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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花瓶骆泗(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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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喊小乔时, 声音压得极低。乔钰诩瞬间将手松开, 脸上像结了冰, 满是戒备。

    “戚总有何指教?”

    趁着二人大眼瞪小眼, 骆泗赶紧从床上起来。他右手依旧捏着橘子,因为找不到时机放, 手心都要出汗了。

    “来看你。”戚总笑得漫不经心, 危险感却随之弥漫。骆泗一脸懵逼地看着他靠近命运之子, 直接无视了自己这个大活人。

    “好些了吗?”戚总压下身, 靠近青年。

    乔钰诩瞬间后退, 拳头压在身后。他连看都懒得看男人, 只偏过头,眼睫微垂:“自然。不劳戚总费心。”

    看着眼前这一幕,骆泗心里渐渐生出些不对来。他的突然想起以前听过的关于娱乐圈的一些传闻, 什么压榨员工啊、潜规则啊……

    他来回看了看面前人。戚总肩宽腿长,从不疏于锻炼,男人味儿浓厚。

    乔钰诩虽然力气大,但那张脸傲然出尘,加上冷冰冰的脾气,的确很容易激起人的征服欲……

    “车炀。”骆泗还在那儿沉思, 戚总突然发话了。似乎是心疼乔钰诩苍白的脸色,他抽身离去, 朝他喊道:“跟我来。”

    骆泗浑身一抖, 犹豫片刻, 把橘子放在柜子上, 跟人出了门。这间病房也太干净了,连一座椅子都没有,他简直怀疑是戚总故意让人抽走的,好能顺理成章坐人床上……

    走廊上空无一人,除了这间病房,也没其它房间亮着灯。骆泗小心翼翼合上门,还没来得及转身,背后就传来一道低叹。

    “你做的很好。”那道声音低沉又粘腻:“好孩子。”

    骆泗一愣,转过身去。男人正靠在墙壁上,双手随意地交叉在胸前,溢满邪肆。

    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骆泗犹豫着开口:“戚总,我……”

    “嘘。”男人的手落在唇间,朝他眨了眨眼:“我知道你是因为嫉妒,才把人拉下水。没关系,你给我创造了机会。”

    骆泗听明白了。看来这个戚总,对命运之子真的有些不可告人的心思。

    甚至于不择手段,不管人家会不会受伤害。

    而看乔钰诩的神色,分明是充满抗拒的。

    难道……骆泗陷入沉思:戚总送命运之子参演这种电视剧,还只演个男三号,也不是定位失误,而是为了敲打他?

    “但是。”面前突然落下一片阴影。下巴一暖,脸被两根手指抬起,骆泗茫然抬头,朝面前人望去。

    男人神色嘲讽,眼中写满轻蔑。

    见青年朝他望来,面容分明妖气,眼神却如水般干净。戚学覃扯开半边嘴角,对他拙劣的伪装感到不屑,手上更加用力。

    “别以为我会看上你。”他仔细打量着面前人。青年身着简单的T恤,两条胳膊从袖口钻出来,腕骨纤细。

    眼尾随时随地都在勾人,腰肢瘦得不堪一握,尽显风流。

    他眼睛一眯,喉结滚动:“就是做再多打算,你也别想先他一步,爬上我的床——明白吗?”

    骆泗直接听蒙了,直到下巴被捏红,都没反应过来:这人在说什么??

    骆泗隶属兴熙娱乐公司,是一家老牌娱乐公司,高层是一名四十多岁的杨姓女士。杨女士一切都以利字为上,倒也没怎么为难过这株摇钱树。

    原身这一路走来,竟是出乎意料的平坦。但听面前人的意思,原身自己并不喜欢这种“平坦”,反而想亲手打破。

    面前这个戚总,就是他勾搭的对象。而且……骆泗搜索了一下记忆,惊讶地发现:原身对戚总,还真有那么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思。

    也许是被美色吸引,也许是喜欢男人身上那股危险的气质。总之,并不全是为了钱,车炀的确疯狂的倒贴过男人。

    那迫不及待的姿态落在别人眼里,应该挺狼狈的。

    戚学覃对送上嘴的肉毫无兴趣,一次次在大庭广众下拒绝原身,甚至在商场伙伴面前,极尽羞辱。

    到后来,原身再也近不了戚总的身,只能咬着牙,眼睁睁看着乔钰诩与他越走越近。

    “别以为出现在那个人的病房里,就能引起我的注意。”见青年怔愣,戚学覃好像十分受用。他拍了拍那张光滑的脸蛋,声音压低:“你比不上他的。除非……”

    在青年迷茫的眼神里,男人将后半句话说出口:“除非你能快些把他送到我手上。那样说不定,我还愿意顺便收了你……”

    直到男人离去,骆泗都还一脸懵逼地愣在原地。

    送到手上?……顺便收了?

    卧槽,这还是人吗!

    先不说骆泗对这什么戚总毫无兴趣——就是命运之子,也明显是抗拒这种强硬的追求的。

    乔钰诩心高气傲,在演技上下足了功夫。这种人内心有一块儿天真的角落,面对污浊的现实,他是想凭自己的能力一闯,看能走到多远。

    而不是甘心被黑暗绊住,在泥潭中深陷。

    骆泗也瞧不起戚学覃,但凭他和乔钰诩的能力,最多求个自保,不可能真撕破脸皮——想到这儿,他不再打扰心情糟糕的命运之子,而是拉上口罩,从医院离开。

    离杀青还剩大半个月,他得先回家琢磨剧本。

    然而事情却发展得不太顺利——日子过得飞快,他的风评却日渐走低。

    毕竟全场都发现了——男二号的演技,已然由可以忍受,退化成了不忍直视。

    “师兄。”落雪纷飞,两道人影在梅林间相对而立。

    小师妹眸光含泪,秀眉微蹙。她手心的长剑扬起,对准面前黑袍男子的心口:“对不起。”

    “为什么……”光听声音,称得上是千回百转。青年嗓音干净,压低时,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脆弱,引得人不由自主心疼。

    小师妹却丝毫没受到影响。不能看,不能看……她告诫自己。

    鼓风机却突然加大马力,眼睛被人造雪花迷住——她一个激灵,不小心瞥到对面青年的表情。

    骆泗的脸僵得像一块万年坚冰,双眸含着温柔,却没有半点悲伤。下巴线条绷紧,唇线抿死。

    看起来,面前不是他的挚爱之人,倒像是哪里来的熊孩子,正犯了事儿,需要接受老干部的尊尊教诲。

    “卡!”王导把扩音器聚到嘴边,气得不行:“莓映你愣在那里干嘛!”

    糟了!

    女演员惶惶不安,委屈地望来。王导深吸一口气,朝她挥挥手,提醒自己不要迁怒。

    很明显,莓映是被那个水平突飞猛降的流量小生影响到了!

    他揉揉太阳穴,告诉自己,身为一个商业导演,必须学会化腐朽为神奇……

    骆泗叹气,环顾四周。

    几乎所有的机位都布置在他身后,只为了不拍到那张僵硬的脸。收音器悬在天际,就是声音,都比那演技形象得多。

    骆泗心知自己又搞砸了,非常不安。为了担起工作上的责任,他甚至主动找系统说了一次话:“上次你说的演技挂,还算数吗?”

    系统是这么回答的:“哈哈哈哈你终于绷不住啦!我就知道你还是有求于我的——演技挂当然不存在啦!但我要是不这么说的话,宿主你怎么可能主动和我说话,你知道任务必须咱俩合力才能完成……”

    骆泗不理它了。

    在机械音的哀嚎中,他决定,等这家伙什么时候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再和它聊聊。

    然而,直到整场戏拍摄完毕,系统都没找他道过歉。

    庆功宴定在市内的某家酒店,据说是茵域传媒旗下的地产。茵域传媒就是戚学覃的公司,是近年来新兴的娱乐企业,和原身的公司算半个竞争对手,但之间的联系也不少。

    也许是怕耽搁工作,骆泗去看望他第二天,命运之子就从医院回来了。

    乔钰诩脸色苍白,看起来依旧虚弱。然而,他却是在拍摄现场,唯一不会被骆泗影响到的人。

    别说是影响,就连眼神他都懒得给骆泗——开拍时,那道目光从来都是落在人眉心的,不分出半点情绪。

    连拍戏都没有交集,私底下,二人就更搭不上话了。

    骆泗心怀愧疚,却一直没找到补偿的机会。最后一场戏杀青,他心情低落,先回公司报了个到,才去往庆功宴。

    刚一进门,骆泗就被人团团围住,场务们非常给面子,即使演技渣成那样,给他们添了不少麻烦,都还愿意给人敬酒。

    不知喝了多少杯,骆泗才终于找到机会,从人群间脱身。他来回望了望,男女主角正坐在导演身旁,饰演男三的乔钰诩却不见踪影。

    “怎么回事?”

    觥筹交错,偏偏少了一人影子。骆泗去找导演,先举杯感谢了一番他的指导,才似不经意道:“王导,小乔呢?”

    看到是他,王导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满脑子都是被神演技摧残的日日夜夜——他忙不迭将手搭在杯子上,朝人一扬杯:“刚出去了,应该是和他老板谈话去了吧。”

    “戚总也来了?”骆泗一愣。

    “嗯。”仰头抿了半口酒,王导对另一个赶来敬酒的演员笑了笑,神色有些怪异:“毕竟这庆功场,是戚总提供的嘛。”

    骆泗终于知道那股违和感是哪里来的了——放下酒杯,他匆匆向王导道歉,便急忙往外走。

    酒店一共近四十层,中间几层都是餐厅,用来接待宾客。骆泗他们的所在地就是其中比较小的一间,隐蔽性很好,但也非常偏僻。

    上下三十层,除了最下面两层的公共餐厅,都是各种型号的客房。出了门,骆泗毫不犹豫跑起来,往遥远的电梯口奔去。

    和其他酒店一样,这里的房间也是越往上,规格就越高。如果戚学覃真想对命运之子做什么,应该也不会委屈自己。

    流了一脑门冷怀,电梯却迟迟不来。骆泗心下急切,他望望四周,毫不犹豫往悬梯跑去!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越往上,声音似乎就越嘈杂。等终于到了最上层,在绵延不绝的走廊间拐过一个弯儿,他终于看到两道熟悉的影子。

    乔钰诩面色通红,已经喝得不省人事。他被戚学覃半拉着左手,看起来很不情愿,右手在空中挥舞抗拒。

    “宝贝儿别怕……”戚学覃声音粘腻,将房卡攥在手上,只等人不注意,就猴急地往门上刷去:“我送你去休息……”

    眼见情况危急,骆泗顾不及多想,便往前冲去:“住手——”

    “砰!”一声巨响传来。

    骆泗脚步一顿,愣在走廊中央。

    命运之子立在绵延的走廊间,那道脊背依旧挺直。他皱着眉,好像很疑惑发生了什么,正愣愣低头,望向自己捏成拳头的双手。

    青年身形颇长,姿态清丽,宛如一朵高岭之花——谁也摘不了的,力大无穷的食人花。

    刚才还图谋不轨的戚学覃,已然倒在红丝绒地毯上,不省人事。

    他脸上肿了一大块,泛着血丝,看起来刚刚那一拳揍得极狠。

    骆泗站在原地,和满脸茫然的命运之子四目相对,突然就不敢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