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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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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教授……”林雪一脸懵逼地看着屋里的中年妇女, 她怎么出现在这里呢?

    而且, 她穿着居家服和拖鞋出现在程梓的公寓, 这也太尴尬了。

    杨教授刚刚找到程梓在家藏女人的证据,可没想到这么快就现形了,而且还是自己看中的女孩。

    杨教授见到林雪打包了早餐, 看到透明的胶袋里面用着透明的胶盒装着粥。原来林雪一大早联系她, 请教照顾病人的方法, 是为了她的儿子程梓。她热情地笑着,上前接过早餐,说:“正想去煲粥呢,没想到你买了回来,谢谢你。”

    林雪见杨教授没有问她为什么在这里, 以为程梓告诉了杨教授, 把早餐交给她, 礼貌地说:“不客气,程梓哥一直都照顾我,他病了, 我照顾他也是应该的。”

    程梓绝望地仰头,扶额。

    另外一手扶着墙转身说:“我回去床上躺一下……”

    走向自己的房间。

    林雪殷勤地上去扶着他, 程梓没有拒绝,让她扶着,说:“你怎么穿成这样出去?”

    林雪低头看着自己, 粉色棉布短裤短袖, 不过设计走可爱风的居家服。

    “这个也可以穿出去呀……”林雪小声地说。

    程梓还想说她为什么不带手机, 可是发烧太难受了,没这么多精力去说教她。

    杨教授把林雪买回来的粥倒进陶瓷碗里,端去主卧。

    程梓已经半躺在床上,盛夏太阳升得高高的,气温也越来越高。林雪拿起遥控调到适宜的温度,拿薄毯子给他盖着腿。

    杨教授进来就看到小两口温馨的一面,不由自主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跟程教授恋爱的日子。

    那时候杨教授还是在校大学生,程教授比她大两级的学长。那年代没有现在这么开明,学生谈恋爱都是偷偷摸摸。杨教授是外市人,为了节省费用,周末都不回家。

    程教授见她长期不回家,没有一口汤喝,他每个周末都会在家里煲汤带回学校给她喝。

    一转眼就三十多年过去了,儿子也成年了。

    过去的日子真让人怀念。

    “来,把粥吃了,吃过药就好了。”杨教授把粥端去床边,看到程梓脸青口唇白,也是很心疼的。

    别看程梓长得那么高大,其实底子很弱的,受点寒就会生病。

    “小雪,还没吃早餐吧?快点去吃,凉了就不好了!”杨教授见到林雪买早餐是买两份的,想必还没吃东西。

    “哦,好的。”林雪走出去的时候顺便关门,以防冷气走了。

    杨教授用汤匙搅一下碗里的粥,让它散热,说:“要我喂你吗?”

    “不用了。”程梓伸过手接过碗,慢慢地吃粥。

    程梓觉得有点奇怪,老妈见到林雪在他屋里,怎么没有表现出很意外的样子?

    他问:“妈……你没别的想说的吗?”

    “有有有……”杨教授开始喋喋不休地说:“上次我以为你不喜欢小雪,所以叫你今年内结婚生小孩;你要是喜欢小雪,妈也是可以等的,毕竟小雪过完暑假才读大二,还小。”

    程梓听到老妈的话也是无语了,她不是不意外,而是脑子里已经脑补过他和林雪的关系,认为他们已经是同居男女朋友。

    “对了,你什么时候约小雪的父母出来跟我们见面,你看你啊,都把别人的女儿拐回家了,没个交代怎么行?”

    虽然社会思想开放了,但是程教授也不是什么老古董,至少跟小雪家长交待一下,不然以后别人说程梓没诚意。

    “stop,stop……程太太,你听我说……”程梓打断杨教授的唠唠叨叨:“我和林雪不是你想的那样子……我们只是同住,不是同居,分开卧室睡的!”

    杨教授看了一下房间,想找出一些蛛丝马迹,拆穿程梓的谎言。结果,房间里面没有女孩子的东西,比说衣服什么的,连一根长头发都没……

    “林雪妈妈很早的时候就去世了,她爸爸昏迷住院半个月了,家里还在负债,没有地方去。”程梓知道杨教授每天埋头做实验,平时没有看新闻的习惯,自然不知道林雪是林富豪的女儿,也不知道他们家破产了。

    杨教授听到林雪可怜的身世,同情起来:“这孩子这么命苦啊……程梓,她家欠别人多少钱,看我们家能不能帮忙?”

    程教授夫妇是国内有名的教授,在学校的薪资很高,平时带着学生搞项目,赚不少钱,还有一些投资。例如程梓住的这套房子,入手的时候两百万不到,现在市场价要上千万才能交易。

    说他们两夫妻资产没有一个亿,大概也有七八千万。

    可是,林志强是大集团公司倒闭了,一个亿也不能填补债款吧?不然有这么快倒闭吗?

    程梓没说话,默默地喝着粥。

    “你这孩子,怎么这样,都不帮一下小雪?”杨教授以为程梓不打算做点什么。

    不是不帮,而是已经超过他的能力范围了。他能做的就是收留林雪,教她怎么在这个社会生存。毕竟她还年轻,以后的路还长。

    “扣扣!”房门被敲了,林雪端着一杯温水,拿着一盒药进来,说:“吃完没?“

    杨教授看到程梓拿着的碗见底了,说:“刚好吃完。”

    林雪把药和水放在床头柜,伸手拿过程梓的空碗,说:“吃完药好好休息。”

    拿着空碗里开房间。

    杨教授看着林雪里开的背影,怪自己的儿子冷漠:“你看小雪对你多好!”

    “呯!”

    林雪刚才没有把门关上,厨房传来清脆的破碎声。

    杨教授问:“怎么回事?”

    程梓一脸无奈,还用问,林大小姐金枝玉叶不会做家务,做点小事情都做不成。

    刚刚那只碗,是朋友在景德镇定制一套送给他的,这是林大小姐摔烂的第二个碗。

    看来,等他病好了,他就收起家里的陶瓷碗具,去超市买一套不锈钢碗具。

    虽然碗具是别人送的,但是摔坏了,也会心疼。

    程梓吃过药,跟杨教授说:“我有点难受,想睡一下,你等会出去别问她家里的事情,她也不太喜欢跟别人说。”

    杨教授反驳:“睡吧睡吧,你妈看起来像这么没分寸的人吗?”

    程梓点一下头。

    气得杨教授扬起手,想打他一顿,可是又不舍得。收起手,气得没地方发泄“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唠唠叨叨地走出房门,关上门。

    程梓吃过东西,吃过药之后,已经没有之前那么严重了。他心里一直记挂着某事,想尽快了解清楚。

    程梓拿起手机,拨打给程航。

    “程梓,这么有空打电话给我?”程航接通后打招呼,伴随着海浪声。

    “你在哪里?那么吵?”程梓随便问问。

    “南丫岛!”

    “跑那么远啊?”

    “放暑假没事做,到处玩玩,你有什么事吗?”

    程梓转入正题:“那个,我问你,你之前跟林雪认识吗?”

    既然林雪什么都不说,只能找程航问个清楚。

    “林雪?谁啊?”程航的语气特别自然,不像装的。

    “上次在我爸妈家吃饭的女孩,你不认识她吗?”程梓确认一下。

    这么一说,程航记得了:“哦,那个女生啊,莫名其妙的。”

    程梓好奇地问:“怎么莫名其妙?”

    程航也没隐瞒,照实说:“那天我不是去你家吃饭吗?去之前在楼下见到那个女生,一开口就问我是不是女朋友交太多了,忘记她叫什么名字。我也就交过三个女朋友而已,而且我还是分开三个时期交往的,瞧她说得我多滥交的样子。”

    “吃完饭后,我不是送她回家吗?她说她是我的学生,我以前去过她家做家教。我读书的时候都忙死了,哪有时间去做家教。莫名其妙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暗恋我,用这种方法吸引我注意力。”

    “拉倒吧,谁暗恋你!”程梓好像弄明白一些事情了,听到程航最后一句,忍不住怼他。

    某程度,程航和程梓有点像的,都是自信的人。但是自信过头,就会变成自恋。

    程航:“你有病啊!”

    程梓:“对啊,我现在就病在床上!”

    程航:“神经病!”

    程梓:“你才神经病,我是发烧!”

    程航:“哦,祝你烧成神经病!”

    程梓:“不聊了,再见!”

    程梓挂线之后,随便把手机扔在床褥上。揉着发疼的脑袋,梳理一些事情。

    林雪居然把程航认成是他了?

    眼力怎么这么差,居然认错人?

    还有,她为什么说他交的女朋友太多,忘记了她?

    这怎么回事?

    程梓回想过去的一些细节,被辞职的前一天——

    他和林雪互表心意,等林雪长大了,他们就做男女朋友。

    那天,他们分别的时候,林雪很亢奋,还说明天要去江大找他。

    程梓虽然住在江大,可他白天要去高中上学,林雪要是去江大找他的话,不就露馅了?

    那时候,程梓还有两个月就要高考了,他打算高考后向林家坦白身份。毕竟他们家要求家教学历是大学生,可他只是一个高中生。

    怕被识破,不能在林家做家教。

    起码等他拿到大学通知书再坦白,那时候,至少他已经是一个准大学生。

    不怕林家人觉得他不是大学生,没资格做家教。

    程梓把这些细节放在一起……

    那么,被辞那天,林雪肯定是偷偷去江大找他了,然后见到程航和他的女朋友。

    那时候程梓和程航还是学生,一般男生普通打扮棉T恤牛仔裤,头发也是寸头,两人长得很像,很容易搞混。

    现在,两人都有自己的穿衣风格,认识的人开始以形象区分他们,他穿潮服还染发,一看就是搞艺术的;程航总是西装革履,在实验室穿白衣大褂,走禁欲风。

    终于搞清楚当年林雪为什么要把他赶走,原来是这种误会!

    程梓也不知道是可笑还是可悲,这是谁的错?

    怪他不早早跟林雪说清楚?

    怪她不跑过来质问为什么?

    一想到,八年时间,他们错过了很多事情。

    如果当年,没有这个误会的话,他们两个又将会怎么样?

    或许还在甜甜蜜蜜恋爱中,或许像长大后两人思想差距大早已性格不合分手了。

    那么现在,他该怎么面对林雪?

    一直以为她是小孩子脾气,性格阴晴不定才提出分手的。

    其实分手之后一个月,他经常跟踪林雪,有无数的机会可以问她为什么要这样。

    可是他自尊心强,不想丢这个脸。

    林雪以为程梓睡了,轻手轻脚地推开门,打算给他换一杯新水。

    没想到程梓坐在床上发呆。

    “吓死我了……你不是睡觉吗?”林雪一只手拍拍自己的胸口,让自己镇定下来。

    程梓抬眸开着林雪,问:“你进来干什么?”

    “给你添水啊……杨教授说发烧了要多喝水。”林雪走去床头柜,把装满水的杯子放上去,拿走空杯子。

    “哦!”程梓没精神地应了一声。

    林雪坐在床沿边,他的额头贴着退烧贴,她把手放在他的脸颊,微微发烫。

    语气夹带着担心:“怎么还没退烧?”

    程梓也不知道怎么了,感觉自己的心空空的,好想找点东西填上。

    他的手抓住了林雪的手腕。

    生病的他比较乏力,用上吃奶的劲,把林雪拉到自己的怀里。

    “你……干什么?”林雪被他的举动吓着,并没有推开他。

    “让我抱一抱,好不好……”程梓带着孩童的撒娇语气,又很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