在哪里不告诉他,他还自以为是的表示这是他对她的信任,信任......呵呵......多可笑!
全身寒气直冒,冰冷的吓人,眼眸如同要将猎物狠狠撕裂般的残暴肆虐,然而他却伸手,在一片难以置信的惊呼中握住悠念的手,任由她带着他往岛内走去。
所有人的目光都跟着那渐行渐远的两人,欧阳明倩和布里卡卡端木寂雅震惊和难以置信最难遮掩,怎么也不相信曲眷炽那样骄傲的人竟然没有当着全天下的人的面狠狠的甩开她的手,让她成为被人唾弃的无耻荡妇,他竟然也没有和瑰夜爵打起来,让这个女人成为人人厌弃的祸水狐狸精,这和他们最初的预料相差太多,多到让她们无法接受!
这明明是要给那个女人最致命的永无翻身机会的一击的!
瑰夜爵看着两人的背影,眉头微微皱了皱,脚步一转跟了上去。
后面的人,就算再八卦再想知道,也不敢跟上去,‘罗生若’这三个字可还在他们的耳膜震动着,微微的生了疼。
“我还不知道,原来你和阿炽爵的关系这么好。”端木惑淡淡的意味不明的嗓音在身后响起,端木寂雅忙转身,却只看到端木惑渐渐没入重重阴影之中的背影。
“难得看到完美的端木公主失了格调呢,看来果然是被什么刺激到了吗?”天籁般的嗓音,如同妖精般精致美丽的男人简单听不出情绪的一句话却让人忍不住的颤抖起来。
“哼!”单韵熙冷厉着一张脸,不屑的冷哼一声,转身跟上单姜恒。
端木寂雅咬着唇不甘的瞪着不断离去的众人,暗恼,都是曲眷炽的反应太出乎人的意料了,按照她的了解,这个男人根本不可能给背叛者留任何面子才对,更何况,以他的脾气也不可能在她们的一句句下不爆发啊!
该死!
......
“你去哪里?”悠念看着忽然被甩开的手,问着迈着狂暴的步伐往森林方向走去的曲眷炽。
曲眷炽全身血液冷到沸腾,沸腾到把他从内到外灼伤的体无完肤,听到悠念的声音身子却还是没出息的顿了下,然而很快便被他燃烧着的怒火淹没。
“不需要你管!”冰冷的话语就这么出口,看着悠念渐渐淡下的微笑,他心口疼,却无法思考。
“阿炽,能说清楚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吗?”悠念的语气淡了下来,微笑也淡了下来。
“什么意思?”曲眷炽双拳紧握,克制住想要用暴力伤害这个女人泄愤的冲动,冷笑的看着悠念,“你不觉得这句话从你口中说出来万分可笑吗?背叛我的人是你,我最爱的让我宁愿和全世界为敌也要的女人背叛了我,理所当然的和其它男人同居!你把我当成什么了?闲暇时间的消遣吗?!你和瑰夜爵是不是在暗地里嘲笑着我有多愚蠢?!”
悠念看着气得脸红脖子粗的曲眷炽,幽深的眼眸静静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曲眷炽胸膛上下大幅度的起伏着,指尖深陷入掌心,殷红染湿了他的指间和脚下的沙地,俊美的面容此刻一脸愤怒痛苦交加,看着悠念静静的看着他的模样,双臂仿佛无奈无力的摊了摊,转身离开,白色的身影,在不知何时出现的月光下显得如此孤寂苦涩。
“阿炽,谢谢你为了不让我狼狈和被众人嘲笑,一直到现在才甩开我,还有——”悠念轻柔的嗓音在他没入黑暗中的一瞬间缓缓的响起,“游戏,结束了。”既然游戏已经没有了乐趣,那么就结束好了。
转身,不带留恋的朝另一边的森林走去,两道身影,背道而驰,仿佛将不再存在交集,甚至连曾经交集过的痕迹都不存在。
四周寂寥得森冷,加上时不时丛林间窸窸窣窣的声音,在清冷的月光下越发的阴森渗人。
加布岛的森林保护的很好,植物茂盛高大的堪比原始森林,从地面突出的树根即使在大白天也能让人不小心中招摔倒,然而悠念却如履平地,步伐轻松悠然仿若闲庭散步。
瑰夜爵远远的跟在她身后,小心的注意着四周,专注的看着前方纤细的身影,他知道她知道他在后面,但是也许她现在不需要别人安慰,也不想见到他,既然如此,他静静的跟在她后面就好,只是想确定她的安全,不吵她。
走到森林中一片小湖边,悠念坐在幽幽的草地上,四周都是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草丛中忽的蹿出一头梅花鹿,似乎才刚出生没多久,眼睛湿漉漉圆溜溜的看着她,一副想靠近又不太敢靠近的样子。
“唉......”悠念微微的叹了口气,侧头看着小家伙,嘴角荡起一抹笑,小家伙立马就欢脱的叫了一声,踏踏踏的迈着欢快的步子朝悠念跑了过去,亲昵喜爱的蹭着舔着悠念的脸。
“呵呵......”悠念轻笑出声,躲闪着它黏糊糊的舔抵,抱着它温暖的身子,脸颊靠在它身上,听着健康强壮的心跳心脏也跟着温暖了起来。
围在悠念四周的动物越来越多,飞禽走兽,从湖里爬出来的乌龟,冒出水面的鱼类,占据了悠念两肩和在空中盘旋的鸟类,凑在悠念脚边的野兔子野鹿,越来越夸张仿佛要将悠念埋掉的阵势,还好都是食草动物,否则瑰夜爵立马就拎着他的唐刀上去把他们都秒杀了。
瑰夜爵哪里知道,如果不是因为他在这里,悠念特意下达了命令不允许大型食肉生物过来,一群狼蛇什么的都会不客气的涌过来的。
这场面很玄幻,但是在悠念身上却显得如此的唯美,月光洒在这片草地上,悠念发自内心温柔的浅笑,对待每一只靠近她的动物就仿佛一个母亲般充满慈爱温柔,小心的给受伤的小动物包扎着伤口,任由它们把她身上的衣服蹂躏得乱七八糟的也丝毫不在意。
不知道怎么的,瑰夜爵不再纠结为什么这些动物会这般亲近悠念,靠着大大的树,专注的看着悠念,总是寒冰满布的眼眸总是连他自己都无法克制的为她融化成水。
“吱吱吱......”耳边忽然传来的声音吓了瑰夜爵一跳。
抬头,只见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头顶的树枝上竟然站了一排的抱着松子的松鼠,大大的乌溜溜的眼睛看着他,好像在疑惑他是什么东西在干什么。
瑰夜爵自认不是什么好人,妨碍他的不管是人还是可爱的动物都会被除掉,但是此时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悠念这么喜爱动物的样子,出鞘的唐刀不由得收了进去。
“别吵。”不知道是不是那一排的松鼠看着他的样子太人性化了,瑰夜爵竟然出声跟它们说话,完了自己都囧了下。
“吱吱吱?”
“吱吱吱?”
“吱吱......”一只看一只,然后小松鼠竟然齐齐举起手中的松果朝瑰夜爵砸了去。
“喂......”瑰夜爵做梦都没想到有一天他会被一群松鼠围攻,躲开了几颗却还是中了几招。
“吱吱吱......”砸中了瑰夜爵的松鼠很欢脱的树干上跳着,大大的尾巴甩阿甩可爱的让人恨不得抱进怀里蹂躏一翻。
瑰夜爵几乎要以为自己见鬼了,否则他怎么会被一群松鼠攻击,而且还看到松鼠很高兴的在树上狂跳的样子呢?但是当一颗颗松果又砸过来,并且没反应过来的瑰夜爵很不华丽的踩到一颗圆滚滚的松果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默......
意识到自己被一群松鼠给耍了的瑰夜爵眼眸一眯,一股危险的气息从身上蓬勃而出,一群松鼠毛茸茸的尾巴齐齐一抖,然后立马讨好般的从树上爬了下来,一只只垂着脑袋排排站好的站在瑰夜爵面前,一副忏悔认错的可怜模样。
瑰夜爵真心觉得自己撞邪了。
扭头看了眼在湖边和小动物玩得很嗨的悠念,瑰夜爵又觉得火气霎时间平息了,算了,谁让它们让她开心了呢?
但是还是不解气的伸出手弹了弹最近一只松鼠的脑袋,弹了下,软软的,触感真不错,再弹一下,再弹一下,再弹一下......
“吱!”被弹脑袋的松鼠不干了,张嘴就咬住瑰夜爵的食指,不疼,但是却很坚决的咬着。
“松口。”瑰夜爵沉下脸。
“吱!”边上的一群松鼠齐齐吱声,湿漉漉的眼睛直勾勾的瞅着他。
“松不松口?”瑰夜爵伸手作势要一巴掌拍扁它,然而咬人的小松鼠却是脖子一缩,就是不松口。
瑰夜爵憋了一口气,他一个大男人坐在地上,被一群松鼠欺负还下不了手还击的样子实在是太滑稽搞笑了!
“噗......”那边悠念终于忍不住的笑出声,她从来都不知道瑰夜爵竟然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听到悠念笑声的瑰夜爵慌忙的转头看向悠念,整个人就这么痴在了她的笑容中,配上他前面的一排松鼠,其中还有一只咬着他的手指,怎么看怎么滑稽搞笑,但那之中又让人觉得有几分可爱。
“咔嚓。”相机闪光灯一闪,瑰夜爵才猛然回神,难得的,耳尖都红了。
“悠、悠念,不要拍!”这个情景实在是太糗了,让他都没来得及欣喜悠念理他的事。
“唔......很可爱啊,不拍下来很可惜的。”悠念笑眯眯的说着,一群小松鼠立刻就很嗨皮的抛弃了瑰夜爵,绕着悠念转了起来。
瑰夜爵立马站起身,白尊校服已经脏兮兮的了,让一向挺在意形象的瑰夜爵在悠念笑眯眯调侃的神情下尴尬了起来。
悠念也不说话,转身朝湖边走去,瑰夜爵踌躇了两秒,看到悠念回头看了他一眼,微微抿紧的唇微微松了些,立刻迈着步子跟上。
“不觉得奇怪吗?”悠念抱着凑上脑袋的梅花鹿,微笑的看向坐在自己身边的瑰夜爵,任何人见到这种场景都会觉得不可思议吧。
瑰夜爵微微颔首,却没有说话,冷酷的面容无论如何对着悠念都无法表现出在其他人面前表现的那样。
悠念笑笑,怀里的梅花鹿总是不老实的想要舔悠念,不给舔便睁着一双湿漉漉无辜至极的眼睛瞅着悠念,让悠念又是无奈又是宠溺的蹭蹭摸摸。
“你很喜欢这些动物?”瑰夜爵觉得这些动物比起曲眷炽那家伙更让他觉得泛酸。她总是微笑着,不管是开心还是生气,鲜少有不笑的时候,即使是睡觉,她的嘴角也总是轻微的勾起,让人觉得她在做着什么甜美的梦,只是其中的温度只有她自己知道。
璃儿说,蓝影的笑从来都是笑是真假不清的,心是冷暖不定的,血是冰热交错的,翻脸是不认人的。
“喜欢啊。”悠念看向瑰夜爵,“你不觉得它们很可爱吗?单纯的遵从着肉欲法则,不需要揣测,一眼就能看出它们想要什么。”
“这本身就是人与动物的区别不是吗?”瑰夜爵微不可查的蹙了蹙眉,她果然是喜欢着曲眷炽的吗?
“那倒是。”悠念不甚在意的点点头,宠溺的看着聚在她脚边争着把她的脚当成游戏工具似的爬着的花栗鼠,小短腿胖身子乌溜溜的大眼睛,真是可爱。
“悠念,你......伤心吗?”瑰夜爵还是没忍住的问出来,他在意悠念是不是喜欢曲眷炽,他在意她伤不伤心,是不是在强颜欢笑,他在意......在意她的一切,即使她不爱他......
“唔?”悠念看着他,眼眸眨眨,困惑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为什么这么问,淡笑着摇头,“不伤心呢,本来就是游戏一场。”
“游戏?”
悠念看着困惑的瑰夜爵,嘴角咧开一抹带着邪气的笑,“我有一个死党,她说我是成了精的花心大萝卜转世,我喜欢三个月换一个男朋友,阿炽啊,只是我在半个月前邀请的游戏对象罢了,我跟你说过吗?床伴是用来上的,男朋友是用来玩的。”
“下一句呢?”
“什么?”悠念诧异的看着瑰夜爵,他的反应有些出乎悠念的意料。
却见瑰夜爵黝黑的眸子深深的看着她,带着化不开的浓郁情深,“老公是用来爱的,是吗?”
悠念怔了怔,微笑,“是啊。”
瑰夜爵忽的站起身,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的又单膝跪了下来,手中拿着一个松果——
Shit!
瑰夜爵把诡异出现在手中的松果砸向一只吱吱叫着的松鼠,握住悠念的手,锐利深邃的目光紧紧的看着悠念,“嫁给我。”
悠念看着瑰夜爵,想要抽出手,却被他更加的紧握,“我知道这很突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游戏人间,我不在意罗生若悠念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只知道,我爱你,用生命在爱你,不要拒绝我,你可以考虑,但是不要这样拒绝我,好吗?”
悠念算不上一个合格的女朋友,因为她会抛弃男朋友,她算不上一个合格的床伴,因为她只把他当成消遣泄欲的工具,但是她会是一个好妻子,所有游戏都将成为浮云。
然而,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才显得珍贵,为了一棵大树,放弃一片森林,悠念从来没有想过。
这个骄傲如孤狼的男人何曾这般的卑微低姿态过?一次次的妥协,全是为了悠念,只为了待在她身边,和她在一起。
悠念看着瑰夜爵,放弃了挣脱,却淡然的微笑,“我拒绝。”
瑰夜爵执拗的抓着她的手不放,现在没有曲眷炽了,没有其它男人了,悠念也没有甩开他,既然如此,他不放手,才不要放手!
“踏踏......”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来,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渐渐的迈入月光之中,出现在悠念和瑰夜爵面前。
黑色的军装,侵略气息弥漫,深邃沉稳却狂傲着鄙睨着一切的男人,不正是莫洛左翼吗?
动物们一哄而散,悠念看着莫洛左翼淡淡的出声,“左翼将军大晚上来森林散步吗?”
“你们大晚上到森林偷情吗?”沉稳宛如大提琴尾音的嗓音说出的话和他的外表和性格一般极为不符,都说相由心生,这句话用在悠念和莫洛左翼一点都不适用。
两个人的外表都是极具欺诈性的,若非亲眼所见亲耳所闻,谁又相信这两人一个是花心大萝卜,一个脾气一点就着,狂傲到连上帝也不容许忤逆他呢?
瑰夜爵沉下脸,放下悠念的手,却并没有放开,“我们出去吧。”
悠念挑眉,却任由瑰夜爵把她拉起身,警惕的经过莫洛左翼。
让人惊讶的是,这般无视理应让那男人掏出枪对着两人脑门崩上两枪的,偏偏那男人却一直到悠念和瑰夜爵出了森林都没见一点儿动静。
在森林呆了好一会儿,出来才发现夜色已经很深了。
“晚安。”悠念动了动手,瑰夜爵就算再不舍的再不愿意也只能放开手,不能把人惹火了,否则下次连接近的机会都没有,已经少许的了解悠念的瑰夜爵暗暗对自己说。
看着瑰夜爵回到自己的房间,悠念站在房门口,却没有想进去睡觉的想法,拿出手机的时候顿了顿,却还是开了锁播下了一个号码。
“铃铃铃......”小小的公寓内白色的座机响了起来。
正在洗澡的东兰玺连忙裹着浴巾穿着湿漉漉的拖鞋噼里啪啦的跑了出来,“喂?”
“是我哦。”悠念柔柔的嗓音传了过来,让东兰玺怔了怔。
“悠、悠念同学吗?什、什么事?”
“今天有些不开心呢。”
“......”
“如果能吃到无糖的抹茶蛋糕就好了。”淡淡的怀念的语气,莫名的让人酸涩到了心里。
东兰玺摸了摸脸,惊讶的发现自己莫名的泪流满面......
为什么......
会这样?
翌日。
旭日东升,阳光普照大地,把一夜积下的寒露打散了。
经过两场的擂台赛,团体赛的胜利者是布迪斯皇家学院,所获得的积分有三分之二是属于学院的,接下来便各人积分赛,也就是说,同一个学院的学生,也会对上了。
悠念来到赛场的时候所有的聊天都暂停了,取而代之的是窃窃私语,悠念不甚在意的淡淡的扫了赛场一圈,没有曲眷炽也没有瑰夜爵。
“悠念。”莫丝克莉斯担忧的走了过来,昨天她们离开的时候她还没有轮到她上场,等她比完了他们已经不知道哪里去了,所以回去上网睡觉的莫丝克莉斯就这么错过了昨天的事情,若不是电视上那一小段直播,她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不管怎么样,她怎么看都不觉得悠念会是那种一脚踏两船的人。
悠念微笑的看着莫丝克莉斯,“怎么了?”
莫丝克莉斯一把握住悠念的手,“我相信悠念的。”
“可是是真的啊。”悠念无奈的看着她。
“真的?”莫丝克莉斯怔了怔。
“嗯。”
“哦。”
“......”
不得不说,女人和女人之间真的可以有很奇怪的磁场,莫丝克莉斯前一秒还绝对不相信悠念会一脚踏两船,现在却觉得,悠念这么优秀,一脚踏两船三船什么的,实在太正常太正确了,优秀的人总是被允许任性的。
其实莫丝克莉斯已经隐隐的有种名为悠念控的病了吧?是吧?
气氛有些古怪,但是悠念完全无视,迈着步子走近男子组赛场,闪光灯对着悠念不停的闪着,似乎她是一个什么重大的独家新闻。
悠念看了单姜恒一眼,长长的眼睫微微的跳动,如同蝴蝶扇动美丽的蝶翼。
比赛开始,连续轮了两次,悠念才终于遇上了想要遇上的对手。
“嘶——”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
所有人都看着擂台之上,那两抹绝美的身影,一黑一白,天与地之间的对比,却又想天与地一般的和谐美好。
悠念微笑的看着对面的单姜恒,微微的晃动手腕,铃铃铃悦耳的徽章与徽章的撞击声传来,那黑色的袖子下,一排黑底金纹的六芒星徽章被串在一条银色链子上,整整六个。
“一直都忘记跟你说了。”纸牌在指尖快乐的立体旋转,悠念看向单姜恒淡淡的道:“悠然送你的黑蔷薇是悠念采的。”
单姜恒没想到悠念会突然说这个,微微怔了下,优雅的颔首,“我知道。”他更在意的是她在用第三人称跟他说这个......
“所以请你物归原主。”
“可以。”单姜恒淡淡的道,下一秒却忽的消失在原地。
悠念反应同样迅速,一时间整个擂台上仿佛消失了两个比赛选手一般,只有那不停波动的空气在告诉人们他们没有消失,只是他们没有看到而已。
“砰!”满天的纸屑飞舞而下,美丽的仿若雪花,只是这雪花中沾染了些许的红。
两人分据一方,如同楚河汉界。
单姜恒手中的武器是两根细细的,只有食指粗细的银色管子,长约九十厘米,光滑细致却没有一丝花纹,很简单,拿在那个人的手中却显得很漂亮很衬他,不过就如同这个美丽精致如同上帝精雕细琢过一般的男人一样,有多美,就有多危险。
悠念摸了摸被戳出一个血洞洞的肩膀,面上却没有一丝痛苦,唔......很厉害,不愧是布迪斯的王,她不小心都把他小看了呢。
不过......
悠念指间蓦然出现的一个黑底金纹的六芒星徽章让单姜恒微微变了脸色,下意识的摸向自己的胸口,空了!
“你自己说的哦,我自己去取的。”悠念淡然微笑的模样和肩部不停流血的伤口形成一种极度鲜明的对比。
单姜恒正想说什么,悠念却已经把那枚六芒星挂上了手腕上挂着六枚六芒星的手腕上,一瞬间仿佛有什么无形的磁场开启了,有了磁性似的七个六芒星忽的有序的一个叠一个的紧紧的互相挤压在了一起,力气之大,甚至扯断了链子。
金色的六芒星在黑色的底上隐隐的闪烁着金色的光芒。
“那是什么?”
“那不是布迪斯七席殿下们的六芒星吗?怎么会......”
“......”
不了解内幕的学生只是唧唧喳喳的好奇,委员会的人却是脸色骤变,沉着脸维护着赛场纪律,委员会不干涉各国的事情,他们的目的是****和音乐,但是偏偏这一次的参赛选手有这么一个罗生若家族的人在,而且偏偏在这种时候开启了仪式,真是......
无论如何,艺术的纪律不允许破坏!
顾译轩手中擦拭的玉笛蓦地掉落在地,脸色一瞬间变得苍白,难以置信的看着单姜恒,却见单姜恒同样有些难以置信的样子,似乎也没想到悠念竟然会在这种时候抢六芒星,真不是他的问题,谁想得到这个女人不顾生死的接下他那一击是为了放松他的警惕抢到他的六芒星呢?
“谢了。”悠念仿佛一点儿都没意识到这一次会给这个世界带来怎么样的冲击,把挤压在一起的成为圆柱体的六芒星收进口袋,然后掏出了一副全新的扑克牌,黑金色的,莫名的让人觉得华丽霸气。
因为是值得她认真对待尊重的对手,所以才拿出真正的武器。
察觉到悠念气场的变化,单姜恒眼眸微微眯了眯,越发的警惕了起来,如果说这个女人在之前给人的气场是淡然无味的凉水,此时便是冒着滚烫热气的开水,一不小心,就会被烫伤。
悠念手中的扑克牌洗啊洗,最后抽出了一张红桃A,精心打造过的扑克牌无论如何都美丽万分,夹在指间的红桃A,配着那双妖冶似水如泛桃花的桃花眼,便也显得越发的暧昧了起来。
单姜恒眉头一皱,架起武器挡住悠念那危险的目光,那双眼睛的危险比起身上将受到的危险疼痛,才是真正致命的,那忽然不受控制的心跳让单姜恒迅速的攻击起来,谁也别想左右他的心,不管是谁!
“我很欣赏你。”快速的攻击防守中,悠念还有心情犹如调情一般的道。
“要是赢了我,我就把这张牌送给你怎么样?”对于欣赏的男人,悠念从来都是很大方的,无名无份的玩暧昧什么的悠念不喜欢,所以这只是悠念表达她的欣赏的方式而已,不过听在别人耳中就不同了。
红桃A,在扑克牌中最显暧昧的一张牌。
单姜恒眉头蹙了蹙,不规则的心跳声越发的让他烦躁了起来,手中的动作也越发的凌厉了起来,如果这个女人有左右他的征兆,那么......
就除掉好了!
越想成功的事情上帝总是越不让人达成。
背面的黑金色繁复花纹,正面是红桃A的纸牌抵住白皙的脖颈,带着刀片一般的凌厉感。
“看来你得不到我的红桃A了呢。”悠念微笑,放开单姜恒,个人赛,不需要对方认输,不需要什么正击侧击,只需要掌握对方的致命处就可以了。
如同神秘宇宙般的眼眸微微眯起,心中莫名的不爽让他非常的不爽,看着那张被收回的扑克牌不知道怎么滴更是碍眼的很。
“真是不要脸的女人,昨天才被揭穿一脚踏两船的事,今天竟然就这么毫无羞耻心的在大庭广众之下勾引布迪斯一席殿下,真是难以想象这世界为什么会有你这种人!”女子组那边,布里卡卡双手环胸一脸蔑视不屑的出声,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全场都听到。
本来因为悠念打赢了单姜恒而震惊住的众人忽的听到这句话,再看那张暧昧之味十足的红桃A,顿时觉得布里卡卡说的话还真有理,不禁窃窃私语了起来。
“我、我想悠念小姐不是故意的......”已经不猪头,但是还是有些狼狈的卡丽娜罗纳怯怯的出声,偏偏在这杂音并不多的赛场内足够让所有人听到。
布里卡卡皱了皱眉头,不屑的看了卡丽娜罗纳一眼,却还是应和,“不是故意都能一脚踏上曲眷炽和瑰夜爵这两只大船,要是故意,还不把瑞比斯总爵也给勾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