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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这个东西你想换什么？”
就在靳向林以为他不会做声的时候，他却开口了，语气不善，字词简单。
“陆总最不缺什么，我就换什么。”
陆少臣掐了手中的烟，扭过头去看他，最讨厌别人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嘴角勾着复杂的笑。
“多少钱？”
靳向林今天是有备而来的，所有的事情都不出乎他的意料，唯一让他意外的是自己跟宋相思在飞机上的一面之缘。
他伸出三根手指头，陆少臣向来懂这些人，不可能为了区区三百万做这种冒险的事情。
“三千万换两份东西，陆总你应该觉得很值。”
陆家有钱，也的确不缺这三千万，完全可以直接答应下来，可他心里不畅快。
“你觉得很值，可是我觉得都是一堆垃圾。”
靳向林眸子猛地一跳，他给自己打了包票，认定了陆少臣会因为宋相思买了自己手上这份东西，可对方似乎毫不领情。
这时，有人从里面出来，他让了让道，轻声在陆少臣耳边道：“陆总，这些东西我不希望落到许睁手里，如果你不拿的话……”
威胁他？
陆少臣冷冷一笑：“敢问贵姓？”
“靳向林。”
他掏出随身携带的名片，陆少臣接到手上看了眼，说：“靳律师，你不怕自己以后在律师界混不下去？”
靳向林今天能来，早就将自己的前程置之身外，再者说如今许天章离世，许睁一旦成功打通关系接任了新的位置，他还有那些高层，包括秦民生等那些心腹都是要换掉的。
这叫做“改朝换代”，无可厚非。
“陆总，掏心窝子讲，有了你这些钱，能不能继续当律师，我早就不在乎。”
陆少臣看他，对方脸色十分急切，恨不得立刻跟自己达成协议，情势反而更利于他。
靳向林等不到话，开口询问：“陆总，我希望你能尽快做决定，所有人都等不起。”
“你想要让我拿走这些东西不是不可能。”陆少臣饶有兴致盯着他的脸：“我需要更有利的信息，只要你想办法在许氏待着，打探到许睁的动静，我不光付你三千万，到时候看成绩加价。”
靳向林登时有些拿不定主意，不光是自己有没有信心被许睁留下，更其次的是许睁那人生性多疑，她肯定不会信任一个许天章身边的旧人。
见他迟疑着不说话了，陆少臣道：“靳律师不必为这些为难，要是不行就算了，当我开了个玩笑。”
靳向林考虑了一下，决定答应下来，死马当活马医。
陆少臣在门口等着宋相思，他没有直接进去，她出来时，眼睛红肿得十分厉害，看上去应该是哭过一场。
到底也是她的亲生父亲，再是没有养育过她，血浓于水。
“刚才你跟谁说话？”她问。
靳向林已经走远了，转弯没了踪影，她总觉着那道身影熟悉，似是在哪见过，可怎么也想不起来。
陆少臣揽着她的肩膀，用自己的指腹替她擦干了眼角的液体：“你怎么想的？”
宋相思低下头来，她无心去理会任何，只是想在沪城再多呆几天，当初是她太冲动，以至于许天章连跟她最后一面都见不上。
“我想在这多待几天。”
“我陪你。”陆少臣语气温柔情深：“那你打算出去住还是住许家。”
闻言，宋相思磨牙，仰头看他问：“你觉得呢！”
“我觉得都行，只要有你在就好。”
她说：“我没有想要去抢什么东西，如果许睁能好好的经营许氏，我可以答应退出，一分钱不要。”
陆少臣什么都可以答应她，只要是她想的，要做的，他点着头：“好，不要，这些东西咱们不稀罕，我陆少臣照样能把你养得很好。”
宋相思靠进他怀里，头使劲拱了拱，喉间依旧带着嘶哑哭腔：“我只是一时间接受不了，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他病得那么重……连最后一面都没见上……陆少臣，你说我是不是很绝情?”
愈到最后，她几乎是哭着说的，他拍着她的后背，安抚：“你不是故意的，这些都不能怪你，换做任何人都很难接受，你应该想开点。”
宋相思不再说话，而是静静在捂在他怀里，时不时会传出一小声吸鼻子声。
余后的几天，陆少臣一直陪着她在沪城，寸步不离，他们住的是酒店，直到许天章葬礼结束。
下葬的那天，早上还是晴空万里，下午却突然下起了大雨，像是预兆着什么。
宋相思第二天准备回滨海，秦民生找过来，说是许天章的死绝非自然死亡，是有人从中暗下手脚。
医院的人在他的病床被单上找到了一些药剂粉末，医生拿去检验后得知那是一种能让心脏病患者致命的东西，只要稍微吃下去一点点就会死亡。
所以，也就是说，在秦民生带宋相思进去前，已经有人给许天章吃过药，并且对方一定是在当事人不知情的前提下放的药，否则秦民生在进去的时候，许天章一定会跟他说清楚事情。
“现在我怀疑害死许总的，只有许睁一个人，因为护士说，在我们去医院之前她进去过病房。”
陆少臣见宋相思坐在沙发上抿唇没说话，他问：“这件事等我们回来再说吧！”
“你们现在要回去吗？”
秦民生很惊诧，按理说，宋相思应该在许家守孝一段时间。
陆少臣替宋相思回答：“秦秘书，原谅我太太这样做，许总确是她亲生父亲，可滨海的事情她得先处理好，许家这边不急于这一时。”
他这话说得有道理，秦民生没理由反驳，只好不再强调。
两人回滨海的时候，见到了陈立森，他眼睛通红，整个人看上去一点精神都没有。
宋相思只当是他家里出了什么事，问：“立森叔叔，你家里是不是出了事，要是缺钱的话……”
陈立森低垂着头，他嘴里磨着牙，懊悔自己大意让许天章失去了性命，许睁是他看着长到现在的，这个女孩子从小就野心大，而且一直行为举止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