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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朦胧心里的惊讶和感激翻滚了几下就被压了下去,她就让陆英来亲自安排静女官,不,以后该叫静姑姑了,陆英安排静女官的安置,自然就是要带静姑姑现在就回玉扁胡同去。
于是跟来的几个宫装婢女就原路返回大公主府,严氏脑子还不糊涂,个个都让素荷重重的打了赏。
正屋里人走了个干净,眠春就急着来传饭了,午饭的点儿早到了。
手捧着饭碗了,周朦胧还觉得难以置信的很,“怎么竟是静姑姑来给兰姐儿做教引姑姑……会不会太严格了?我原先并没有想让兰姐儿这么小就被严加管束起来的……唉……话也不能这么说,殿下也是一片好心,换了旁人,怕是专程请静姑姑来,殿下都不见得给面儿的……”
难得见到周朦胧失信落魄语无伦次的时候,严氏哈哈笑了两声,“想什么呢?真是的,船到桥头自然直,急什么。再说了,既然是殿下面前的体面人儿,能是个傻的?严不严格看对谁了,这身契都带来了,也不是要一年两年就要咱们兰姐儿学有所成她好回去交差复命的,时日长着呢,她也犯不着天天给自己甩鞭子的……”
“嘿嘿,也是。”周朦胧失笑的摇摇头,朝严氏挤挤眼,“果真是姜还是老的辣,您老这城府,可比我道行高多了。”
“什么话这是?!快吃你的饭!”严氏哭笑不得,拿象牙筷子敲了下周朦胧的粉瓷碗边,跟训小孩子一样。
周朦胧“听话”的使劲儿扒几口饭进嘴里,还没咽下去,还是忍不住开口道,“那您老再给我指教一下,您说,静姑姑来,这月例什么的,该比照谁?陆英她们是大丫头了,可是静姑姑总不能跟她们一样吧……跟赵妈妈齐平也是不行的,赵妈妈虽然是奶妈,但是资历浅,过些年有些东西她就给兰姐儿拿不了主意了……唉,难不成要跟包妈妈齐平?不行不行……”
严氏心情好的很,周朦胧光顾着七想八想的,才扒这么几口,她半碗饭已经下去了。周朦胧跟小和尚念经一样,嘴里念念有词,还摇头晃脑的,严氏忍着笑,打断她道,“有什么不行的?”
“啊?什么?”周朦胧难得的慢半拍,一脸懵。
严氏白了她一眼,“包妈妈虽是从我这儿出去的,可静姑姑是福雅殿下那里出来的,女官出身,这样算起来,莫说跟包妈妈持平了,比包妈妈高半截儿,也没谁敢说什么闲话的。你放心,包妈妈不是那样心胸狭窄的人。”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包妈妈什么人我还不知道嘛。”周朦胧连忙撇清,主仆要一心,就不能有任何模棱两棵的揣测流露出去。她望望严氏端在手里的半碗饭,不好意思的打住,“先不说了,您快吃。这天虽然热的很,饭凉了吃对胃还是不好的。嗯,我也赶紧吃,吃完再说。”
她果然不再开口,专心吃起饭来。
等放下碗筷,各自漱口净面,严氏还以为周朦胧要跟她再讨论一番,谁知道周朦胧再开口,已经是拿定主意了。
“我想好了,静姑姑的月例,比陆英她们高半级,比包妈妈低半级。嗯,就这样。我那儿人口简单,本来包妈妈下面就是陆英她们的月例最高了,还没有旁人这样定过月例,也没什么好比较的了。”周朦胧眼珠子转了转,刚刚吃饭时显然她心里没少琢磨。
“不用比包妈妈高一点儿的吗?她毕竟出身在那里,这又初来乍到的,若是一来就离了心可不好。”严氏不太赞许。或许换了旁人,会觉得她指派过去的下人被别的下人压一头,心里就不舒服了。但是这静姑姑是照顾和教导小欢颜的,严氏下意识的就想帮着曾孙女笼络好人心。
周朦胧淡淡一笑,偏头道,“咱们这样的府里做下人的,哪里就真靠月例银子度日了。月例不过就是参照一下品级,区分一下待遇而已。包妈妈调教下人,向来是最威严的,也当得起最高的待遇。静姑姑么,就算她现在觉得委屈了,这服侍兰姐儿,大事小事多着呢,多打赏一些就是了,只要是会算账的,那就不会去计较那几两月例银子了,您说是不是?”
静姑姑在月例上欠缺一点,平时周朦胧手面儿大一点,稍微漏一漏,怕是补上去的就不止之前差的那一点了。她思来想去,这银子事小,并且总有贴补的法子,但是下人里的人心是不可乱的。
静姑姑本来来头就不小,再一来就压了包妈妈一头,那往后包妈妈再调教其他的丫头婆子,威信就要受到影响了。齐平也不行,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那爱挑事儿的人私底下捕风捉影的瞎叨叨几句,下人里面怕是就要乱套了。
这些考虑,虽然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严氏却是马上就全明白了。她这大半辈子操心这些事也是不少的。只是严氏还有些迟疑,“你这样考虑也是有道理的,只是会不会不好?”
“没什么不好的。”既然决定了,周朦胧就坚定的很。“时日一长,是月例重要还是平时做好了事拿赏钱重要,就也能掂量出来了。若是一来连这点儿气量都没有,那更不值得咱们给更高的月例了。”
严氏就是喜欢周朦胧头脑好使,转得快,拿主意还干脆俐落,遂拍拍大腿道,“什么老姜啊,还是不如你们这些小牛犊子,说风就是雨的,呵呵,听你的,你说的也很有道理。”
正事儿一锤定音了,周朦胧就瞪起眼睛做了个鬼脸,装模作样大呼小叫起来,“素荷,快快快,拿个靶镜给我照照,铜的不行,看不清,最少也要个珐琅镜,小的不行,最少要脸盆儿那么大……太夫人竟然说我是小牛犊子,我这一大早白被山栀按着梳妆打扮半天了,她难道是给我梳的牛角辫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