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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它还不够成熟,只是它还需要经过更多的考验,不是关山千万重,不是岁月沧海渡,是达不到那种心心相印的最高境界的,莫玉慈,秦程言,不要急,残酷的现实会教会你们,如何才能保护心中的那份爱,如何才能将那份脆弱的爱,进行到天长地久。
在秦程言、莫玉慈深思熟虑如何安邦定国之时,后宫的争斗,也依然于暗中进行着。
强捺着心中的不甘,凤仪宫中的黎凤妍,终于等来了她所想要的信息。
只有一个字:
孕。
孕?
看到纸条的刹那,黎凤妍满面惊怔,继而恍然大悟。
是的。
孕。
所有后宫争斗中,最有效也是最直接的一招,而且,这个孕字,还让她想起另一条更加恶毒的计划。
得意的笑如翻滚的潮水,在眼底肆意横流,莫玉慈,这一剂猛药灌下去,若治不死你,我便不姓黎!
明泰宫中。
夜色安宁。
榻上的女子,睡颜静好。
倚在床榻边,秦程言深深地凝视着她,直到确定她真的已经睡熟,方才起身,放下纱帘,蹑手蹑脚地走出寝殿。
静室之中。
秦程言目光寒锐:“凤仪宫那边,有何动静?”
“启禀皇上,最近一段时间,黎凤妍都十分平静,并无任何异动。”
“平静?”秦程言薄削双唇微微一扯,“如果表象过度平静,通常意味着,其下的危险会更加凶猛。”
“皇上的意思是?”
“把人都撤回来吧。”
“皇上?”来人不解了——盯了半个月的梢,此时撤回,岂非前功尽弃?
“按朕说的做便是。”
“是。”来人躬身领命,身形一闪,已经隐没了踪迹。
黎凤妍,你这一次,准备给朕一个什么样的意外呢?
他猜想得不错,黎凤妍精心准备给他的,不但是个意外,还是枚惊天动地的炸弹!
凤仪宫中金菊开满之时,一封锦帖送到了秦程言的御案之上。
“菊花宴?”男子的眸光淡淡从帖面上掠过,落到案前那一脸谦卑的太监脸上。
“是。”常笙垂头看着脚尖,“宫中菊花锦烂,格外别致,娘娘不愿独享,故请皇上和众妃赏脸一聚。”
“有趣。”秦程言唇角微扬,笑了。
敌不动,我不动,敌既动,这热闹自然该去凑凑。
“朕知道了。”略一摆手,他撂下一句话。
常笙领命,躬着身子慢慢退了出去。
“慈儿?”秦程言目光曼转,落到旁侧一脸静默的莫玉慈身上,“不开心?”
莫玉慈不说话,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
秦程言下座,慢慢走到她跟前,抬起她的下颔:“你若不开心,朕便不去。”
“我想知道,”莫玉慈双唇缓启,话声轻得不能再轻,“你到底想从她那里,得到什么?”
秦程言呼吸一滞!
他的慈儿,他的慈儿居然有了这般的洞察力!
“你不想说??”莫玉慈定定地看着他的双眸,然后长长叹了口气,“罢了。”
她转过身,朝殿外走去,那男子却突然快行几步,从后方将她紧紧拥住。
“和我一起。”
和我一起去。
他一时心软,作了这样的决定,却不知道,这个决定对他而言,将是个致命的错误。
秋已深。
作为永霄宫中最富丽之时,凤仪宫中却是一片花团锦簇。
除最明耀的黄金菊之外,还有其他各色花卉,诸如茶花、百合、芙蓉、秋海棠、文心兰……居然在这萧索的秋日中,渲染出一派姹紫嫣红,不得不说,为了今日之盛宴,黎凤妍可谓是煞费周折。
秦程言到时,各宫妃嫔均已齐至,分列两旁,静候帝王入座,秦程言龙行虎步,跨上金阶,示意莫玉慈侍立于身侧,这才撩袍落座。
“臣妾叩谢圣恩。”黎凤妍提步走到庭中,先冲着秦程言深深一拜,然后转过身,微微抬高下颔,向一众宫妃看去,“再谢各位妹妹前来捧场。”
客套毕,宴席开场,宫女太监们奉上美酒与佳肴,庭前乐师和歌伎,也奏响丝乐。
一切,都很完美。
完美得挑不出丝毫瑕疵,毕竟,黎皇后出身高贵,宫廷的一应礼仪,对她而言,可谓是驾轻就熟。
酒过三巡,气氛微微活络起来,有胆子大的宫妃,开始上前为秦程言献酒,秦程言来者不拒,接杯便饮。
午时已过,日色慢慢西行,就在秦程言渐觉不耐,准备起身离去之时,黎凤妍忽然站起身来:
“难得皇上和众姐妹齐聚一堂,本宫自编歌舞一支,君前献艺,望博皇上一笑。”
君前献艺?
秦程言眉头轻轻扬起,也罢,且让他看看,这位大黎公主要献什么艺。
慢施一礼,黎凤妍退入后殿,稍顷,换上一袭孔雀金裘,莲步姗姗而来。
但见她额心深贴花钿,点染娥眉,身姿妙曼,风流别致之态,胜瑶池仙子,婀娜娉婷之姿,将那满园缤纷悉数压了下去,更令庭上众妃相顾失色。
莫玉慈不由微微垂了眸。
曾经。
她对同龄女子的外貌,是不怎么看重的,尤其是在认识了赫连毓婷之后,但是此时,她的心上,不由微微掠过丝嫉妒。
无可厚非的嫉妒。
她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女子,并非圣贤,也做不到心无旁物。
那立于庭中的黎凤妍,的确太过招摇,太过妩媚,纵她为女子,心下也不禁一阵颤悸。
一道轻飘飘的视线,掠过空气,落在她的脸畔。
秦程言想说什么,但当此场合,却也只能缄默。
乐声起。
裙裾如层层花瓣,逶迤盛开,举手投足间,魅惑全场。
黎凤妍,对于你倾世的美丽,我从不曾否定,若没有莫玉慈,若你能稍稍收敛那颗太过好强的心,或许你,真的是一位绝代佳人。
你将你的美丽,当成自己攻城掠地的武器,却并不明白,女人的美丽,或可取得一时的胜利,却得不到一世的真心。
要想换得真心,只能以同样的真心,或者比对方更多的真心。
无论如何,此时的黎凤妍是风采无限的,她成功地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她的身上,包括秦程言。
水袖长抛的刹那,她忽然一声轻吟,整个人向旁侧倒去。
“娘娘,娘娘!”惊呼之声此起彼伏,凤仪宫领事太监常笙第一个冲上前去,一边手忙脚乱地扶起黎凤妍,一边大声喊道,“传御医!传御医!”
两名御医一溜小跑着冲进,待太监宫女将黎凤妍扶到软榻上,立即上前为其诊脉。
整个庭院刹那静寂,每一个人都屏住了呼吸,盯住御医的嘴。
终于,左边姓葛的御医转过身来,往前膝行几步,重重磕了个头,口内道:“恭喜皇上,皇后娘娘有喜了!”
秦程言的面容,刹那僵凝。
不是喜悦,不是兴奋,倒也不见得有多意外,而只是一种严冰的僵凝,然后,他轻描淡写地说了三个字:“知道了。”
“微臣贺喜皇上!贺喜娘娘!”另一名姓章的太医锦上添花,立即朗声喊道,于是,喧嚣而沸腾的声音,如一锅煮沸的开水,沿着道道宫墙,泼溅开去。
这是大秦帝王的第一个孩子,更有可能是将来的太子,“他”的到来,无疑让很多人开怀。
秦程言一动不动,两道深沉的目光越过喧嚣的一切,直直地落到黎凤妍那张娇媚至极的容颜上。
对方也毫不退让地直视着他。
扯动唇角,秦程言笑了。
黎凤妍也笑了。
于是,所有的人都笑了。
只有莫玉慈,无论如何,笑不出来,她若是能笑得出来,大概就是神,不是人了。
在那无边无际的热闹中,她选择了悄然退场。
在最初的酸涩与痛楚之后,她仍然选择了祝福,因为,那是秦程言的第一个孩子。
她相信那是。
因为,他没有否认。
无论他们三个之间怎样怎样,那个正在慢慢成形的小生命,应该得到属于“他”的期待。
再怎么热闹的繁华,也终归会岑寂。
所有的人都离开了,唯有年轻的帝王,留了下来,无论如何,作为一个准父亲,他有义务在这个时候,照顾他的妻子。
寝殿。
低垂的纱帏内,秦程言俯下身子,冷冷地注视着床上依然风情无限的女子:“满意了?”
黎凤妍吃吃轻笑:“那皇上呢?”
“朕,很满意,”秦程言黑眸深凝,“只是朕很想知道,八个月之后,你将从哪里弄一个孩子来,作为朕的龙子凤女?”
黎凤妍不笑了,抬起一只玉臂,轻轻搭上秦程言的后颈:“你知道?那为何不揭穿我?”
“为何要揭穿你?”秦程言的笑,很冷很冷——黎凤妍,如果这个虚无缥缈的“孩子”,能让你安分守己八个月,那我不介意配合你演这么一场滑稽的大戏,因为,八个月对我而言,已经足够了,八个月之后,你将为你自己的愚蠢,以及今日的所作所为,付出惨重千倍的代价!
想将我秦程言玩弄于股掌,只怕你,还没有那个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