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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妍的脸一下子红了, 脑子里刹那间一片空白。
秦斐生温暖的掌心抚过她脸颊, 黑曜石般明亮的眼眸凝视着她,似乎要将她整个人吸了进去。
晕晕乎乎中,她恍惚听到了拍门的声音, 隔着一道门板, 洛天软萌萌的小奶音响起。
“妈妈,妈妈。”
洛妍吓得立刻推了下秦斐生,气息有些不稳:“快松开, 天天在门外呢。”
“再亲一下。”男人不为所动,抓住她的腕子束在头顶, 将她牢牢地压在门板上, 身体紧紧贴了过来, 两人之间再无半点缝隙,滚烫的唇堵住了她的。
这是一个漫长近乎窒息的深吻, 他故意挑·逗着她,她却不敢发出半点响动, 任由这男人恣意掌控着主动权, 直到听见章冰莹走过来的脚步声,他才慢慢松开了她。
洛妍软在他怀里, 像一只被抛到岸上的鱼儿似的, 无力地剧烈喘息着, 松松扎起的长发在激吻中散开了, 黑发铺满了整个肩头, 有种别样的美。
她立刻转过身背对着他, 竭力忽略双颊那股红透了的热意,将灶台的火调到了最小,平复着急促的呼吸,嗓音微微沙哑:“你出去,我要盛汤了。”
口吻很严肃,完全不容反对的语气,嘴角也紧紧抿了起来,不肯看他。
秦斐生目光幽深,喔了声出去了,抱着洛天坐在沙发上,洛天在他耳边叽叽喳喳,他两道视线落在电视上,却又游离着,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没一会儿桌上的菜上齐了,大家开始吃饭,章冰莹最开始还有些拘束,后来见秦斐生很随和完全没距离的样子,甚至主动为大家倒饮料碰杯,心里那点忐忑慢慢没了。
一顿饭吃完,章冰莹去收拾厨房,秦斐生去洗澡了,洛天晃荡着两条小短腿,睁开那双圆溜溜的眼睛,奶声奶气地问:“妈妈,你的嘴巴怎么肿了呀?”
洛妍这才觉到唇瓣微微的疼,眼底不由闪过一丝慌乱。
肯定是方才被那男人给吮吸狠了。
她摸摸洛天的头,若无其事地说道:“鸡汤太烫,妈妈尝味道时不小心烫到了。”
话落,沙发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洛妍抬眼望去,只见秦斐生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出来了,俊脸上没多余表情,眼底那点酒意彻底散了。
他正直勾勾地看着她,眼底似乎透着点儿揶揄,不知有意无意的舔了下嘴角。
无声地嘲笑着她这个拙劣的谎话。
洛妍脑子里嗡的一下炸开了,她立刻挪开视线,将注意力集中在洛天身上,简直坐立不安了。
洛天若有所思地眨眨眼,亲昵地勾住她的脖子,“妈妈,还疼不疼呀?我给你吹吹吧。”
鼓鼓的小脸刚凑到她嘴边,洛妍突然从沙发上弹起来,笑了一笑,“妈妈不疼的,妈妈带你去洗澡。”
她抱起洛天,快步朝浴室走去。
前一晚受了那样大的惊吓,洛天洗完澡很快就困了,洛妍哄他睡下后出了卧室,客厅里空荡荡的,架子上秦斐生的大衣不见了。
就这么一声不吭走了?
洛妍下意识看了眼墙上的钟,已经半夜十一点半了。
一时间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口袋里手机震动,两条信息立刻跳出,是秦斐生刚刚发来的。
“上来。”
“我在天台。”
洛妍垂了垂眼,窸窸窣窣穿上大衣,裹了条厚厚的围巾,上去了。
这是间顶层公寓,整个楼层并不高。天台空旷,遥遥可见远处忽明忽暗的灯海,和时不时划破天际的烟花。
秦斐生坐在一片昏暗中,低头点了根烟,有夜风拂过,火的光亮窜动了下。
洛妍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这才发现在他敞开的腿边,整齐地摆了两排易拉罐,其中有一瓶已经打开了。
她正要坐下,他突然单手扯住她的手腕,将她抱坐在自己的膝盖上,慢慢低下头,熟门熟路的寻觅她的唇。
“秦斐生。”洛妍飞快捂住了他的嘴。
他眼底透出几分不解,却没有再进一步的动作了,洛妍趁势从他怀里挣脱,一字一顿地说:“我们玩个游戏吧。”
空气清冷,洛妍此刻意识清醒,前所未有的清醒。
“我问你一件关于你的事,如果你告诉我真实答案,我喝;如果你不想告诉我真实答案,你喝。”
秦斐生展眉轻笑,“好啊。”
“你现在心情不大好?”她撕开易拉罐的封口,在对方的注视下,爽快地仰头喝了一口。
秦斐生就笑了,随意掸了下指间的烟灰,“我不喜欢去秦家过年,小时候一年到头,只有过年这天才能见上老头子一面,我妈每次都打扮得花枝招展着去,但秦家的人都看不起她,连保安都敢给她脸色看,她巴巴凑到老头子面前,老头子却把她当畜生糟·蹋,每次都被折磨得满身伤才回家,她心里有气得找人发泄,所以以前每次过年我就挨打,浑身上下没几块好肉。”
他语气平静,似乎在说不相干的人与事,“后来她死了,也就没人管我了,十四五岁的半大孩子,家里穷得连锅都揭不开,只好到处去打工赚钱,什么辛苦活儿都干过。最穷的时候,大冬天的住在没暖气的地下室里,过年一包方便面掰成三顿吃,连口热水都喝不上,直到被秦家给捡了回去...”
秦斐生自嘲地笑笑,“老爷子他不缺儿子,他缺有出息的儿子。”顿了下,似乎觉着说得太多了,于是话音一转,“该我问你了。”
“给我做助理,是不是心里特委屈?”他盯着她的眼睛,没有错过她细微地表情。
洛妍摇摇头,“不会。进工作室这段时间我学到很多东西,老魏他们都对我很好。”
秦斐生猛灌了一口,轻笑道:“我对你不好么?”
洛妍垂了垂眼,刚举起易拉罐,却被他眼疾手快按住了。
“真话。”他眉梢轻挑,无声地做了个口型。
“好。”洛妍淡声道,轻轻推开他的手。
秦斐生喝了一大口,将那个易拉罐捏扁了丢到脚边,又新开一瓶,几个回合下来,他脚边的易拉罐渐渐堆高了起来。
酒气上涌,洛妍浑身皮肤发烫,那股燥热令她很不舒服,她晕乎乎的松开围巾,两只手却软软的使不上劲。正在和背后那截围巾作艰苦斗争,秦斐生突然掐灭烟头,伸手将她拉入了怀里。
“我亲你的时候,你是不是也挺舒服的?”
他漆黑的眼睛里有些迷醉,明明是暧昧的私语,脸上却没有任何轻佻的表情,只随手把她那截围巾往自己脖上一裹,两人立刻连体婴儿似的黏在了一起。
洛妍的手无措地搭在他肩头,有点不知该如何反应,可那两道炽热的目光逼视着她,她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
秦斐生咧嘴大笑,眉眼间满是快活得意,二话不说直接灌下一整瓶啤酒。
他的喉结剧烈滚动,胸腔也微微起伏着,侧脸线条绷得紧紧,越发显出了清隽瘦劲,浑身洋溢着阳刚而温暖的烈性气息。
在他丢开空易拉罐的刹那,洛妍终于打定了主意,轻轻按住他的肩膀,用平稳的、毫无起伏的音调问:
“你喜欢的那个人,是不是我?”
脚下的易拉罐碰撞着滚向四面八方,发出细微的金属叩击的声响,黑夜里其他的声音似乎都消失了。
秦斐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这一刻,似乎离她很近,又似乎很远。
洛妍咬着唇,眼中的亮光渐渐黯淡了下去,她眼角微微湿润,却状作无所谓地笑了笑。
“该你喝了。”
天边轰然一声,无数的礼花齐齐绽放在穹顶之上,明亮得令人眼花缭乱。
凌晨十二点了。
一切都结束了。
洛妍深深吸了口气,该为这个失败的试探感到懊丧的,可她只觉得失望,以及无法形容的难过。
“是,我喜欢你。”秦斐生缱绻的声音划过她耳畔,犹如天籁般动人。
她呆住了,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
下一秒,他攫住她的唇,狠狠吻了下来,将她席卷到这场激烈的纠缠中。
两人纵情拥吻,像是压抑了许久后的爆发,她的手指插·入他乌黑的发,紧紧抱住他的头,心底有莫名的情绪翻涌。
在唇齿的缠绵中,洛妍的眼泪蓦地掉了下来,她觉得奇怪,自己为什么要哭呢?秦斐生都承认喜欢她了,并且是如此地喜爱着她。
身体似乎不受她控制了,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在纤密的睫毛上凝结,扑簌簌地滚落双颊,她在自己脑海中听到另一个女人的哭声。撕心裂肺的大哭,却又裹挟了桀桀的笑声,一时竟分不清是悲伤,抑或是狂喜。
脑海中开始回荡那道凄厉的声音,一字一字,疯狂的刺激着她的神经末梢。
“我要他爱上我!要他痛不欲生!”
消失许久的头疼又发作了,洛妍疼得差点晕过去,粉扑扑的脸霎时一片惨白,她捂紧自己的头,痛苦地呻·吟出声。
秦斐生立刻松开了她,似乎有点被吓到了,眼神里满是紧张,“怎么了?”
洛妍疼得说不出话,缓了好一会儿,才虚弱地摇摇头,“没事。太晚了回去睡觉吧。”
“新年快乐。”
秦斐生将她打横抱起,在她耳朵上轻呼了口气。
“新年快乐。”
洛妍倚在他怀里,慢慢闭上了眼。
*
没过几天,秦斐生又来了,美其名曰蹭饭。
他抱着洛天在客厅里看动画片,洛妍和章冰莹在厨房里忙活着午饭。章冰莹探头望了眼客厅,压低了声音问:“妍妍,你和秦先生...”
她支支吾吾着没有说完,眼神也有些闪躲。
洛妍不动声色扫了眼章冰莹,握着菜刀的手不由一顿,暗暗叹了口气。
她也不知道她和秦斐生这样算什么,最糟心的还是头疼的毛病,难道真的要照原主的意志,把秦斐生虐得痛不欲生?
如果换作刚穿进来时,她对秦斐生这个人毫无感情,或许会毫不犹豫这样去做,可现在她知道自己对秦斐生动了心,虽然还不怎么深刻,只是初现端倪而已,她没有立场去伤害这个男人。
他并没有对不起她。
这样一想,她的神色顿时冷了几分,淡淡说道:“没什么呀,您也知道这个圈子里,明星和助理的关系都挺亲密的。”
章冰莹眼底显出了一丝古怪,“那也不能随便在洗手间亲嘴啊!”顿了下,愤愤地嘀咕道:“你们这娱乐圈也太乱了!”
乍听这话,洛妍浑身都僵住了,耳根都在发烫,她尽力拉扯着面部表情,轻描淡写地道:“妈,您肯定是看错了,是秦老师他忘记自己毛巾是哪条,要我过去指给他看。”
“你就唬我吧你,我视力好着呢!”章冰莹明显不信,轻哼一声,走到边上洗菜去了。
洛妍咬了咬牙,回头瞪了客厅里大马金刀坐着的男人一眼,如果眼神能杀人,她已经把他捅出几个窟窿来了。
秦斐生没有察觉洛妍投来的目光,茶几上的手机在震动,他随手接了起来。
“洛妍。”
那头男人的声音干净微沉,并不陌生。秦斐生脸色变了一变,见洛天眼睛还黏在动画片上,于是悄悄起身走到阳台边,望着玻璃窗外的苍茫暮色,恶劣地勾了勾唇。
“是我。”
那头的傅西屿静了下 ,淡声质问道:“洛妍的手机怎么在你手里?”
秦斐生嗤笑一声,慢悠悠拖长了调子,“当然是因为我和她在一起。”
“我有事找她,让她接下电话。”那头的男人耐着性子说道。
“不必麻烦她了,和我说也一样。”秦斐生语气发冷,丝毫不给对方面子。
“秦斐生,你别太过分了!”傅西屿骤然放大了声音,似乎已经无法忍受。
秦斐生眉梢微垂,唇角却嘲弄地上扬了起来,“我一直这么过分,怎么,你今天才知道?姓傅的,最后一次警告你,我的女人,你离远点!”
一字一字,凛冽如刀。
说完挂了电话,直接把那个号码拉入黑名单,整个人身心都舒畅了,那张脸越发和颜悦色起来,明明是个有洁癖的人,却任凭洛天把他亲的满脸都是亮晶晶的口水。
吃完饭,洛妍和他提起了房子的事,她口吻有些犹豫:“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秦斐生略一挑眉,“早让我帮忙多好,就你整天瞎折腾!”
洛妍气得嗔她一眼,“你就是故意的,你要是想帮忙早就给我帮忙了,还要我主动来找你吗?你分明是...”
“分明是什么?”秦斐生凑近几寸,唇角漾着点儿得意的坏笑。
洛妍撇了撇嘴,“你不想看着我搬回去,所以才不主动开口帮我,我说的没错吧!”
秦斐生扬了扬眉,“我是你说的这种人吗?”
洛妍哼了声,“你自己最清楚。”
秦斐生点点头,厚颜无耻地道:“没错,我就是这种人。我想和你住一块儿,你那小区那么破,就别搬回去了!”
洛妍不为所动,淡淡地道:“房子得要回来,那是我妈的房子。”
秦斐生眼皮一撩,似笑非笑地道:“把那帮混蛋赶走就是,多简单的事儿!”
“我找私人侦探查了,赚吧这个平台就是那帮人开的,他们一边忽悠人投钱到各种理财平台,一边大肆借高利贷给想投资的人,像我妈那样投进去血本无归的,至少也有上百个了,都是年纪比较大的容易被骗的,要是还不上他们的钱,伪造借条抢房子都是轻的,他们直接把人囚禁绑·架,有个老太太就被折磨得瘫痪了...”
“我已经提交资料报了警,但是按照正常程序来调查太慢了,到时候说不定已经人去楼空。”洛妍语气有些无奈。
秦斐生抬起手,在太阳穴轻叩几下,笑容中透着几分宠溺,“行,三天内一锅端了。”
一抬头,只见洛妍已打开电脑,目光专注地望着屏幕,完全没有要表示感谢的意思。
脸色下意识一沉,他不动声色走到她身后,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托住她圆翘的臀,将她往自己臂弯里重重一摁。
洛妍惊呼一声,刚刚扭过头,立刻被秦斐生给堵住嘴,好生教训了一番。
“洛妍。”透着低喘的声音徐徐吹入耳道,秦斐生抵住她的身体,沙哑着嗓子问:“你爱我吗?”
洛妍脑子里一团乱麻,呼吸都有些困难了,双眼茫然得无法对焦。
爱吗?她对秦斐生是爱吗或许...
这个念头闪过,脑壳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整个人如遭雷击,说不出话来了。
“说-你-爱-我。”男人捧着她的脸,声线喑哑,一字一顿地命令道。
洛妍紧紧闭着嘴巴,心道不是我不想说,是我现在不能说啊!
眼珠子滴溜溜转着,无意识的一瞥,正好窥到电脑上的画面,她飞快推开了他,打断了他的逼问,一本正经地咳了两声,“该干正事了。”
两人望向屏幕,那是一处实时监控录像,正对着洛妍家的那扇门。
惨白的灯光洒下来,空旷的走道里出现了几个人,正在门外东张西望着,很快他们撬开客厅的门,蹑手蹑脚进去了。
不到半分钟,屋里的灯亮了起来,刚进去的那帮人,和原本屋里那几个人打起来了,屋里的人个个手里有刀,表情狰狞地扑了上来,刚进去的那帮人虽然没有武器,却是训练有素,体能明显占优势,立刻反扑了回去。
逼仄的屋子里,两伙人纠缠在了一起。
这种老小区人口成分杂乱,经常半夜还有K歌打牌扰民的,说了压根劝不听,楼下的保安们早就见怪不怪,而邻居一个个也都闭紧大门,两耳不闻窗外事,除非真闹出人命来,才会有几个上前看热闹的!
洛妍立刻报了警,不到五分钟,民警就赶到了现场,将那两伙人齐齐逮住,全都带到了局子里,没过多久章冰莹也接到了警局的电话,要求作为户主去配合调查。
洛妍陪着章冰莹到警局的时候,那两伙人被各自拷在椅子上,一个个被揍得鼻青脸肿,烂泥似的七扭八歪着,好几个身上还滴着血,嘴里骂骂咧咧来着。
在章冰莹做完笔录后,警察表示和她们母子无关,通知她们可以回去了。
一出警局,章冰莹惶惶不安地问:“妍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洛妍简单说了下把股份透漏给傅家姐弟的事,章冰莹目瞪口呆,讷讷道:“所以,今晚那伙人是去咱家找文件的?”
洛妍点点头,“幸好今晚住在家的不是我们。”
章冰莹打了个寒颤,立刻回过神来,“可也关不了多久,以后...”
“您是怕放高利贷的报复我们?”洛妍笑了笑,“没有以后了,与其害怕报复,不如把这些畜生彻底给除掉。”
“可股份...姓傅的这次找不到,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章冰莹怯怯地道。
“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洛妍柔声劝道。
次日上午,警方端掉非法集资平台的新闻爆出,背后一众组织者纷纷落马,洛妍和章冰莹终于都松了口气。
秦斐生陪洛妍回了趟家,家里到处脏兮兮的,客厅地板上好几摊干涸的血迹,沙发破的到处都是窟窿,那场面之惨烈,像是刚刚遭遇一场无情的抢掠。
短时间内,肯定是没法住人了。
“趁这次重新装修下好了。”洛妍看了眼正倚着墙抽烟的秦斐生,“你去阳台抽吧。”
门铃声突然响了,洛妍过去一开,只见傅西屿正站在门外,目光上下打量着她。
“妍妍。”傅西屿镜片后的眼眸中倏然涌出了光亮,语气难掩焦急,“你有没有事?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怎么也不告诉我?”
洛妍冷笑不语,面色淡漠极了,眼中透出不加掩饰的厌烦,她伸手想把门合上,外头的男人却飞快握住她的手,制止了她这个动作。
正要挣脱,身后一具坚实的胸膛靠了上来。
秦斐生将袖口往上卷了几圈,露出线条结实的小臂,一把扯住傅西屿的领口,重重将他拽进了客厅,额头狠狠往前一撞,撞在了残余发黑血迹的墙面上。
这一下力道极大,金丝边眼镜摔得粉碎,殷红的血自额头渗出,糊了傅西屿整张脸。
“再碰一下试试?”
秦斐生下颌微抬,慢条斯理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