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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探自然是不能让沈晏均去探的,依着他们少校跟少夫人的关系,这迎春阁他是不会去的,一辈子都不会去的,赵副官只能把这个任务自己给扛了。
沈晏庭跟沈晏回两人听说他们晚上要去喝酒,纯男人的场子,兴奋地嚷嚷着也要去。
沈晏回纯粹是好奇,沈晏庭则把理由说的冠冕堂皇。
“我得替小嫂嫂看着你。”
沈晏均想了想,觉得带他们过去吃一顿饭也无妨,反正,他们期待的纯男人场子大概会让他们失望。
“去了别添乱。”
两人立即点头保证。
不过等到吃饭的时候,两人的确很快合后悔了,如果纯男人就是在一块大声吹牛跟大碗喝酒的话,他们的确还是有些距离。
“别管他们,吃饱了我送你们回去。”
两人只得将失望化成食量。
沈晏均吃完饭便领着沈晏庭跟沈晏回回了司令府,赵副官则带着佟禄跟那群人去了迎春阁。
佟禄本来没打算去,但赵副官有意不管,他被那些人缠得脱不了身,几乎是被挟挂着进了迎春阁。
整个迎春阁晚上的场子都被赵副官给包了,那些人先前还跟佟禄哥俩好,喝个酒得抱着壶喝的那种。
一进了迎春阁,便放下佟禄不管了,自个找乐子去了。
佟禄喝的有点多,一只手撑在背后的一张桌子上靠着,一只手揉着发疼的脑袋。
佟老爷让他来晋城的目的他很清楚,所以这些人他不得不应付。
赵副官看他一副头疼得很厉害的样子,上前道,“佟少爷若是没兴致,我给您找个没人的地方休息?”
佟禄毕竟是本家少爷,赵副官对他自然要比对别人客气些。
佟禄点点头,手还在放在脑袋上没有拿下来。
“你给我找个地方休息会吧。”
他喝的实在是不少,整个人从脸上到身上都泛着红,不知是热的还是躁的。佟禄扯了扯身上的衣服,看上去有些烦躁。
赵副官也把不准他这态度,给他找了个无人的房间。
“佟少爷,这里没人,您在这里休息吧。那个……您要叫人进来侍候吗?”
佟禄往里走的身形顿了一下,看了赵副官一眼,赵副官面无表情地站着,脸上让人看不出任何情绪。
佟禄脚步不稳地走到里面的榻上,没什么精神地说了句,“有劳了,不用让人过来侍候了,我休息一会。”
赵副官拱了拱手,转身出了屋子,并顺手将门帮他给带上了。
他又去别处看了眼,那些人早已经搂着迎春阁的姑娘玩了起来,动作跟语言都极其下流。
赵副官面不改色地又退了出来,走到门口的时候长长地松了口气。
沈晏均回府的时候,四个人一起去吃饭喝酒,钱珠儿却唯独没有见佟禄回来。
“堂哥,佟禄呢?”
沈晏均没好说他被那群人拉着喝花酒去了,只道:“他们还在喝酒,他被南京那边来的人给缠住了,估计今天晚上是回不来了。不过你放心,我已经吩咐过了赵副官,他会安排好的。”
佟禄现在的这个状态,钱珠儿哪里放心得下,她道,“不行,佟禄身体不好,他吃不消的。”
沈晏均沉着眸子看着她说,“佟禄身子不是好着吗?之前良儿的那顿鞭子他都能扛得下来。”
沈晏均这样一说,所有的人视线就都到钱珠儿身上。
她深吸了口气,还是摇头说,“我去找他回来。”
沈夫人连忙拉住她,“这大晚上的你去做什么?再说他们这会正喝在兴头上,你一去,不是让他当众下不来台吗?”
钱珠儿向来温驯听话,这次却拧了起来。
“那也好过……”
钱珠儿止了话,改口道,“我去找他回来。”
潘玉良让红衣过去帮着沈夫人拉住她,然后说,“你别着急,你要真不放心,让别人去就好了,你去做什么?”
说着对着沈晏均道,“晏均哥哥,要不你还是让人去把佟禄接回来吧,要不然珠儿不会安心。”
沈晏均的视线从钱珠儿身上略过,落到潘玉良身上,笑了笑说,“行,不过,再让他们喝上半个时辰吧,估计到时候他们也差不多了,我们再过去接人,佟禄也不至于失了面子。”
钱珠儿这才妥协了,“那就依着堂哥的意思。”
赵副官还在那边看着场子,防着他们出乱子,去接佟禄的任务只能交给沈元,沈晏庭大方地给了人,等钱珠儿回了她的院子之后,他才小声地嘀咕了句,“总觉得堂哥怪怪的。”
一抬眼,却见潘玉良给他做了个嘘的动作。
沈晏回已经回了他自己府里,沈晏均跟沈晏庭两个人身上都是酒味,沈夫人拉着潘玉良好退开了些,皱着眉说,“臭死了。”
潘玉良也对着沈晏均露出个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表情。
沈晏均只好在别处洗了澡才回了房,他虽然没怎么喝,但身上的确是有不少酒味,洗过澡之后才算好些。
夜里,潘玉良躺在沈晏均身边,小声地同他说着话,“佟禄在营里没出什么事吧?”
沈晏均笑笑,“反正他比你安份。”
潘玉良掐了他一把,说了句,“去你的。”
沈晏均知道她的意思,佟禄看着是有些怪,“我已经让赵副官留着意了,要是有事的话,他会看着办的。”
潘玉良点点头,“希望是我们多想了。”
赵副官第二日早上才回司令府。
沈晏均跟潘玉良早膳没去厅里用,像是在特地等着赵副官。
他一边看着潘玉良吃东西,一边问赵副官,“昨夜没出什么事吧?”
赵副官道,“没事。”
沈晏均又问他,“佟禄那边呢?”
赵副官道,“昨夜沈元去接佟少爷之前,佟少爷一直一个人在房内休息。沈元过去接,佟少爷好便直接回来了。倒……没探出来什么。”
潘玉良看了眼赵副官,没想到他也有失守的时候。
不过这事她已经让沈晏庭帮他留意了,那小子精着呢。
没过两日,沈晏庭就趁着四下无人的时候来找的潘玉良,连红衣跟阿板都被他谴了出去。
他一副出了大事的样子,潘玉良也不自觉地跟着他紧张起来。
“怎么了这是?出什么事了?”
沈晏庭认真地道,“堂哥居然在吸大烟!”
“你确定,会不会搞错了?”
潘玉良脸上全是震惊,大烟这东西在晋城还是少,几乎没有。
不过她身边虽然没有人在吸这个东西,但她也听说过,这东西可害人了,人一旦沾上,基本上就算是毁了。
沈晏庭摇遥头,“没有错,沈元几天前就打探到了,不过今日才确定。”
潘玉良皱起眉,“他怎么会这么糊涂?”
这事沈晏庭就不得而知了。
两人正说着,沈晏均一边跟赵副官说着什么,一边从院子外面往里走来。
见沈晏庭也在,他问,“你们在聊什么呢?”
外头正热着,沈晏均脑袋上出了一层薄汗,潘玉良想给他倒杯水,刚伸手去提水壶,沈晏均已经把水壶提了起来。
“你坐着,我自己来就行了。”
潘玉良只好又去掏帕子,待他坐下后拿着帕子给他擦汗。
这种简单劳动,沈晏均倒是由着她了。
沈晏庭心里翻着白眼,屈起手指敲了敲桌子,示意他们屋里还有其他人。
沈晏均凉凉地看了他一眼,沈晏庭咳了一声后对着赵副官道,“赵副官,你先下去,我有话同大哥说。”
赵副官看了沈晏均一眼,沈晏均挥了挥手,示意他先下去。
等赵副官退下后,沈晏庭给了潘玉良一个你来说的眼神。
潘玉良瞪了他一眼,然后才说,“晏庭说佟禄在吸大烟。”
她说归她说,那也要拉他下水。
沈晏均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像是早就料到了般,他问沈晏庭,“你怎么知道的?”
沈晏庭老实回答道,“那天沈元去接堂哥回去,瞧见堂哥身上的勒痕了,觉得挺奇怪。他送堂哥回屋子后,怕堂嫂一个人根本弄不得喝醉的堂哥,所以就在门口等了一会,怕有需要帮忙的。”
钱珠儿大概是以为沈元已经离开了,在屋子里哽咽地骂着佟禄,说他一日都离不了那东西,好好的日子都没法过了,害了他自己也害了她。
沈元不敢确定钱珠儿说的那东西是不是就是大烟,这几日便留意了下。早上的时候,沈元在佟禄跟钱珠儿住的院子里发现了抽完的大烟。
沈晏庭老老实实的把沈元见到的听到的一五一十都告诉了沈晏均,他们在学堂,自然也听过这种东西,并且对之深恶痛绝。那种东西就是洋人弄过来迫害中国人的。
他说完又问沈晏均,“大哥好,你怎么好像一点都不意外?”
沈晏均趁机教训他,“男人就该沉稳些,别什么事都大惊小怪的。”
沈晏庭撇撇嘴,沈晏均的这个观点他可不能信同。
人是杂食性动物,七情六欲都是正常的,做什么都要藏着掖着?
潘玉良看了眼沈晏庭不以为意的样子,适时地说,“佟禄是疯了吗?居然抽这种东西,瞧他之前的样子,有勇有谋的,像是胸怀大志的人,怎么会?”
沈晏均想了想,然后说,“听闻,上海那边很多有钱人家的少爷,受新派进步思想的影响,个个豪情壮志地想要去参军打战,报效国家。
进逢乱世,家里人怕他们死在战场,便故意让他们染上抽大烟的恶习,想着家里有钱,让他们抽一辈子也成,总好过去战场上送死。”
多少热血男儿就这么葬送在自己的父母家人手上。
潘玉良跟沈晏庭实在是无法理解,特别是沈晏庭。
他原本以为这事发是佟禄自己染上的,或者是被谁无意拖下水的。却没想过还有这样一层,他不禁道,“这也太荒堂了。”
是够荒堂的,但这却也是事实。
以沈晏均以往跟佟禄的接触来看,他不可能会自己去碰这个东西。
佟禄说过,他成亲之后要先去上海,再去成都,言语间有对自己以后要做什么的肯定,他把以后的事情都想好了,不可能会自己去碰那种东西来自毁。
大概是佟老爷发现了他的意图,所以才效仿了上海的那些个有钱人,给他抽上了大烟,借此困住佟禄。
抽这东西要钱,而且要的不是一点点钱,佟禄如果离了佟家,靠自己根本不可能抽得上大烟。
沈晏均叹了口气说,“大烟这个东西,人一旦沾上便会成瘾,而且很难戒,人也算是废了。”
佟老爷虽然妻妾成群,生的也不少,但佟禄却是他唯一的儿子。他能明白佟老爷的出发点,却也无法理解。
他想,做为佟禄本人来说,应该很痛苦吧。
潘玉良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想到了钱珠儿,还有那个没了的孩子。
“珠儿的孩子没了不会也跟这件事情有关吧?”
她是个快要做母亲的人,想到钱珠儿失了孩子,便不由得有些心疼。
沈晏均见过染上大烟的人,那些人一旦瘾上来了,他们什么都干的出来,坑蒙拐骗,到最后会六亲不认,爹亲娘亲都不如烟亲了。
钱珠儿肚子里的孩子跟佟禄抽大烟有没有关系也不好说,但钱珠儿现在的日子不好过,却是可以确定的。
好好的一个思想进步的有志青年,就这么变成了一个废物,想必她她心中的落差跟苦楚,只有她自己能明白了。
“晏均哥哥,那东西真的戒不掉吗?”
戒?
应该也是能戒的,只是要付出的代价巨大,而且弄不好,可能还会死人。
“这东西没什么有效速成的法子,吃药打针都不管用,只能让抽大烟的人自己生生扛着这瘾,等扛过去了,便能戒掉了,但多数人都是扛不过去的。佟禄身上有勒痕,应该是试着自己戒过,但显然并没有成功。”
这东西可不像是他们看见好吃的嘴馋那样简单。
沈晏庭这时也说,“既然堂哥自己戒过,那说明他还是想戒的,大哥,我们要不要帮帮他?”
沈晏庭的话让沈晏均不由得刮了他一眼,沈晏庭不高兴地道,“你干嘛这样看我?”
沈晏均道,“你说怎么帮?”
沈晏庭被他问的哑口无言,他要是知道怎么帮,他就不用对冲他的意见了,他自己直接去帮人不更好?
沈晏均继续说,“这事若真是三叔做的,我们便不好插手。”
说起来到底算是家事,虽然佟老爷的父亲跟沈晏均的爷爷是亲生的兄弟,但到底现在一个姓沈一个姓佟了,司令府哪里好把手伸到佟府去的。
潘玉良的心思跟沈晏庭一样,都想帮佟禄把这害人的玩意给戒了。
她想了想,“那要是我们假装我们不知情呢,我们又不知道那东西是佟老爷给佟禄抽的,我们只是看到佟禄在抽害人的东西,于是帮他戒了而已。”
沈晏庭用一种特别惊奇的眼神看着潘玉良,“小嫂嫂,你幼稚不幼稚啊,怎么还假装上了。”
潘玉鼓起脸瞪了她一眼,“那你有什么好办法?”
这时沈晏均却道,“良儿说的……或许也可行,不过这事我再让赵副官探探佟禄自己的口风吧。”
潘玉良最近一直忙着接待钱珠儿的事,倒把孙艳菲给抛之脑后了。
等到孙艳菲来府里找她,她才想起来自己还给孙艳菲买了礼物。
她命红衣将她上次买的那只珊瑚发簪拿了出来,然后拉过孙艳菲的手,把发簪放到她手上,“送给你的。”
孙艳菲不太敢相信地看了她一眼,潘玉良笑笑道,“我那日一瞧见这东西就觉得她适合你,你喜欢穿艳丽一点的衣服,配这发簪刚好。”
孙艳菲虽然买不起这东西,但也知道这东西的价值。
她道,“这么好的东西,都够我跟人私奔一回的了。”
潘玉良脸上滑下几条黑线,一边的红衣忍了忍,才没去把发簪给夺下来。
这好心好意地送她这么好的东西,她这是什么破比喻?
孙艳菲看着发簪发了会呆,“好看,我也喜欢。”说完将发簪小心翼翼地收好。
潘玉良看她那样子似乎是真喜欢不由得放下心来,千金难买心头好,贵不贵重其实不是重主要的,她送别人东西,总归是希望别人能喜欢。
孙艳菲也笑笑说,“再过两日便是中秋了,你那日不是要办正妻礼?我原本想着那日来给你道个喜的,但想着你们到时应该只会请自家人,我也不好来。
本来打算到那日给你的礼,我今个就先带过来了,拉前送给你。”
说着她自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但我这礼跟你的一比,就实在太寒酸了,我都有些拿不出手了。”
潘玉良却是十分高兴,“你能念着我我就已经很高兴了,再说,礼物看中的是心意,又不是钱财多少。”
孙艳菲笑了笑,“那你看看我备的礼你可喜欢。”
说着孙艳菲从身后拿了个卷轴出来,递到潘玉良手上。
孙艳菲脸上第一次出现些许羞涩,“你打开看看。”
红衣帮着潘玉良把卷轴打开,才打开一半,潘玉良的眼睛都不由得亮了起来。
潘玉良惊喜地道,“是油画。”
说着不禁有些着急地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红衣在一边笑道,“少夫人,您慢点,这画又不会自己跑了。”
潘玉良:“我高兴嘛。”
等到卷轴完全打开,潘玉良跟两个丫鬟都看得呆了。
那画上分明画的是潘玉良,眼神神情都栩栩如生,肌肤吹指可弹。
连对孙艳菲十分看不上的红衣都不禁赞美地说道,“这画得也太好了,就跟真的一样。”
潘玉良瞧着画,一只手碰了碰自己的脸,十分欣喜的样子,“我觉得比真人还好看。”
画中的潘玉良坐在一张在师椅上,面露微笑,神情自然,一只手放在椅子上,另一只手抚着微微凸起的肚子,眼睛看着自己肚子的方向。
孙艳菲道,“这画我数月前就开始在画了,原本想着我若是哪日离开晋城,便把它送给你,但想到没几日你便要办正妻礼了,这是大事,我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便将这画赶了出来。”
潘玉良捂着脸,高兴得都眼泪都掉了出来。
“艳菲,太谢谢你了,我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跟我的礼比起来,你的这份礼才贵重。”
一边的红衣跟阿板还在细细地看着那画,都十分称奇。
孙艳菲道,“你喜欢就好,行了,我拿来可不是为了让你哭的。”
红衣将画交给阿板一人拿着,并说,“你小心着些拿,别碰坏了。”
然后拿着帕子给潘玉良擦着眼泪。“少夫人收到这么贵重的礼物,应该高兴,怎么还哭起了鼻子。”
孙艳菲打趣着说,“唉唉,难得从你这丫鬟嘴里听到一句好话,实在难得。”
红衣哼了声,不甚自在地说,“我是就事论事,你做了好事我自然是夸的。”
潘玉良看着她道:“艳菲,你这礼物才是最贵重的,太谢谢你了。”
孙艳菲神色不明地道,“你值得的。”
她在春风楼那样的地方呆了两年,没有人知道她在里面过的什么日子,她出来之后,原本那些相熟的人对她也是避之不及,她原本以为自己看淡了这些。
是潘玉良对她的态度让她觉得冰凉的人生又有了一丝温暖。
潘玉良握着她的手,又道,“你方才说要离开晋城?你离开晋城后要去哪?回成都吗?”
孙艳菲摇摇头,“是有这个打算,不过现在也没想好要去哪,晋城到底没有我的家,我总是要离开的。”
潘玉良点点头,她说的也对,人总是要有个家的,有家才会有归属感。
潘玉良想了想又说,“要不我让晏均哥哥给你介绍些富家少爷?如果你嫁到晋城,这里不就有你的家了吗,你也用不着离开了。”
孙艳菲连忙说,“你打住,可别因为我送了副画给你你便想着要把我留下,怎么,还想让我给你画啊?”
嘿,这人。
潘玉良瞪了她一眼,“我哪里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你若无处可去,留在晋城也没什么不好的。”。
孙艳菲眨眨眼,“好啦,知道你是为我好,我跟你开玩笑的。你说的都对,不过我现在没有这个心思。”
潘玉良道,“那好吧,如果你想了,你就跟我说,我帮你。”
说着她不禁又朝那副画看过去,待看到画上的落款时不禁问,“这落款怎么是草色二字?”
孙艳菲笑着道,“这是我的笔名啊。”
潘玉良冲她竖了个大拇指,“人才,还有笔名呢,这草色二字可有含义?”
孙艳菲淡淡地道,“就是从我的名字里取的,没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