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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花去前面告罪时,武香香见她小脸发白,还不忘记说一声,“你这孩子身子忒不好,以后得多来几次,我好好帮你练练。”
“真的?我能练成像您一样的绝世高手吗?”珠花不忘逗趣地问。
“我看悬。”武香香毫不留情地说。
珠花撇撇嘴,一脸伤心地行了礼跟着小丫头退下来,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她的胃里一阵难受,不由停下来歇了片刻再走。等她到了门前时,荼芜正在指派人搬运东西。武帼公身边有四大侍女,茵犀和紫述珠花见得最多,这位荼芜珠花才第二次见,还有一位,外人却是连名字也不知道,听说是专门帮武帼公处理棘手事的。
两边见过礼,珠花闲聊道:“这么多东西?又有新的客人来?”
“这是各家王府送的东西。每家王爷每年都会亲自送,刚刚平王殿下才刚走。”荼芜生得有几分严肃,提起平王时,嘴角还微微动了动,让珠花瞧了生疑。
她自然是不会细问,倒是说:“刚刚是平王殿下来过吗?可惜了,平王殿下当年还曾救过我,我却不曾见过真人,连当面道谢也没有过。”
“三小姐没见过平王殿下?”荼芜似乎有些意外,马上又淡淡地说:“都在京城,总有相见的时候。”
珠花点点头,正巧马车过来了,她便与荼芜拜别坐上马车离开了。荼芜看着马车离开的方向,嘴角又微微地动了动,暗叹这京城中的人真是太有趣了。
珠花回到家后,一直憋到房间里才吐了。有生之年能吃撑到吐,也是一种难得的体验,问题是她当时真的没觉得自己撑着了,若不是紫述拦下她,她估计还会继续吃。吐完之后,她跟着病倒了。说好了过了十二周岁不生病呢?珠花喝着苦药配着白粥无奈自问。
她和生日和武帼公的生日就相差一天,那日武帼公倒是送了一份礼过来,是一把镶着华丽宝石的匕首,就连银花看了也很是稀罕。珠花心下高兴,让人包了一把水果糖给送礼物过来的茵犀当回礼。
茵犀拿了糖尝了一口,便想把剩下的拿回府里给了武香香,只是府里当时正忙着武香香生日宴的事,她一时把这事给忘了。要知道武香香有几大爱好,一是酒二是香三是糖,这三样外人只知道第一个。茵犀早听说过程府有一种好吃的糖果,只是没有尝过,更不见程府送礼用的糖果和别处有什么不同,便以为与其他事一样,都是他人虚传的,也没有把这话漏给武香香听。
见武香香因为生日宴喝多了正闹头痛,茵犀便想起那包糖果,便拿着去了武香香的卧室。因为宿醉,武香香正一脸虚弱躺在榻上发呆。她穿着珠花送的深血色小衣,披着白狼皮毛制成的披风,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
“主子,就算屋里烧着炭,你也得多加件里衣呀。”茵犀不由劝道。
“加什么衣服,这皮毛这么软,正适合这样贴身披着。”武香香不以为意地说,努力转头看向她,“程三怎么样了?”
“没事,就是把胃撑坏了,昨天闹了一夜肚子,今天已经好多了。”
“我还道她胃口这么好,一直吃都不停,竟然都吃撑了。”武香香不由觉得好笑,笑罢,她的脑袋又抽了起来。头疼还未罢,她忍不住在茵犀周边闻了闻,抬头问:“买了糖?”
“不是买的,是程三给奴婢的回礼,听说是程府自制的糖果,味道极好。”
“拿来,给本公尝尝。”武香香不客气地伸出手。
“主子,这是程三小姐给奴婢的。”
“你这坏蹄子,又打什么坏主意?”武香香打量了她一眼。
不等茵犀回答,武香香已经出手,从她的怀里把糖包抢了过去。茵犀只挡了一招便放弃了,叹息道:“主子你可真是,还跟奴婢抢东西。”
“谁让你跟主子没大没小的。”紫述这时端着茶从外面进来,装模作样地教训道。
茵犀瞟了她一眼,也不理会,对刚刚吃了一颗糖的武香香笑道:“主子,你看这糖要是拿来卖,定是能赚不少钱吧?”
“怎么,府里没钱了?”武帼公斜着眼问。
“府里的钱倒是够的,只是进的少出的多,总不是长久之计,倒不若趁现在置一二产业。”
“你若觉得可行,便去做,这府上帐目向来是你管着,我也懒得过问。只是这般辛苦,也不知你图个什么,府里就算一直没有进项,百年内都不用为生计发愁,至于百年之后,世间早没有我武香香,连我武氏一族也只剩下几条旁支血脉,这些财物给他们也是替他们招灾,倒不如让我花销干净。”
“主子何出此言。若是趁现在从旁支那儿挑一个好的,武家的香火未必就断了。”
“好不好的又有谁看得出来?”武香香吃下第二颗糖,朝茵犀说:“你若真的做这生意,我以后这糖果倒是能尽情吃了。只是你莫要抢了程三的发财路,那也是个爱钱的。”
“就是她爱钱,才能一起合伙。”
“程三娘说不定还巴不得呢。”紫述笑着加了一句。
这倒也是,想到此,武香香便笑着点头,算是应下了此事。
此时的珠花还没有想过会有这样的好事,她正在病床上整理自己的生辰礼,先前她都没功夫检查收了些什么,就是把一个不记名的礼盒放回了门房处,让那里的人想办法退回去。连名字也没写就敢送一看就很贵重的头钗,也不知安得什么心,她也不会傻傻收下呢。
家里人都送了她东西,连六岁的肠子也送了一幅画给她,她仔细盯着看了许久,也不知画纸上黑不隆咚的是个什么,后来问了大宝才知道这画的是个山洞,山洞中间有一点白白的是打开的宝箱。
妈呀,这也太抽象了,珠花暗想,觉得自己是不是有必要抽出时间来教教肠子画画,毕竟当年抓周也是抓到她的画的,至少得有她的水准吧?
除了家里人送的东西,她几位聊得来的好友像是徐青青和方七娘也送了她东西,方九郎也送了,送的是一本的《诗经》,在《国风·邶风·静女》那一页上还夹了一片银杏叶子。珠花读过这首诗,这诗若是用来形容徐青青这样娴静的美人还行,用来形容她,她会觉得对方一点也不了解她。
别看她生得柔弱,她可有着一颗汉子的心,她是不是得展示一下自己的汉子力让一众被她的外表所迷惑的人醒醒脑?不过就在她还在犹豫要不要自毁形象的时候,樊家又来了邀约。珠花收到时很是困惑,她以为上次没有再约,她和樊二郎已经没戏了,怎么隔了这么久对方又来约了,最近她做了什么吗?
珠花细想了想,她好像就是去了武帼公府吃了一次酒,难道是因为这个?那这樊二郎也太势利了一些。
樊二郎本身不太情愿,只是那次樊大郎回去后,又帮着程三娘说了一场好话,樊大嫂也来劝了一阵,他没办法太答应再见一次。这一次倒没有约在大相国寺,而是约在了城中珠花和徐青青曾经去过的茶楼。珠花犹豫了一会儿,答应了邀约。
无关情爱,她就是觉得樊二郎看着可以成亲,再者,她还挺想见见樊大郎家的七个孩子。七个呢!里面还没有双胞胎,也不知樊大嫂怎么生出来的。她每每想到,脑中还会顺便想到葫芦娃,她要不要准备几个葫芦的挂饰给几个孩子当礼物?她早些年好像买了好些用来送孩子的小玩意儿,里面就有葫芦,就是不知能不能凑齐七种?这也是她对跟樊二郎的二次见面最大的烦恼。
珠花和樊二郎第二次见面的时候,天阴沉沉的,并不是适合出门的天气。珠花正在想这可不是什么好预兆,坐上马车时天就飘起了雪。这是今年第一场冬雪,珠花忍不住伸手接了一下。前世她是南方人,对下雪总有异样的期盼,哪怕如今她成了北方人,还在长安住了近十年,每每到了下雪天还是会想象在雪地里撒欢,心情也能跟着好起来。
这算是个好兆头?珠花暗想,欢喜地上了马车。
茶馆里,樊二郎看着外面的雪,心下却想,真不是个好兆头。
边上樊大嫂见他并不期待,又劝着说了珠花不少好话,她对珠花的了解都是从孙氏那儿听来的,孙氏在外人面前向来只说自家孩子的好话。这些话,樊二郎已经听樊大嫂说了好几遍了。
“嫂子,既然你和兄长都觉得她好,我自会与她好好说话的。”他苦笑安慰道。
樊大嫂点头,暗想,牛不喝水强按头的事以后还是别做的,想想青儿当初选亲事时,有好几个她看着好的,青儿没选,最终选了一个她看着差强人意的,后来果然落得个和离的下场。但是青儿二嫁时,还是自己挑的夫婿,她说这人得自己选,就像日子是自己过,是好是坏将来也怨不得人。
她是真心替两人着想,可惜这两人都是耳朵硬听不进劝的,若是此次再不成,她便作罢不再提这事了。
那边孙氏其实并不想来,她程府又不是没有别的人家可选,何必非得挑樊二郎,可是珠花一反常态地答应了。她现在都担心珠花是不是看上了樊二郎,不然她那日在寺院怎么会那么反常?其实珠花倒真没这想法,她一来是想满足一下孙氏想要替她张罗婚事的心,二来是觉得这樊家有趣。
到达茶馆时,珠花紧了紧身上的披风下了马车。她喜欢的下雪天,是呆在暖室时看到的下雪天,可不是外出办事时遇上的下雪天,也不知等她相看完这雪积厚了没有?胡思乱想地跟着小二上了二楼,她打起精神,露出恰到好处的笑容,站在门外瞄了一眼热情的樊大嫂和面色淡淡的樊二郎。
她真不知自己来这儿干嘛?珠花心下说。
正欲进屋,边上茶室的门忽地开了,方九郎面带怒意从里面快步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