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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禄跟钱珠儿之间有问题,沈晏均跟潘玉良都看了出来。
佟禄哪里是那种因为累,在别人府上做客居然可以不起来吃饭的人。
但他确实是做了。
潘玉良暗里问过钱珠儿一次,问的有些委婉。
“堂弟这次来,似乎心情不大好?”
钱珠儿脸上闪过明显的慌乱,“他……可能是因为孩子的事,良儿嫂嫂你知道的,佟禄很喜欢这个孩子,所以孩子没了,他情绪上也有些不好。”
潘玉良在心里叹口气,“孩子没了,最难过的是你,他理当安慰你才是。”
钱珠儿冲她挤了个笑出来,却比哭还难看。
潘玉良觉得他们之间的问题,可能远不止。
难怪沈夫人说他们要出来散心了,这俩都是心情不好的。
潘玉良是女眷,有些事也不太方便,她只好托了沈晏庭。
“你留意留意佟禄,我总觉得他这次来有什么问题。”
他们都是原先跟佟禄和钱珠儿有过接触的人,沈晏庭也看出些问题,不过对潘玉良这种行为,沈晏庭还是嫌弃地说。
“有问题也是别人家里的事,你安心养你的胎便是,操那么多心做什么?”
潘玉良斜了他一眼,“我发现你越大越来像你大哥了,越发地惹人讨厌了。”
沈晏庭不以为意,“像我大哥有什么不好?”
潘玉良道,“因为你只像到了他的缺点,却没像到他的忧点。”
潘玉良说完气哼哼地让红衣扶她离开,沈晏庭在她身后摇头晃脑,“女人哪……”
声音大得已经走出去几步的潘玉良都听得见,阿板是一惯的装聋作哑,红衣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因为钱珠儿心情低落,潘玉良便与沈晏均商议着,想带她出府去散散心。
潘玉良上一次出门还是跟沈晏均一块陪人吃饭,就在街上走了走,还是晚上。
沈晏均算算日子,她也好些时候没上过街了,想了想便同意了,“你跟娘一起去吧,带上红衣跟阿板,我再抽两个府兵给你。”
偏巧赵副官今日同他都有事,不然沈晏均就让沈副官去了。
沈夫人倒是欣然同意,“正巧要给你办正妻之礼了,我去瞧瞧还有什么要添的。”
潘玉良扶正妻的日子就定在中秋团圆那日,这马上就快到了。
钱珠儿还不知道这件事,听闻沈夫人这么一说,连忙跟潘玉良连声说着恭喜。
沈夫人道,“巧了,晏均跟良儿上次上佟禄过的元宵,你们这次来正好赶上中秋,上次良儿没喝成你们的喜酒,这次你们也算是喝了她的喜酒。”
钱珠儿点头道,“的确是喜事一件。”
三人上街,带的人不少,三辆车才坐下。
晋城不如南京城,但胜在地方特色强。
沈夫人先带着潘玉良跟钱珠儿去了容翠阁,上次潘玉良来过,因着陈夫人,东西没买成,这次出门,便也想添一点。
掌柜的见着沈夫人跟潘玉良热情地迎了上去,“贵客呀,哪阵风把司令夫人跟少夫人给吹来了。”
潘玉良的肚子现在是见风长了,前段时间穿上衣服就能盖住的肚子,现在完全鼓了起来。
红衣扶着她坐下,掌柜的立即合伙计给三个上了茶,“几位夫人坐,我去却把东西拿出来给你们挑。”
沈夫人点点头,“看看最近可有什么好东西。”
都是些钱祖宗,掌柜的自然得好好侍候着,很快就拿托着几个盘子从台子后面出来了。
潘玉良怀着身子,再加之她上次就看了宝宝的金银首饰,这次不用她说,掌柜的就自己拿了一盘子过来。
潘玉良拉着钱珠儿看着,故意逗着她,“今日跟娘出来,让娘出钱,珠儿,我们可得好好挑一挑。”
沈夫人是个大方的人,钱珠儿来难得来一趟,也想人她在府里住得开开心心的,最主要是让潘玉良开开心心的,于是道,“我出钱,你们尽管挑,看中什么娘都给你们买。”
钱珠儿掩着嘴笑笑,“那我可得好好挑一挑了。”
佟府条件也不差,只是大佟府人多,佟夫人跟沈夫人又不同,平日里吃穿用度,虽没有紧着,但也不富余。
沈夫人每隔一段时间就要跟佟府的人通通书信,自是晓得佟夫人那个人的,她有些妨着佟府的姑奶奶。这钱珠儿以表小姐的身份嫁进去,佟夫人也没给她留什么像要的东西。
出门做客,钱珠儿也没太畏首畏尾,大方地挑了支珍珠发簪,又挑了对碧玉耳坠,都是好东西,但又不顶贵。
沈夫人对她倒算是满意,觉得她比潘如芸要落落大方。
潘玉良挑的东西就有点多,都是宝宝的,有几样是她上次见过的。
“娘,您快瞧,这些个又可爱又精致。”
潘玉良发拉着沈夫人的衣袖说着,亲昵的样子不像是儿媳,倒像是女儿。
那些个东西家里已有不少,但沈夫人被她撒娇的语气还有亲昵的动作拉得心头一软,“买,咱都买下来,以后给我的大孙子扔着玩。”
红衣笑着道,“那奴婢可得跟少夫人说好了,以后给孙少爷捡东西的活就由奴婢承包了。”
“你这丫鬟就是个财迷。”
沈夫人一高兴,也给几个丫鬟一人买了一对纯黄金的耳珠子。
饶是阿板,一直板着的脸也有几分笑意。
红衣拿着东西,对着柳衣跟阿板道,“你们可得好好感谢我,都是托了我的福。”
潘玉良佯装生气地瞪了她一眼,“那你又是托了谁的福啊?”
红衣立即狗腿地道,“奴婢这不是托了少夫人跟我们孙少爷的福吗?”
潘玉良看完宝宝的,这才又去看其他的。
盘子里放了支颜色纯正的牛血珊瑚发簪,潘玉良一眼就瞧见了,“这颜色真是好看。”
沈夫人也觉得好看,“是挺好看的。”
潘玉良拿在手上左右看着,忽然道,“不过我倒是很少戴这样的,有些太艳丽了。”说着往红衣面前举了举,“红衣,你瞧,我买来送给艳菲怎么样?”
沈夫人自然知道艳菲是潘玉良那个不招人喜欢的同学,心里有些不愿意,但面上也没显。
红衣道,“少夫人做什么送她这么好的东西,送给她也是白费,她都不一定见过这么好的东西。”
潘玉良笑笑说,“上次她不是帮过我的忙吗?就当是我的谢礼了。”
红衣想到上次潘玉良让人揍那陈家少爷的事,的确是孙艳菲的帮忙,揍人才这么顺利,于是闭了嘴不再说什么。
几人在容翠阁呆了一上午,收获颇丰。
东西也没拿在手里,吩咐着掌柜的,“晚些时候你把我们挑的这些东西送到司令府去,银钱去找账房要就行了。”
掌柜的连声道谢,容翠阁虽是晋城生意最好的首饰铺子,但今日沈夫人跟潘玉良她们挑的这些东西,够他们卖好一阵子了。
从容翠阁出来,沈夫人又带着她们去了春满园,“我们先吃些东西,下午再接着看。”
潘玉良跟钱珠儿都没意见。
沈夫人要了个楼上的厢房,潘玉良方才在好容翠阁一直坐着,这会腿有些发涨,等到点好菜之后,她站起身,“我去厢房外面走走。”
红衣跟阿板立即跟上,钱珠儿也起身,“良儿嫂嫂我陪着你。”
潘玉良摆摆手,她是不能久坐,别人又不是,她把钱珠儿按回凳子,“没事,我就在厢房外面走两步。”
沈夫人吩咐红衣跟阿板,“好生照料你们少夫人。”
两人应是,扶着潘玉良出了厢房。
春满园是晋城里最大的酒楼,从厢房里出来,潘玉良沿着走廊往外走着,似乎是想去靠着外面的长廊那边看看。
那边设的是雅座,一般中午人也不会太多,红衣便也没拦着。
潘玉良沿着靠着外面的长廊走了一会,想着差不多也该上菜了,才往回走。
走到楼梯的拐角处,靠里的雅座一掀帘子,“沈少夫人。”
潘玉良愣了愣,看着眼角的人,努力地想着她是谁。
那人道,“少夫人不认识我了吗?我是元微微。”
潘玉良这才哦了一声,她方才是真没认出来,相较于她上一次见元微微,她现在瘦得有些脱形,脸颊两侧都凹了进去,整个人呈现出一种病态。
那元微微看着她道,“我有些话想跟少夫人说说,少夫人能否移步?”
阿板身子往前一拦,她没见过元微微,自然是不会让潘玉良随便跟个陌生人说话。
红衣往里面的雅座瞧了眼,里面也不大,一眼就瞧到了底,她对着潘玉良摇摇头,示意里面并无他人。
潘玉良拍了拍阿板的胳膊,“没事,就让我跟陈少夫人说两句话。”
元微微松了口气,侧了侧身,等她们进了之后才放下帘子。
元微微放下帘子,走到潘玉良面前,潘玉良刚想问她找自己说什么话,她便砰的一声跪到了她面前。
潘玉良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两步,红衣赶紧扶稳她,也皱着眉看着跪在她们面前的元微微。
跪在地上的元微微抬头,开口道,“沈少夫人,我求求你,你救救我吧。”
潘玉良的眉头皱得都快夹死蚊子了。
红衣开口斥责她,“你这个人好没有道理,你做什么求到我们少夫人头上来了。”
潘玉良拍了拍红衣,示意她稍安勿躁,她对着元微微道,“我这丫鬟心直口快了些,但她说的却是在理的。虽然我不知道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但你若有什么难处,理当向你的家人求助才是。”
元微微摇摇头,“他们没有人会救我的,沈少夫人,能救我的只有你了,我求求你开开恩,如若你不救我,我真的会死的。”
潘玉良挑挑眉,十分不喜有人动不动就把死不死的挂在嘴边。
她道,“你若是缺了钱财,我倒是可以帮帮你,若是其他,恐怕不行。”
元微微仍旧摇头,“不,沈少夫人,陈立远对你还有感情,你若是求他,他一定会听你的听过我的,我求求你,沈少夫人,您帮我求求他放过我吧,您的大恩大德我一定会谨记的。”
潘玉良不知道这陈立远是怎么吓唬元微微的,居然想办法想到她这里来了。
她道,“陈少夫人,你也知道自己称呼我一声沈少夫人,你们陈家的事,我是不掺合的,你的事,恕我无能为力。”
司令府跟了府的关系本就微妙,万一她做了什么让沈晏均甚至是司令府为难的事情,岂不是得不偿失。
潘玉良说完就走,把元微微的喊声抛之脑后。
她不想与元微微有过多纠缠,这元微微几次三番的求到她这里,写信不成,这都亲自出马了,也不知道这陈立远到底是坏还是蠢。
他们陈家的事,做什么要拖她下水?
等潘玉良走后,跪在地上的元微微心里一阵发凉,直接坐到了地上,连陈立远跟孙艳菲什么时候进来的都不知道。
孙艳菲有些不忍心地看了跪坐在地上的元微微一眼,看着陈立远道,“你也听到了,良儿根本不想掺合你们家的事,她对你无情,你又何必拖无辜的人下水。”
陈立远脸色一阵扭曲,“你闭嘴!”
孙艳菲却似要点醒他,“陈立远你清醒一点,你以为你做的这些事良儿不知道吗?她很少出门,一出门就碰到你家少夫人,哪里有那么巧的事情。
再说你这少夫前些日子还在府里吃着药吐着血,一副快要死的样子,你们陈府既不让她出府见人,也不让人入府看她,如今她居然一个人跑到这春满楼下来了。
你以为良儿看不出来吗?她不愿意帮忙就是在告诉你,她跟你早已陌路,你也别再做什么纠缠她的事了。”
陈立远也不多跟孙艳菲废话,直接拔了枪指着她道,“孙艳菲,我忍你是因为你还有些用处,你别惹急了我。”
孙艳菲怕死地闭了嘴,心想,这真是位大爷,油盐不进的。
潘玉良回到厢房,沈夫人正跟钱珠儿聊起潘玉良之前在南京城的事,沈夫人乐得大笑。
潘玉良笑着插嘴,“娘跟珠儿在说什么呢?”
沈夫人道,“在说你跟晏均呢,我原本以为你们只是在家里这样,没想到去了人家做客也是这般。听到我那不解风情的儿子如此善解人意,我这当娘的都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好了。”
潘玉良道,“自然是要高兴的。”
沈夫人看着她,示意她继续说为何是要高兴的。
潘玉良继续道,“因为我是高兴的呀,我一高兴娘也就高兴了。”
沈夫人忍不住地笑出声,对着钱珠儿指着潘玉良道,“瞧这皮厚的。”
吃过饭之后,沈夫人双领着两人去了成衣铺子,潘玉良给钱珠儿挑了两身洋装,“这种款式是我惯穿的,你也试试。”
钱珠儿看着衣服款式道,“我倒真没穿过这种。”
潘玉良道,“对待新鲜事物,要抱着接纳的态度。”
钱珠儿态度良好地接纳这新鲜事物,拿着衣服去里间换了,换好之后走到沈夫人跟潘玉良面前,“大伯母,良儿,可行?”
沈夫人跟潘玉良都觉得不错,两人几乎同时地点点头,“很合身,也很好看。”
钱珠儿没穿过这种款式的衣服,拉拉这里又扯扯那里,有些别扭。
她不确定地又问了句她自己带着的丫鬟,“真的好看吗?”
那丫鬟道,“少夫人,的确很好看。”
方才钱珠儿进去试衣服的时候,潘玉良跟沈夫人就商议着,这钱珠儿跟佟禄之间有问题,他们得帮帮她。
他们之前有那样深的感情,潘玉良就不信,佟禄要是看到漂漂亮亮的钱珠儿能忍得住。
潘玉良又给她拿了几套,让她一一试试,最后挑着一至觉得最好看的三套买了。
钱珠儿不好意思地笑笑,“让大伯母破费了。”
沈夫人倒无所谓,“你们都好了,我就高兴了。”
钱珠儿知道沈夫人主的是佟禄,眼神不禁暗了暗。
挑衣服倒不如挑首饰花的时间长,试了合适了好看了便买下了。
沈夫人又给沈晏庭还有沈晏回一个买了顶礼帽,再绕到小食街去买了些点心便打道回府了。
潘玉良在外面呆了那么长时间,虽然也没做什么累人的事,回去的时候仍是一边感慨,“这肚子里多了一个,是要比一个人累。”一边往床上倒。
红衣跟阿板一人给她脱鞋,一人去给她拧毛巾擦脸。
潘玉良有舒服地叹气,“我觉得我都快被晏均哥哥跟你们侍候成废人了。”
红衣抿着唇笑,她们可比沈晏均好上不少。
沈晏均早上吃过饭后就去了营里,沈晏庭请了几天的假,跟沈晏回两人在府里上房揭瓦,前段时间才夸他懂事,跟沈晏回一搅和在一起,就又回去了。
佟禄上午一直呆在府里没出过门,下午的时候,沈晏庭派赵副官把佟禄接去了营里,沈晏庭跟沈晏回两人无事,嚷着也要去,佟禄只好把三人都接了去。
南京的人听说佟家来人了,纷纷吵着要见佟禄,沈晏均也没拦着,为了不让这些人进府,便命赵副官去把佟禄接到了营里。
下午有操练课,佟禄到的时候,后面操练场上的士兵正吼得震天响。
佟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站在原地许久都没动。
沈晏庭跟沈晏回窜出去老远,见他没跟上才又回过头来,“堂哥,你怎么了?”
佟禄笑笑,“没事,这还是我第一次到这种地方来,自然有些吃惊。”
沈晏回没心没肺地接受了这个说辞,沈晏庭却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道,“我大哥的办公室在二楼,赵副官会带你过去,我跟晏回去别处玩去。”
赵副官连忙道,“小少爷,您跟晏回少爷也别乱跑,若了祸司令跟少校可是要生气的。”
沈晏庭给了他一个要你多事的眼神便与沈晏回跑了。
赵副官收回视线,对着佟禄做了个请的动作,“佟少爷,这边请。”
佟禄掀了掀袍子,露出骨瘦如柴的手腕,拾阶而上。
南京来的那群人早在沈晏均的办公室等着了,见着佟禄十分热情地上前跟他又是拥抱又是客套。
赵副官退在一旁,沈晏均冷眼看着他们做戏。
佟家在南京城没有一官半职,什么时候跟这些人这么熟了?
特别是佟禄,脸上分明是一脸隐忍,看来这事,佟老爷一厢情愿的份居多。
那几人跟佟禄勾肩搭背,把人困在中间,“难得你来,晚上我们一起去喝酒吧。”
佟禄刚要拒绝,便听见沈晏均说,“是啊,你们都是从南京来的,难得碰上,晚上就一块去吃饭吧,我陪你去。”
佟禄挑了挑眉,说道,“珠儿她……”
赵副官笑笑道,“佟少爷还怕夫人跟少夫人会饿着佟少夫人吗?”
佟禄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只得点头同意。
有人指着佟禄,“可说好了啊,晚上一起去喝酒,咱们不醉不归。”
佟禄厌恶地看了眼前的手指一眼,迅速敛下情绪,说了句,“自然奉陪。”
沈晏均跟赵副官对视了一眼,沈晏均对着他道,“还是去春满园,你去订个厢房。”
说完,他又看着那几人道,“几位吃完饭可还想做点别的什么事?”
那几人心照不宣的哈哈大笑,其中一人道,“沈少校很懂我们嘛。”
另一人说道,“这里是沈少校的地盘,他家里有美人在怀,我们又没有,自然是要……”
不肖片刻,几人便在沈晏均的办公室里说起下流的荤话。
沈晏均揉了揉眉心,小声地问赵副官,“小少爷呢?”
方才他在楼上分明看到了沈晏庭。
赵副官道,“小少爷跟晏回少爷应该是去靶场了。”
沈晏均懒得陪这些人,便寻了个借口。
“你们先聊着,家弟顽劣,在靶场玩呢,我过去看看,免得闹出什么乱子。”
那群人达了目的,便也不管沈晏均,“沈少校随意。”
沈晏均跟赵副官同时出了办公室,等下了楼,赵副官才道,“少校,方才属下无意间看到佟少爷手腕上有勒痕,新的旧的都有。”
沈晏均嗯了一声,然后说,“你先去春满园把酒席订了,还去迎春阁把今晚包下来,晚上再趁机探探。”
赵副官点头应是,又有些为难地问,“少校,由谁来探?”
沈晏均冷冷斜了他一眼,“怎么?要我去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