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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包番外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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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在前面的梁王心里憋着一口气,她喜欢的不是乌龟,而是送她乌龟的那个人!

    但想到她心心念念着叶棠采,梁王很不是滋味。

    不只是现在,前生他就不喜叶棠采了。

    赵樱祈这么喜欢吃兔子包,每次节庆有兔子包,她都会一口气把一碟三个全都啃光。

    可自从认识了叶棠采,她竟然会吃两个,藏一个,留着给叶棠采。

    拐他的王妃!吃他的兔子包!还给赵樱祈送乌龟!

    怎么想,梁王怎么不喜欢。

    他讨厌她心里装着别人,放着别的东西。她只能是他的。

    梁王冷哼一声,加快了脚步。

    中午下课,梁王回到寿安宫,赵樱祈则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梁王大惊,一个箭步冲过去,手放在她的肩上,入手便是她温温的体温,又感受到她的呼吸,原来是在睡觉!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梁王垂首轻亲了亲她,这才转身出去,对外面的宫女道:“她睡多久了?”

    宫女结结巴巴道:“回殿下,王妃才睡了两刻钟。睡前吃了点心,说不用午饭了。这是在午睡。”

    梁王心下一片苍凉,这是连跟他一起用饭都不愿意?

    梁王走回卧室,却没有叫醒赵樱祈,而是坐在床边。

    赵樱祈又睡了半个时辰,这才打着哈欠醒过来,却见梁王坐在床边,便吓了一跳:“嘤……”

    梁王一把将她抱起,放到膝上,勾了勾唇:“起来了?”

    赵樱祈不理他。

    梁王对外面道:“怔着干什么?”

    宫女连忙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就领着几名宫女捧着洗漱用品过来。

    梁王正要拿起杯子,赵樱祈见状,便提前一步拿起来,灌了一口,漱了口。

    “呵,来。”梁王一把将她抱起,走到饭厅,把她放到桌边。

    桌上已经摆满了饭菜。

    赵樱祈怔了怔,她睡这么久了吗?看外面的刻漏,现在不过是未时,才刚过了午饭时间啊!

    想着,赵樱祈便明白了。她避着不跟他用饭,早早用了点心午睡了。

    结果,他竟然等到她醒来,再拖着她过来一起吃。

    赵樱祈整个人都不好了。

    梁王给她夹了几个松子虾仁,放到她的碗里。

    赵樱祈眸子一转,便拿起筷子,一个个地把虾仁夹出去,放到骨碟。

    站在旁边的一排宫女看着赵樱祈竟然扔梁王夹的虾仁,吓得全都倒抽一口气,脸都变色了。有两个却一脸幸灾落祸,等着梁王发火。

    不想,梁王却帮着赵樱祈把剩下的两个虾仁夹出来,又夹起一块桂花鱼来,放到她碗里。

    赵樱祈眼圈有些发红,她已经不想理他了,他还非得过来欺负。到了这个地步,竟还要迷惑她。好让她傻呼呼地扑过去,再被他给摔死么?

    可知道,每见他一次,靠近他一分,她都会感到痛苦。

    梁王又给她夹了一块排骨。

    赵樱祈终于忍无可忍了:“人家早就吃过了,你要把我撑死么?”

    说完,便起身走到卧室,继续歪到床上。

    周围的宫女全都倒抽一口气,不由地看着梁王。

    不想,梁王面无表情,一声不吭。

    众宫女瞬间惊异了,小王妃竟然对王爷发脾气?王爷竟然还忍了!这都什么情况?

    梁王拿着筷子,但却一口也吃不下。

    他知道她讨厌他,恨他,但他就是无法放手。

    ……

    赵樱祈卷缩在床上,简直难受死,不住地掉泪珠儿,连晚饭都没吃。

    不知怎的,就模模糊糊地睡了过去,第二天一早,被梁王拉起来梳了包包,梁王便出门了。

    赵樱祈在西次间看话本子,只听到外面一阵咯咯的孩童笑声响起。

    赵樱祈往外面伸了伸脖子,却没有多作理会,只看自己的书。

    看了半天,实在无趣,便走到窗前坐着,往外面一看,便呆住了。

    只见两名六七岁的小女娃正在那里玩耍,一个穿着红色的海棠花襦裙,头上梳着双环辫子,竟然是叶棠采。她正垂头拍着一个皮球,玩得不亦乐乎。

    “棠姐儿?”赵樱祈满满都是不敢置信,连忙奔了出来,低身把叶棠采一把抱住,“呜呜,棠姐儿!”

    “呜——”叶棠采被她抱得身子一个踉跄。

    “啊呀,棠姐儿!”一旁七八的小姑娘惊呼一声,“你怎欺负棠姐儿?”

    “放肆!”一个低喝声响起,却是魏嬷嬷走了过来。

    看到魏嬷嬷,赵樱祈情不自禁的有些发怵,连忙拉着叶棠采站起来。

    魏嬷嬷训斥的人却是那个七八岁的小姑娘,板着脸道:“这可是梁王妃!”

    那个小姑娘吓得身子一抖,连忙福身:“参见王妃。”

    赵樱祈看着那小姑娘却瞪大双眼,喜道:“这是玲姐儿?”

    这小姑娘正是叶玲娇。叶玲娇歪了歪头:“王妃认得臣女?”

    赵樱祈哼哼两声:“我当然认得啊!噢,棠姐儿,我最喜欢你了。”说着,又一把将叶棠采把进怀里,“小小的一只,我也喜欢。”

    “嘤嘤……”叶棠采被她抱得直叫。

    魏嬷嬷见天天郁郁寡欢的赵樱祈终于说话了,松了一口气,说:“天气凉,王妃请进屋里坐。”

    赵樱祈笑眯眯地放开叶棠采,又招来叶玲娇,一手牵一个,一蹦一蹦地往屋里走:“我给你们拿糖吃。”

    赵樱祈进屋,正要拉着二人往主位上坐,一直跟在后面的蔡嬷嬷吓得哎唷一声:“棠姐儿,玲姐儿,可不能失了礼数。”

    赵樱祈小脑袋歪了歪。

    “是的,嬷嬷。”叶棠采说着便拉着叶玲娇,走到了蔡嬷嬷身边。

    “棠姐儿。”赵樱祈见叶棠采离开,很是伤心。

    “快快,给王妃见礼。”蔡嬷嬷道。

    赵樱祈惊道:“不用不用。”

    “不能不用,我娘说,进宫后得守规矩。”叶棠采说。

    赵樱祈一怔。

    接着,便见叶棠采和叶玲娇跪了下来,朝着她行大礼:“参见王妃。”第一次见面,须得行大礼。

    赵樱祈看着叶棠采二人行礼,心里有些小别扭,又有些想哭的感觉。她记得前生,她与叶棠采之间的见面,从来都未曾正式过的。

    第一次见,是在梁王书房的那片花园,接着便是各种宴会上的碰面,都是朋友相称。

    “快起来。”赵樱祈红着眼圈道。

    二人这才被宫女扶起来。

    “棠姐儿怎么来了?”赵樱祈道。

    蔡嬷嬷不解,回头看魏嬷嬷,却见魏嬷嬷冷着脸站在一旁,一声不吭。

    叶棠采却脆脆地开口:“不是王妃下贴子,请臣女和小姑进宫的么?”

    赵樱祈怔了怔,她下的贴子?她什么时候……

    想着,赵樱祈便呆住了,不用说,一定是他……

    赵樱祈心情一下子复杂了,恨他,但她的确最挂念棠姐儿了。

    而且,她活了两辈子,从未正式地以一个王妃的名义,给谁下过贴子,请过谁。一时之间,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但现在哪管那么多,棠姐儿就在这里。

    “棠姐儿,过来过来。”赵樱祈喜道。

    叶棠采便走过来,赵樱祈一把将她抱起,放到自己的椅子上,抱着,蹭蹭:“棠姐儿,咯咯。”

    “嗷——”叶棠采被蹭得直哼哼。

    “殿下。”外面响起宫女们的声音。

    赵樱祈的心微微一紧,只紧紧地抱着叶棠采。

    蔡嬷嬷连忙拉着叶玲娇站到一边去,随着一阵脚步声,便见一身黑红蟒袍的俊美少年走进来,直直往赵樱祈身边走去,没有坐在罗汉床的另一边,而是坐到赵樱祈身边的绣墩上。

    赵樱祈连看也不看他一眼,只抱着叶棠采。

    “参见王爷。”蔡嬷嬷连忙带着叶玲娇行礼。

    梁王却不理会她们,伸手把赵樱祈鬓边的发丝挽到耳后,轻轻一笑:“棠姐儿来看你,可开心?”

    赵樱祈垂头,只把玩着叶棠采的小辫子,不理他。

    梁王也不责怪,回头对魏嬷嬷道:“传饭吧。”

    “是。”魏嬷嬷转身出去。

    不一会儿,饭厅就摆好了,梁王握着赵樱祈的小手站起来:“走吧。”

    赵樱祈不好在叶棠采面前吵架,只得跟着他走。

    来到饭厅,几人坐下。

    梁王给赵樱祈夹菜,赵樱祈只得吃了。

    梁王不由的笑了笑。

    用过饭,梁王便离开了。

    到了晚上,赵樱祈还舍不得放叶棠采二人走,便让她们留宿,睡在东厢房。

    又过了两天,赵樱祈还不愿意二人离开。

    温氏和苗氏急得嘴都快冒泡了。

    他们靖安侯府也不过是中等贵族,极少能跟皇族打交道。今儿个竟被梁王妃宣进了宫,这一住,就是几天。

    孩子还这么小,当娘的,哪有不急的。

    但叶鹤文却骂着说,这是机会!机会!

    这可是进宫,又不是去贩子窝,还能怎么着不行。

    不但温氏和苗氏急,叶棠采和叶玲娇也想家了。

    赵樱祈正拉着二人在西次间玩花绳儿,叶棠采却在掉泪。

    “棠姐儿,你怎啦?”赵樱祈急了,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哄,“不哭不哭哦。”

    “王妃,我想我娘啦!”叶棠采道。

    赵樱祈心里一阵失落和伤心,也要掉泪了。

    “王妃为什么哭呀?”叶玲娇道。

    赵樱祈连忙抹了抹泪,“我舍不得棠姐儿。棠姐儿,以后住宫里行不?”

    她知道,宫里不但是太后、皇后,甚至是得宠的贵妃,若是她们喜欢的亲戚,或是喜欢的贵女,会留着多住些日子,有些,一住还数年之久。

    也许,她也可以……

    “为什么呀?”叶棠采问。

    赵樱祈咬唇:“因为我最喜欢棠姐儿了,只有棠姐儿对我最好。”

    “不是呀!”叶棠采却歪了歪头,“王爷对王妃才最好。”

    赵樱祈一惊,歪着小脑袋:“你年纪小,不懂。”

    “我懂呀。”叶棠采道。

    叶玲娇点头:“我也懂。每次吃饭,王爷都给王妃夹菜。”

    赵樱祈冷哼一声:“他那是装给人看的。”

    叶棠采坐在赵樱祈怀里,抬头看她,“可王爷给王妃梳包包。”

    赵樱祈皱眉:“梳包包怎么了?”

    “我爹从未给我娘梳过头。”叶棠采道。

    “我爹也没有!”叶玲娇道。“因为他说,这是女人的活计。”

    “为什么没有呀?”赵樱祈倒是奇了。梁王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就懂得给她梳包包。她便觉得,全天下的男人,都会给女人或妻子梳头的。

    “没有就没有。”叶棠采嘟了嘟小嘴,“我爹从未给我娘梳过头。但王爷却给王妃梳包包。我娘说,如果一个男人愿意给一个女人梳头,那一定很爱很爱她。”

    赵樱祈惊住了,这竟然不是理所不然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