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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勇气这东西,说起来,要比做难,唐小念带着田芳去了方杰所在的房间,她却站了很久,都没有勇气敲门进去,也抓住唐小念犹豫,不敢让她擅自敲门,唐小念无耐,只好随着她,一起站在门前等。
“还是算了……”
天人交战,几番勇气之下,田芳说,“既然凶手抓到了,案子……案子结束……给他清白了……那……应该……应该就没什么了,我……我还是走吧……警官,不好意思唐队长……耽误……耽误你时间了……”
说着转脚就走,有些仓促,唐小念也没拦她,摇摇头,准备转身去送她了,却在转身时,听到门,吱呀一声开了!
是医生做过基本检查,要带方杰去医院了。
田芳听见身体就一僵,几乎下意识就跑到角落里,躲着,转过身,不敢看方杰,也不敢看唐小姐,谁都不敢看,像是鸵鸟一样,面对着墙角,装一切都看不见……
唐小念见此,便没说什么,而是扶着拐,定在原处,静候方杰出来……
以警察的角度,抓错误解了他,她想亲口对方杰说几句话。
门打开,便见方杰已摘了镣铐,人却很萎靡,垂着头,被几个警员和医生搀着,几乎半架着走了出来,显然已经没了力气,神智也十分不清晰。
“请等一下。”
医务人员走的快,唐小念就喊住,上前询,“可以有时间耽误,交谈两句吗?”
田芳听见她喊住人,明显又一震,却不敢回头看。
“病号现在没神智,没法交谈”,医务人员回,“要想交谈,估计也要等手术过后了!”
“手术?”唐小念问,“有关眼睛?”
“对,要把他眼里的东西给取出来才行,虽说是微生物手段,做的假眼移直,但几乎没有做后续护理,他整个眼睛现在已经感染严重了,必须马上剥离,不然,连另一只眼,也会感染瞎的!”医生解释,“而且取出来之后,以后也要精心护理,才会不会恶化,保证另一个眼睛的视力,否则,方先生就等于全瞎了。”
唐小念顿一下,看了眼方杰。
田芳也转脸,在躲的很远的角度,仍旧下意识看方杰。
“拿他的毒瘾和症状治疗呢?”唐小念又关心,“复杂吗?”
“当然复杂,不止复杂,还很难。”
医生叹,“我们只能保证给他做手术,但后续很多,还是需要家人或朋友支持,才能完成治疗的!他不仅有心理状况,还有严重的毒瘾,整个人极其虚弱,后期没有支持或者陪伴,就算花钱了,给他治了,他的心理状况依旧没有改变,最终可能还是会自杀,这是经过我们心理医生评估的……何况,方先生的家人,到现在都不出现,也不愿意认他,不是吗?”
医生摇头,“总之,我们也算尽力了吧……”
虽说是这救治,但这语气,更像是放弃。
方杰已经没有了支撑,更不会积极,所以,对他来说,治和不治,不重要,终究,他都会走向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