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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若兰笑的凄凄然,挑眉:“逞英雄?你凤凌天费劲心思找我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子,已经自贬身价了,还想逞口舌之利?”
“再者,我虽不济,可也是大燕国的子民,你认为苍梧太子在我大燕国的土地上行凶,会引起什么样的后果?”
温若兰抿了抿唇角:“你找檀俊彦,只可惜檀俊彦是我的酿酒师傅,你找到了吗?你以为我和大燕国的瑞王有关系便想找我,还不是为了与瑞王有个瓜葛?凤凌天,你别忘了,凡是天下女子都希望配得贵夫,瑞王看得上我的话,我何必他乡谋生?”
凤凌天眉心一抖,竟有了骑虎难下的感觉。
“我别的不会,做生意从来都不惧任何人,做你苍梧国的国商刚好是我所擅长,但你想当主子,也要看我认不认你,一个不能光明磊落的人,不堪为盟。”
“既然如此,那就谈谈条件。”凤凌天出声。
温若兰垂眸看着脚前一尺的距离:“谈条件?”
略顿了一下,抬头:“万花楼最是碍眼,我等你消息。”
“呵,你知道的真不少。”凤凌天背转身:“如你所愿。”
“我自会在最短时间内给你消息。”温若兰也不废话,转身去了房间,门砰一声关上了。
凤凌天抬起手摸了摸下巴:“猎云,这女人很讨人喜欢。”
猎云嘴角抽了抽没吭声,讨人喜欢有什么用?他猎云就绝对不要,看着温温柔柔的女人,性子就像是草原上最烈性的烈马一般。
“走吧,回醉今朝。”凤凌天带着猎云离开。
窗口处的温若兰瞬间转身,看着花无影:“他真的出事了吗?”
花无影点头:“人还没找到,不过应该就在附近才对。”
温若兰的心一下就跌入谷底了,阖了阖眸:“我给你包扎伤口,尽快去找,迟了怕更糟了。”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砰砰砰的敲门声传来,温若兰急忙给花无影一个眼色,推开门走出去:“谁啊?”
“是我啊,大宝。”大宝被吓得不轻似的,声音都颤颤巍巍的了。
温若兰急忙打开门:“怎么了大宝?”
“我爹捡、捡、捡回来一个人,那人快死了,他迷迷糊糊的叫老师你的名字,娘说怕是熟人,让我……。”
大宝话还没说完,温若兰已经一溜小跑的去了陈家了。
陈嫂见到温若兰急忙迎过来:“莫急啊,那人在屋里。”
腿都软了,温若兰抿了抿唇角:“陈嫂,我进去看看。”
陈嫂点头,看着温若兰的目光都悲悯了,带着她进门的时候叫走了陈大哥。
炕上躺着的人浑身是血,一条手臂怪异的垂在身旁,紧闭的双眼和苍白到毫无血色的嘴唇,不是东方翊还是谁?
温若兰凑到近前,伸手轻轻的摸了摸东方翊的额头,滚烫滚烫的。
“若……兰。”
含糊不清的声音,只是这两个字,温若兰的眼泪瞬间就掉下来了:“我在,东方翊,我在。”
花无影也跟来了,温若兰让花无影把东方翊抱回家,自己去和陈家夫妇道谢之后也急忙回来了房间里,温若兰洗了软布来到东方翊面前,仔细的帮他清理脸上和手臂上的血迹,清理干净才拿过来剪刀,小心翼翼的从袖口剪开他的棉袍,里面中衣也尽是血染,一道道大小不一的伤口触目惊心。
手一抖,急忙收了剪刀从旁边拿过来软布蘸着烈酒:“忍着点儿,要消消毒的。”
炕上,昏迷的东方翊丝毫没有任何反应,哪怕是烈酒淋到伤口上,人也是安静的让人心寒。
从胳膊到前胸后背,温若兰清理伤口,洒上药,再包扎,折腾完这一切人已经汗水湿透了衣衫,坐在旁边看着东方翊紧锁的眉头,轻轻的叹了口气:“你可真是够幼稚了,不是说好了放我走了吗?”
哪里会有回答,她靠在墙壁上静静的闭上眼睛。
花无影给东方翊的手臂接回来,立在旁边:“若兰,不如回去安居镇吧。”
温若兰摇头,这个时候东方翊经不起折腾了是一方面,如果有一个活口跑出去了的话,太子那边儿会派更多的人来行刺,相对来说这个小村反而是安全的。
夜色已深,小村外花无影声音不高,却字字带着杀气:“全部灭口,安居镇的那些人一个不留!”
那些接到命令的人散开,一道道黑影在雪夜中消失。
再回到温若兰的家,花无影看到温若兰正端着热水出来,木盆上还搭着一块染了血迹的软布。
“人怎么样了?”
温若兰摇了摇头:“还不知道呢,能熬过今晚兴许就没事了。”
花无影的手倏地攥成了拳头,默不作声的站到了一旁。这一夜,温若兰在东方翊身边守着,花无影就在门外寸步不离,一直到天亮了,温若兰走出屋。
“大哥,这里没有他的衣服,你帮我去买几套回来吧。”温若兰端着热水进来的时候,停下脚步说了句。
花无影点头,出门而去。
进了房间,温若兰脱掉鞋子上炕,伤势太重不敢用银针,只能这么干熬着,看着他沉静的样子,温若兰嘴角扯起一抹苦笑:“我啊,是躲不过你了。”
东方翊此时昏昏沉沉的,脑海里不停回放的就是自己遇到伏击时候的画面,那些人一波一波的犹如蝗虫般难缠,而他已经有些精疲力尽了。
他在昏迷之前听到了花无影的声音,之后便陷入了黑暗中,就如同前世在岐山脚下,不一样的是自己单枪匹马来的,自己的人都还活着,可他不想死!明知道自己一旦倒下,所有人都会被人连根拔除,他不愿意重蹈覆辙。
“我啊,是躲不过你了。”这一句飘到耳朵里,东方翊的心就狠狠的一疼,是她的声音,自己到了哪里了?
黑暗中,他拼命的想要找到这个声音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可是除了黑暗再无其他,任凭他拼尽全力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发现。
一天时间又过去了,夜深的时候,温若兰把灯芯拨亮一些,伸手试试他的体温:“今晚如果不高烧的话,你就能从鬼门关闯回来呢。”
躺在面前的人依旧没有任何回应,她伸手握着东方翊的手腕,仔细的诊脉。
脉象虚弱不堪,阳气不足,不过幸好还算平稳,只要伤口不恶化。
想到这里,温若兰急忙下地穿了鞋子,抱着木盆出去到院子角落里捧回来一大盆的雪,拿出来装酒用的羊皮袋,把雪塞进去,又找了家里所有能盛雪的罐子,用软布垫在东方翊前胸最大的伤口上,羊皮袋子慢慢的压上去。
东方翊眼皮微微颤动了一下,温若兰却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