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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加上最后一句话，但之前看他的那个诊疗报告，还是挺严重的，事发的时候被撞到脑部。
也……有一些私心，她想多看他几天。
程念恩沉默好一会儿。
这是在担心他吗？
心里这样想着，只不过在很快的时间内，又转瞬即逝。
“那我可以出去转一转吗？”经常在这里呆着也不舒服，病房里面的气氛总感觉很压抑，在这里呆久了，即便是一个好人，都会待成一个病人。
于是他提议。
“嗯，可以出去，只不过时间不能太久。”
“那你有时间吗？”
“嗯？”
“我的意思是说，我对这边不太熟悉，也不知道能去哪里，你要是有时间的话，能不能陪我？”
“……好啊。”
其实她下午都已经安排好了，回到一个80多岁的老太太病房去照顾她，只不过现在他邀请，她根本不想拒绝。
也想到之前跟另外一个人换过班，今天刚好把它用了。
“那你等一等我想把这些东西送到科室。”
“好。”
程念恩点头。
林小冉快速把那些东西拿到科室，却没有看见之前跟她换班的小芳。
“哎。有没有看见小芳？”
刚去了一个护士，她连忙问。
“我一早上都没看见她，怎么了？你找她干嘛？”
她看上去有些疲惫，倒在座位上，神色有一些恹恹的。
“当然有事，今天她负责哪里？”
那个护士抬起手指了指墙壁上面的一张纸。
“你可以看上面，具体我也不知道。”
然后直接埋下头，趴在桌子上开始小憩。
她稍微顿了顿，眼睛扫过去。
竟然发现小芳今天没有班，怪不得一早上都没有看见她，原来是根本就没有来。
现在怎么办？她好不容易有一天休息，自己打电话过去她会过来吗？
可根本就没有跟她换班的其他人选，纠结了好一会儿，终于打电话出去。
“小芳，你还在睡觉？”
小芳接到电话，还有些迷迷糊糊的，在床上翻了个身：“嗯……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连续上了30多天，好不容易有一天能睡到自然醒，现在接到电话，自然心里有些不畅快。
“额……我找你有点事情，那个……你能不能……”
“小冉。”小芳听她吞吞吐吐的声音，手机拿起来一看，就看见她的名字。
直接道：“有什么话你就直说，不要这样吞吞吐吐的。”
“是这样的，我今天下午有一点事情，我爸妈让我回去一趟，你能不能……能不能把之前我替你换的班换回来？”
小芳一看时间，竟然已经是12点多。
“可是现在只剩下下午的时间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只需要下午的时间就够了，下一次我帮你换一天行不行？”
她来不来就给她这么大的福利，都让她觉得有一点惊奇，甚至觉得有一点离奇了。
“小冉，你这是要去相亲？”
女人永远是最八卦的，也是想得最多的。
没有谁能愿意在这高压的工作情况下多工作几个小时。
现在竟然用这么好的条件跟她换，肯定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哪有，就是有亲戚到我家，我爸妈让我过去一趟，你能不能过来？”
仿佛被她猜中心思，林小冉不愿意继续跟她周旋，只能直接把话题转移到正事上。
“好。那你等一会儿，我现在换身衣服就过来。”
“好。谢谢。”
林小冉直接道，心中掩藏不住的喜悦，小鹿乱撞一般。
然而，她这样一幕的兴高采烈的样子落入旁边的人眼中。
“唷，小冉，你这是做什么呢？这么高兴？还说不是恋爱，快说，你跟她换班是要去哪里？”
这要是平时，哪里有人能让她这么高兴的？
就连医院里面特别受欢迎的陆医生，三番五次都表露出来想要追求她，她竟然都像一个没事人一样，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哪有什么男人不男人的？你们想太多了，我就是太久没有见到父母，想回去罢了。”
“唷……还知道不好意思了，都已经成年了，20出头的年纪，正是谈恋爱的时候，何必躲躲藏藏的，肯定是一个很厉害的人物带出来，让我们大家都见识见识啊。”
她已经从凳子上站起来，走到她身边，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小冉，话说，就连我们医院的陆医生你都看不上，我真的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男人能入得了你的眼？”
她朝着她挤眉弄眼的。林小冉感觉手臂都开始起鸡皮疙瘩了。
“得，反正跟你说什么你都不相信，那就这样吧，我走了，一会儿小芳过来你跟她说一声。”
她轻轻拂开她的手，利落脱下身上的护士服，把挂在墙上的外套穿上。
“哎，喂，小冉，小冉……”
然而她已经开始离开，并且把门都带上。
“哎……”
她低低叹了一口气，收起八卦的心态，回到自己座位上。
林小冉一路躲躲闪闪，基本上略过所有的同事。
每当她发现前面有穿着白大褂的人的时候，连忙低垂着头，或者是直接从另外一个地方绕过去。
所幸一路上就看见两个同事。终于到他的病房。
只不过她这一次没有敲门，轻轻推开门，却发现男人光着膀子坐在床上穿衣服。
“啊！”
她没想到会看到这样一幕，双手捂住眼睛，转过头。
“你还没换好衣服，那我在外面等你，好了你再叫我。”
本想关上门在外面等他。只是这一声刚出来，就被他直接叫住。
“等等。”
“啊？”
“进来帮我。”
林小冉额头一汗：“……”
“进来帮我一下，我的手使不上力气。”
“……哦。”
没办法，病人已经要求了，她只能进去。
“不好意思？”
程念恩看她一直不太敢看自己的身子，便直接问道。
“啊？我……我没有不好意思啊。”
“没有，那你怎么不敢正面看我？”
程念恩太直男。
这样的问题都能直接问出，把人家小女孩晾在这里真有点尴尬。
跟他说什么？说自己真的害羞了，不好意思？
她怎么可能说得出，如果今天在这里问她的人不是程念恩，早就动手或者是动嘴了。
然而偏偏这个人让她不知所措。
“没有？”
话说到这，我突然伸手拦住她的腰肢。以前没有这样接触过，现在光是一碰的，都觉得好细好软。
他甚至怀疑自己稍微用力，是不是可以直接拧断？
还真不一定。
然而林小冉完全没想到他会突然这样，他的手碰触到的那个地方，突然一麻，仿佛一道电流窜过她的身子。
全身都跟着颤抖了一下。
“没有，那你就睁开眼睛看着我。”
程念恩并不知道她现在的心理活动，圈着她腰杆的手稍微紧了紧，逼迫她看着自己。
“额……我，你要干什么？放开我。”
“看着我。”程念恩却道。
林小冉被迫抬头，看见他深沉如同深海的瞳孔。
“干……干什么？”
“林小冉。”
程念恩盯着她嫩的皮肤，小巧的五官，还有如同玫瑰花瓣一般的嘴唇。
微微往外翘着，好像在邀约。
喉结上下滚动，也不知是不是着了魔，他直接问：“你有没有男朋友？”
林小冉被他这句话震住了。
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没有离开。
“林小冉。”
她许久不说话，他又叫她。
“说话呀。”
“……没，没。”
她像一个惊惶未定的小兽一样，狭长漂亮的眸子在他面前轻轻眨了眨。
“没有吗？”
那一瞬间，他其实心中的情绪已经到了一个极点。不知道如果她说“有”，自己会有什么反应？
但她说没有时，他觉得全身畅快。
甚至隐隐有一点想笑，于是他就真的笑了。
“嗯。”
林小冉轻轻点头。
“那我做你男朋友好不好？”
林小冉瞳孔猛然睁大，脑袋里像是有一道雷被顶开了一样。
完全没有想到他接下来竟然会说这样的话。
刚刚问她有没有男朋友的时候，就已经很震惊了。
“你……”
“你就说行或者不行？”
“这……”哪有人这样问？他们才刚刚认识一两天的时间，有好感不说，光是两个人接触的时间就很短。还有哪里有人要求别人做他的女朋友是这样的？
这个男人也真是，太不走寻常路了吧。
“行还是不行？”
他却一次又一次直接逼问。
林小冉从未这样被别人告白过，但她心里清楚，不应该答应的这么草率。
于是摇摇头。
程念恩看见她摇头的时候，之前心中所有的期望在一瞬间又沉落。
原来还是不愿意。
手一松，直接把她放在地上站好。
“刚刚不好意思。”
他道歉。
林小冉彻底懵了，没有人告诉她遇上这样的情况要怎么样处理。
明明就是他先说叫她跟他在一起的，刚刚还这么热情，热情得她都以为他快要吻下来了。
然而现在……又像是一副刚刚那一些事情跟他完全无关的样子，冷淡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