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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打从我们有意识开始,长辈们便会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地告诉我们,门的那一边,才是我们的家!”男子脸上露出追忆之色,渐渐浮现出微不可查的笑意。
“有太阳,有星星,有月亮……还有很多只能在古籍中才能见到的东西,比如树木,花草,河流!”
听着男子如同呓语般的话,周围皆陷入沉默之中。
其实他所说的这一切,不过是天界最寻常的事物罢了,除却某些特别的时刻,很少有人会突然抬起头,说什么今晚夜色真美,今夜星空格外亮之类的话。
可在面前这两个年纪不大的人眼中,看一眼星空,如同成了奢望!
他们不禁想起他们进来这片天宫之前的黑暗世界,便如男子所说的那般,一片黑暗,没有生机,没有树木没有河流。
若非黑暗裂缝突然出现在天界,此地的荒凉还不知要持续多久。
要是一直待在此处,只怕好好的人都会被逼疯!
秦羽忽然心中一动,冲他们说道:“或许,你们可以去外界,亲眼看一看!”
此话一出,男子眼中闪过一抹十分强烈的渴望之色,但是很快又黯淡了下去,摇头道:“出不去的!”
“我们的身上,有那扇大门留下的记号,根本不可能离开这片世界!”
这时,一旁的凤卿城惊呼道:“如你所说,这无边暗界许进不许出,我们岂不是也出不去了?”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也惊慌了起来:“应该不会吧,我们来的时候并没有看见什么大门啊!”
男子像是被逗乐了,突兀地笑道:“你们该不会以为,你们现在就待在无边暗界里头吧?”
这会,轮到他们傻眼了:“难道不是吗?那外面黑不溜秋的一片,什么都没有,不就跟你所描述的一样吗?”
男子闻言,顿时摇头嗤笑道:“自然不是!这片世界不过是远古人族天庭之中一部分罢了!”
此话一出,周围皆惊。
这黑暗世界如此庞大,暗藏玄机无数,居然只是远古天庭的一个角落,未免太过夸张!
似乎看出众人的想法,他继续解释道:“当年人族鼎盛之时,于混沌深处开辟天庭!混沌无尽广袤,其中暗藏无数空间通道,一步之差,便是天南海北之遥!”
“若是运道不好落入了某处禁地之中,即便是仙境大能,亦有性命之危!”
“为确保天庭安定,道祖太上参悟大道玄机,以无上神通炼制至宝太极图,镇压混沌虚空!”
“混沌中机缘遍地,越往深处去,灵气便越发浓郁,比之九州之上超出不知多少!”
“只是相应的,越往里去,威压便越重,修为不及之人,难以深入一步!”
“考虑到九州人族修行之道,人皇与诸位大能共同出手,于混沌之中开辟三十三重天,层层往上,修为达到了,便可再上一重天!”
听到此处,秦羽眼中精芒闪烁,心头浮现向往之意。
远古人族先辈,为了后世繁荣,当真是遇山开山,以完全想象不到的手段,替后代开辟了一条通往巅峰的光明坦途。
只可惜,到如今……一切成空!
似乎是因为方才笑过,男子言语中的低沉情绪消散了不少。
他看着诸人,一字一句地解释道:“可是自从无边暗界覆盖之后,天庭中空无一人,这诺大的天宫中,仅剩的神性根本不足以维持它在混沌中的消耗!”
“故而……它被作为附带品,以空间坍缩的方式,吸附在了大门之外。”
“原本层次分明的三十三重天,由于空间紊乱错落,早已糅杂成了一团……你眼中的这些废墟,便是相互碰撞留下的残渣!”
“我们脚下的这座大殿,本是道祖他老人家平日炼丹之所,名曰兜率宫,位列三十三重天上!”
“那边那座巨大无比,金碧辉煌的宫殿,名曰凌霄宝殿,乃人皇与诸多天庭大能议事之所,本位于第九重天……可如今,居然跑到了一块!”
经此一说,众人才隐约明白过来。
倒是秦羽对此人口中方才说的那些个名字十分感兴趣,包括道祖,娲皇之类的。
对于此,他表示自己也不是十分清楚,因为那些人物在暗界那边,属于传说级别,故事很多,但真人没怎么见过。
只是隐约知道,他们是人族曾经的十四大至强者之一。
道祖乃万道之祖,虽非人族最早的大能,却是实打实第一个超脱天道的存在。
随后他将修炼之法传于人族之中,才有了后续雨后春笋般崛起的人族大能。
娲皇是道祖的弟子,以造化神通闻名于世。
这一点,秦羽内心稍微有个概念,单从之前所说,娲皇以莫大神通,使得世界不论如何演变,永远都有人族从这土地上诞生。
光是这一点,至少如今的秦羽,完全想不到头绪。
超脱天道,果然不是说说而已!
几人一边谈论,一边沿着白玉铺就的大道在天宫中闲逛。
秦羽一行人进入此处的最初目的,是为了寻找不知所踪的秦仲文和白飞云,只是如今走了这么久,宝物捡了不少,人却始终没见着。
一番交流之下,秦羽知晓了这男子名曰姜岚,令外一人是他族弟,姜玉!
“这口丹炉,是道祖炼丹之物,其中有一团薪火,乃是火祖燧皇,亲自传下,开天辟地的第一缕火焰!”
“象征着人道薪火,永世不灭!”姜岚忽而站住了脚步,面对秦羽,眼神澄澈:“我奉族中少主之命,此行务必将这薪火带回去,以护佑人道坦途!”
“还望公子,将它给我!”说完这句话,他深深弯下腰,鞠了个躬。
时至此刻,秦羽也算明白过来,为什么之前此人会说,一旦他将这火焰带出去,天道必将他诛杀!
尽管不知道此时天界的天道,是否还是曾经的那个天道意识,可秦羽心中清楚,一旦人道的气息出现在外界,必然会引起滔天动静!
如今的天道,连大帝都容不下,更何况是超越了天道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