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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末对着一桌美食依旧没什么胃口,见宋羡鱼挂了电话,他立刻跑过去问:“大姐怎么说?”
宋羡鱼看着男孩紧张的脸,笑了笑:“放心,我不会让你上华盛。”
宋末虽小,也不是什么都不懂,听了这话,已经明白大姐没有被说服,情绪更加消极。
那边,季临渊接到商玉舟的电话,宴席马上开始,问他和宋羡鱼在什么地方。
季临渊回说:“处理点事,马上过去。”
宋羡鱼见宋末闷闷不乐的样子,不放心把他一人丢在这,于是提议:“今天我小外甥满月,很是热闹,跟我过去玩会儿吧。”
说完,她转头问季临渊:“可以吗?”
季临渊点头,“带上他吧。”
……
小孩子满月,只宴请了走得近的亲朋,大家穿得偏休闲随意,也有不少与宋末同龄的半大男孩,因此宋末的到来没引起多少人注意,过了一开始的拘谨,宋末也逐渐放松下来。
人在热闹的环境中,很容易受气氛的感染,宋末渐渐不再那么低落。
萧让眉见过宋末,碍于他与宋羡鱼关系好,对他没什么敌意,又因着杨珍打过宋羡鱼,对他也没什么好感。
宴席接近尾声,商玉舟和父母忙着宴席上的一些琐事,程玉词奶水足,隔一阵就要换防溢乳垫,呱呱一直由萧让眉这个外婆照看。
小家伙白白嫩嫩的模样实在喜人,又不认生,谁抱都安安静静的,不少女性长辈乐意抱着他逗一逗,一个传一个,不知怎地就传到了程如晚附近,程如晚看了眼别人怀里粉雕玉琢的奶娃娃,正巧抱着孩子的人在逗他笑,呱呱很给面子地露出笑容,嘴角有梨涡。
于是有人跟萧让眉喊话:“眉眉,你这外孙长得像你。”
程如晚却觉得像宋羡鱼,片刻后撇开眼,不愿再看。
视线落向季临渊那桌,季临渊没跟宋羡鱼坐在一块,他那桌全是男人,却只有他能让她一眼看见。
她知道自己这样纠缠很跌身份,可她控制不了自己,她想见他,哪怕就这么远远地看着。
……
宋羡鱼喝多了水,席间跑了好两三趟卫生间,最后一次萧爱跟她一块,萧爱肠胃一直不好,稍微没吃好,就会闹肚子,宋羡鱼递了纸巾给她,语气关心:“要不一会去医院吧?”
“不用,上次去医院医生给我开了药,说闹肚子吃一粒就好,我随身放包里了,待会回去吃一粒就行。”顿了顿,萧爱又说:“你等我一会,我腿麻了……”
宋羡鱼:“……”
她在外面等,不知过去多久,萧爱终于一瘸一拐地出来,宋羡鱼见她龇牙咧嘴的样,忍不住笑:“还行吧?”
萧爱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搭在宋羡鱼肩上,又不敢把全部重量都放在她身上,走得很慢:“肚子好了些,就是腿疼……”
两人到宴席厅门口,里面忽然传来一声尖叫,紧接着整个宴席厅都乱了似的,嘈杂间宋羡鱼听到婴儿撕心裂肺的啼哭,也听见有人大喊:“快送医院!”
宋羡鱼心下一紧,不等她走进去,已经有人抱着孩子冲出来,宋羡鱼看清是商玉舟,也看清他怀里的呱呱,头上有血,头发被血浸湿了好大一块。
“呱呱怎么了?”萧爱还提着一条腿,眼神透着疑惑。
没一会,程玉词和她婆婆也跟着跑出来。
宋羡鱼视线落在不远处的地板上,那里留了一滴血,不知道被程玉词还是她婆婆踩到了,变成了几片模糊的鞋印子,心下跟着担忧,毕竟刚满月的孩子,有一点伤都格外揪人心。
这时候,宴席厅安静下来,宋羡鱼扶萧爱走进去。
宴席厅总共有三十张圆桌,分三列,第一列和第二列之间地毯上散落好几个盘子,四五个服务员忙着收拾,宋末站在一边,脸色苍白,似乎做错了什么事。
他身边一位四十多岁的女士瞪着他,语气十分不善:“你怎么搞的,走路都不会,摔我身上,害我把呱呱都摔伤了!你是谁家小孩?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这话一出,宋末脸色更加苍白,他嗫嚅着嘴唇,声音很小地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对不起有什么用?你家长是谁?怎么都不站出来说句话?”那中年女士有些咄咄逼人。
宋羡鱼从两人的几句话里听出了事情经过,想必是宋末不小心摔倒了,正好撞在抱呱呱的中年女士身上,中年女士将呱呱摔了出去,于是有了她在门口见到的一幕。
她没想到呱呱受伤会和宋末有关,周围人议论纷纷,宋末站在那儿,脑袋越发低垂。
宋羡鱼正要上前,季临渊先出声:“小末,过来。”
宋末朝季临渊那边走过去。
季临渊没理会那中年女士,而是跟商玉舟的父亲说:“他是我带来的,很抱歉出了这样的事,我们都希望呱呱有惊无险,当然,有任何事,我会负全部责任。”
他没有像那中年女士那般推卸责任,将全部责任揽了过来,反而叫人生出好感来,也叫人不好意思再追究什么。
言罢,他端起酒杯,朝商父抬了抬,一口喝下。
商父笑了笑,从旁边端了杯酒,“季总哪里的话,这位小朋友也不是有心的,你也别太责怪。”
季临渊那番话虽有打官腔的成分在里头,但他身份摆在那儿,那番话分量可不轻。
气氛因为这两男人的对话变得缓和了许多。
那位中年女士也不敢再说什么,人都是这样,出了事,最先想到的就是推卸责任,她本想先发制人把摔伤呱呱的责任怪在那个愣头小男孩头上,谁知道他居然是季临渊带来的,也不知跟季临渊什么关系。
“喂,宋末!你妈今天不是开庭吗?你不去看庭审,跑堂姐家的宴席上来干什么?”程如清忽地开口:“一个杀人犯的儿子,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谁知道你刚才是不是故意害呱呱摔倒的!”
此话一出,四下哗然。
程如清之所以知道这些,都是刚才跟姐姐聊天,姐姐告诉她的。
宋末脸白到极致,又慢慢变红,只有嘴唇依旧是苍白的,母亲杀人的事被当众提及,他内心难堪,急急地为自己辩驳:“你胡说!我不是故意的!刚才明明是有人绊了我……”
“有人绊你?刚才怎么不说?我看就是被我猜对了,心虚,胡说的!”程如清振振有词:“或者,你是被人指使,现在被戳穿,急着甩锅。”
“没有,没有人指使我……”宋末急得语言错乱:“真的没有……”
“那你就是自己想害呱呱!杀人犯都心理变态,你妈心里不正常,你肯定也不正常!”程如清得意。
宴席开始前她看见这男孩与宋羡鱼一块过来,和宋羡鱼有关的所有人,她都看不顺眼。
尤其刚才大姐在她耳边说了几句不喜欢宋末的话,所以在宋末从她旁边经过时,她伸了下脚。
“闹够了没?”程如玉拉了把程如清,“还嫌事不够大?快坐下!”
“我又没说错,他本来就不是堂姐夫家的亲戚,谁知道混进来有什么目的?”
“还说!”程如玉恨不得把这个妹妹的嘴堵上,他站起来,对季临渊和商父说:“她年纪小,在外面听来一两句闲言碎语就当真,你们别跟她计较……”
说话间,季临渊叫服务员在他身边加了张椅子,他拉宋末坐下,才将视线不咸不淡落在程如清脸上,语调轻缓:“既然有人怀疑这件事是蓄谋,未免落人口实,还是查清楚比较好。”
因为出了事,宴席厅领班与酒店经理都过来了,季临渊说着看向经理:“去调监控。”
这家酒店季临渊不是第一次来,经理认识,VINCI老总,不敢怠慢,应了声:“好的。”然后去了。
已经有所缓和的气氛,因为程如清一席话再次变得僵滞而尴尬。
商父也是精明人,哪里看不出程如清这是故意借事针对人?程家这两姐妹与宋羡鱼不对付的流言蜚语他也听了不少,一方面觉得这程如清实在不懂事,胡闹也不看看场合和对象,一方面又觉得季临渊有些较真。
“调监控就不用了吧,相信小朋友不是故意的。”商父想息事宁人,孩子究竟怎样,现在还没消息,也许没事呢?就算有事,季临渊都说了会负全责。
他没注意到,在季临渊提出调监控后,程如清倏忽间变难看的脸色。
季临渊深邃的视线从程如清苍白的小脸上一扫而过,尔后扫了圈众人,“小末是内子养父留下的孩子,他们一道长大,脾性相似,有人质疑他,也是质疑内子,作为丈夫和姐夫,有责任维护他们的名声,等看了监控,是非黑白,自有分晓。”
众人算是听明白了,说来说去,原来是在这护妻呢。
他那一声‘内子’,明明很普通的两个字,却让在场的不少女性听出了成熟男人对小妻子的宠溺,心口不由得一动,再看向宋羡鱼的眼神,都带上了羡慕的目光。
宋羡鱼看着这一幕,男人四两拨千斤的处事方式,让她缓缓生出崇敬的心思来,也觉得他那一瞬间,格外地有男人魅力。
这时,商玉舟母亲回来了,带回了好消息:“呱呱就是破了点皮,看着流好多血吓人,其实没什么大问题,不过医生说要是不放心,就带到医院里做个检查,玉舟和玉词带着去了。”
酒店有医务室,医生也是很有资质,医生说没事,那便是真没问题了。
宋羡鱼回到位子上坐下,萧让眉握着她的手,“如清实在不像话,你可别动气。”
呱呱被程如晚旁边的人抱着时,萧让眉有仔细留意那边,生怕出点什么事,所以她几乎是眼睁睁看着宋末摔倒,撞到抱呱呱的那人。
对此,萧让眉有些不高兴,宋末是杨珍的儿子,看见宋末,她就想起杨珍是怎么打宋羡鱼的,对杨珍的恨意多少转嫁到宋末身上。
所以那位中年女士出言责怪宋末,萧让眉没吱声。
后来有季临渊在,根本用不上她出来护宋羡鱼。
萧让眉看了眼季临渊,笑着小声道:“其实刚开始我想过,你才二十出头,怎么就嫁给季临渊这么大岁数的男人呢?不过现在看来,大也有大的好处,最起码比小年轻会疼人,能护你周全,有他在你身边,将来我不在了,也不会担心你。”
“怎么说到这个了?”宋羡鱼回握住母亲温暖的手,“以后不许说这样的话。”
经历过宋子明的离世,宋羡鱼不愿再尝一遍生离死别的滋味。
那种感觉真的太难受了,有时候恍惚觉得那人还活着,有时候又特别清晰地感受到那人不在了,心痛一点点在心口蔓延。
不多时,经理回来,将手机连接大屏幕,准备播放刚从监控室拷贝来的一段视频。
程如清这时候脸已经白成了一张纸。
程如玉注意到妹妹神色不对劲,心下咯噔一声,狠狠抓着程如清手臂,低声咬牙在她耳边问:“是你绊人的?”
程如清咬着嘴唇。
程如玉见她这副模样,哪里还有不明白的,手下越发用力,恨不得把程如清胳膊捏断:“你呀你!还不快起来道歉,一会看了监控,脸都被你丢尽!”
程如清说话声也很小:“我就是看不顺眼他嘛,姐姐也说不喜欢他,我只是想教训他一下,谁知道他会撞到抱呱呱的人身上,害呱呱受伤……”
程如玉看向程如晚。
程如晚垂眉敛目,手里端着茶,表情淡然沉静,恍如局外人。
程如玉脑壳一下下跳着疼,他真是中邪了,答应父母照看这俩姐妹。
周知恒的案子也是今天审理,周知月和程越阡过去上海那边,走前交代程如玉看着点姐姐妹妹,说白了,就是别让她们惹事。
说话间,大屏幕上视频已经开始播放了。
视频里,宴席厅大多数人坐在位置上,没有声音,看画面也能感受到觥筹交错的热闹,宋末起身往门口走,快走到呱呱那边,抱着呱呱的女士起身离开位子……
视频到这,大屏幕忽地暗下来。
程如玉拔了连接线,然后拿过一旁的话筒,另一手用力拉着程如清的手腕。
“很抱歉,因为我管教不严,让妹妹胡闹,伤害了呱呱,也伤害了临渊和小鱼,以及小鱼的弟弟,十分抱歉。”
底下一片惊讶之声。
说完,程如玉把话筒递给程如清。
程如清一脸不愿意与委屈,接过话筒,默了好一会儿才说:“对不起,我不该伸脚绊人,还胡说八道……”
程如玉等程如清道完歉,对商父商母说:“发生这样的事,我也是没脸留这了,这个就当给呱呱的医药费,剩余的给他买些东西吧。”
留下一张没密码的卡,程如玉带着姐妹俩先走了。
事情似乎就这么过去了,不过商父商母对宋羡鱼这位养父家的弟弟印象实在不好,哪怕整件事中他是无辜的,可到底因为他才伤了自家孙子,这孙子从一出生一家人就当眼珠子宠,哭两声全家人跟着寝食难安,现在流了那么些血,心里别提多疼了。
连带着对宋羡鱼也生了微词。
程如清为什么针对她那位弟弟?还不是为了程如晚?说来说去,还是宋羡鱼引起来的。
只不过商家嘴上不提,依旧笑呵呵的,面上维持和气。
回去路上,宋末一直沉默,快到贡院,他说:“二姐,对不起,当时大姐给我打电话,我急着出去接电话,没注意脚下……”
宋羡鱼笑了笑:“下次走路注意点就好了。”
一路上,季临渊都没说话,神色深沉,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