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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爷，我们的人撤回来了吗？”灵修文直接开门见山的问。
这话一出，苏凡和江宏才对视了一眼，他们之前所监视到的情况，确实不是灵修文故意做出来给他们看的，不然他不会问人撤回来了没有，而是会说他们的行动被人察觉了。
那么这个师爷就很可疑了。
“城主真的已经决定了？”师爷的眼神一凝，他没有想到灵修文找他过来就是为了问这件事情。
“师爷这意思就是还没有执行命令是吗？”灵修文的目光如有实体一般朝着师爷兜帽下的脸看过去。
“属下实在是不忍心城主多年的努力毁于一旦。”师爷对灵修文的目光竟然没有半点畏惧，反而还一脸的坦诚，甚至连脸上的兜帽也褪了下去，一双眼睛，看着灵修文，眼神中没有畏惧，只有衷心。
“师爷！”灵修文看着此时对上自己竟然一点畏惧都没有，还一脸坦然的师爷，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是一阵慌乱，好像这人脸上的恭敬也不见了，剩下的只有无所畏惧。
“城主，属下所做的一切都是为您好，终有一日您会能够理解属下的苦衷的。”却没有想到，在灵修文已经对师爷产生怀疑的时候，师爷忽然涕泪聚下的说了这么一句表忠心的话。
“师爷啊！”灵修文看着师爷，不知道是应该责备他还是应该感谢他。
若说责备，他没有听从自己的命令，确实应该责备，可是灵修文也知道这个师爷所为也都是为自己着想，自己还真的没有什么立场来怪他。
要怪也只能怪自己无能，让属下来顶着自己的责罚违背自己的意愿办事。
“师爷，你先听我说。”灵修文将师爷扶着坐在了面前的椅子上，然后才开口说道，“师爷，我在城主的这个位置上坐了十多年了，还要再做三年的时间。”
“我出身灵家，中州的大家族，但是我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幸运过，相反我无数次的抱怨老天对我的不公，为什么不能给我上品灵脉，偏偏就是中品灵脉，为什么来到这边城的人是我，为什么我要承受这灵力匮乏的不公。”
“我并不能很清晰的理解自己即将面临的是什么，但是大概能够猜到，若是不能再三年的时间里打通窍穴成为神人的话，我会死掉，甚至我不知道自己到底会死在谁的手里。”
“我的敌人并不是我现在的对手，他们是未知的存在，他们有着未知的背景，我怕死，这个世界上谁都怕死，我生在大家族，本来应该一路顺风顺水，但是无奈上天并不庇佑我，所以我依靠自己的力量走到了今天这个位置，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但是！”灵修文加重了语气，看着师爷，“师爷，你知道吗，我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是一个好人，在面对这个世界的时候，我希望自己是一个强者，但是在面对那个女孩子的时候，我希望我在她的心里是一个好人。”
苏凡和江宏才听着灵修文的话，保持着冷静，但是此时，听到他说希望在那个女孩子的心里是一个好人的时候，忽然就冷静不下来了，尤其是江宏才，眼睛好像都已经红了，当然不是感动或者是动容，而是气愤！
当然，不得不承认，程良扮成程慕晨的样子的时候，说起话来柔柔弱弱的，性格还有点傻乎乎的，确实蛮招人喜欢的，就连江宏才都不知道自己是用了多大的努力才能将想要把程良抱在怀里肆意的欺负的想法给压制下来。
“城主！”师爷也激动了，“一个好人和一个强者是不冲突的！”师爷低吼。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我并不愿意欺骗她，也不愿意隐瞒她。”灵修文看着面前看着自己眼神中透着失望的表情的师爷，“师爷，若是觉得我没用，觉得我懦弱无能，您就离开吧。”
“城……城主！”师爷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灵修文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这根本就已经是在驱散身边的人了。
不只是师爷没有想到，就连在外面的苏凡和江宏才也没有想到，这灵修文为了程慕晨竟然能够做到这个份上。
“城主，您疯啦？”师爷的声音有点激动，还带着点癫狂。
“我没疯，我从来没有一刻比现在更清醒，我清醒的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我甚至无比的庆幸，庆幸自己的所作所为还没有酿成大祸，我喜欢的人，我还有机会去争取她的原谅。”说到他喜欢的人的时候，灵修文的眼睛里面有着柔和的光芒。
在灵修文身边的时间并不长，但是却已经将灵修文的习惯都摸透了的师爷，见到这样的灵修文，就知道计划已经失败了，失败的原因并不是他们的行动被破坏了或者是他们的能力不够，而是他们的领袖想要放弃了，是敌人从根本上打乱了他们的灵修的心。
“城主，您愿意为了程姑娘放弃您所有的计划，那您有没有想过，程姑娘或许从最开始就是带着目的接近您的？”师爷慌乱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只有冷静下来，他才有机会劝说他们的城主不要放弃大业。
“我知道，师爷，我不是没有过这样的猜测，我猜测她早就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计划，我猜测她早就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我猜测她是故意接近我，为的就是让我放弃这个计划，甚至猜测，他来到我的身边就是为了杀了我。”灵修文的眼神中有着忧郁的深情，若是一个女人见到了他现在的面容和这样的表情，只怕都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了。
“这一切我都猜想过，但是我也曾经猜测过，她是真的喜欢我，她也真的是对我失望了。”灵修文说到这里，想到了，之前泪眼朦胧的从自己的房间里跑出去的姑娘，心里一片柔软，似乎从她不是从这个房间里跑出去，而是一朵云从自己的心间飘过，就连自己的心都一片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