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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计师走出了珠宝店。

    他今天买了一枚戒指。价格很是昂贵, 但他薪水丰厚,负担得起。也是因为如此,他觉得,他能负担得起林昕雅的一生。

    他隔着衣服, 捂着内兜里的戒指, 心想无论如何, 要向她当面求婚,要让她知道他想娶她的决心。

    但当他来到停车场的时候, 发现有一辆豪华车悬浮在他的车前,正挡住了他的去路。他走过去,敲了敲驾驶舱的门:“先生, 麻烦挪一下车。”

    驾驶舱没有动静, 乘客舱的门却开了。黑色的皮鞋踩在水泥地上。

    会计师不明所以的望着这个男人,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的凛冽的气息, 是针对自己。对一个精神力只有B级的普通人来说, 这气息让人发抖。

    男人看了一眼会计师, 垂在身侧的右手动了动。精神力爆开,会计师被击飞出去, 撞到柱子上, 摔落。小小的盒子滚了几滚, 停住, 被随即涌来的暗红色的血包围。

    男人走过去, 踩着血, 捡起了小盒子。打开, 戒指上的宝石闪耀着微光。这显然是一枚求婚戒指。

    过了一会儿,他轻轻的“呵”了一声。

    扔掉盒子,他朝惊恐的会计师一步步走去……

    公寓的管理系统忽然发出“叮叮”的两声轻响,昕雅随即就听到了开门关门的声音。有人用公寓权限开了门。

    “小恪?今天怎么回来了?”昕雅放下画笔,一边解围裙一边冲外面喊。

    唐恪长大了,不像小时候去哪里都要妈妈陪伴,他可以自己乘坐出租车。偶尔非周末的时候,他也会回来,第二天再早早的赶回去。

    昕雅以为儿子回来了。她一边脱着围裙,一边走出画室。从头上摘下围裙,一抬头,看见了站在玄关的男人。

    围裙掉落地板,血液仿佛瞬间降到了冰点。

    每个女人见到他,都是一脸欢喜。除了林昕雅。她见到他,眼睛里只有恐惧。像被蛇盯住的青蛙,站在那里,动都不敢动。

    他尝试对别的女人做了他对她做过的事。老情人新情人都有,□□少女都有。

    她们有的惊恐哭泣,有的则极力配合。但不管是谁,不管怎么样,他从她们身上得不到林昕雅带给他的快感。

    她是特别的。

    他因此疏远了她。纵然他只是享受蹂/躏她的快感,他作为家主的原则也不能允许这种“特别”的存在。

    所有的“特别”之人,都会成为弱点。

    这男人,若说放纵自然是放纵的。若说自律,对自己又是非常严苛的。一年零四个月没有见她,没有去关心她的存在,他本已可以将她放下。

    偏偏烟烟又将她推至他面前。

    她长发随意的绾在脑后,碎发掉下来好几缕。僵硬的站在那里,动都不敢动,依然是像一只……将要被被捕杀的小白兔,轻易的就能唤醒他身体里的原始本能。

    她果然,是特别的。

    韩家主朝客厅走去。

    随着他的走动,昕雅的视线落在了他垂着的右手上。他的手是红的,走动的时候,有一滴红色的液体掉落在了地板上。

    “你……你受伤了?”她犹疑的问。

    “没有,只是弄脏了。”韩家主做进沙发,漫不经心的说,“拿条毛巾来擦擦。”

    昕雅跑去卫生间,取了条毛巾和一小盆水。

    韩家主坐在了单人沙发上,把右手伸了出来。她便将水放在茶几上,蹲下去帮他轻轻擦拭。血迹擦干净,他的手上没有一点伤痕,他果然没有受伤,那些都是别人的血。

    “不问问是谁的血吗?”他说。

    昕雅并不抬眼,轻轻的摇摇头。

    韩家主勾勾嘴角,从裤兜里掏出个东西:“你的东西掉了。”

    他摊开手,掌心是一枚戒指。

    你的东西掉了。

    是什么?

    这个。

    这、这难道是……

    亲爱的,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愿意!

    这都是肥皂剧情节,断不会发生在他们身上。昕雅半蹲半跪在地上,定睛仔细看了看那枚戒指,十分肯定的摇头:“这不是我的。”

    “是你的。”韩家主淡淡的说,“一个男人买给你,准备向你求婚。他是个会计师。”

    寂静了一秒钟之后,昕雅霍然抬头!

    她盯着他的眼睛,然后视线移到了茶几上的水盆上。投了两次毛巾,盆里的水已经是红色!

    昕雅的嘴唇微微抖了抖,猛的大力去拍手腕上的智脑,激活了光屏。打开通讯录,她指尖发抖,差点点错人名。

    电话拨过去,无法接通。

    昕雅霍地起身。但韩家主动作更快,起身将她抄进怀里箍住。

    “放开我!放开我!”昕雅声嘶力竭,“他在哪?你把他怎么了?你把他怎么了?”

    韩家主冷冷的说:“别费力气了,世上已经没这个人了。”

    啪——

    昕雅回身给了他一记耳光。

    韩家主自出生至今,人生第一记耳光,来自这个懦弱的女人。

    懦弱的兔子,眼睛通红,声音嘶哑:“你杀了他?”

    韩家主抚了抚被打的脸颊,神色冰冷。他伸出手,快如闪电的扼住她的咽喉。

    “林昕雅。”他从牙缝里挤出声音,“从来没有女人敢做对不起我的事。你胆子不小。”

    这恐吓没有吓倒昕雅。

    “你既然查了,自然知道我没有。”她的眼睛红得要滴出血来,“我有求于你,你怎么对我,都是我自己求来的,我认!”

    “可他是无关的人!他跟我根本没有关系!”她咬牙切齿,疯了一样撕打他,“你为什么要去伤害无辜的人!为什么!”

    韩家主收紧了手,昕雅呼吸困难,抓紧了他的手腕。但她没有哭泣哀求。

    相反,她把下巴微微扬起。随着这动作,她肩背自然而然的挺拔,后颈立直了起来。她曾是一个合格的富家千金,那些自小刻入骨髓的教养的痕迹,自然而然的便流露了出来。

    这个男人曾在欢爱之时扼住过她的喉咙,在她濒死之际才放开。那是曾经让她一忆起便浑身发抖的噩梦

    但现在她不怕了。当一个人彻底绝望时,便已经无可畏惧。

    她看着他的眼睛,等着被他杀死。

    韩家主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

    昕雅捕捉到了这细小的动作。她的眼神发生了变化,迷惑,而后恍悟。

    “你……”她呼吸困难,却依然露出了嘲讽的笑意,“原来……”

    韩家主便知道,她终于看明白了。

    林昕雅从来不是蠢货。正相反,她不仅聪明,而且清醒。或者可以说,太清醒了。

    她从少女时代,便知道要与他保持距离。他若进,她便退。

    因为太清醒,她便最会审时度势,最识时务。当年拒绝他是,后来顺从他亦是。她只是被生活挫折了脊梁,打磨了棱角。

    她一直以为他对她的折磨缘于对她当年拒绝他的报复心理。现在她才明白,不同于爱,韩峻这个男人啊……他原来微妙又奇异的迷恋着她。

    这五年的磋磨、忍耐、疼痛、恐惧,都像一场梦,刚醒。

    韩家主并不因为被她看穿而狼狈。相反,他感到愉悦。

    他憎她低垂着头的模样,他憎她脖颈前倾微弯的弧度,他憎她懦弱得不敢反抗。她被生活磋磨得不像她自己了。

    现在,曾经的那个她回来了。他很愉悦。

    他低下头去吻她,并抓住了她企图反抗的双手。当他抬起头,嘴唇被她咬出了血。

    原来兔子急了,的确会咬人。

    他喜欢会咬人的兔子。

    他将她抱起,向卧室去。

    昕雅希望自己手上能有武器,因为她很想杀死这个男人。可她赤手空拳,她的力气也远远不如。她就只有牙齿。

    韩家主在她咬得太狠的时候用精神力震开她,她唇角流出了血,依然不肯放弃。她已经没了清醒和识时务,她已经疯了。

    可韩家主爱她这疯狂。他最终绑住了她的嘴。

    但他没有凌虐她。他这一次称得上温柔,也克制,不会像从前那样令她痛得流泪、发抖。

    最后,他没有做任何防护措施。

    “给我生个孩子。”他说。

    昕雅醒来时,男人已经离开了。

    她坐起来,发现身上只有欢爱的痕迹,没有伤痕累累。她笑出了眼泪。

    脚腕上套了一只细细的银色金属环,是后半夜他的人送来的生命信息监控器。他想让她生个孩子。她若敢吃避孕药,监控器会监测到血液的变化并直接回馈给他。

    昕雅摸着那只拆不下来的细环,嘴角露出嘲讽的冷笑。

    唐恪在午休的时候避开了同学,悄悄的去了实战场的山林。中午所有的机甲都收入库中,实战场悄无一人。

    韩金那些人一定是想不到他会躲在这里的。他还没想明白韩烟烟对他不反击这件事的态度,在想明白之前,他尽量避开那些人。

    但他想不到大中午的,实战场还会有别人。他更想不到,那个人会是韩烟烟。

    唐恪躲在灌木丛后,看着韩烟烟和一个高大的青年。

    唐恪知道那个人,十二年级的学长,某个小家族家主的儿子,各方面都狠优秀。

    唐恪睁大了眼,看着韩烟烟将学长推到树干上,拽着他的衣领令他俯身,与他接吻。唐恪看到学长抱紧了她,双手放肆。

    韩烟烟的动作更是大胆火辣。优秀的青年每天进行大量的训练,身体健美有型。韩烟烟像是很喜欢。

    这里没有旁人,这一对年轻男女尽情的发散荷尔蒙,像是打算在这里野战。

    唐恪觉得浑身发烫,仿佛被学长附体。他知道他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知道自己应该离开,可是他移不动自己的脚。

    那些对韩烟烟朦胧的感觉,那些心底不明所以的念头,都像揭开了面纱。正在青春期的少年,意识由懵懂走向了清晰。他的身体第一次,不是因为要排泄废液而昂扬。

    青年被撩拨得就要焚身,想要更进一步。韩烟烟却忽然按住了他的手,倏地转头,喝道:“谁?谁在那?”

    精神力如风刃一般,交错着割裂那一丛灌木。枝桠七零八落,露出了藏匿在后面的少年。

    “唐恪?”韩烟烟露出“意外”的神情。一点也看不出来,她长期监控他的行为,早知他这些天中午都躲在这里的模样。

    唐恪窘迫至极,仿佛做了坏事的人是他。而且身体……身体烫得像要烧起来,让他心底慌张,恨不得立刻远远逃走。

    韩烟烟却跟学长耳语了几句。学长被坏了好事,心情十分之不好。但他恨恨的瞪了唐恪一眼,依然服从的先离开了。唐恪看到学长的裤当也一样的支起,和他完全是相通的状况。

    他却更慌了。然而韩烟烟不给他逃走的机会,径直走到了他面前。

    “你怎么在这?脸这么红,你看到了?你……”她话音戛然而止,视线落在了他下/身。

    唐恪羞窘得恨不得立刻死去。

    韩烟烟笑了。

    她的嘴唇因为亲吻而微微肿着,有着闪亮的光泽。校服的衬衫有些凌乱,身前的扣子被学长解开了两颗,露出了丘陵和沟壑。

    她如果再往前靠近,唐恪觉得自己就要爆炸了。

    可韩烟烟不仅又向前了一步,还吃吃的笑了:“你这小孩……”

    不,他早不是小孩了。他只除了身高还不如,其他的,学长有的他都有。韩烟烟刚才摸着爱不释手的月复月几,他也有!

    这些心底的呐喊,似乎都透过眼睛发出了声音。韩烟烟看懂了。

    她笑着说:“你还太小,赶紧长大吧……”

    她这么说着,却对唐恪伸出了手。

    那拇指指尖滑腻,轻轻抚过少年的唇。

    唐恪听到了血管暴动的声音,心脏跳动的声音,甚至大脑深处精神力源膨胀突破的声音。

    放开!放开!再不放开,他就要爆炸了!

    “咦,你怎么这么烫?”韩烟烟说。

    她话音未落,唐恪就爆炸了。

    精神力源的物质基础是肉体。它随着肉体的成熟而成熟并爆发。还没走远的学长听见“轰”的一声并感受到了随之而来的冲击波。

    十三岁的少年迎来了人生的第二次精神力爆发。

    他成为了精神力为S+的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