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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此言,众人议论纷纷,信以为真的路人都在骂慕朝烟是个女土匪,以铲除白莲教为名,公然在陈国的国土上偷拐抢骗。
这件事很快就传到慕朝烟的耳朵里,她很是气愤,无法容忍有人凭空捏造谎言,让她的名誉受损。
“陈将军,我有事要与你商议!”
慕朝烟越想越气,于是就把墨玄珲的下属叫到身边。
“末将在,不知王妃有何吩咐?”
王妃金口玉言,陈将军自然不敢不从,赶忙走进营帐向慕朝烟作揖行礼。
“陈将军,你可听闻陈国百姓谣传咱们在这里横行霸道?”
陈将军愣了一下,茫然摇头。
“末将奉王爷之命驻守营地,所以对这些市井之事未曾听说。”
慕朝烟想想这也不怪他,于是便直接下令。
“那好,你现在随本王妃去一趟官府,我要当面和他们说清楚。”
见慕朝烟气势汹汹,陈将军只好从命。
“是,王妃,那我们何时起程,需要带多少人?”
“立即启程,至于其他人,该忙什么忙什么,这次去,不是奔着打仗去的。”
说罢,慕朝烟命陈将军退下,换了一身骑装离开军营。
一名将军加上两名士兵,慕朝烟带着三人策马而去,没多久就来到官府门口。
看到门口聚集了不少百姓,拥挤的人群一直堵到里面,慕朝烟就知道此事闹得不小。
不过来时她已做好准备,于是挤进人群直接亮出身份。
对于慕朝烟的豪迈举措,无论是告官的几个百姓还是当地官员都很是惊讶。
“原来您就是东华的炎王妃,失敬失敬……”
震惊不已的官员立即上前行礼,同时又赶紧安排人去通知上头。
虽说慕朝烟是邻国王妃,但毕竟身份显贵,即使身在异国仍是要按照礼仪形式。
“今日可以不计较礼数,本王妃只想了解一下,究竟是谁在污蔑本妃,号称本王妃派兵在你们这里对百姓进行蛮抢。”
掷地有声的质问让当地官员心头直颤,他迅速矢口否认,赔着笑脸解释。
“请王妃息怒,此事大概是误会,待我查问清楚。”
随后官员煞有介事地询问告官的百姓。
“你们真是胆大包天,居然敢怀疑到王妃的头上,难道王妃会觊觎你们的区区钱财?”
不想跪在地上的几个百姓一口咬定,甚至拿出不畏强权的架势,好似慕朝烟根本就是打算以权压人一般。
“大人,我们的话句句属实,就算不是王妃下令做的,至少也是她手下的士兵在这里胡作非为……”
打头的说完,其他几人也随声附和,都是一副誓不罢休的架势。
见此情形,慕朝烟上下打量着他们,尽管看上去的确是穷苦百姓的样子,可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于是她也没急着辩驳,而是平心静气地向几人打听。
“老伯,请问你们家住何处,是这城里的,还是周边镇上的?”
年纪最长的一人眼睛转了转,面色犹疑着回答。
“回王妃,我们都是附近水牛村的,距镇上大概十里地,这件事绝无虚言,还请王妃给我们百姓一个说法。”
听着他理直气壮的口吻,慕朝烟点点头,而后来到陈将军身边,对其耳语几句打发出去。
现场的人不明其意,但也没有过多理会,至于当地官员更是想办法讨好慕朝烟。
毕竟几个百姓身份卑微,但若招惹到邻国王妃可是丢官的大麻烦。
可现在周围百姓众多,这件事也闹的极大,他也不好就这样随便判案,只能皱着眉毛向不识趣的老头施压,希望他能聪明一点。
“你怕不是老眼昏花,普天之下哪里没有强盗,可你居然怪到王妃头上,简直就是不知死活!”
下面跪着的人们明显被吓了一跳,可还是咬死了,是慕朝烟手下的人所为。
“老伯,既然你一口咬定是我手下的人,请问你有什么证据呢?”
老头子有点紧张,支支吾吾没说明白,很快就有旁边的人跟着一起起哄。
“不是王妃的人还会是谁?他们穿的衣服就是那个样子的,也是这些人掳走我的小女儿,化成灰我都认识……”
说着还用手指向慕朝烟身后跟来的小兵,生怕他们不承认一般。
一听这话,慕朝烟转脸望向带来的手下,现场的群众也是一片哗然。
士兵先是愣住,随后连忙摆手澄清。
“绝无此事,我们在追击白莲教余孽时,都是在荒郊旷野,压根就没有进入过任何村落,更别说会做出那样不齿的事情了……”
就这样,双方开始僵持不下,一方死死认定,另一方拒不承认。
慕朝烟倒是一派淡然。
其实,不管是哪里,只要有类似的事情,都难免有抢掠的事件发生,将军有时候不会知道,副将知道了也未必会当回事。
可是,这次墨玄珲让从密径过来的,是他亲自带过来的玄翼军啊,是当初攻下南苑三座城池也未抢掠过一户的玄翼军,会去掳掠普通山区百姓的钱财,甚至强抢民女?
别说传到墨玄珲的耳朵里会怎么样,就是那几个副将,都能拿刀砍了他们。
这可是血染出来的队伍,军令如山绝对不是一句空话,所以,她才会有这样的自信,直接站到了这里。
不过,慕朝烟早就看出这几名百姓身份可疑,所以始终保持着不骄不躁,耐心地将他们一步步让进圈套。
眼见着半个多时辰过去,真相到底如何还是没能审问清楚,当地官员和围观百姓都开始表现出疲倦,唯独慕朝烟精神抖擞,还在与几人唇枪舌战,几乎把在场的每一个人都问了一遍。
“这位夫人,既然你说本王妃的人虏走你女儿,请问你丈夫为何不在场?”
妇人神情一顿,反应迅速地回应。
“民女是个寡妇,丈夫多年前就病死了。”
“那你可有养育儿子,莫非是你们母女俩相依为命?”
“不,我长子在外面做学徒,几乎几个月才回来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