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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教授问:“死者遭受性侵的具体时间?”
凉妹说:“精准的时间还要把尸体带回局做尸检,不过大概时间应该是一周前左右。”
“死者的左手手臂,以及大腿处有疑似勒伤形成的淤血。”凉妹一边检查尸体,一边汇报。
这时候苏童勘验现场的工作也已完成,特案组把死者的尸体带回警局,准备进行详细的伤痕鉴定。
在回程的车上,我们就迫不及待地查看了死者遗书的内容。
现将女孩遗书的原文记录如下:
我走了,不要牵挂。
我已经受够了,这世界没什么可留恋的。
人生毫无意义,生活充满无聊。
幸福和快乐都是时效短暂的毒品,痛苦才是组成生活的最大成分。
事到如今我不想再抱怨,我只觉得自己好像深陷入某种泥潭,想挣扎都没有力气。
在离开之前,还有一件事让我记挂。
就是侮辱我的那个混蛋,他应该受到惩罚。
我本想亲眼看到他被判刑,可是我不想再等了。
我受够了他妈的该死的等待!
趁我还活着,提供一点线索:时间大约在一周之前,我一个人看完了夜场电影回学校,在去坐211路会学校的路上,遇到了那个混蛋。
他脸上围着白围巾,我看不见他的长相。他胁迫我的工具是一把小刀。
那人还有一个特点,就是他的手特别的细嫩,在他侮辱我的时候感觉到的。
我计划轻生已经很久了,没想到在离开之前还遇到了这种恶心的事。
不过没所谓了,我马上就可以和这个肮脏的躯壳,和这个腐臭的世界说再见了。
还有宋国峰这个人,我想最后跟他说几句,希望发现这封遗书的人能够转答。
宋国峰,我知道你一直喜欢我。可我还是觉得你阴暗,你恶心。就算是死掉,我也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
我的银行卡里还有二百六十一块四,没有任何债务,学校寝室里还有生活物品若干。
就这样吧。
——不孝女王雨晴
看完这封遗书,我只觉得百感交集。
原来这个女孩早就谋划轻生了,遭到性侵不是王雨晴跳楼的直接原因,但无疑是一条导火索。
苏童忽然抱着他的电脑跑过来,对我们说:“赵鑫提供的不在场证明录像,绝对有问题!我已经发现里面的猫腻了。”
我们看着苏童的电脑屏幕,他解释道:“视频的中间被人剪辑过了,而且有个明显的疏漏。在视频跳帧之后,赵鑫的跪在灵堂的位置发生了微小的偏移。”
我说道:“我明白了,这也就是说赵鑫其实并没有一直出现在监控里面。”
苏童说:“没错,赵鑫极有可能中途离开过,之后又回到这个位置,录了一个假的不在场视频。”
如果这种说法成立的话,那么赵鑫为什么要费尽心机欺骗我们?
他想隐瞒的到底是什么?
这时候凉妹急匆匆地走进办公室说:“死者王雨晴的尸检结果出来了,很巧合的是王雨晴受到侵犯的那天,就是唐家口村灭门案发生的那天。”
于教授说:“如此说来的话唐家口村灭门案,赵蕊的头七,王雨晴遭到性侵,这三件事发生在同一个时间点。”
教授的话没错,可是这能说明什么呢?发生在同一时间的三件事,到底有什么联系?
教授说:“让我们把这三个案件从头到尾整理一下,苏童笔记。”
“好的教授。”苏童说。
最先发生的是赵蕊轻生事件,赵蕊因为被传和亲弟弟存在不伦行为,不堪心理压力而跳楼自杀。
在赵蕊死后的头七夜里,唐清泉一家人在睡梦中被凶手刀杀,挖去双眼,悬挂在房梁上。
几乎在同一时间,看电影归来的王雨晴,在半路上遭到不明嫌疑人的性侵,并且导致王雨晴在今天傍晚自杀身亡。
这其中最大的疑点,就是赵鑫提供的,在姐姐头七守灵时的监控。
毫无疑问赵鑫对监控做了手脚,有明显的故意制造不在场证明的嫌疑。
那天晚上赵鑫去了哪里?干了什么?
凉妹似乎听得一头雾水,凉妹说道:“这个赵鑫会不会是去作案了?”
苏童说:“有这个可能。我们之前分析过,赵鑫和姐姐的传闻,很可能就是喜欢八卦的唐颖穿出去的。赵鑫出于报复心里,很可能对唐家一家下手。”
我说:“可是就算当天晚上,赵鑫中途离开灵堂,他也不可能出现在唐家口村,除非赵鑫能瞬间移动。”
凉妹说:“那赵鑫会不会是性侵王雨晴的凶手呢?”
于教授说:“这是个好问题。赵鑫有这个作案时间,可是他没有作案动机。”
我说:“没错,赵鑫为什么要性侵王雨晴?这和我们的案子又有什么关系?”
案情越来越复杂,把各种线索组合在一起之后,又显得十分牵强,不和逻辑。
一时间大家都陷入了沉思,我也开始怀疑,我们调查的方向是不是出现了什么问题?
江城大学发生的两起自杀案,和性侵案可能根本就和唐家口灭门案没有关系。
调查这些事情的起因,都仅仅是因为唐颖是死者之一。
于教授忽然说:“不对,我嗅到了一股浓重的阴谋味道。”
凉妹眨了眨忽闪忽闪的大眼睛问:“教授……什么阴谋啊,我越来越听不懂你们讲话了。”
教授眯着眼睛说:“但愿不是我所想的那样,人应该不会坏到那种程度……”
到了这种时候,我就格外想得到噩梦的提示,可是噩梦在这时偏偏又不出现。
教授的想法我们都不得而知,教授说:“我们要搞清楚的问题有三个:一是半夜从灵堂离开的赵鑫,到底去干什么了?二是唐颖和赵鑫,乃至赵蕊之间存在着怎样的关系?三,我们要调查一个人。”
“查谁?”我问。
“宋国峰。”教授意味深长的说道。
宋国峰是死者王雨晴遗书中提到的一个男生,教授为什么想要调查他呢?
晚上,我辗转反侧夜不能寐,过了很久才在思考中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