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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次松开了手,没有强拉着靳思瑗,他做不到当着童欣的面带着另一个女人走,即使是强制的,不够温柔的。
靳思瑗也没什么心情再待下去了,冷云司来了又走,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到了,也听到了,她当然要跟着冷云司一起离开。
她现在就算是要当粘着冷云司的牛皮糖也无所谓了,最重要的是最终呆在他身边的只有她。
亨冷云司和靳思瑗走后,童欣就像个撒了气的皮球,整个人都垮了下来。
童妈心疼的看着女儿,却只能把心疼的眼泪往肚子里咽。
她现在不能哭,童欣之所以瞒着她就是不想让她看到女儿这副样子而伤心,童欣一心一意的为她想着,她又怎么能再加重童欣的负担。
“对了,欣欣,医生有没有说你现在可以吃些什么?妈回去给你做了带过来。”童妈把眼里的湿润眨回去,笑着问道。
“吃的没什么特别要注意的,医生说除了容易让伤口发炎的发物不能吃,其他的都可以。”童欣说道。
“那行,妈回去给你做,你以后可不能这么乱来了,赶紧让伤口都好起来,我好做些好的给你补补身子,你现在可是一人吃两人补,得多为肚子里的孩子想想,这样孩子生出来身体才能好。”童妈说道。
“好。”童欣点点头,“从今以后,我一定会好好的善待自己,靳学长说的对,只有自己才能对自己最好,我不会再拿自己这副身子开玩笑了。”
接下来有好长一段时间,冷云司都没有出现,又或许是他偷偷地来看过童欣,而她不知道。
总之没有见到冷云司的面,只有媒体上三不五时的报道一下冷云司和靳思瑗的新闻,每次两人的照片出现时,冷云司的脸上总是看不到什么表情。
其实他一直这样,把情绪掩饰起来,单从他的脸上根本就看不出什么来,倒是一旁的靳思瑗,脸上总是洋溢着幸福的笑。
媒体总是在猜测两人什么时候结婚,每每收到这个问题的时候,靳思瑗总是回答的很暧》昧。
尽管童欣告诉自己不要在意,要忘记,可是爱到深处,要忘记又谈何容易。
人常说时间能够冲淡一切,可是那是需要经年累月,慢慢的冲淡,现在的童欣做不到这一点。
她要生活,不能不看电视不看报,可是一打开电视,摊开报纸,总能被迫的看到冷云司的消息,每每到这时,她的心就忍不住的抽痛。
看着靳思瑗脸上的笑,不管那幸福到底是不是出自真心,她都觉得碍眼,想到自己腹中的宝宝,她总会免不了的恨。
童欣不是圣母,没法做到人打了自己一巴掌仍然会笑脸相迎,她的性子也是憎恶分明的,就像过去她从不掩饰对靳思瑗的厌恶一样。
捏着报纸空白边缘的手跟着心一样的拧紧,紧紧地拧着报纸的边缘,报纸发出“沙沙”的声音,指尖白了大半。
“欣欣。”靳言诺把她手中的报纸按到桌子上,盖住上面冷云司的照片。“受不了就别看了,这样受折磨的只有你自己。”
童欣放下报纸,她恨冷云司,可是更恨自己,恨自己到了如今这地步还是放不下他,恨自己到了现在还是心软的怕他出事。
她抬眼,一眨不眨的看着靳言诺,将靳言诺眼底的情绪都看在眼里面。
“靳学长,我昨天听到你和沈宗的电话了。“童欣说道。
靳言诺瞳孔一缩,双拳下意识的握紧:“你都听到了,想说什么?”
童欣笑笑,笑容很苦:“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我想保护冷云司,可你也想保护自己的父母,如今的我并没有什么立场阻止你做这些事。”
“想保护他?”靳言诺苦涩的扯唇,“就是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你还是想保护他吗?”
童欣深吸一口气,瞳孔微微的颤了一下:“是,我恨他,可也无法狠心到要了他的命的地步。”
她掌心按着自己的小腹,传递着温暖,希望里面的宝宝也能感觉得到。
“不管他承不承认,说到底都是我孩子的父亲,他该叫一声爸爸的人。”童欣说道,看向靳言诺,“靳学长,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如果他真的逃不过那就是命。”
“但是你什么时候行动,我想让你带上我,我要在一旁看着他。”童欣说道。
“欣欣你……”靳言诺吃惊的看着她。
“让我过去吧,我会躲在暗处,不会给你造成困扰的。”童欣说着说着,鼻子有些发酸,吸吸鼻子继续说道,“就算他不要我也好,或许这将是人生的最后一面,我想……见他。”
靳言诺点点头:“行动的时候我会来接你。”
童欣苦笑,他还是不信她,所以连具体的时间和地点都不告诉她,是怕她会偷偷地通知冷云司吧。
她是真的怕,怕这次会是和冷云司的最后一面。
这次谈话之后靳言诺就没有再露面,等靳言诺再次出现在病房的时候已经是一个礼拜以后的事情了。
“欣欣。”靳言诺推推正在熟睡的童欣。
童欣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意识还不怎么清楚:“靳学长?”
“时候到了,走吧。”靳言诺说道。
童欣还没反应过来,眼睛发直,好半晌才突然坐起来:“你们……”
“换身衣服,走吧。”靳言诺说道。
童欣起身,才发现自己腿脚发软,就连掌心都开始往外冒着冷汗。
她从衣橱里随意的拿出两件衣服去洗手间换上,外面的天黑漆漆的,带着深夜里的寒冷。
童欣看看表,是一点钟。
车正往海边的方向行驶。
“冷云司今晚会有一批军火运过来,定在八号码头交易。”靳言诺说道。
“他……”童欣瞪大了眼睛,虽然现在是半夜,可是定在那里也未免太大胆了吧。
“冷云司可没有什么不敢做的。”靳言诺挑眉说道。
车子驶进码头,一辆辆巨大的集装箱很好的遮掩了他们的位置。
童欣从车上下来,海边的风要比任何地方的都大,吹得她的风衣下摆不断地飞舞,吹乱了她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