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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自然。”
柳飞毛笑的更加得意:“我这人虽身无长物,然一颗心却是真的。”
成烟罗勾唇浅笑,带着铁柱朝前走去。
柳飞毛倒是没有跟着。
他背转过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想到已经找着正经活计,干上些日子赚了钱给秦大妞买些个首饰,柳飞毛这颗心都是火烫的。
不过,他才走了几步,就听到一阵惊呼声,以及街道两边商贩尖叫以及慌乱的声音。
柳飞毛顺声望过去,就见一匹惊了的马拉着一辆车子在街上狂奔。
那马也不知道怎生惊了,疯了似的跑,撞倒了不少街道两旁的摊子。
眼瞧着街道中间一个小孩子站在那里吓的直哭却不知道躲避,柳飞毛也急了,他拼尽了最大的力气,一阵风似的卷过去,把孩子卷离了危险区域。
只是那马,柳飞毛却是无能为力的。
他只能抱着孩子叹气,马车上的人这么颠下去,只怕是凶多吉少。
正当柳飞毛哀叹之时,就见街道上冲过一个人来,那人……
却正是刚才给柳飞毛工作的小娘子。
柳飞毛惊叫一声:“干什么?你不要命了?”
就在柳飞毛心惊胆战之时,却见那小娘子冲到马前,一掌挥出去,那匹马长啸一声,就倒地不起。
本来那马车已经东倒西歪的快散架了,这马一倒,马车就朝西边侧倒过去。
跟着小娘子的那铁塔似的壮汉冲过去,一只手便支住了马车,再把马车轻轻松松的扶正。
柳飞毛满心的讶异。
他只说自己这双飞毛腿已是举世无双的了,也经常自得自己是个奇人,可没想到人家一个小小的姑娘竟是徒手能拍死良马,那壮汉还能将飞驰的马车拦下扶住,这两个人的怪力也着实叫人惊叹。
这厢,成烟罗将马击死,再见铁柱已经把马车扶好了。
她几步过去朝马车内拱了拱手:“这位……咳咳,我不知道如何称呼,我把你的马给打死了,实在有些对不住了。”
马车内传出一个镇定的却十分娇俏的声音:“原是我要感谢小娘子的。”
紧接着,便见车帘被掀起,一个丫头探出头来:“我家夫人说了,一匹马不算什么,不听话的马,死就死了,倒是小娘子见义勇为,着实叫人佩服。”
成烟罗笑道:“不过这街面上许多小贩和我有些交情罢了,我不忍心看他们遭难,原也不是为了救你家夫人。”
马车内又传出一阵娇笑声,接着,便有一个三十岁许但长的千娇百媚的女子探出半个身子。
这女子一身华服,头上满是珠翠,身量看着很苗条,脸长的却是娇媚之极,大有倾国倾城的架势。
她一笑,越发的华贵,竟如牡丹初绽,夺人心魂。
不说这满街的男人,便是成烟罗这样的小姑娘都瞧的傻了眼。
瞧着女子笑的美艳之极,成烟罗都觉得自己的心跳快了许多。
只因这女子实在太美了,美到叫人凡是看到了,便只觉得惊艳,呼吸都被屏住的感觉。
她抚了抚胸口,深吸一口气平稳心跳,才要说什么,却见到一个穿着锦袍的男子一路狂奔而来。
那男子跑到近前,顾不得擦去额上的汗,便对马车内的女子吁寒问暖:“夫人,你没事吧?真是吓死我了,都怪我,怪我,没陪夫人一起去上香,叫夫人受惊了,该死,真该死。”
马车内的女子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她这番突如其来的笑声如银铃般动人,越发添了姿色。
男子似也被迷住了,怔了好半晌才道:“夫人且坐回去,我这就叫人雇了轿子来。”
“偏你醋劲大。”女子白了男子一眼,却还是依言坐回去,丫头也将帘子放下。
不知道有多少人心生失望,想要再看那女子几眼呢。
女子的声音又坐车内传出来:“夫君,且替我谢过这位小娘子,若不是她,只怕你再见不着我的。”
男子果然转过身朝成烟罗深施一礼:“多谢小娘子援手,陆商感激不尽。”
陆商?
成烟罗皱眉。
她倒是想起这是谁了。
这陆商却是她三年前关扑胜了的陆离的哥哥,是一位难得的将领,原一直在南边驻扎,这段时间也不知道为何回了长安。
陆商不只打仗厉害,更为难得的是对大齐一片忠心,前世的时候国破家亡,一直都是陆商带着人四处作战,护住了许多百姓的性命,后来还曾拥立新君,可惜的是,最终也战死沙场,落得个无人收尸的下场,十分的惨烈。
想到陆商,成烟罗便知道马车内的女子是哪一位了。
这女子却是方相的小女儿。
成烟罗想到方相那尖嘴猴腮的样子,再想想方夫人的模样,心下十分的惊讶,她没想到以方相夫妻的模样,竟能生出这般美艳的女儿来,着实的是……变种的够厉害。
成烟罗摆摆手,又望向马车:“夫人是方相公的女儿?着实叫人惊讶。”
马车内的陆夫人又失笑,娇媚的笑声传出,让陆商脸也红,心也急:“你是不是觉得我爹爹娘亲的长相,生不出我这般漂亮的女儿来?”
成烟罗一阵脸红,不过还是老实说了:“倒是真没想到。”
陆夫人笑道:“好些人看着我都十分惊讶,别说旁人,我自己都费解呢,罢,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小娘子不如与我家去,咱们好生的唠唠。”
成烟罗拱手:“倒是不必了,我还有些事呢,改日得空再与夫人说话。”
说完话,成烟罗带着铁柱便跑了。
当陆商想起询问成烟罗姓名的时候,已寻不到人影。
轿子来了,他扶着陆夫人上轿,懊恼的一拍脑袋:“我真没用,竟没问过恩公姓名,这要如何报答?”
陆夫人笑着点了点陆商的头:“倒是很不必问了,我已知晓。”
“哦?”陆商大惊:“夫人如何知道的。”
陆夫人坐在轿子里,轿夫小心的抬着轿子,陆商跟在旁边不住询问:“夫人与我说说,你如何知晓的?”
陆夫人声音平稳,可还带着几丝笑意:“我便常说你是个傻子,果然便是个傻子,你与你弟弟一般模样,只长个子,不长脑子。”
陆商抓了抓后脑勺,憨笑几声:“夫人聪明,便趁的我们傻了些。”
陆夫人也不与他一般计较,笑站解释:“我来长安之前,便托人打听了许多长安城的消息,其中便有一人最为显眼,便是成七娘,据说她力大无穷,并且随心所欲,当初杀了梁使的马,将梁使揍了一顿,陛下无可奈何关她入牢,后头三年里,不知道干了多少叫人头疼的事,今日她杀马拦马车,我便知道是她无疑了。”
陆商懊恼道:“我确实是傻,如何竟没想着是她?”
他瞧了瞧轿子:“且等回头我备了厚礼去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