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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黝黝的少女们载歌载舞,热情的鼓点一浪高过一浪。
草棚中,李继隆一杯杯烈酒干下去,看得旁侧满身金银的勃泥酋长夯塔目瞪口呆,这种中原来的美酒实在烈性,能令人一醉解千愁,但小酌还可,这样饮水一般,可就太惊人了。
“李帅,来来来,我为你倒酒!”夯塔虽然语气生硬,但中原话倒能令人听明白。
李继隆和他是老相识,甚至也是他中原话启蒙老师之一。
此时微微一笑:“侯爷的官话越来越精进了。”
这勃泥国,前唐就曾经遣使去长安朝贡,史书记载为婆利国。
当然,现今看,在大齐之前的那些所谓属国,所谓朝贡,简直小孩子过家家一般了,哪像现今,大齐真正是这些海外蛮部之国的宗主。
本朝将婆利国更名为勃泥国,又在此将原本补给天然良港圈地建为文莱港,夯塔则被封为“银青光禄大夫、文莱节度使、勃泥侯、中洲镇北都督”。
是以,这勃泥国和三韩一样,并不是那种绝对独立的属国,而是需要每年纳税,且国内律令也逐步推行“齐律”的大齐之海外封国。
中洲是中原对勃泥国所在巨岛的旧称,本朝也沿袭下来,其面积,比吴越地还大,勃泥国仅仅占据北方一小块地域,其西部,是三佛齐领土,东部和南部,人烟稀少,有着许多特别原始的部落。
而圣天子授勃泥部酋长有“中洲镇北都督”一职,以李继隆对圣意的揣测,显然圣天子有将整个中洲看作大齐可影响之地的范畴。
圣天子对夯塔也很亲厚,虽然其封爵比三韩国主为低,但却是皇亲国戚,夯塔前年继承父位,其妻是勃泥另一个大部酋长之女,但得圣天子亲自赐婚并收为义女。
虽然这仅仅是一种名义,圣天子便是这被自己封为“安洲公主”的义女的面都没见到? 但仅仅代表一种恩宠,也是无以复加了。
夯塔由此,也成了驸马爷? 也是本朝第一位驸马? 沿袭魏晋后中原制度? 授驸马都尉,当然,这只是一种尊贵称号? 实际品秩还要看这位驸马爷真正的官位和封爵。
李继隆称呼夯塔为“侯爷”? 便是取其最高尊位来称呼了。
“侯爷,那三佛齐,最近可有使者来?还向你索要金银么?”酒过数巡? 李继隆突然问。
夯塔立时脸色微微一变? 冷哼道:“狼子野心? 怎会悔改?”
勃泥国确实一直被三佛齐压迫? 甚至十几年前其都城都曾经被三佛齐海盗劫掠? 当然? 所谓三佛齐海盗,便是其水师。
夯塔母亲便是在那次变故中被杀的。
对三佛齐,夯塔有着刻骨铭心的恨,甚至亲眼目睹母亲被侮辱,他躲在草丛中? 才避过一劫。
自从成为大齐属国? 尤其是夯塔接位成为大齐的驸马爷后? 三佛齐已经不似以前? 至于还经常向他索要贡物、金银等等,都是夯塔自己编造的,还数次上奏疏向圣皇告状诉苦。
李继隆深深看了他一眼? 微微颔首,“我此来,便是圣天子所命,来排解纠纷的。”
夯塔呆了呆,排解纠纷?如果三方对质,他的编造便很容易穿帮。
不过,夯塔随之咬咬牙,就坚称如此,三佛齐为诡辩,又哪里能探查真伪了?
只是。
夯塔快速转动着心思,如何能令三佛齐激怒那强盛的中原王朝呢。
李继隆又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圣天子慧眼如炬,三佛齐和勃泥的纠纷种种,又哪里能逃得过他老人家的法眼?”
夯塔的心脏,突然就快速跳动起来,他不是普通土民,甚至在汴京学馆上过两年学,中原人这种点拨人的说话方式,他能听出来。
李继隆又道:“不过,三佛齐一向横蛮,伪称我大齐国号,其心可诛,依仗扼据龙牙门之利,对我过往商船课以重税,本就该惩戒,何况当年圣天子在东海时,有西域行商将龙牙门之地,售卖给了圣天子,现今三佛齐治下土部,却一再推诿,拒不交出土地,圣天子虽宽宏,我南洋水师,却意难平!”
夯塔听着听着,额头冷汗渐渐少了,也渐渐听明白了李继隆的意思。
“侯爷,你便发一纸檄文,对三佛齐宣战如何?”李继隆压低了声音,只有他两个能听到。
夯塔吓了一跳,这当然是他梦寐以求之事,只是,李继隆毕竟还是大齐水师将领,若没有上意,自己做了个马前卒,最后多半所有罪责都算在自己身上,失去圣天子的欢心,不但不能为母亲报仇,反而得不偿失。
而学习中原文化时明白个道理,中原很多边疆统军人物都希望挑起战事,战事一起,对他们好处多多,劫掠敌国财富,建功立业的机会,甚至,军费滚滚,也可以从中博取好处。
这李继隆,又是什么用心?
夯塔胡乱琢磨着,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李继隆笑笑,说:“侯爷,莫想偏了,圣天子慧眼如炬,谁又敢骗他老人家了?”
夯塔呆了呆,默默颔首。
……
此时隔海千里外的占城港。
陆宁看着手里信笺,不由开颜,里面却是说,自己离开汴京后,太医钱玉堂验明,皇贤妃和安妃都怀了身孕。
自己血脉单薄,十几年了,却只有四个女儿,甚至过去五六年,只有尤五娘诞下了嘉和公主。
现今,折赛花和小周后同时有了身孕,这确实是好消息。
从概率来说,也该来个儿子了吧?若不是,就真是老天爷在耍戏自己了。
而且,怎么感觉和自己妻妾,只有一次怀孕的机会?这些年,自己可是刻意和皇后、甘氏多亲热了,甚至有时候和年纪小的自己又不太看重甚至不希望其诞下子嗣的,如和阿蜜朵、赵昭庆等欢好后就会特意将精华留给自己的几个爱妃,但是,还是不行。
不过,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而不论如何,这封密信,却端的是一个好消息。
陆宁甚至将信交给了甘英秀三人传阅。
立时室内一片欢快的莺声燕语,“恭喜爷!”“爷万喜!”
虽然室内只有甘英秀、李师师和徐冬冬三女,但总是更换称呼便容易在外人面前露馅,何况“爷”这个尊称,便是称呼圣天子,也没什么不妥,是以,她们人前人后,便尽量不用陛下圣上等称呼,而是一直尊称陆宁为“爷”。
陆宁心情很好,微笑不已。
此时华灯初上,三女正帮陆宁铺床,旖旎红烛烛光下,三个小美人都是飘逸红色襦裙,挤压出雪白诱人玉兔轮廓,三对儿玉兔,各有各的美妙,徐冬冬之玉兔,便颇有大小蜜桃风采,大的惊人,其沟壑怕深陷其中都能窒息;李师师椒状玉兔,看起来就绵软惊人;甘英秀英姿飒爽,甚至玉兔都充满青春弹力气息。
又三对儿雪白玉足,都没有一丝瑕疵,随着她们动作,或勾或翘,诱人无比。
陆宁心情更佳,微微一笑道:“今晚你们三个都留下。”
甘英秀三女,娇躯都微微一颤,俏脸或红如霞,或美如画,但各个,都心如鹿撞,满眼的欢喜。
看三个小丽人模样,陆宁心中更是舒畅无比,微笑走到床幔前,双手一伸,等待她们帮自己褪去衣裳。
不过,陆宁其实已经有了些计较,并没有打算真的宠幸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