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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人纷纷议论了起来,尤以之前那个年轻人的指责声最大“你把他杀了, 这么多人都要跟着陪葬, 你这是谋杀!要抓捕起来,送往荒星的!”
锅都已经扣到楚家身上了, 沈丹枫用宛如看智障一样的眼神看了那年轻人一眼,在域主戒备的眼神下走到了他的身边, 在他的儿子眼前打了个响指。
随着这一声轻响,那本来面目呆滞的少年眨了眨眼睛, 瞳孔中恢复了神采, 看着抱着他的域主,疑惑道“爸爸,我怎么会在这里?”
周围的人群随着这一句问询全部安静了下来,连带着那个不服气叫嚷的年轻人都跟锯了嘴的葫芦一样, 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儿子, 儿子,儿子你没事, ”域主看见宝贝儿子醒来,显然欣喜坏了, 甚至顾不得刚才的愤怒, 转脸就跟沈丹枫道谢“谢谢大师,谢谢大师,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 谢谢您救了我儿子。”
“举手之劳而已, ”沈丹枫受了他的感谢道“恶鬼的话不可尽信, 他走到穷途末路,自然要给自己找些筹码,区区控制之术,并不难解。”
“呵,不难解你倒是给其他人也解了呀,”之前那个年轻人总算找到了能说的话,一脸不忿道“捧高踩低,就知道巴结人……”
“闭嘴,”沈丹枫对着他轻轻说了一句,那年轻人张了张嘴,便再也发不出声音来,他惊恐的捂着自己的脖子,试图发声,却只能睁大了眼睛,使劲咳嗽,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真是聒噪,”沈丹枫知道他是第一次被他驳了面子觉得不服气,之后百般的挑衅几乎都是心里不忿,下意识的反驳,他一次两次的当做耳旁风,并不代表他就怕了他,而达成自己的目的之后,不过两个字,就能让这个年轻人闭嘴。
沈丹枫让他闭嘴后,没有再理会他,只一一的去解了那些人所受的控制,看着他们一一清醒,却似乎不记得自己被控制期间发生的事情,左右面面相觑去问询身边的人。
他们的问题自有好心的人给他们解释,沈丹枫也没有那个时间精力去一一解释。
只是他刚从人堆里面出来,就被几个人拦住,一位手拿浮尘的中年人看着他道“这位道友,你对我们小师弟做了什么,快解了你的妖法。”
他身后正站着那个被他施了禁言术的年轻人,仗着面前有人撑腰,他一脸不忿的指着自己的喉咙,嗬嗬的想要说话,却因为发不出声来眼睛瞪的老圆。
“小惩大诫而已,算不得妖法这么高端大气,”沈丹枫嗤笑了一声道“我要是不解,你能拿我怎么样?”
那中年道人肃了脸色,微眯的眼睛中带了一抹危险道“那就只能请这位道友去我们门派做做客了,什么时候小师弟身上的妖法解了,什么时候您再离开。”
“你们这是请客,还是要囚禁呢,”沈丹枫十分不屑的看了他一眼道“就凭你们。”
“我知道你本事不小,可我们有五个人,”中年道人威胁道“伤了我们武德门的人,即使你是域主的恩人,我们要带你走,他也是拦不住的。”
“许萤,我第一次听说,打架靠的是车轮战,”沈丹枫懒得跟他争辩,拉了一旁的许萤说道“他们也太不要脸了。”
许萤附和道“没错,以大欺小,不要脸。”
一旁的张良默默的听着两个大佬的结论,觉得三观有待刷新,毕竟就他所知,太上庙的太上长老好像年岁挺大的,也就随随便便活了几百岁,以大欺小什么的,真的不能只看脸啊。
他们的话说的那个中年道人的脸上一阵青白交错,张良只是感叹,这位到底修行不到家,没有他身前的两位脸皮厚,装嫩功夫一流,还能倒打一耙,所以只能吃个以大欺小的哑巴亏。
他们说话的功夫,那域主也是调整好了情绪,让管家去疏散人群,解救的人都一一送回家,自己则找了沈丹枫要道谢,听他们吵架,也自觉的上前来调和道“各位大师,来到我张家域,就都是我张家域的客人嘛,和气生财,有什么事情咱们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说话,不要总是打打杀杀的么。”
沈丹枫适时表示自己的大度“域主说的对,打打杀杀的太伤和气了。”
那中年道人却没有顺着这个台阶就下来,而是伸出胳膊拦住了沈丹枫道“你先解了我小师弟身上的妖法再说,要不然即使看在域主的面子上,该动手还是要动手的。”
他这话真是一点情面都没给,域主眼中闪过尴尬和不耐,他能跟恶鬼达成合作,又能牢牢的统治着张家域这颗行星,自然也不是什么真的软包子的好脾气,只是先礼后兵,礼数还是要做到的。
中年男人不给情面,他转而对沈丹枫道“大师,要不您看,您先解了那位小兄弟身上的法术,然后咱们坐下来喝杯茶,这冤家宜解不宜结嘛。”
“不行,我这人小心眼,还有逆反心理,不想给他解,”沈丹枫笑吟吟的说道,这一记直球打的,域主他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中年道人看他的眼睛里面闪过杀气,口气也愈发不客气“域主,你也听到了,不是我们不给机会,而是他自己自寻死路。”
“这……不至于,”域主皱了皱眉头,沈丹枫到底算他的恩人,可为了一个人得罪一个武德门,说来其实不划算,权衡利弊之下,他有些三缄其口的意思。
沈丹枫本来也没有指望他能做什么,这种情况下,明哲保身才是正确的选择,而且他自己的事情,向来可以自己解决的很好,不需要依赖任何的人。
“域主不是说,谁帮你救出了儿子,会重重的感谢么,”沈丹枫将一旁的张良拉了过来,塞到了域主的面前道“感谢他就行了,我是他找来的,”他话说完,不顾还处于懵逼状态的张良,说了一声再见,直接打下了中年道人的手臂道“自寻死路,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别人跟我说这样的话。”
“你给我站住,”中年道人在众目睽睽之下,一个掠身,再度拦在了他的面前,伸手朝他的脖子抓来“事情不解决了,不许走!”
这是要命的招式,沈丹枫心里的火气终于被挑了起来,他只是微微侧身,沉着脸抓住了那人的手腕,一脚踹到了他的腿上,人被他抓着,已经跪了下来。
“师兄……”其它的几个人见势不妙,纷纷围了上来,摆出了攻击的姿态来,又有一人发出了求救的信号,联络着同门,同时看着沈丹枫道“欺负了我们武德门的人还想走,妄想!”
大厅中的气氛一时剑拔弩张,周围的人只有窃窃私语,却没有一个人上来帮忙的,沈丹枫一个人被围在一群人的中央,没来由的让人觉得可怜。
“我不跑,”沈丹枫听他这么说,反而轻笑了一声道“你们也不必这个时候动手,不是叫了援助么,我等你们的援助来了再动手。”
他似乎极为不把武德门放在眼里,让那几个人胸膛几阵的起伏,显然气的不轻,一人终是忍不住,拔出一把匕首来,大喝着朝他挥了过去“解决你还用不到援助,我就能收拾你。”
沈丹枫看着他极慢的速度,只闪了一下身,随后在他的腿弯处踢了一下,就让他活生生的跌了一个狗吃屎。
可那人摔了一下犹不清醒,眼睛反而赤红了起来,竟恍若疯魔的朝沈丹枫扑了过来“我要你的命!”
“风水界的人胆子真是不小,随随便便的,就要我的太子妃的命,可见平时对你们,真是太过于纵容了,”温柔清雅的声音穿透人群,声音不大,却让周围围着的人心底一震,纷纷让开了道路。
青年坐在轮椅上,膝上还搭着毯子,他的身体似乎不太好,张家域这样炎热的天气下,仍然轻咳了两声,只是那张脸,那样的气度,周围的人即便站着,也没有一个人敢轻慢的。
而他刚才话,稍微有点脑子的人心里稍加思索,看着沈丹枫的眼神都带上了惊恐。
联盟之中,能称为太子妃的,只有凰夜老祖沈丹枫,那个沈丹枫和这个沈丹枫,那样诡谲的手段,虽然面容不一样,但是谁能保证老祖他没有一两个改变面容的法子呢。
他们还只是心底震惊,那域主却已是面色惨白了,至于武德门的人,更是恨不得直接晕倒在原地,或者希望时光倒流,眼前的这件事情没有发生。
沈丹枫见那熟悉面容,竟带上了几分自己没有留意的热切,他一脚踹开了拿着匕首重新攻来的那个人,几步走到了尹白露的面前,而每走一步,他的面容身形都发生着变化,等到走到他的面前的时候,已经完完全全是那个大家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凰夜老祖的面容了。
“你怎么来了?”沈丹枫面带着掩藏不住的笑意。
“我要是不来,不就任由他们欺负我的太子妃么,”尹白露轻描淡写的扫过人群,看着他们纷纷低下头去,这才拉了沈丹枫的手道“好像瘦了,最近没有吃好饭么?”
“胃口不好,容易心慌,”沈丹枫知道他这是找由头呢,自然顺着他的意思道“刚才又受到了惊吓,可不得瘦了。”
围观的人听他这么说,都知道这事怕是不能善了,风水界的人都知道,凰夜老祖那是元婴修为,元婴修为什么概念?那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存在,又怎么可能因为胃口不好,受了惊吓而饿瘦。
自然是找着法子找麻烦呢。
可偏偏人家算不上仗势欺人,之前那武德门的小子不依不饶,人家不过是下了禁言术,偏偏其他的弟子仗着武德门的势力要拿人,他们知道道理在哪边,但是犯不上为一个无名小辈而得罪武德门,可偏偏沈丹枫就是沈丹枫,武德门踢了铁板,人家要问罪,他们只能懊恼之前该抱大腿的时候没有抓住时机,现在追悔莫及也来不及了。
他们只希望的是,凰夜老祖他找麻烦的时候,不要牵扯到他们就行了。
武德门的人哪里不知道凰夜老祖的名头,他们之前多次送礼被拒,师门却没有任何怨言,只准备了更好的东西一心攀附,可如今,竟被他们毁了。
武德门虽然能在流云星系耀武扬威,可是在太上庙和凰夜老祖的面前,就像是一个随便就能捏死的蝼蚁一样。
刚才是我为刀俎,现在是我为鱼肉,不仅是那个中年男人害怕之前那个年轻的更是浑身颤抖了起来,想要开口求饶,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来,他掐着喉咙嗬嗬的眼带哀求,跟之前盛气凌人的样子完全不同,这种场景着实好笑,只是连着那域主在内,没有一个人敢笑的。
要是笑了,被凰夜老祖误以为是嘲笑,他们还不想找死。
年轻人没有办法出声,那个中年男人脸上却是一阵的青白,他之前没有从地上爬起来,此刻更是不敢站起来,只颤抖着身体跪在地上,涩声道“老祖,之前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饶过我们吧。”
他说着,就躬身跪茯了下去,那老泪纵横的姿态,看的旁边的人都有些揪心。
“饶过?可以呀,”沈丹枫转过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道。
那中年男人听他这么说,立马又跪拜了几次,眼睛里面全是庆幸,连带着周围绷紧着神经的人都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
沈丹枫瞥见他们的神情,轻轻嗤笑了一声道“饶过可以,自废功力就行了。”
他后面的话一说,刚才松缓的气氛再度紧绷起来,那中年男人再没有之前半分的强硬态度,颤抖着手臂道“老祖,废掉修为,相当于要我们的命啊……”
要是沈丹枫没有看到她眼中一闪而逝的怨毒,还会对他的可怜信上几分,只可惜他看见了,还看的清清楚楚。
如果他一时心软,就这么放他们回去了,只怕不仅仅会给自己留下后患,他凰夜老祖的威名,以后也无人会忌惮,只觉得招惹了,低声哭上几声就可以得到原谅,那岂不是人人都敢招惹了。
“哦?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不要你们的命,似乎是我不对了,”沈丹枫冷笑道“别弄的好像我仗势欺人似的,你们得罪在先,还想要将我抓回武德门,若我只是个普通少年,被你们抓回去,只怕后果生不如死,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即便老祖我今天真的仗势欺人了,你们也得乖乖被我欺。”
随着他的话说出,元婴老祖的威势一丝不漏的倾泻了出来,之前还站在原地的人不堪重压,纷纷跪了下去,更有不堪的,直接趴在了地上吐出了一口鲜血。
如此威势一下,之前还心里有些小心思的都乖乖的安分跪着,再也不敢有丝毫的不敬之心了,元婴老祖的威势,如此可怖,绝对不是他们招惹的起的。
那中年男人正面承受威压,感触更深,直接就趴在了地上,不能有半分的动弹,他心中的恐慌,更是到达了极致。
他之所以能够耀武扬威,去哪里都有人供奉着,自然是因为这一身的修为,可如果修为被废了,那么他之前得罪的人,招惹的仇家。岂不是要把他给生吞活剥了。
左右都是死,中年男人趴在冰凉的地板上怒吼道“沈丹枫,你这样做,就不怕风水界的人对你忌惮么?废掉修为,那是魔道的人才会干的!!!啊——!”
他的声音升到最高,又在最高处戛然而止,一厅的人看着地面上蜿蜒的血迹,纷纷屏住了呼吸,那个人是被凰夜老祖杀死的,毋庸置疑,可是他们连他出手的痕迹都没有看出来,那个人就死了。
如果他真的要解决什么人,甚至可以在众目睽睽之下不动声色的取人性命,而他们之前还嘲讽于他。
伴随着血腥的气味,一股子尿骚味儿不知道从哪里飘了出来,之前几个武德门的人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生生的把自己的脸色憋的通红,险些要岔了气去。
沈丹枫看着地上死掉的人,对着几个武德门的人淡淡开口道“你们呢?是自己废掉修为还是等我动手?”
几个人颤巍巍的恨不得立刻晕过去,他们当时不舍得废掉修为,但是比起修为而言,他们更想要活命。
“我们自己废掉,不劳烦老祖动手了,”终于有一个弟子点了自己的丹田,废掉了修为。
沈丹枫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那个人也知道废掉了修为,必然不能再回武德门可,随即捂了肚子,颤颤巍巍的一步一挪的离开了。
见他平安的离开,有了先例,其他的几个人也陆续自己废除了修为,在沈丹枫的视线之下平安离开,只有之前那个年轻人从喉咙里面发出嗬嗬的声音,躲在柱子的后面,试图给自己寻找一些安全感。
沈丹枫只是缓缓的,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仿佛走在众人的心坎上一样,然后半蹲在了年轻人的身前,吓得他一个后退,后背顶住了墙壁,却还想要再后退一些,眼神里面全都是惊恐不安。
“看来你想我动手?”沈丹枫缓缓的伸出了手,在他猛地低头闭眼的时候拉过了他的手腕,轻笑道“光脑不错,想必给门派的人发消息的速度也很快速,只是不知道他们赶不赶得来,就算来了,也不知道救不救得下你的命。”
手里的手腕颤抖的更厉害了,隐隐有水迹在地上蜿蜒,沈丹枫嗤笑了一声,甩开了他的手腕,站了起来道“算你好运,杀你我觉得脏,就当回去给你师门当个传声筒好了,若是他们安分守己,我自然不会去找麻烦,可要是再让我知道你们做什么不好的事情,灭掉一个小小的武德门,不过是抬抬手的事情。”
他说完,也不管那年轻人蜷缩成一团,倒在地上涕泪双流的模样,只走到尹白露的身边,推了他的轮椅朝外走去,一路上了飞船,才抽过一旁的纸巾擦了擦手和鼻子。
“那些人真是胆小如鼠,不是有句话说,男人流血不流泪么?他们倒好,直接连下面一起流,”沈丹枫不屑道,想起那些人,就觉得他们甚至不配当个男人。
“那只能怪凰夜老祖太厉害了,”尹白露在他的身边淡笑道“凰夜老祖这么厉害,还会被人欺负,需要我过来撑腰么?”
沈丹枫舔了舔唇道“那不是因为我想你了么?你刚才一口一个太子妃叫的可真亲热,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真嫁给你了呢。”
“呵……我的太子妃,当然需要我过来撑腰,”尹白露脸色没有丝毫变化的说道“迟早都要嫁的,早点冠上名头,免得不长眼的人惦记。”
“你说那个张程?不过是调戏两句,不必放在心上,”沈丹枫说到这个,突然想起了什么,手一挥,一团黑影在地面上打了几个滚,然后哎呦哎呦的慢慢变成了人形。
那人形不是别人,正是之前众目睽睽之下被打的灰飞烟灭的那个色.鬼,他哎呦过后,抬头看了一眼沈丹枫,又看到了一旁静坐着的尹白露,看着他们交握的手,瞳孔蓦然放大,半跪在了沈丹枫的面前道“大师,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之前冒犯了,冒犯了,哈哈……”最后的笑声,真是无比的尴尬。
“没关系,你是色.鬼,会一些变化之术也是应该的,”沈丹枫只是厌恶别人变成尹白露的样子,用同一张脸做出不符合这个人形象的事情来,这个色.鬼还算是知错能改,罪不至死“我答应过你,完成这个任务后,就放你自由,我的话算数,你现在就可以走了。”
那色.鬼顿时欣喜若狂,抬脚就要走,只是刚刚转身,背后就传来沈丹枫懒洋洋的声音“当然,如果你选择跟我交易,我可以保证你活的比现在还要自由自在。”
那声音不咸不淡,却充满了诱惑的力量,谁都知道凰夜老祖厉害无比,即使只是随便拔下个腿毛,都足够一些人鸡犬升天了。
色.鬼顿时转身跪下,声音那叫一个清脆响亮,他嘿嘿的笑着,笑容十分的谄媚“别说交易,您吩咐就是,尽管使唤,小的绝对没有半句怨言。”
“你倒是乖觉,”沈丹枫笑道“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这张家域你比我熟悉,张良那个人还算实诚,也会做人,你就留在这里帮他吧,铲除异己你应该会,作为奖励嘛,把那个张程奖励给你怎么样,你别看他长的丑,但是内里被我调理的,那可是名器的材质,怎么样?”
照理说那张程长的也算不错,要是之前没有沈丹枫珠玉在侧,色.鬼也是看得上他的,只是就奖励那么个玩意,其实并不能让他满意。
人贪心,鬼也贪心,只是他瞧瞧瞄了沈丹枫好几眼,也没有敢开口。
沈丹枫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的心思,笑了笑,从芥子之中取出了一枚玉简扔给了他,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捧在掌心说道“这是一本鬼修之法,算是给你的奖励,之后你要好好辅佐张良,我也会交给他你的控制之法,控制之期为十年,十年一到,你爱干什么干什么去,这十年之间的事情,也不必向我汇报。”
修士不该与凡人结交太深,张良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他也还了他一分情,这份交情也算是到头了。
至于之后如何,只能靠他自己了。
“那个域主你打算怎么处置?”沈丹枫在色.鬼离去以后,靠在了尹白露的肩头问道。
尹白露调取着资料,沉声道“有过当罚,他违抗命令,私自与恶鬼达成交易,还险些祸害到普通的人,已经不足以担任域主的职位,我会尽快调换的。”
“又是政治上的事情?”沈丹枫一听这个就头疼,干脆的说道“你自己决定就好,不用告诉我了。”
“好,你休息就好,”尹白露将他的头按在了肩膀上,静静的处理事情。
飞船在太空中前行,稳稳当当,不知前往何方。
“许大师?”张良收到沈丹枫的传讯后,知道自己会有一个恶鬼从旁帮助十年,很是欣喜,可是在看到从此不必联系的时候,又觉得有几分的失望,只是万事不可强求,比起那个死去的人和那几个失去一切的人来讲,他已经算是幸运的了。
只是就这么一转头,就看见许萤还在大厅的某处摇着扇子,知道了他们的身份,张良不由自主的过来,有些疑问“您怎么在这儿呢?大神不是说他先走了?”
许萤撇了撇嘴角道“是么?我这还有点事,所以先留下了。”
他敢保证,沈丹枫那厮绝对的见色忘友,把他给忘记在这里了,要不是这样,他把名字倒过来写。
“哦哦,那需要我帮忙么?”张良殷勤道,太上庙的太上长老,听说也是很厉害的。
“不用了,你帮不上忙,”许萤一收扇子,几步走出,却已经在几十米开外的地方,他这一手展露,还停在域主府的人顿时惊讶异常,纷纷围绕到张良的身边询问道“刚才那是谁?缩地成寸,这种术法可不是人人都能掌握的。”
张良怀揣着一分自己已经知道的得意,面上却不动声色道“跟凰夜老祖一起来的,叫许萤。”
“许萤?那不是太上庙的?”一人恍然大悟。
另外几人则开始捶胸顿足“早知道太上长老会来,我怎会如此放肆。”
“这么好的机会啊……”
张良淡淡扫了几眼他们的神态,自行走开了,比起他们来说,他这算是占便宜了。
而在静静行驶得飞船之上,沈丹枫在尹白露的肩膀上蹭了蹭,半醒未醒道“我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
尹白露拍了拍他的脑袋道“没忘记什么事情,你太累了,快睡吧。”
沈丹枫闭上眼睛,重新开始闭目养神。
许萤“……”
喂……
……
无尽的星空之中,一片的黑暗,只有隐隐星光闪烁,给这片荒芜的大地增添上一分色彩,只是这份色彩,在遍地虫尸和尸体的地方,是在算不上美好。
远处未尽的硝烟还在冉冉升起,带来焦臭的味道,也不知道燃烧的是谁的尸体,沈苗苗躺在地上,触手都是粘腻的血液,浑身的衣衫破损不堪,冰冷刺骨的凉意透过地面传到身体里面,他却没有任何想要起身的感觉。
刚刚结束一场惨烈的战斗,他累的恨不得在此时睡死过去,却也知道,如果在这里睡着,极有可能会一睡不醒,睡梦中,不是被寒意夺了命,就事被从地底突然冒出的虫族收割性命。
“特派员,您还好么?”从远处搜寻的队伍跑了过来,在察觉这里的生命体征时,招呼队员抬来了担架,叫来了医生“您有哪里受伤了么?”
沈苗苗摇了摇头,在众人担忧的视线下,慢慢的爬了起来,疲惫道“先救别人,我没事。”
他浑身当然有血痕,只是辟谷期的修为,让他足以快速的恢复,只是在经历了要命的厮杀以后,他觉得疲惫不堪而已。
在旁边人的搀扶下,沈苗苗缓慢的站了起来,一步一步的朝营救的飞船走了过去,他站在舱门口看着远处的大地,那里有一道光芒正在缓缓的出现,耀日的光芒即将降临这片大地,将一切血腥的,丑恶的东西染上金色的光芒,给这片大地带来无限的生机。
这一仗,是他们赢了。
……
“他真的很努力,”许萤从水镜中看着沈苗苗的举动,跟一旁的沈丹枫说道。
沈丹枫瞄了一眼道“努力是应该的,看来效果不错,这次的历练很有效果。”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结束他的这场历练?”许萤紧紧的盯着水镜。
水镜之中,那个本来根骨看着柔弱的青年,已经能够毫不犹豫的忽视身上的伤口,自己躺进修复舱里面修复后再神色淡淡的爬出来,而每场战役结束,他最先做的不是庆祝又一次的胜利,而是洗一个热水澡一直睡到第二天自然的醒来。
这些,许萤都在一旁看着,看着他拼搏,受伤,跟那些队友相互扶持,甚至为了救别人而受伤的样子,即使这样的情况下他成长的很快,但是看着他受伤,许萤真的心疼。
换作他自己,或许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甚至告诉别人男人流血不流泪,身上多些伤疤,才能凸现男儿本色,可是换作放在心尖上的人,不行,心疼的恨不得受伤的那个人是自己。
如果不是沈丹枫拦着,或许他真的不会待在这里,而是陪伴在他的身边。
可是他心里也知道,这是青年必须经历的事情,只有经历了这些,他才能真正的成长,知道生死的意义,蜕变成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人,也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在那个据说广阔无垠的天地之中,找到他们的生存之道。
沈丹枫看着他凝重的神色,掐了掐手指算了一下,难掩欣喜道“马上,马上就可以结束了。”
“什么?”许萤回头看他。
沈丹枫的眼角眉梢都是笑意“我的意思是说,那天就快要到了。”
他所算得的,取得无上功德之力的日子,已经近在咫尺,近的,就在这几日的时间。
据他所知,楚家那个小孩儿跟尹白露合作以后好像去了前线,那么,尹千书一定也在前线。
“那我们?现在去前线么?”许萤的内心也有些喜悦。
沈丹枫点点头道“现在去前线。”
尹白露沉睡的时间越来越久,飞船的航行轨迹全部听从沈丹枫的吩咐,虽然操作员有些疑惑为何要去前线,但是有尹白露的命令在先,沈丹枫的意思就是他的意思,所以那些人没有任何疑问的,将飞船的轨道推向了前线的方向。
只是越是靠近前线,沈丹枫的表情就愈发的凝重,倒不是尹千书那里出了什么问题,而是楚家的那个小孩儿,算出来的竟是九死一生的命数。
尹千书曾经救过楚长骥的命,相当于改了他的命数,从那个时候开始,两个人的命运就牵在了一起,如果只是楚长骥一个人,沈丹枫或许不会去管,可那两个人的命运缠绕的太紧,一方死亡,另外一方绝对不会独自存活,由不得他不去管。
“咳咳,”尹白露轻咳的声音从房间里面传来,沈丹枫停下思绪快步走向了房中,刚刚好跟他迎面差点撞上。
“你怎么自己下来了?”沈丹枫看他坐在轮椅上,惊讶道。
尹白露拳头抵住了唇,又是一阵的轻咳道“有紧急情况,虫族大举入侵,咳…咳咳……楚家联合军部突然撤军,楚长骥有危险,咳咳咳!”
他的话匆忙说完,刚才的轻咳已经有停歇不下来的架势,甚至越咳越激烈,仿佛要把心肺都一并咳出来一样。
“我让你好好休息,你操心这些事情干什么?”沈丹枫拍着他的脊背,掌心贴在他的后背输入灵气,缓解着他体内愈发剧烈的虚弱。
“这则消息来的突然,楚家那边之前没有任何的迹象,”尹白露在他的舒缓下,总算有所缓解,握着扶手坐了起来,深吸了几口气道“他们传讯甚至用的不是星网,而是古早的无线电技术,要不是我的人将最新的消息拦下了,楚长骥的人都得折在那里,丹枫,我诚心跟他合作,当然要保全他的性命……”
“我明白,”沈丹枫沉声说道“你想让我做什么?”
“去救他,”尹白露大口呼吸道“只有你能救他,消息拦截的时候已经迟了,他们应该已经出发了,这次虫族一共出动了三条母虫,楚长骥最多对付一只,我所能想到的人里面,只有你能救他。”
“你这么关心他,倒跟看上他了似的,”沈丹枫小声嘀咕了一句,尹白露没听清,抬头问他“什么?”
沈丹枫叹了一口气,一指点在了他的睡穴上,在他沉沉睡过去之前道“放心,你交代的事情,我都会办好的。”
他将尹白露抱上了床,盖好了被子,抚摸着他的脸颊道“等你下次醒来,我要你健健康康的见我。”
他起身关上了门,前往了驾驶室,让他们带着尹白露回首都星,自己则带着许萤一起前往了前线。
没有特在身边的时候,尹白露还是远离那个地方,待在首都星更让他安心。
“你去找苗苗,”沈丹枫停滞在一片虚空之中,探查着方向对许萤道“他不到最后一刻绝对不会撤退,你不去的话,估计会有危险。”
许萤正有这个打算,点了点头,循着另外一个方向,撕裂虚空遁行了去,沈丹枫也寻摸出了楚长骥所在的方向,同样的撕裂了虚空前往了那处。
虚空之中,光射炮不断的扫射,可是却无法阻止越来越多的虫族包裹,远远的虫穴之中,三条母虫不断挤压着巨大的腹部,每挤压一次,就有无数的幼虫从它们的体内诞生出来,本来肉色的色泽,在接触到虚空之中时,不过片刻,那些幼虫柔弱的外甲就会强化成黑色发亮的色泽。
奋战的军人们都知道,那是连光射炮都无法轻易射穿的,令人绝望的存在。
以往的战役,即便只是一条母虫,也需得拼尽全力才行,如今却是三条,他们杀掉虫族的速度甚至比不上它们出生的速度,触目望去,密密麻麻都是虫族的痕迹,而他们的人,被一堆的虫族违击,几乎没有还手之力。
“我们被人算计了,团长!”无畏级的战舰之中,一名星燎的团员对着屏幕前观战的高大青年说道。
青年的神色同样的凝重,他看着外面的场景,目光如电,随着战役的愈发惨烈,他的每根发丝都沾染上了寒气“的确被算计了,想要突围,只能解决那三条母虫。”
“可是我们根本无法靠近,”那名团员凝重的说道。
楚长骥面无表情道“我去。”
只有他,才有能力靠近那个巢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