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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有病,我跟你说过八百遍,喊我哥!喊我哥!你都不知道尊重我,别人还怎么尊重我!”
手机那头传来一道似曾相识的粗犷嗓音。
“尊重个屁,你是不是想挨揍。”小兽全然一副不在乎的语调哼哼:“还有,你再敢冲我吼,我就把你丢下车。”
粗狂的男声调门瞬间降低几个分贝:“你特么的,把我丢下车我也不惯着你,还想不想吃小鱼干啦?”
“吃,我要吃!哥,好哥哥..”
电话到这里莫名挂断,我摸了摸额头呢喃:“小佛?王者商会的小佛爷居然也跟着一块来了?他们这是唱的哪一出,这事儿似乎跟他们没任何关系吧,犯不上往自己身上添腥味。”
“笃笃笃..”
房门这时候突兀被敲响,接着一袭白衣的白帝微笑着从门外走了进来,谢天龙和地藏跟在他的身后。
我一扫刚刚的丧气,挤出抹笑容发问:“你们怎么来啦?”
“怕你憋出前列腺,所以过来开导一下,喝点啊?”白帝举起手里的白酒瓶晃了晃坏笑,地藏和谢天龙也同时从兜里掏出点花生米和熟肉。
“喝点呗。”我大大咧咧的应承。
随后我们将两张床头柜并在一起,搭成个临时的小饭桌,哥几个围坐成一圈。
“我酝酿一下咋开始哈,你先等等。”白帝攥着一次性纸杯,清了清嗓子。
“酝酿个屁,要不是洪莲姐担心朗哥没吃饱,让咱们过来送饭,你上哪知道他有心事。”地藏抓起几颗花生米丢在嘴里,举杯吆喝:“都是老爷们,矫情话不多说,开喝吧,三口一杯的哈,不爱跟墨迹人喝酒。”
“莲姐让你们来的?”我稍稍有些意外,刚刚洪莲走的时候就差指我脑门子骂爹了,我还寻思着要是给她哄高兴,怎么也得五六天,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气消了。
“你别看洪莲没什么文化,平常又雷厉风行像个男人,实际上心细着呢,刚刚给我打电话,嘴上倔强的骂你赶紧窝囊死得了,但心里头肯定不得紧。”白帝也抿了口酒道:“马德,总觉得怪怪的,老子居然在给情敌解释,喝酒喝酒,别特么待会再给我整压抑了。”
“哈哈哈..”
“白哥,其实蛮可爱的。”
我们几个人顿时全都被逗乐了,气氛也瞬间缓解。
“重申一遍,哥是帅!可爱是特么形容娘们的。”白帝吹了口气,歪脖看向我道:“小朗子,你那么聪明,肯定打我们一进门就已经猜出来,我们的目的了吧?”
“动洛叶不用你们。”我吹了口气道:“我有别的安排,你们负责给我压阵,洛叶敢有恃无恐的一次又一次的晒脸,我感觉是有人在背后给他支招,你们就负责躲在暗地里,给我挖出来支招的篮子。”
“不用怀疑,就是内个吴中,我和小宇之前在洛叶办公室里安置了不少针孔摄像头,虽然被他找到几个,但仍旧幸存下来两个。”地藏搓了搓因为喝酒变得臊红一片的脸蛋子道:“我们这两天发现他和吴中联系了不下六七次。”
我脸上的肌肉抽搐两下,硬声道:“捋着这条线往下继续走,抓一个洛叶不算本事,我要让天弃在yang城团灭。”
“小朗啊,我比你岁数大点,见得经的可能也比你多一些。”白帝长吁一口气道:“你在研究对方,对方肯定也在研究你,所以万事不能操之过急,二十来岁的年纪,你想赚六十岁的钱,那就得憋着!就算原地爆炸,也得憋足劲儿。”
“是。”谢天龙也点点脑袋接茬:“我在部队上的教官教过我一句话,十算九漏才是真正的生活,生活不就是你给人上上课,然后再被人上上课嘛,别说你和疯子被洛叶扫进医院,我和地藏单独面对他,可能也得受点伤,不丢人,对吧小迪?”
“啊?”地藏张了张嘴巴,含蓄的笑了笑道:“龙哥说得对。”
“挨打不丢人,一点都不丢人,我这一路走过来每每磕的头破血流,但特么很少在一个人的身上屡屡吃瘪。”我仰脖牛饮大一口酒,辛辣的酒液刺激的我本来就没有痊愈的肠胃一阵痉挛,我禁不住咳嗽两下道:“这把我一定要天弃搁yang城的势力连根拔起!”
“听你说两遍了。”地藏递给我一支烟,笑道:“兄弟啊,我们仨不说身经百战,但见过受过的罪肯定都比你多,有时候受点刺激是好事儿,太顺风顺水容易让你忘了天外还有天。”
“别叨逼叨了,赶紧喝,喝完全撤。”我撇撇嘴骂咧。
几杯酒下肚,白帝喘着酒气出声:“真不用我们仨组团收了洛叶那个孽畜啊?”
“不用。”我斩钉截铁的摇摇脑袋。
谢天龙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抹擦一下嘴角道:“那咱走吧,撒由那拉..”
几分钟后,哥仨拎着吃剩喝剩的残羹剩渣大摇大摆的离去,我半躺半靠在病床上,枕着一只手臂,翻动朋友圈,冷不丁看到王影在几分钟前发的一条说说。
说说很简单,只有寥寥数字:误字很简单,口中的虚虚实实,眼里的无中生有。
底下还配了一张她本人的照片,照片中的她笑容灿烂,穿件鹅黄色的休闲装,看起来应该是一两年前的照片。
“误?误会还是误解?”我自言自语的呢喃,沉思半晌后,我又昂头苦笑:“哪来的那么多误差,人家不过只是随便发条心情,就让我冥思苦想半天,我也真是够他妈欠的,洪莲说得对,我早晚得窝囊死。”
迟疑几秒钟后,我操着颤抖的手指将她拖入了黑名单里,一瞬间我感觉心口再次抽搐几下,直接将手机撇到一旁,用脑袋蒙上自己脑袋,似乎这种鸵鸟似的自我安慰方式能让我舒坦不少。
“嗡嗡..”
就在这时候,我扔到一旁的手机陡然震动,看来来电显示并不是我脑海中出现的第一个人名,我微微有点失落,但还是很快接起:“喂远仔?”
“胖子说你找我和墨墨?”叶致远的声音传了过来:“墨墨没见过雪,我俩一块跑东北看冰雕来了,有什么事情吗?”
“我想要青云国际坍塌。”我没有任何遮掩的出声。
“啊?”叶致远顿了顿道:“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我揪了揪喉结恳求:“你和墨墨最近几天电话关机吧,算我拜托你们,我不想再损失朋友了。”
“这..好吧。”叶致远磕巴两下后,低声道:“朗朗,我不知道你遭遇了什么,但真想劝你一句,我们总觉得时间很长,有一辈子够折腾和争吵,殊不知吵着吵着可能有些人就真的再也不见了,就比如我们,一个不经意间,就从兄弟变成了朋友,可能再恍惚一下,朋友又回归陌生人的关系,这一生太短,若能快乐,便不要等。”
结束通话后,我回味着叶致远刚刚那句话,将“若能快乐,便不要等!”几个字当心情发到了朋友圈。
半分钟不到,底下一大堆点赞评论的,对我这种八百年不发表一次说说的人而言,相信大部分人都可能猜出来一些什么,简单跟王嘉顺、董咚咚他们几个扯了几句,我再次蒙上枕头陷入冬眠。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时候,我就被急促的手机铃声吵醒。
我眼都没睁开,也顾不上看来电人,迷迷瞪瞪接起:“谁呀?”
听筒里传来小兽不满的哼声:“麻烦鬼,我到你们酒店门口了,保安不让进去,你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