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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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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妈这么讨厌我, 你觉得我面对就有用吗?”姜寻看着他。

    不等他有任何回应,姜寻拿去自己的手提包换上鞋走了出去。

    屋子里空荡荡的,谢延生才回过神来发生了什么。

    他一把脱掉西装外套, 五位数的衣服眼睛都不眨狠狠地往地上一摔, 冷脸上满是怒气。

    他们两个人都知道, 谢延生妈妈或许并不是两人互相揣测试探的理由。可谢延生无法解开这个结, 姜寻身上藏了太多事了。

    他只能拿这刺她。而这个结果呢,两败俱伤。

    姜寻在大街上漫无目的晃荡着, 忽然接到了苏桃的来电。

    小公主处在人声鼎沸的酒吧里, 在那边抽咽道:“寻寻姐,过来陪我喝酒啊。”

    “蒋雁池太坏了, 这辈子都不想理他了!”苏桃说道。

    姜寻在这边乐了。他们几个人自打上学起,苏桃就说了无数遍这样的话。

    每次扬言要和蒋雁池分道扬镳, 最后哪次都没有分成。

    姜寻刚好心情极差,需要发泄, 这会儿立刻答应道:“好啊, 地址发给我,我马上过来。”

    姜寻好久没去酒吧了, 又瘸着一张腿,这些天一直被谢延生严加管教,现在刚到酒吧, 周遭的吵闹让她有些不适应。

    苏桃遥遥地看了过来, 冲姜寻挥手。姜寻微笑回应, 按开重重人群, 朝苏桃走去。

    姜寻走到离苏桃不到两步的地方,苏桃就一头扎进她怀里,声音有些委屈:“寻寻姐,今晚你要陪我不醉不归。”

    “好,不醉不归。”姜寻拍了拍她的手。

    苏桃叫了很烈的洋酒,两人一起喝。姜寻也不是个爱推辞的人,心情烦闷端起杯子就干。

    几杯酒下肚,姜寻看苏桃是越喝越伤心,她轻轻地问道:“失恋啦?”

    苏桃儿这次忍住没哭,可泪光含在黑漆漆的眼睛里打转,将掉未掉的样子,惹人心疼。

    “我好不容易谈了个恋爱,对方斯文有礼,是个正经的上班族,可我们在一起没多久,蒋雁池就把他打了一顿,结果他要和我提分手。”

    “你说蒋雁池怎么什么都要管,他就是注定看不得我幸福吗?”苏桃将眼角的泪拭去。

    苏桃跟蒋雁池从小是青梅竹马。早在两个人玩过家家的时候,苏桃就扯下家里床上的白色透明床罩,挂在头上,奶声奶气地说:“我要嫁给雁池哥哥。”

    再稍大一点,蒋雁池在院子里玩冲锋枪要称老大的时候,我们的小公主凭借过高的个头和响亮的哭声,又仗着院子里的大人对她的宠爱,成功称王。

    蒋雁池不服气地跟在她身后,当然,苏桃身后也是一群不服气的小子。

    小公主苏桃怎么说的,她去牵蒋雁池的手:“雁池哥哥,你长大了娶我好不好,娶了我你就是老大,我就可以永远做你的小公主啦。”

    那个时候蒋雁池一心想称院子里的小霸王,没多加思考就拍拍胸:“好,我娶你。”

    大人们见了都相视一笑,后来苏桃的妈妈提议要不结个口头娃娃亲,竟然得到了家里的一致赞成。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大概是蒋雁池收到女生的第一封情书开始,他才意识到什么是男女有别,他跟苏桃是亲人的感情。

    蒋雁池和苏桃太熟了。他们的存在对彼此来说就跟空气一般,很寻常却不可或缺。也有兄弟问起蒋雁池这么多年,苏桃一直围在他身边打转,能不能给句真话。

    你和苏桃以后会在一起吗?

    蒋二爷是谁,红尘场中只身过,遇事逢人露出三分笑,这会儿居然沉默了很长的时间。蒋雁池嘴里咬着一根烟,似怅然:“不能吧,太熟了。”

    儿时虽说要娶她的玩笑,但蒋雁池一直是拿她当妹妹宠的。

    可我们的小公主是什么人呀?从来就只有她看上的,没有她得不到的东西。苏桃喜欢了蒋雁池这么多年,看着他身边的女人换了一个又一个,就是不是她苏桃。

    苏桃缠在他身边这么多年,每每遇到什么事,一听到蒋雁池三个字,就跟飞蛾遇到火一样毫不犹豫地扑了上去。

    可能随着年岁的增长,苏桃也长大了,她下定决心要跟蒋雁池划清界限过好自己的人生,为此,她还谈了一段恋爱。

    两个人岁数都不算小了,这个时候再谈恋爱的话,肯定不是年轻时合不来就一句话分手的事。苏姚有把对方纳入自己的结婚对象考虑。

    虽然苏桃男朋友家境一般,工作也只是普通的白领,但胜在他沉稳有礼,有上进心,最重要的是两人在一起,他都是以苏桃为中心,并且让她有安全感。

    眼看就快要到见家长这一步了,蒋雁池倒好,把人给打了一顿。苏桃冲到医院的时候,她男朋友的眼神闪躲。

    苏桃给他上药的时候,人说什么?人一副愧疚又嗫嚅的表情:“苏桃,要不我们还是算了吧,不合适。”

    之后任凭苏桃怎么解释,对方都铁了心的要和她分手。最后苏桃直接杀到了蒋雁池公司去,助理拦着这位小祖宗左右为难:“老板正在开会。”

    苏桃冷笑:“怎么,有胆子做这事还没胆子见人啦。”

    就在助理犯难的时候,一道沉沉的声音从办公室传来:“让她进来。”

    等到放行之后,苏桃一进门就摔他办公室里的东西,还转挑贵重的东西摔。什么都明清的珐琅彩,蒋雁池专门去法国拜访名家求来的画,名贵的洋菊盆栽,全被苏桃砸得稀巴烂。

    蒋雁池眼睛都不眨,静静地看着苏桃在那闹。

    办公室一片狼藉,苏桃砸累了还在气头上,蒋雁池磕出一支烟叼在嘴里,含糊地说道:“小桃儿,闹够了没有。”

    苏桃死死地盯着他,声音压得很低:“蒋雁池,算我求你了,以后我的事你别管行吗?”

    蒋雁池把嘴里的烟拿下来,脸色变得很难看:“你就为了一个男人对我说这种话。”

    “知道我为什么打他吗?那是因为那小子不老实,我撞见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他出轨!”蒋雁池提高了音量,笑得一脸讽刺。

    苏姚的脸顷刻变得惨白,她垂下眼睫思考了一会儿:“如果是这样,至少应该由我来解决不是吗?你这样算什么呢,你从来不是我谁,最多是好朋友的关系。”

    “我已经不打算喜欢你了,蒋雁池我们都各自过好自己的人生吧。”苏桃眼睛红红却又十分坚决。

    苏桃离开办公室后,蒋雁池窝在沙发上一根接一根地抽烟。一旁的电话不停地震动,蒋雁池低头睨了一眼来电,捡起手机狠狠地往墙上一砸。

    手机四分五裂地贴着墙壁落在地上。

    姜寻听完整件事后未置一词。很多事情,她都觉得“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蒋雁池心里应该是有小桃儿的,只不过他不愿意承认或者自己没有发现而已。

    姜寻握着透明玻璃杯与苏桃碰了一下,扯了一下嘴角:“我们真是患难姐妹。”

    “今天我差点见到谢延生他妈了,”姜寻从吧台里的筒子里抽出一根吸管,“在他家。”

    苏桃后知后觉地“啊”了一声,她忍不住紧张到:“那你们碰上了吗?”

    姜寻用吸管去戳杯子里的冰块,灯影幢幢,透过冰块去看,酒吧仿佛又是另一个世界。

    “没有,谢延生是有意的,他想看我会不会逃避。”姜寻苦笑了一番。

    事实上,她逃避了。

    苏桃也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突然音量一抬举起酒杯:“喝,今晚不醉不归!”

    “去我家睡!”苏桃说道。

    两个人在如潮的吵闹声中拼酒。姜寻和苏桃两个人正在拼酒。

    如果说姜寻是媚,妖而不俗的罂粟花,那么苏桃则是仙中带蜜,是盛开的桔梗花。

    两个女人在酒吧里无疑是一道风景线,勾了无数男人的眼球。

    蒋雁池正往刚被人喊来酒吧里消遣。值班经理见他们几个公子哥非富即贵的就要迎他们去楼上的包厢。

    蒋雁池报了个房间号,蹬着一双皮鞋就往楼上走。

    他刚进门,场内的男人纷纷打招呼:“哟,蒋二爷,可算把您给盼来了。”

    “行了,少来这套,哪次你喊我我没有出来。”蒋雁池挑了位子坐下。

    “看蒋二爷脸色不太好,”一个姓郑的公子哥赶紧递上打火机,“我刚物色了几个大学生,哥,您看看让她们陪你喝酒……”

    蒋雁池嘴里衔着烟偏头点燃它,吸了一口:“算了。”

    “得,那今儿个就敞开了喝酒玩游戏。”郑决拍了拍大腿,顺道一并招呼其他的兄弟。

    一行人打牌摇骰子,酒肉池林,玩得不亦乐乎。

    五彩的光切换在他们迷醉的脸上,每一个人像是处于虚幻的梦境中,不愿意醒来。

    蒋雁池全程没有参与他们,瘫着一张脸窝在角落里喝闷酒。

    终于,郑决连输三场,其他有钱的公子哥觉得老赢别人的车钥匙也挺没意思的。

    有人提议让输了的郑决去做个大冒险。

    说是大冒险,其实不过是有钱人的另一种玩法,叫猎艳。

    蒋雁池对此见怪不怪。

    一群人起哄下楼去看热闹,看郑决如何完成“任务”,有人撺掇蒋雁池也去瞧一瞧。

    蒋二爷这人吧,有自己的主见不易受别人的引导。

    而且他也不爱凑他们年轻人的热闹。

    这回破天荒地,他觉得待包厢里闷了些,也就跟他们下去看看了。

    一行人下了楼,经理又在舞池边上给他们安排了vip卡座。

    郑决一行人落了座,方才赢了郑决的一个人叫陈颂,是蒋雁池堂弟的一朋友。

    在几个场子见多了,也就成了酒肉朋友。最近陈颂和蒋雁池堂弟两人合伙新开了一家公司,看中了蒋雁池手里的一块地。

    竞标在三天后举行,他们这次就是来探价格的。

    他们对蒋雁池这号人物不仅恭敬有加,还得拍好来,万一拍错了拍到了马蹄子上。

    陈颂冲蒋雁池露出一个笑容:“二爷,你说怎么个玩法?”

    蒋雁池没怎么有兴趣,下午心口还被苏桃赌了一道呢。

    他摆了摆手:“随便。”

    陈颂指着郑决说:“随便指个姑娘,你得让她跟你和交杯酒。”

    “很简单嘛。”郑决打了个响指。

    陈颂笑了一下,没出声,什么都像你以为的简单就不叫游戏了。

    “诶,就吧台里穿白色大衣的那姑娘,你去跟她喝个交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