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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三章 绝情与薄情
大男巫的脸色阴晴不定、变化无常,令任宁难以捉摸,嬉皮笑脸蒙混过关显然是行不通的。
任宁的表情同样变得严肃,眼珠不停的打转,暗自想着如何回答。他对大男巫的脾性了解甚微,若是说出直接目的很有可能遭到拒绝。
他甚至不知道大男巫对大女巫保持什么态度,二人之前毕竟是一对情侣,任宁也不敢轻易表清对大女巫的敌意。
于是任宁找了个不痛不痒的回答“晚辈任宁,特奉男巫前辈之命,请您出山。”
“哦?我那个小徒弟吗?”大男巫表情微微变化,说不上是喜是忧。
四十年前大男巫刚刚二十出头,一心痴迷蛊术修炼,甚至荒废了剑法,哪有精力收徒弟。
他与大女巫的第一个十年之约后,被迫收了名弟子,三年时间内,大男巫依旧在修习蛊术,极少对这名十多岁的弟子进行指导。
三年过后大女巫兴师问罪,大男巫被困绝命柱,偌大的男巫一族由那名学业不精的男巫执掌,于是有了今天这副局面。
也就是说男巫只是大男巫名义上的弟子,学了些理论知识,两人接触时间少之又少,此刻若不是任宁提及此人,大男巫很可能已将他忘记。
这个理由合情合理,不仅表情了任宁的来意,也表情他的阵营。
“回去告诉他,就说老夫在这安详自在,不必挂怀。”大男巫想了一会给出这个结果。
绝命柱虽没有连接外部的通道,一个人独孤寂寞,却不失为一个潜心修行的好地方。
任宁甚至怀疑三十年前的真相,很可能是大男巫故意败阵,选了终身留此修行。
大男巫的回答让任宁一时间不如如何是好,总不能无功而返,平白无故的受些皮外伤,整理了一下语言继续说道“即便男巫一族被赶尽杀绝,终身蜷缩在巫师谷您也不管吗?”
任宁的语气不卑不亢,恰当好处,甚至义愤填膺真把自己当成了巫族的一份子。
大男巫冷笑一声“三十年前我把巫族交与他手,自那之后巫族的死活与我何干?你也不用白费唇舌,老夫是不会离开的。”
“真是个自私自利,不负责任的老家伙。”任宁心里暗自骂着,也只能重新找些说辞。
“小子,老夫饶你一命已经是最大的恩惠,不要得寸进尺!”大男巫冷声说道,似乎是看穿了任宁的心思。
任宁不由的打了个冷颤,没想到大男巫还有窥人心思的本领,嘿嘿一笑算作赔罪,也就在这个时候终于准备拿出些有价值的东西,脸色开始变得阴沉“如果是隐龙宝藏问世呢?如果是大女巫想要争抢呢?”
通过男巫隐晦的介绍,任宁大概猜出大男巫对隐龙宝藏情有独钟,借此勾起他那波澜不惊的内心,再配合大女巫这个名字,极大的触动对方。
大男巫果然露出一副吃惊的表情,甚至想抓着任宁的衣领问个究竟,最后还是被沉着的内心给控制,淡淡的说道“罢了,罢了,老夫已经沦落至此,要那宝物还有何用,就她让替老夫完成遗愿吧。”
哀莫大于心死,三十年的囚禁生活让大男巫看透了一切,颇有种皈依佛门的感觉,已经对隐龙宝藏没了兴趣,甚至想把这个机会留给大女巫。
任宁斟酌大男巫每一个字的意思,终于发现切入点,从这话不难听出,他对大女巫仍旧存有好感。
“倘若她得到宝藏不是为了完成你的心愿,而是为了统治南诏,甚至是整个大炎呢?”任宁声色俱厉,细数着大女巫的罪行。
听完任宁详细的解说后,大男巫顿时露出愤怒的表情“什么?她竟敢用巫族的力量为祸百姓!”
拥有成百上千年历史的巫族,始终以除魔卫道、保护百姓为己任,大女巫这般行为分明与之背道而驰。
任宁分明已经看到了大男巫那义愤填膺的表情,片刻后竟是变成了失落与自责“唉,定是那雌雄剑法迷乱了她的心智,若非我负她在先,也不会有这种结果。”
任宁静静的聆听着大男巫的每一个字,还不忘顺势问道“前辈,何为雌雄剑法?”
这套剑法任宁听着耳生,内心却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既然被大男巫说的如此神秘,多半有些来历。
“雌雄剑法实则是两套剑法的总称,也是巫族的至强剑法,由大男巫、大女巫各自修炼一半。”大男巫缓缓说道。
从雌雄剑法这个名字中也能大概猜出,由男女共同修炼,非一人独自完成。
“巫族最强剑法?比泥黎谷的绝情剑法还要厉害吗?”任宁喃喃自语,竟是无疑间想到绝情剑法。
任宁本身没多少实力,却接受到一些厉害的武功,比如暗月的利刃剑法,再如玄月的飞剑术,当然最熟悉的还是泥黎谷的绝情剑法。
大男巫的听力极好,任宁的喃喃自语全部落入耳中,吃惊的问道“你竟知道绝情剑法?”
任宁用力的点点头,同样疑惑的问道“莫非绝情剑法与雌雄双剑有关?”
大男巫反倒是笑了笑,面色变得从容“组成雌雄剑法的两套剑法,其一正是绝情剑法,其二则是薄情剑法,女修绝情,男修薄情。”
“好一个绝情与薄情,究竟是男子先薄情,还是女子先绝情。”任宁有感而发,脑海中浮现出一名衣裙飘飘,面色冰冷的女子。
正当任宁想多看女子一眼的时候,突然变成了一名有些痴傻的少年,于是匆忙的问道“倘若男子修炼绝情剑法会如何?”
任宁脑海中的这名少年正是主修绝情剑法的绝情,他本以为这是一套普通剑法,谁都可以修炼,此刻才知道只有女子才能修炼,于是替绝情捏了把汗。
大男巫伸出两根手指,淡淡的说道“两种可能。”
“那两种?”
“其一,剑法不能大成,勉强进入高手行列。其二,阴阳逆转,似男非男,似女非女,问鼎绝世高手。”
“阴阳逆转,似男非男,似女非女?”任宁满脸惊愕,竟是想到《葵花宝典》的修炼奥义“欲练此功,必先自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