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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总裁和他的小狼狗(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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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起床,骆泗对着镜子反复检查,嘴上却什么痕迹也没有。他挠挠头,小小声问系统:“昨天我喝醉了之后,没做什么奇怪的事吧?”

    系统说:“……你没做什么。”

    “真的?”那一小段停顿令骆泗很疑惑:“你没骗我?”

    “当然。”系统说:“以你的人品保证。”

    骆泗觉得自己的人品还是很可靠的,开开心心地就出门去了。

    结果他的开心没能持续过这个上午。被绑进面包车后他才知道,人品不止可以用来表示品德,还可以用来表示——运气。

    “秦总,真不愧是著名的慈善家。”蒙脸壮汉把玩着刀柄,声音漫不经心:“这么偏远的地方,都敢一个人过来?哥几个果然没挑错日子。”

    骆泗看了眼在他脚下瑟瑟发抖的司机,心想我这哪叫一个人。

    逼仄的后车厢,因为塞进了五个大男人,显得有些拥挤。骆泗双手被缚在身后,总是熨烫妥帖的领子都被揉得皱成一团。

    他面前,三个彪形大汉一字排开,席地而坐。

    “你养的那个孩子呢?”发话的人似乎是头子,他抹了抹刀锋,用刀尖挑起面前人雪白的下巴:“不总是,形影不离的吗?”

    说完,他还暧昧地笑了两声。

    骆泗抿唇。他下巴线条绷得笔直,眼神有些冷:“谁派你来的?”

    绑匪头子说:“怎么,哥几个儿就不能自己赚零花钱?”他神态自然,就算不自然,隔了一层黑布,骆泗也看不出来。

    骆泗沉思片刻,盯着他,眯起眼缓缓道:“你怎么知道,我会在今天去那座村子?”

    绑匪不说话,转着刀,冷不丁在骆泗脖颈间一划。鲜血流出的同时,骆泗明智的选择了闭嘴。

    绑匪似乎很满意,动作轻柔地拿起黑布。骆泗眼前一黑,有人在颊边狎昵地拍了几下,灼热的温度中,耳边传来一声低笑。

    他突然心头一跳,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不知开了多久,车终于停了。骆泗被一只手提起后领,又被人推搡着下了车,鼻间是潮湿的空气。

    他半摔在坚硬的地面上,背后满是危险的气息。“就在这儿呆着吧。”有人说。

    嘎吱一声,厚重的大门合起,光源尽数消失。

    骆泗静默片刻,开口问:“司机,你在吗?”

    没有回应。估计是被绑到其它地方去了。

    虽然手眼皆不方便,他的双腿还是自由的。骆泗费了些力气才站起来,蹭到墙角坐下。

    系统在脑海里说话了,听起来非常之幸灾乐祸:“你又要被克死了?”

    骆泗不答反问:“你说,这群人绑我的理由是什么?”

    系统表示不知情。

    骆泗说:“很奇怪啊……”他歪着头。遮住那双属于秦大少的眼睛后,周身气质反而温润了许多:“没有要赎金,把我一个堂堂总裁扔在这儿,自己就走了……他图什么啊?”

    系统说:“劫色?”

    骆泗狠狠鄙视了它一下。

    系统据理力争:“你别说,秦戟洲这副皮囊是真好看。肤如玉石,眸如辰星,你穿过来的这两年戾气又褪了,标准的懒骨美少……美中年。特别是你被绑住的样子,香肩半露,啧啧,别提多……”

    骆泗有气无力道:“停。先帮我看看周围有人吗?”

    系统说:“别提多诱惑了。我看看……没人,不过右上角有监控器。”

    骆泗唔了一声,撅着屁股起来。被绑得久了,他双臂又酸又麻,几乎失去知觉。

    把人关这儿,就不管了,有这样的绑匪吗?一点职业道德都没有。

    在C市待了近五年,骆泗还没与谁结过仇。虽说想秦戟洲消失的人多了去了,可这样好不容易找着机会,却迟迟不下手杀了他的,只可能是,需要“秦戟洲”暂时消失的人。

    比如——一直盼着他退位的,“父亲”和“弟弟”。在秦大少神秘消失后,他们就能依靠第二大股东的身份,成功重入秦家的高层。

    不需要太多时间,秦戟洲的权力就得被架空。

    这些都只是猜测,骆泗也不敢百分百确定。他双手隐秘地探索,终于在水管上找到一处凸起。

    没有犹豫,他提起双手间的绳索,往那处磨去。

    系统说:“这就开始逃跑了?你也太自信了吧?那可是三个大男人,你这细胳膊瘦腿的,打得过?”

    骆泗说:“嘘,别出声,我忙着呢。”

    系统憋屈地闭嘴。

    “咔擦。”绳索松动的同时,骆泗隐秘的舒了一口气。他一把扯下眼罩,眯着眼睛,看这处暗尘浮动的房间。

    这里是……仓库?

    十几平米的空间不小不大,几根水管裸露在铁灰色的墙壁外,上面布满了黑灰。通风窗开在接近天花板的位置,以这具身体的身高,既不可能爬上去,又不可能挤得出来。

    窗外隐隐传来水流声。C城地处内陆,自然没有临海,外面只可能是河水或江流。

    “如果有手机就好了。”骆泗揉着手腕站起来:“我就能给邵天宁打电话,让他顺着流域来找我。”

    系统揶揄道:“你不是一向不让命运之子掺和这些破事的吗?怎么突然松口了?”

    骆泗垂眸。他放下手臂,一字一顿道:“因为我不敢找其他人。”

    系统一下子噤声。

    骆泗起身后没急着走,先是打量了一圈周围,再不紧不慢地伸出手。在系统疑惑的目光下,他深吸一口气,毅然做起了——伸展运动。

    “卧槽你在干嘛?”系统好像很崩溃。

    骆泗说:“做广播体操啊。”他一边扭着脖子一边说:“你不知道,我们社区的阿姨每天早晨都会一起做的。别说,刚刚我手腕还痛得不得了,现在血液一畅通,立马就好了诶……”

    系统说:“跑啊!好不容易松绑,你他妈倒是跑啊!”

    骆泗说:“你看看周围,我跑得了?”

    系统闭嘴,视线在铜墙铁壁般的房间内逡巡一圈后,放弃似地叹了一口气:“好吧,今天你的小命是得交代在这儿了。”

    虽然老叫嚣着宿主会死,可当这一天真的来临时,系统还是显出了几分不舍。那只锈迹斑斑的铁盒子在空中旋了几圈,甚至挤出两滴鳄鱼的眼泪。

    骆泗安慰它:“我不会死的。秦析害怕我的遗嘱,不会随便让我死掉,而是会尽全力把我关着,一直处于失踪状态,直到他夺权成功。”

    系统眼泪猛地收住:“等等,秦析?你是说这具身体的爹?”

    骆泗点头,于系统怜悯的目光下,从伸展运动换成了跳跃运动:“我也不能让他如意,什么逃跑的方法都要先试一试,看我给你个惊喜……”

    另一边,逼仄的街道口,一辆黑色的商务车悄然出现。身穿白衣的青年冷着脸下来,表情平静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