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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碎了又碎,新的还没做好,灵世隐也懒得戴了,反正,自己的真容已经被许多人见过,没什么好再见不得人的。
听闻天魔的嘲笑,灵世隐似笑非笑的弯起嘴角,耳鬓弯曲的柔媚发丝随风拂面,斜睨冷瞥了眼天魔,淡淡道:
“让你失望了,我自愿的,为了蒋王大人,我连死都愿意。”
天魔阴森可怖的盯着云淡风轻的灵世隐,仿佛一切对他来说微不足道,这种轻视感,让天魔顿感受到了侮辱,忽然,他嗤笑了一声:“可以,这很可以!”
话落之际天魔扫视一圈,在看到审判司司长渊祭的时候,意味不明的暗眸闪过一丝不明的森芒。
而天魔的眼神,被细心的灵世隐尽收眼底,他缓缓的瞥向了那站在蒋子文身旁的渊祭,就见渊祭眸光无波澜的避开了他的目光,然后自然而然的看向了身侧的蒋子文。
渊祭一脸严肃,说话的声音刻意很大。
“蒋王大人!将如此危险的人物从地狱深处放出,仅用万佛珠镇压,是否不妥?这万一出了事,让这天魔逃了,谁负责!”
“那颗珠子镇他绰绰有余,只要我冥界没内鬼从中生事,就不会出错。”
蒋子文语气无温,未看渊祭,森冷极了。
天魔被押解走了,送去了鬼判府尹的府邸内。
在灵世隐跟着那群押解天魔离开的鬼将身后离去时,他有意无意的回眸,意味深长的和蒋子文对视了半晌,就好像……两人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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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天魔的要求,他从阿鼻地狱出来了。
考虑再三后,蒋子文最终决定将这厮软禁在灵世隐的府邸中。
灵世隐的府邸东侧厢房内,里里外外都已经被设下结界,不得有人擅入。
不知是为了气死天魔,还是仅仅想让自己心里好受些,灵世隐连夜命人在厢房内,为天魔打造了一间设施齐全的铁笼。
在鬼将将天魔押解入房内的铁笼后,就解开了他身上大部分的铁链,仅留了脚踝锁链和双手的镣铐。
头顶上方被万佛珠笼罩,每分每秒遭受着痛彻心扉的折磨,可天魔仿佛早已麻木,邪气万分的进入那为他打造的大笼子内,潇洒不羁的拖拽着身上的铁链锁铐,全当自己家般,一步一步,走至那干净的软榻上。
霸气坐下,双腿岔开,胳膊肘撑在腿上,邪肆阴冷,黑暗可怕的盯着那铁笼门口欣长绝色的身影,不说话,只是看,怎么看都看不够。
天魔心里很清楚,他对这个喜欢戴丑面具,男不男女不女的东西开始产生浓厚兴趣了。
只可惜,道不同,路不对,他们不是一类人。
灵世隐的府邸内,不断有鬼仆将灵世隐书房内的桌案,公函搬运进来,搁置在了牢笼内,又准备了很多瓜果糕点之类的食物,摆放在了八仙桌上。
偌大的牢笼内,铺上了华丽的地毯,放了一张灵世隐酷爱的摇椅。
见即,沉默阴森的天魔暗惊,这人是要把家般铁笼里?
他疯了?还是本就不正常?
“你有病?”天魔冷森森的毒舌道。
“生活要有仪式感。”灵世隐背对着天魔,正在指挥鬼仆将东西摆放整齐,转而,悠然转身,媚色的柳叶细眉高高一挑,似笑非笑,勾魂柔媚无比,“你这个辣鸡又怎么会懂?是不是,辣鸡?”
闻言,天魔不怒反笑,他觉得这冥界鬼判越来越有意思,只是笼罩在他头顶用于镇压克制的万佛珠实在让他浑身不适,痛苦不堪,他没有这么多耐心和功夫去和那男人周旋。
顺利的从阿鼻地狱出来,只是第一步。
天魔不予理会,发丝凌乱,就这么躺在了软榻上,万佛珠的金光太过刺眼,他阖眸,紧蹙眉头,他身上没有一处肌肤是好的,皆被万佛珠的金光烫伤,看起来丑陋无比,也很严重。
耳边不远处,随着铁笼被锁上的声音落下,安置铁笼的偌大厢房骤然间陷入了死寂。
脑中的每一根神经都在剧烈作痛,听不到声音,天魔烦躁阴戾的睁开眼,侧转头,赫然就见不远处某个身影已经落座于书案前,他竟然旁若无事的在那批阅蒋王交予他的工作。
灵世隐将自己和天魔关在了一间牢笼中,就像在自己家中一样,无所谓的继续工作,完全无视了天魔。
感觉到天魔沉默诡异的注视,灵世隐似笑非笑,柔媚淡然的抬眸,看向他。
“我还有点公务未完成,你随意。”
“蒋子文将你送我,你现在却在这工作?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惹我不快,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弒帝藏在哪?”
“说的跟你会实话实说一样,万佛珠给你其带来的痛苦如此巨大,我不觉得你有那个闲情逸致会真的对我做出些什么,你完全只是拿我当借口,想借机从阿鼻地狱出来,现在你如愿以偿了,你在等谁来助你逃离这,是吗?”
灵世隐端正的坐在书案后,手中握有判官笔,举手投足间文雅淡美,美如画卷。
“你可以否认,总之我是这么觉得的,还是那句话,等我忙完再说,饿了自己吃,困了就睡,缺什么我让人送来。”
灵世隐说的不错。
万佛珠的确给他带来的痛苦是巨大的,就像有无数根钉锤,不断敲击着他的脑神经,他浑身的器官,他的每一根骨骼,所以,翻个身都痛苦难耐的他,又怎么可能真的对那不男不女的东西做出些什么事来?
尽管,的确是有兴趣的。
时间就这么一点一滴的过去了。
浑浑噩噩,忍受痛苦间,天魔不经意间睡了过去。
万佛珠的金光太刺眼,他直接用刺绣工艺精湛的水蓝色枕头遮住了自己的脸。
也不知过了多久……
朦胧间,天魔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人轻轻握住,冰凉的感觉骤然间让他身体的痛楚减轻了不少,他缓缓睁开被枕头压着的眼睛,眼前一片漆黑,可却倏然感觉到有人用温水沾着丝质的手帕,正轻轻的擦拭着他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