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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宴到楼上的时候,林介还在门外呢,正在敲门。
“笃笃笃!”的敲了几声,眉头微微蹙着。
寒宴翻了个白眼,“大半夜的,她怎么可能给你应声?人家肯定是睡着了,你要是想进去看看,直接进去不就好了,别真把她敲醒了。”
真是耿直。
说着,寒宴自己直接推门进去了。
她的卧室里有一股清清雅雅的香味,闻起来很舒服,尤其屋子里一片昏暗,嗅觉会更敏锐一些。
只是,林介眉头紧了紧,她睡觉都会留一点灯的,今晚怎么没开灯?
他走过去,顺手开了一盏昏黄的落地台灯,屋子里就明亮了一些。
床上的人睡得似乎不太好,她眉头紧皱,双手紧紧抓着被子,但又双眼紧闭,表情显得有些挣扎。
“千千?”寒宴也没有犹豫,直接坐到床边摇了摇她,以为她是梦魇了。
但是摇了一会儿,见她整个额头都是汗,抬手摸了一下,瞬间眉头打结。
“见鬼!”
他都快从床上弹起来了,“这么烫?”
毋庸置疑,是发烧了。
林介二话不说,赶紧给余医生打电话。
这深更半夜的,余歌本来是在等夜千宠的电话,但是一直没等到,觉得是没事了,于是安心睡下。
结果,这才没睡踏实多久,一个电话又怕她吵醒了,赶紧起身。
心底想着今年肯定比往年老得快,但接电话也迅速,“林先生?”
“夜小姐发高烧,您能过来一趟?”
她现在是孕妇,一听说发高烧,余歌就不可能睡得住了,立刻掀了被子翻身下床,一点不见高龄人士的动作迟缓。
林介挂了电话,拧着眉,但也不知道能做什么。
寒宴亦是,平时发烧感冒随便吃个药,扛一扛就过去了,他也不知道具体能怎么办。
“是不是有发烧惊厥的说法?”好久,寒宴看了林介。
林介抿着唇,摇头,又道:“惊厥……不是小孩才会有的?”
两个门外汉,一个简单的发烧就完全不在一个贫道上,只好都不说话了,等着余歌过来。
余歌速度还算快,进了屋,什么也没说,直接上楼看她。
夜千宠确实烧得厉害,但用药是绝对不行的,她虽然身体素质好,可毕竟是孕妇,她受得住,胎儿受不住。
“去看看有没有冰块。”余歌摸了摸她的脑袋,真是烧得烫人。
寒宴和林介两人一起行动,差点撞到一起,都顿了一下,都不动了,然后又一起动。
余歌见状,叹了口气,“寒宴去吧。”
卧室里剩下两个人,余歌才看了一旁满脸担忧的林介,看得出来,他对千千很忠心,否则不会这么紧张。
“晚上发生什么事了?”余歌问。
林介的注意力从床上拉开,看了看余歌。
“对我有什么好瞒着的?我只是想知道她为什么会忽然发烧,今天有没有下雨,晚上受凉了?”余歌道。
林介想了想,摇头,“没下雨,也没受凉。”
余歌想起来夜千宠之前说的,“那就是受惊吓的缘故。”
看来是真的吓到了。
不知道几点,夜千宠迷迷糊糊的醒了,睁开眼睛显得很挣扎,眼皮太重。
“你醒了?”余歌拿了她额头的冰块,用手帮她捂了一会儿。
夜千宠觉得自己是醒了,但又没醒,只觉得脑子里晕晕乎乎,想动动手指又觉得很累,脑子里闪过一些光怪陆离的东西。
“是渴了吗?”余歌问。
她模糊的点了一下头。
紧接着温热的水就递到了唇边,她闭着眼喝了好几口,总算舒服多了。
喝完水没一会儿,却又混混沌沌的睡了过去。
*
夜千宠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了,而且好像不算早,转过头就能看到窗纱外的明亮的天。
然后听到手机在不远处’嗡嗡嗡’的震动着。
她挣扎着坐起来,左右看了看,结果是一个天旋地转,自己都没反应过来,人已经倒回床上去了,脑袋重重砸进枕头里。
有些懵,然后才一阵后怕,心脏猛烈的跳着。
幸好是摔回床上,要是掉到地上,撞到肚子什么的就坏事了。
安静了会儿,她伸手摸了摸,在枕头不远处摸到了手机。
也没看,闭着眼睛就接听了。
“喂?”
“还没起?”
她声音里带着鼻音,带着惺忪的感觉,所以男人才会这样问。
夜千宠听到是他的声音,一下子就想到了昨晚的事,脑子里过了一遍,柔唇抿了抿,直接挂了。
过了几秒,电话当然是又响了。
这回她安静的想了一会儿,接了。
“你最好告诉我,怎么解决,在你解决好冯璐之前,我不想见你。”
她闭着眼,说话也不快,但表述得很清楚。
男人却似乎没有留意她话里的重点,而是忽然问:“你生病了?”
夜千宠抬手按了按沉重的太阳穴,没说话。
只在他再次要开口前强调,“我说了,你解决冯璐前,我不见你。”
电话那头的男人嗓音沉了沉,“你现在怀着孕,本来就比一般人弱,我去看你一眼也不行?”
“我比一般人弱,所以寒总要是过来再给我添堵,可能我就直接死过去了,除非你心怀鬼胎,想看到那种结果?”
男人沉默着,但并没有挂断。
“我必须知道你的情况。”
“我很好。”夜千宠嗓子干的难受,尽量不紧不慢的语调,显得有些疏冷,“如果不是你设计好让冯璐跑了,我会更好。”
“她的事,我会处理好,但你……喂?”
她已经把电话挂了。
再说下去,只觉得嗓子要冒火。
幸好寒宴上来了,发现她醒了,好一阵忙碌,她说什么就给什么。
夜千宠总算喝上了一口热水,舒服多了,但是依旧闭着眼,也没敢乱动,怕一个不小心就头重脚轻的摔下床,她现在可是有身子的人。
“如果寒愈找我,不准他进来。”她吩咐。
寒宴看了看她,点了一下头,“好。”
*
一整天,夜千宠也没怎么吃一日三餐,实在是吃不下,要不是考虑到肚子里的一窝家伙,她想干脆不吃。
好容易熬了一天,余歌说她的体温还是不稳定,可能晚上会复发,所以晚上留宿了。
夜千宠想,反正她这些天无事可做了,只要不解决冯璐,她出去都觉得不安全,干脆养着吧。
但这样养了两三天,实在是闷。
第三天的下午,她身子疲乏,但已经没了晕眩的症状,去屋外转了一圈,回来后在客厅待着。
安静的看了会儿新闻。
“冯璐那个案子之前是谁负责?”好久,她忽然问。
林介也在看新闻,听到她问话,回神,“您是问,她实验室被调查的案子?”
她点了点头。
“那案子牵涉比较多,我这两天去打个招呼问问具体情况。”
“可以去问,但动静别太大,至少别让引资部知道。”她道。
林介看了看她,“您是怕这和修罗那个事一样,跟引资部有关系?”
算是吧。
正说着话,寒宴从门外进来,见她在客厅,要上楼的脚步转了过来,“你要不要上楼躺着?”
“嗯?”夜千宠一脸不明。
寒宴指了指门外,“我小叔过来了,来势汹汹。”
夜千宠转头看了一眼大门的方向,的确听到有车子进来了。
同时,她的电话也响了起来。
她看了一眼,不出意外的刻薄男的。
“我在门外,给我开门。”她刚接通,那边的人就直接开口。
夜千宠依旧坐在沙发上,“我的话不是说得很清楚了?”
“冯璐要跑与我无关,但我也会处理好。”
她点了点头,“那就好,你可以走了。”
“嘭嘭嘭!”的声音,他没走,而是在门口敲门。
夜千宠没让人过去开,她走到门口。
开了门,没让开,“就这儿说。”
男人站在门口,低眉看了她,“家里都有谁?”
“你是调查户口?”
“我要出门,走之前必须确保你没事。”
听了这话,夜千宠终于忍不住冷笑了一下,“寒总您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呢?如果冯璐没跑,我一定没事。”
他表情认真的看了她一会儿。
却是开口:“你是鸡?”
她话头一堵,这不是自己骂自己么?
“我也不是黄鼠狼。”他淡淡的接了一句,然后往前迈了一步,看样子是想进门。
夜千宠也不知道他怎么就这么执着,所以她也坚持不让路,“寒总有事就去办,而不应该跟我浪费时间。”
男人垂下视线,“我要出门办事,可能会很危险,进去跟你说几句话也不行么?”
她柔眉微弄,然后抬眸看了他,“说实话,寒总的安危,我一点都不在乎,如果你是想说你要办的事多危险,想要关心,那应该去找你未婚妻?”
他的安危,她一点都不在乎?
“是么?”男人神色已经没那么好看,双手插进兜里,还是盯着看了她一会儿,然后才点了点头。
“原来这样。”
“我那晚所有话都白说了?”
夜千宠看着他此刻的表情,猜不出来他要去办什么事。
“寒总跟我说的话太多,甜言蜜语更不少,从那段时期,我几乎都免疫了,所以,如果您把那晚的话当做一种告白……”
“抱歉,我一个字没听进去。”
汽车尾声瞬间消失。
她才反应过来,她的话音刚落,男人就冷着脸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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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枉憋屈的核桃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