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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汉的话和证据,让整个公堂一片轰然。“这便是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啊!”外头的百姓惊叹道。
葛兰郡主小脸惨白,一个踉跄,差点就摔到了,幸得挽素扶住了她。
秦氏却是脑子一晕,眼前一阵阵的发黑,最后直直地往身边的绿叶身上裁,她竟然还真是……
当时褚学海被下药时,她就知道葛兰郡主是个毒妇!
她心里有些膈应,但想到葛兰郡会就为褚飞扬夺得一切,便也就罢了。
后来吴夫人把挽心告上公堂,她心里咯噔一声,既然能悄无声息地给褚学海下毒,那给吴一义下毒也是可能的。
但那个不是挽心……而是……
当时她就毛骨悚然,那可是谋杀亲夫啊!.
她连想都不敢往下想,.但眼前……却一步步地剥了开来,真的是她!
秦氏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浑身发抖,不知是气的,还是怕的,仰或是羞的。
“不、不能……”吴老爷和吴一峰整个人都跳了起来,脸色惨白,身子摇摇欲坠。.嘴张了张,想说什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没得显得他们更加的可笑。
蔡结看着眼前的情形,整个人都呆住了,竟然变成这副模样!
程府尹浑身发软,所有罪名居然全都指证葛兰郡主,该怎么办才好?
纸包不住火,现在明摆着已经兜不住了。他真的要判葛兰郡主的罪吗?
眼前之人是皇上的亲孙女,是皇家的体面!但现在,却被狠狠地打脸!而他就是打脸的那只手!
“谋杀亲夫!那叫谋杀亲夫,我的天!”周围所有鄙视的目光全都落在葛兰郡主身上。“不知多少年没出过这样的案子了。”
“谋杀亲夫”四个字钻入耳中,葛兰郡主身子颤抖,拼命地摇着头:“不不不,不是的,真的……不是我,我是冤枉的,你们这些贱民陷害我,是你!就是你!”一边说着,一边指着吴夫人:“你对我恨之入骨,除之而后快!一定是你跟他们串通一起,诬陷我!你们全都想我死而已……呜呜……怎能这样对我。”
她受不了!这样的目光,这样的后果……她只觉得羞愤难当,这种事不该发生在她身上,不能发生!不可以——
吴夫人看着她快崩溃的模样,心中无比畅快:“现在人证物证俱全,你居然还敢抵赖!你居然还不承认!上下唇一碰,说自己冤枉就冤枉的?那大牢里所有囚犯是不是只要他们跟你一样喊两声,说所有人证物证都是串通好的,都是陷害!所有犯人全都无辜的?那牢里犯人都该放出来,是不是这样?”
外头百姓听得一阵哄然大笑:“对啊!如果你喊两声冤枉就成真的,那牢里的人全都是冤枉的,全部放出来!放出来!”
这时,却见一个五十余岁的胖脸大婶挤上前,哭着叫喊:“郡主是冤枉的!她就是冤枉的!你们这群无耻之人,贼子,就是串通好陷害郡主。”
葛兰郡主和挽素一惊,心里一阵阵的动容,眼中含泪:“这位大婶……”
“郡主一定是冤枉的啊!”那个大婶说着居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嚎:“我儿子也是冤枉的,快放他出来,放他出来!”
“我呸!”周围的百姓狠狠地啐她一口,“你还真有脸为你儿子呻冤啊!所有人都看见了,你儿子偷了曾大爷家的牛。牛都绑在你家院子,当时你儿子还在一旁磨刀,准备杀了卖钱。被当场抓个正着,竟然还有脸叫冤!”
“无耻,这种事情还要来浑水摸鱼。”周围的人无不鄙视。
一位老大爷嘿地一声笑了:“大家冷静点。对对对,都是冤枉的。里面的郡主不也叫着冤枉吗?她都能凭着这两字把罪名给抵赖掉,那牢里的偷牛贼也可以呀!全都放出来吧,反正都是冤枉的!”
整个公堂一片轰然大笑。
葛兰郡主脸色惨白,身子不住地发抖,只觉得所有人对她深深的恶意,他们都在围攻无助的她。
“你们……你们竟敢……”她快要失去理智了,像疯了一样拼命的大叫着:“我是郡主!我是郡主,我是皇祖父的亲孙女!”
“这……”外头的百姓和里面的商贩倒抽一口气,看着葛兰郡主。
蔡结大惊:“住嘴!”气得眼前发黑,头晕目眩。
“呵呵,是啊,你是郡主,你是皇上的亲孙女,所以该有特权是不是?所以你就算是杀人了,就算是谋杀亲夫、毒害继子,做尽坏事恶事都可以,是不是?”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全都一愣,特别是外面的百姓们,纷纷嘀咕:“怎么会这样,皇上是那样的人吗?”
他们的舆论让蔡结脸色一变,冷声大喝:“全都住嘴!皇上英明神武,怎会纵容孙女谋杀亲夫。”
陈夫人呵呵的一笑:“对呀,皇上英明神武,怎会做出此等恶事。既然犯了错就一定要受到惩罚。皇上前面也说过,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她只是一个郡主。府尹大人,你还等什么?还不快把犯人给收监!否则只能让人误会皇上圣明。”
程府尹身子瑟瑟的发抖,结结巴巴的说:“这、这……不归本官所管。”说着,他便双眼一亮,激动道:“再怎么说,郡主都是皇族宗室,自然该交由大理寺处置。对对,没错!交给大理寺。”
他狠狠的松了一口气,幸亏自己机灵,他可不想当杀葛兰郡主的刀。否则自己以后不知如何的倒霉。
“那就交给大理寺吧!”蔡结阴沉着脸,知道事情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再做逗留只会更丢脸。
蔡结狠狠地一拂袖,转过身去。
“不,公公!蔡公公,你不能丢下我啊!”葛兰郡主看着蔡公公离开,大惊失色,连忙扑过去,扯着蔡公公的衣摆,“公公……你以前可疼我了,你怎能弃我于不顾?皇祖父让你来听审,就是来助我啊!你现在算什么……”
蔡公公脸色更难看了,特别是她那一番什么皇上让他来助她这翻话,更是让他心惊肉跳。似是在说,皇上早知她罪行,仍然包庇袒护着她一样。
现在她已经烂臭了,已经没救了,蔡公公自然不想惹这一身骚。
“哼!”蔡公公狠狠地抽回下摆,转身急急地离去。
“不……”葛兰郡主整个人瘫软在地,浑身都在颤抖着。“不不不,你们不可以这样对我,我可是郡主,我是郡主!”
吴夫人冷笑着上前,一个耳光就抽上了过去:“你好厉害哟,你是郡主,郡主又如何?府尹大人你还等什么?先把她收监!”她终于等到这一刻了。
蔡结已经离开了,把这个烂摊子丢给了他。程府尹想死的心都有了。
眼前这混乱的景象,若再继续下去,只会让皇室越发丢人现眼。心里不由的抱怨,这本就不该是他的事儿,该是大理寺的!凭什么这倒霉事儿会落到他身上。
程府尹咬咬牙,狠狠的一拍惊堂木:“拉下去!”说完,他也不管了,丢下惊堂木就转身离开,把烂摊子丢给衙差们。
衙差里面面相觑,最后才有两人冲过去,要拖葛兰郡主。
“你们想干什么?”葛兰郡主大惊失色。“放肆!我是郡主,千金之躯,你们竟敢碰我。”
“你们不要抓郡主。”挽素大哭着扑到葛兰郡主身上,拼命地拦着:“郡主是皇上最疼爱的亲孙女,你们休得无礼。”
两名衙差对视一眼,最后却一把将挽素推开,狠狠地把葛兰郡主拉扯起来。
“啊啊——”挽素无助地大叫,猛地回头,却见挽心整个人呆呆的坐在地上,面无表情的样子。
挽素猛地冲了过去,啪啪两声,就抽了挽心两个耳光:“你在干什么?郡主她……郡主她……都是你!你没有尽到你的义务,没有忠心地维护我们的主子,没有替我们的主子分忧!现在郡主被抓,你居然还无动于衷。”
挽素像是疯了一样,拼命的抽打着挽心的脸。
挽心被打得摔倒在地,面对指责,看着葛兰郡主被惩之于法,看着她这个曾经的主子终于被指正了。她却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她是一个忠仆,她应该忠诚于自己的主子。而且她前面也这样做了,她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忠心耿耿下人。
但这一两天以来,她所遭受到的委屈和绝望让她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此时此刻,她心里居然有种解脱的感觉,也许自己并非忠心之人,也不过如此而已。
“娘……娘啊——”葛兰郡主被衙差拖着走,她绝望无助,只得朝着秦氏大喊大叫,“你要救我啊!”
秦氏“噔”地一声,惊吓地跳了起来,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气得直想吐血:“你叫我做什么,你个贱人……竟然骗我!”
葛兰郡主猛地瞪大双眼,接着冷笑:“我骗你?我骗你什么了?你从来没问过我这事啊!当时我娘跟你商量,让我嫁过来,是你自己同意的!你都忘了你跟我娘之间的承诺了吗?”
周围的百姓一惊,这是什么情况?
“这葛兰郡主嫁进褚家,是跟褚夫人商量的?”一个大爷道。
“呸,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人都是她杀的,现在还信吴一义报梦让她嫁入褚家这一桩啊?明摆着就是葛兰郡主自己恨嫁,想男人了,不知跟褚夫人说了些什么,答应了些什么,秦氏这才答应寡妇热孝进门的。”
秦氏浑身汗毛竖了起来,褚伯爷回头,恨恨地盯着她:“果然是你作的妖,你跟平王妃承诺什么了?”
秦氏脸色一变:“不不……没有这回事……”说着回头狠狠地瞪着那些衙差:“还不快拉走!”
那些衙差也是怕极了,若葛兰郡主再闹出些什么幺蛾子,上面可得找他们的麻烦。
“走吧!”二人不住地拖拉着葛兰郡主。
葛兰郡主快要疯了:“飞扬!不论如何……我都是因为你!你以为……我热孝出嫁……那样的名声会好听吗?但是我真的是迫不及待,我真的是因为爱你我才嫁给你的,否则我为什么要冒这么大的风险,非得热孝期间嫁给你呢?”
褚飞扬三步并两走过去,冷冷地凝视着她:“你现在还在做梦么?或是你……直到现在,你的骄傲还不愿意面对自己输了,或是失败了的事实!”
葛兰郡主身子一颤,一双眸子瞪得大大的。
褚飞扬冷冷道:“我们自幼青梅竹马,而且还经历过你的背叛,你什么性情,我一清二楚。”
葛兰郡主一惊。
只听褚飞扬继续道:“你以前做事都只从本心,不顾规矩,但当自己干出道德败坏之事时,就偏拿规矩说事。当年明明是弃我而去,偏搬出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现在,你再次弃吴一义而去,同样是搬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葛兰郡主双眼瞪得大大的,脸色发白。
“成亲那晚,我跟你说起吴一义,你只搬出一切是缘份、命中注定等说词。却偏不敢提你们自己说的那套——吴一义鬼魂生事,你为此不得不嫁,以此撮成再续缘。你不想说,因为你内心在恐惧,潜意识地回避。”
“那只能是,你心里有鬼,一是你自己自编自导的说词。二……很大可能,吴一义就是你害死。我不敢相信第二个推测,但却不防碍我调查它。吴一义,不是那种轻生之人。你不知道吧,其实吴一义病重之时,我去瞧过他。”
听得褚飞扬以前居然看望过吴一义,葛兰郡主脑子发懵。
“兵败之苦,没有比我更清楚,心里的感受没有比我更明白。所以我悄悄地去看他,想劝慰他。不想,他却瞪着我冷声道,‘你为何来瞧我?是想瞧瞧我有多落魄吧?看我什么时候死吧?但你死心好了,我吴一义就算残废,也得活到八十岁!否则我老婆孩子岂不是得跟别人姓了?’”
“我清晰地感觉到,他求生意志很强。况且我懂的,他为人骄傲,纵然郁郁不得志,但他残废了,若再死掉,还得落个输不起的名声。所以他要活着。这样的人,如何会死?”
葛兰郡主满是不敢置信:“是你——”
褚飞扬神色冷漠,正如他所说,等他回来后,一切已成定局。他再不愿意,葛兰郡主得了正宣帝的助力,还是得入门。
入门后,若他跟她撕破脸面,她只会小心冀冀,提高警惕,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心思都花在怎么讨好他,怎么扰络他之事上。这种时候,她自然不敢再出手。
再加上她本来就是郡主,若她真的受了委屈,正宣帝还会替她作主,她反而会活得越来越好。
她小心再小心,就不会轻易露出马脚。
当时他就觉得吴一义死得蹊跷,再加上葛兰郡主的态度,便很肯定一定是她干的。
他跟褚云攀悄悄挖过吴一义的坟,还翘了吴一义的棺材板,找人尸检,但却检不出任何东西。到各太医处打探,也查不到一丝一毫的线索。
但是,没有线索,那就是最大的线索。
褚云攀以前攻打南蛮,在那里盘恒了不少时间,听说过南蛮的胭脂墨。而葛兰郡主跟鲁王妃走进近,常去鲁王府。
但褚云攀去调查得知,葛兰郡主还跟鲁王侧妃关系挺不错。
鲁王侧妃可不是没名没姓的,可是褚云攀打仗给打回来的——南蛮公主古沅!
去年褚云攀收服南蛮,南蛮为了求和,便让古沅和亲大齐。原本她想嫁褚云攀,结果被梁王给倒腾掉了,最后被指给了鲁王当侧妃。
葛兰郡主会得到胭脂墨也不奇怪。
她是个毒妇!
不是秦氏、费姨娘等使坏只会耍泼嘲讽这么简单,她毒起来,是真的会下死手要人命的!
只有千日做贼,那有千日防贼!这样一条毒蛇,不可久留!
况且,她竟不顾名声,千方百计地在热孝期嫁进门,一定有所图谋,而且还是短期内,一定会被她所获的东西。
而褚家最值钱的东西,只有一样——那就是褚云攀!
她想从褚云攀身上获得一些东西!
这是他们猜测到的。
所以,得尽快,马上,解决掉她!
刚好,她是那种雷厉风行的性格,惯会抓紧机会,乘胜追击,打蛇随棍上。
她又高傲自大,自来瞧不起姜心雪,觉得自己一入门,就能够抢尽他的宠爱是理所当然的,这才能让事情顺利进行。
“你是多自傲,觉得只要你勾一勾手指,我就会再次一头栽到你怀里?”褚飞扬冷声道。
葛兰郡主小脸一阵青一阵白,唇都咬出血来了,只觉得他每一个字,都似巴掌打在她的脸上一样,啪啪地响着。
她从未如此挫败和屈辱过,即使刚刚那样的情景,也没来得着现在一样让她受打击。似一个耳光一样,一下子把她给抽醒了,而且还是醒得无比痛苦和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