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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辉,你现在给林盼盼打个电话,”傅君很随意地把球踢给凌远辉。
“傅先生,我觉得吧,这事还得你自己来比较合适。”凌远辉刚站起身,岳凝之立马开口道,看向傅君若的目光里,带着一丝意味深长。
傅君若蹙了蹙眉头,转头问白羽芊:“你觉得呢?”
白羽芊一笑,讥讽地问道:“或者我来打这个电话,傅先生觉得更合适?”
几分钟后,傅君若拿着手机从阳台上走了回来,坐回到白羽芊旁边,对仇警官道:“林盼盼说她愿意配合调查,仇警官,你确定时间,到时候我让人送她过去。”
岳凝之瞟了瞟白羽芊,故意称赞了一句:“瞧吧,傅先生出马,这事搞定得多容易啊!”
“她没问你几句?”白羽芊颇觉好奇,好奇傅君若和林盼盼这个电话打得未免太短,有失林盼盼的风格。
白羽芊记得不要太清楚,曾经亲眼目睹这两人用电话聊天,一个小时都结束不了,傅君若当时就算脸上表情烦躁,还忍着在那儿听。
“我告诉她,郭宏源自杀时手上拿着一件血衣,极可能是林大勇的遗物,警方已经在查证,郭宏源是否就是杀害林大勇的真凶,然后林盼盼说,希望警方能够查出真相,她会配合,就这些了。”傅君若看着白羽芊回道。
没想到林盼盼还挺淡定,乍一听到杀害她父亲的人,极可能是郭夫人的丈夫,似乎没多大反应,难道是抗抑郁的药吃多了,情绪也变得迟钝?白羽芊心里琢磨着,不自觉笑了出来。
傅君若明显注意到白羽芊表情,凑近了问道:“怎么了?”
白羽芊瞥了傅君若一眼,往旁边让了让。
岳凝之倒是问了句:“林盼盼能不能认出这件血衣?”
“可能性不大,”傅君若想了想,道:“我记得林盼盼比羽芊还小两个月,那个年纪,应该不会有多深刻的记忆。”
“我觉得好奇,那件带血的外套,到底是怎么到了郭宏源的手上?”岳凝之又提了一个问题。
白羽芊也想过这问题,觉得事情最诡异的地方,也就是在这里。
“被羁押的嫌犯进入看守所,都会受到严格的检查,可以排除是郭宏源自己随身带进来的,之后来探望过他并且带过生活用品的,只有郭宏源的太太还有一位姓严的律师,看守所方面就此询问过这两人,他们都否认见过这件血衣。”仇警官回道。
“很有意思,有点像悬疑电影的桥段,”凌远辉笑了一声:“除非郭宏源性格变态,当年杀人的时候,非要留下一件血衣做纪念,还让郭夫人或者严律师帮他送进牢里,好抓着血衣自杀,否则就是有人故意为之,而那个将一件血衣保存这么久的人,城府真是深到惊人,我想起中国一句老话——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郭夫人或许早就知道真相,不过要说她故意逼死自己丈夫,道理上讲不通,郭家毕竟是她的后台,”岳凝之分析道:“郭宏源要是死在她手上,郭会礼会放得过她?到时候郭夫人被扫地出门,从阔太太被打回原形,谁都明白得不偿失。”
白羽芊托着腮,想了想:“严律师跟在郭会礼后面十多年,一直极受信任,他应该也没有理由做这种事,何况夹在送进看守所的生活用品里,肯定是首先被怀疑的对像。”
“这两人主观可能性的确不大,应该还有第三人,或者是利用郭夫人或严律师能接触郭宏源的便利,将东西送到他手里,或者还有什么我们暂时不知道的方法,”仇警官看来颇为赞同岳凝之和白羽芊的想法,随即又道:“看守所调取过监控,暂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不过现在还在做进一步调查。”
白羽芊这时站起身,走到了阳台上。
不过早上九、十点的光景,阳光明媚柔和,照拂在人的身上,温润而舒适。
“在想什么呢?”岳凝之走到白羽芊身后,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至少,会有越来越多的人相信我爸是无辜的,对吧?”白羽芊低下头,轻叹了一声。
岳凝之笑道:“我只觉得可惜,郭宏源以死逃脱了惩罚。”
“你猜我刚才在想什么,老白被郭宏源抢了老婆,夺妻之恨啊,可到底有什么理由,他却为郭宏源担了这么多年的罪名,而且还……”白羽芊实在是替老白不值,不免有些恨恨地道:“而且还心甘情愿。”
“调查组的事,你要不要跟老白叔叔说一下,”岳凝之提议:“或许可以触动他,将隐藏在心底的秘密说出来,别让大家再走那么多弯路。”
白羽芊迟疑了一下,转头往凌家客厅里望过去,道:“我爸要是知道重启调查的事,赵尹霞那头立刻就能得到消息,这不打草惊蛇吗?”
“说你聪明还是笨呢,”岳凝之笑了,拿手戳了一下白羽芊太阳穴:“林盼盼都要去做DNA比对了,以她和赵尹霞的关系,能传不到人家耳朵里。”
“对呀,”白羽芊哼笑一声:“那两个人一向狼狈为奸,我刚才还在琢磨呢,林盼盼要知道郭宏源是杀父仇人,她跟郭夫人还能不能亲如母女。”
“咱们琢磨一下卫冲达,”岳凝之道:“这个人为什么不早不晚,非选了那一天把你约到看守所,而就那么凑巧,在那个时间点,你和郭家人碰上了,再然后,当晚郭宏源自杀了。”
两个人对视一眼,似乎都想到了什么。
“白小姐、岳律师,那我告辞了。”仇警官在客厅里招呼了一句,已经收拾好东西,起身要离开了。
和仇警官握手告别时,白羽芊想了想,道:“刚才凝之和我讨论到了卫冲达,前几天,如果没有这人的电话。我也不会前往看守所,当晚郭宏源出事,一切都显得太过刻意,所以,那件血衣会不会一直在据称当年出事时在场的卫冲达手上,而郭宏源的死,就是卫冲达谋划的。”
“我们看过看守所的探监登记表,见过郭宏源的,只有郭夫人和几名律师,没有卫冲达这个人。”仇警官摇头道。
白羽芊皱着眉头,思忖片刻,道:“卫冲达和郭夫人年轻时关系就很暧昧,不排除……有两人合谋的可能。”
“难道白小姐认为,郭夫人是将血衣送进去的人?可她的动机,刚才我们探讨过,郭宏源死了,对她没有任何好处。”仇警官饶有兴致地对白羽芊道。
这下白羽芊被问住,怔了片刻,不由笑起来,好像想到后面,她脑子都乱了。
“这种开脑洞的问题,让一个只会跳舞的女演员回答,会把她逼疯的!”傅君若在一旁嗤笑一声。
白羽芊转头看了看傅君若,没准备怼过去,的确……她此时想不出答案。
《吉赛尔》的演出季终于这个周日的夜晚圆满结束,舞台上,白羽芊捧着观众送过来的鲜花,和所有舞伴一起,向台下观众深深地鞠躬致谢。
观众席的灯光已经打开,白羽芊无意中望向台下,惊喜地发现,傅老夫人今晚也来了,而坐在她旁边,还有林慧因和……傅君若。
大幕最后一次阖上,观众们开始散场,白羽芊并没有直接回后台,而是钻出大幕,从一处通往观众席的楼梯跑了下去。
“Daisy!”白羽芊开心得像个孩子似的,几乎是跑到了刚被傅君若抱到轮椅上的傅老夫人面前。
“妆都没卸,你怎么就下来了?”傅老夫人望向白羽芊,显然有些惊讶。
“你都没跟我说要过来的!”白羽芊弯下腰,伸手搂了搂傅老夫人。
“今天不是最后一场吗,我当然要来看的,祝贺你,你的表演已经炉火纯青,”傅老夫人笑着摸了摸白羽芊的脸:“君若跟我说,你们马上又要排《堂吉诃德》,我等着看你的新作品。”
站在傅老夫人轮椅边上的林慧因笑着问白羽芊:“你爸和凯凯呢,听君亭说,这几天他们都跟在你旁边。”
“我爸带孩子到后台睡觉去了,凯凯太小,一到八点就撑不住要睡,可留他们一老一少在家,我又怕出事,”白羽芊无奈地笑笑,随即又向林慧因道歉:“慧因阿姨,这段时间都在麻烦君亭,其实我也挺不好意思的。”
“没关系,我算他加班费。”傅君若在旁边插嘴:“他还挺乐意的。”
“跟我说客气话呢,他把你当好朋友,真心乐意帮忙,而且这样我还省了心,免得他晚上又跟那帮朋友泡吧喝酒,这几天他反而回家早了,难得我睡觉之前,能跟我那宝贝儿子道个晚安。”林慧因说着,哈哈大笑起来。
“现在还有人去你们家骚扰吗??”傅老夫人抓住白羽芊的手,关心地问道。
“物业天天晚上都能巡逻到我家门口,目前来看,也没再出问题,”说到这里,白羽芊半开玩笑地道:“那帮人来一次就算了,买油漆也要钱啊!”
“能开玩笑,看来也没被吓住,”林慧因笑着拍了拍白羽芊后背,催道:“去换衣服吧,我们这就先走,也不跟你爸打招呼了,回头替我带一声‘好’,然后君亭已经在外面等着,忙到今天,后面你也好好休息,什么时候有空,咱们一块出来逛街。”
“最后一句才是关键吧?”傅老夫人转头打趣林慧因。
“回头逛街,把妈您也带上!”林慧因咯咯笑道,随后冲白羽芊招了招手,便和刚刚过来的佣人一起,推着傅老夫人轮椅,往剧院出口走去。
白羽芊目送着婆媳二人离开,转头问还站在旁边的傅君若:“你不走?”
“好歹我是出品人,演出正式结束,老板到后台慰问一下,总没错吧!”傅君若笑了笑,竟直接往后台走去。
白羽芊蹙了蹙眉头,特意等了片刻,直到傅君若消失在通往后台的小门里,才放慢脚步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