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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云露和夏侯渊见面，两人似乎发生了争执。
出客栈之后，赫连云露被一个中年男人调戏，那男人号称自己是什么员外，不知道长了什么狗胆子竟然想去摸人。
还没有动手，就被她给杀了。
杀就杀了吧，她好像还很生气。
大街上发生人命案对于一个皇族公主来说，着实有些肆无忌惮，草芥人命了。
但是给她善后的人却是北冥锡，原本隐藏颇深的人。
哪怕是自己遇险也只是淡定的让人围堵，丝毫不在意影响的北冥锡。
可是如今，却为了一个女人，派出了自己隐藏在暗处的人手。
暴露！
而又……
不在意暴露？
有些事情，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如果说原本北冥烨只是关注赫连云露这个人有什么有趣的地方。
现在，他倒是好奇。
北冥锡和赫连云露这两个人之间，发生过什么有趣的故事。
*
“鬼肘，你说，皇兄是故意的，而是无意的。”
悠闲散漫的男人喝着茶，坐在马车架势的位置，一身青衣，无比慵懒。
唇边笑意，如同三月暖阳，却没有任何的温度。
包括那双眼。
漆黑一片。
与他对视，如同与深渊对视。
你望着他，深渊在回望着你。
鬼肘握着马鞭，他知道个屁，他如果知道太子爷是怎么想，他早就成仙了。
可是心底这么想是这么想，面上，他还是不敢忤逆。
“鬼肘个人拙见，大公子能在大街上跟云露公主接吻，还把她扑倒暗巷去拥吻，一般关系干的出这事情？不可能的！”
大概是觉得自己说话的语气比较少见多怪了些，鬼肘咬了一下自己的唇，压低声音，很认真很认真的分析。
“二公子，大公子的洁癖那是连自己人都不让碰的，他小时候的奶娘，丫鬟，仆从，多少人因为他的个人怪癖而死？”
“二公子你可以想想你自己，若是因为伪装，让你跟一个女人又亲又抱，又是众人口中污秽不堪的女人，你愿意吗？”
“鬼肘觉得，第一，大公子肯定不是个能为了演戏委屈自己的人，若是他能够牺牲到这种地步，那简直是活久见了。第二，云露公主肯定不是那么简单的人物，她隐藏颇深啊，从传回的资料来看。无论是和战少将情谊深厚，还是和东漓国太子殿下纠缠不清，亦或者跟大公子之间暧昧不定，一切证据都说明了这个女人不简单。”
鬼肘越说越兴奋。
北冥烨带出的人不多。
为了掩人耳目，更是只有一辆马车，其他心腹隐藏在暗处。
所以鬼肘一时半活儿，嘚瑟的眼睛都快瞪圆了。
“我甚至是怀疑，大公子对云露公主不仅仅是有染那么简单，这样一个深藏不露的男人一旦破功，一定是很爱很爱一个女人。说不定啊，大公子对云露公主蓄谋已久，云露公主就是大公子喜欢的那个款呗。不然大公子怎么可能会当街抱她，还亲她？想想也匪夷所思。”
其实鬼肘的猜测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可是奈何北冥烨不知道很爱很爱一个女人是什么感受。
也不知道为何一个深藏不露的男人会为了一个女人破功。
女人？
呵。
因为女人坏了大计？
哪个男人脑子这么拎不清。
*
鬼肘陪伴了北冥烨这么久，也差不多知道自家爷这无动于衷的眼神代表了什么意思。
妈耶，那不是也代表了他唠嗑唠嗑了这么多。
二公子他一句话都没有听进去啊。
“二公子。”
鬼肘语重心长，又很惜命的说道：“以后如果你遇到很爱很爱的女子，大概就懂可以豁出一切的感觉是什么样的了。”
所以他不懂，他不怪他。
也怪不起。
某个男人笑的很雅致：“本公子，可以先体验体验，抢兄弟女人是什么感觉。如果她真的那般深藏不露，啧，毁灭的感觉，是不是更好？”
鬼肘：我有一个疯癫的主子爷，老处男不说还老想跟兄弟抢东西，什么都抢，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
温润如玉，谦谦君子。
这就是北冥锡在凤鸣为质十年的评价啊。
还真是十数年如一，没有丝毫的变化呢。
两兄弟真的是跟模板对模板一样，没有惊喜，也没有什么参考的价值。
“鬼肘，赫连云露可有在意的人？”
原本把玩佛珠的男人顺口问了一句，声音很浅淡，像是忽然兴趣起来了，对赫连云露这个人很好奇。
而鬼肘也是一愣，在他看来，自家主子爷对凤鸣的情况比自己更了解。
“不不不太清楚，好像云露公主跟在凤鸣的皇嗣子孙关系都不是很好，因为那些人都被她欺压的很惨。如果说硬要找出她特别呵护而又在意的人，大概是她的几个狐朋狗友，和凤鸣南疆王蘼北望家的小郡主蘼暖儿了。”
“蘼暖儿？”北冥烨在心底默念这个名字。
鬼肘点头，握紧马鞭。
“是。云露公主身边保护的人太多，估计也没什么弱点的可寻，龙庭帝君把她保护的跟宝贝似的，别人碰不了她一个手指头。”
“暖阳郡主好像在去凤鸣边境的路上吧，她本来就生在南方，长在南部。暖阳郡主的情况跟云露公主很像，她也是从小被北望王保护的很好，朋友估计也不多。要好的就是南部刑家的刑厉南，刑柒柒吧，那是她的青梅竹马。除了刑家，南疆王就不肯让自己唯一的女儿跟别人接触了。”
“这小姑娘从小被保护的很好，见过她的人也不多，听说一直待字闺中呢，其实也快及笄了吧，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二公子你忽然关心起凤鸣的大家闺秀，不会是想要联姻求娶吧？”
“暖阳小郡主虽然不常见客，但是听说也是首屈一指的美人呢，南疆第一美人的称号，一直落在她的身上。听说求娶她的人，可以绕南疆边城好几圈呢。如果二公子你真的喜欢，啧啧，也不赖啊。南部的妞，应该挺辣的吧。”
古越的妞都挺辣的，舒家小姐舒眠是个异类，但是行情倒是很好。
鬼肘无聊的想着。
北冥烨眸色微沉，阳光下，那双眼竟然透着淡淡的茶荼色。
只闻他淡笑一声。
“联姻？我会要异国的女人？”
鬼肘抽了一口气，皱巴巴的说道：“爷，真爱无国界。”
北冥烨不置可否，勾着唇：“喜欢你自己娶。”
*
“对了！二公子！凤鸣有一只陆海两栖作战神兵，听说是个神秘的教官培训出来的，能和东漓铁骑营比肩。”
如雷贯耳的神兵，半年前竟然和东漓国的夏侯太子一同作战也丝毫不输。
原本东漓就是大陆第一强国，古越倒也能认清自己的地位，不觉得差一段距离有什么。
可是现在，凤鸣竟然也培训出这样一只神兵利刃。
还驻扎在南部，在南疆王的地盘。
谁都知道这里离边界地带近。
有了这一只南疆尖兵，不仅对东漓国有影响，对古越更是大大的威胁。
十年前，古越败给了凤鸣，割地赔偿，还送出了皇太子。
十年后，凤鸣的强大，就是古越头顶上的一尖刀。
令人难以安眠。
北冥烨笑的优雅，凤鸣不弱，更需要慎重对待。
“十年前，本殿一手促成皇兄去凤鸣为质，他那是便能忍，今时今日，他若是和赫连云露联手。那本殿，找赫连云狂便是。皇兄所有的敌人，都是我的朋友。”
鬼肘点头：“十年前，若不是大皇子被送去凤鸣为质，二公子你就惨了。当时帝君可是在你和大皇子之间做选择，态度一直摇摆不定。若不是有消息说皇后娘娘给帝君带了绿帽，在帝君那里失去了一定的宠爱。贵妃娘娘又在帝君耳旁吹风一直流眼泪哭诉，萧家几位老祖宗跪求帝君，说不定，现在在凤鸣受苦煎熬的人，会是主子爷您呐。”
古越帝君虽说多情，但是对皇后娘娘这个发妻还是甚是疼爱，对她的情谊也是最深厚的。
可是尴尬的是，在皇后娘娘怀孕不能同房的时间。
正是帝君宠爱萧蔷萧贵妃——也是二公子生母的时候。
而且，不偏不倚。
萧贵妃极其的争气，一次就中招不说，还一举得男。
所以，大公子和二公子只差区区三个月。
后来，随着大皇子的与众不同，各种风言风语流出，说皇太子是不祥之人，克尽身边人。
所有跟他有关系的人都会无辜惨死。
最是封建之地，最是迷信之时，帝君的心思难测，慢慢疏远了大皇子一脉。
萧家风头正盛，二皇子才华出众，贵妃娘娘又圣宠不衰。
人皆有野心。
萧贵妃自然希望自己唯一的儿子，能够赢过皇后的儿子。
她希望未来的帝位，是属于北冥烨的。
而北冥烨，从小被北冥锡压了一头，人人拿两个岁数相当的皇子做比较。
虽然他不介意。
但是从小被一个疯狂爱比较的萧蔷带大。
那人，时时刻刻，疯狂磨练他，逼迫他，成才，成为超越北冥锡的存在。
谁，甘心成为别人的影子呢。
没有人。
至少，他北冥烨，不是。
也不会。
屈居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