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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真的冤枉啊!”
见代王面无表情看着自己,并不言声,贾嬷嬷忙求救看向代王妃。
叶不悔左右看看,有些犹豫,按说贾嬷嬷夫家算太子旧属,贾嬷嬷又来到她身边很久,算是王府的老人,她应该信她。
但人有远近亲疏,跟贾嬷嬷比起来,叶不悔当然更信自己丈夫。
她看向苏子籍,见夫君神色冷漠,就大致心里有了数,只蹙眉问:“刚才调查说的银宅,可是真事?”
“王妃,您信我,我没有!奴婢没有,奴婢是被冤枉的,奴婢对您忠心一片,怎么可能背主收这些贿赂,您该明白奴婢一片忠心!”贾嬷嬷慌忙说着。
“背主”这一句,却被薄延抓住了话柄,立刻狞笑:“背主收这些贿赂?贾嬷嬷,我只说了查到你名下突然多出了银子和良田,可没说你叛主。”
这可是不打自招。
贾嬷嬷一噎:“我、我只是怕王爷王妃误会……”
“不想王爷王妃误会,就现在说清楚。”
薄延盯着她,见她慌乱的语无伦次,却也不同情,自己要获得代王信任,这次的差事就要办好,不能出纰漏,自己查到贾嬷嬷的事,若让贾嬷嬷当代王代王妃的面翻了案,脸上也无光。
当下步步紧逼:“你说没有背主,那你说说,你贾家原本连吃饭都难,你自己也不过靠洗衣为生,入府才一年,哪来的一千两银子和一百亩肥地?”
“难不成是王爷和王妃赏你的?”
“我……”贾嬷嬷卡了壳,一时说不出,脸色煞白,勉强争出一句:“是亲戚送我!”
“这可是一千两银子一百亩良田。”
“安乡伯家的爵田,也不过27顷94亩,谁家亲戚这样好,送你10顷良田?姓甚名谁?家住哪里?什么时送你?为何送你?贾嬷嬷,在王爷面前,你可要说的清清楚楚!”薄延冷笑。
贾嬷嬷哪说的出来,这本就是她出卖代王妃拿到好处,万没想到,藏的严实,竟还是被薄延查出来!
这人也太过可恨了,为何非要跟她过不去?
知道自己怕是今日要完,她看向薄延的目光里都透着怨毒。
类似的目光,薄延这些年见得多了,根本毫不在意。
见贾嬷嬷哑口无言,他冲着代王一拱手:“王爷,事实如何,已显而易见,这贾嬷嬷背了主,定做出有害王府的事,才得了银子与土地。”
至于跟谁联系,从谁得的好处,薄延隐隐查到了一点,就中断了,想必应该是京城哪家权贵收买了贾嬷嬷。
以代王这两年来的晋升速度,怕是在诸王眼里都是眼中钉,哪个都可能对代王府下手,收买一二个人。
“好,好,好!”
站着代王,听到这里,已脸上浮现出冷笑,看向贾嬷嬷的目光更透着杀意:“王妃待你不薄,你竟然真背主?来人,拿下!”
“是!”从外面进来两个府兵,也不管男女,不管贾嬷嬷是不是王妃跟前得意人儿,直接就将贾嬷嬷按住了,不仅按住,还搜了身。
“王爷,搜出了三百两银子和这个不知名银器。”一个府兵搜完,将东西托在盘子里,高举头顶,给苏子籍看。
野道人这时过来,先拿起银票扫了一眼,这是鸿盛最大额百两龙头银票,鸿盛钱庄是京城六大钱庄之一,开出的银票,信用铁硬,十足承兑,不由笑:“出手真豪爽!”
放下银票,拿起银器,本漫不经心,只一看,就变色:“这是……冲虚纹!”
“冲虚纹?”
苏子籍对这个名字陌生,问:“这有何用?”
他看出了,野道人忌惮是拇指大小银器上的花纹,而不是银器本身。
野道人眸显寒芒,一躬身,阴沉沉说着:“主公,这冲虚纹似阵非阵,刻在银器上,用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母子心血浸泡七七四十九日,再辅以几种材料,进行炼制,就可成就一法器。”
“依照此法炼制出的法器皆名冲虚,此器没别的大用,唯对怀孕女子不利,能伤婴孩。”
这话一落,苏子籍大怒。
这怒,就算是三分做戏,也有七分是真,早知道贾嬷嬷干出了这等背主的事,已经气过一遍的苏子籍,此时听了野道人的解释,仍杀意骤生!
“对怀孕的母子不利?很好!”
苏子籍垂眸看着瘫倒在地拉都拉不起来的贾嬷嬷,冷笑:“不过一千两银子,一百亩土地,就能让你做出这等狼心狗肺之事……拉下去!”
“王爷饶命!”贾嬷嬷吓得浑身发抖,空气中甚至有一股尿骚味弥漫开,让人闻之欲呕。
苏子籍冷喝:“本王一向对臣仆宽宏,不想今日反被毒蛇咬了,江义!”
“小人在!”
江义目睹这一切,也脸色发白,这事虽与他没直接关系,可别的不说,单是王府管事,府里的嬷嬷干出了这等胆大妄为的事,往严重说,他这做管事的也有失察之罪!
这和皇城司不同,皇城司说穿了,是秉了圣意,仅仅是监查,而不是要害代王,更不会允许有人害龙孙。
听到代王咆哮,江义一直噤若寒蝉,此时听到,忙站出来应声。
就听代王吩咐:“此事交由你和周管事去审查,她究竟被谁收买,又怎么联系外面,府中是否还有背主之人,你都要查清!”
“还有,做出这样的事,贾家和她母族,都要严加审查,看背后是谁?”
江义也知道事情严重,这可事关皇家子嗣的大事,立刻应声:“请王爷王妃放心,小人必会将此事查的清清楚楚!”
“行了,你先退下,立刻去查!查不清此事,就不必再见本王!”苏子籍冷冷的对江义说。
江义冷汗直冒,忙告退,才出了门,就听着贾嬷嬷醒转过来,拼命喊着:“王妃,救命,我糊涂,我不是人,饶了我……”
又唤着:“江管事,我家和你同事。”
江义叹着:“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还连累了家人,来人,把这贱婢拉下去,重重审问。”
似乎见着绝望,她突然之间嘶声:“我和外人勾结,你也好不了多少,我看见你和外府的人偷偷见面……”
才说到这里,口被堵上了,只听江义喝着:“死到临头,还敢胡乱攀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