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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老爷子接过开了闻了闻,武夷山母树大红袍,说:“小姑娘有心了,第一次来,出去逛逛吧,有处很适合自拍发圈的亭子就在前面·······”
这老爷子还很时尚呀。
不过,我不怎么臭美的。
知道两爷孙是有话要说,她本该点头一句“好的”,但又听到老爷子说:“等下我要训孙子,吓着你不好。”
老爷子肯定是知道他们胡闹的事了。
“爷爷,能不能别训。我们知道错了。”我心疼。
她上前来着老爷子的袖子撒娇。
这个唐突的举动,她其实蛮后悔的。
张大叔遗传了老爷子的温和,所以两人都是那种书香世家的大叔风范,很招小女生喜欢的那种,忍不住亲近。张晨阳在国外呆了几年,又和贺家那妖孽斗了几年,身上染了几分戾气,恶魔张偶尔还是要出来逛逛的。
没关系,总得来说,长得好就是好!
武小敏没有爷爷,真心把这老爷子当长辈了。
老爷子一听小辈都喊自己爷爷了,破遗憾的是张家没出个孙女,遂有(很)点(给)为(面)难(子)地说:“那训三分钟吧。”
然后一脸,这是最后的让步了。
“谢谢爷爷!”
武小敏对小张总使了个眼色,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她退出去,随便逛了逛。
院子当然是美美哒,但武小敏哪有什么心思看景,不知道训人是怎么训的,口头教育呀还是体罚?
“你是刚才张家小子带过来的?”
听见有人问她,她回头一看,一身正气的军装大叔,感觉还有一丢丢眼熟。就一张笑脸回到:“您好,您浇花呢!”
“你这面相长得倒是不错,别给张家做媳妇了,来我贺家吧。”
······
贺?!
我擦,抢人这茬也是有遗传的说,这背景真够渊源的。
“老贺你这么明目地挖人墙角不好吧。走走走,我那边开了新局。”
又来了一人。
这两个年纪看起来比大叔大点,比老爷子小点,都退休了来这边住着,感觉略尴尬呀。
哎,此人有点面熟,喔,想起来了,拍卖会上最后和张晨阳说话的那个。
“你又拿你的那堆破石头来忽悠这帮老眼昏花的?”
“姐夫,你这话说的······”
姐夫,小舅子?!
贺赫他爹,贺赫他舅?!
商会会长,是吗!
武敏笑着问:“龚老,您也能不能进去请请这位老爷子。”顺便帮忙把我男朋友解救出来。
她指了指隔壁的张家小院。
“小姑娘有点面熟。”龚老说。
贺赫他爹说:“张家小子带进来的。”
噢,难怪眼熟,是见过。
恍然想起酒会上炸毛的姑娘,龚老他家夫人说很喜欢这个性子,所以当时多看了两眼,既然一下能猜出自己身份,可见也是聪明姑娘。
龚老为难地说:“请了也没有,每次来不训个半小时出不来。”
啊,是吗?
她又说:“老爷子说三分钟。”
“噢,看来老张愿意给你面子,那我也去请请这位财神。”
龚老在前面走,眉开眼笑的。
武敏看着拿水壶的贺老,说:“贺老,我帮你拿?”
看起来还是很年轻的贺老爷子,把水壶递过来,武小敏接过,好家伙,玉做的。
贺家真土豪。
龚老还真把张老和小张带了出来,三人一齐盯着武敏手里的壶,最后张老爷子说:“抢人的来了,你小子当心点。”
“抢不走,婚戒都收了。”
武小敏老脸一红。
去的是龚老的院子,格局都差不多,就是院子里石头放得比较多些,龚太太在里面听戏,隐隐约约传来弹乐声,古朴雅致得很。
已经三三两两围着人了,面熟的徐家老爷子等人,居然在赌石。
几个大爷相互问候,然后挑石头。
武小敏挨在张晨阳身边嗔了句:“你啥时候求婚了,臭不要脸的!”
“你早晚都是张家的媳妇,宝宝跑不掉的。”
“油腔滑调。”
打情骂俏的两人眉来眼去,武小敏又问:“爷爷没怎么着你吧?以前都得罚半小时?”
“陪老爷子下个围棋而已。”
噢,这样啊!老爷子果然口是心非,不过是想让孙子多陪陪他而已!
不过今天来,张晨阳除了带武敏见家主,还有一件大事,就是昨天早上武敏说的那番话,他又罗列了一番说给老爷子听,毕竟这是他们那辈打下的江山,要斩断产业还是得问问老人家的意思。
百行孝为先。
“张家小子带你媳妇过来挑一个。”
“你也去挑一个。”张晨阳带着她走近。
“都是精品,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求的就是一个刺激。”
龚老在这群老头面前,性格就浅显易懂了。几个月前还在张晨阳面前装着,说什么小后生。在更大的大佬面前,大佬的表现很有看头!
武小敏一听这忽悠,心道,这龚老别是摆地摊发家的吧?!
显然就是。
更显然,这帮老大爷其实也根本不在乎里面有没有东西,能不能开出好料,赌石是假赌气是真。
开局的是徐老爷子,拉着贺大爷问:“老贺你说说里面有水吗?”
“你逢赌必诈,赌你血本无归,没有。”
“你手气也不咋地,你既然说这块有,那一定也没有。”
第三方劝道:“两位老哥,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一看就是斗嘴斗习惯了的。
难怪不在本家大宅住,都跑这疗养院来搭伙,至少热闹啊!
张爷爷拉着小张总在一大一小间徘徊,拿着强光电筒在石头窗口上探,典型工科派作风。
武小敏看着一堆破石头,没多大兴趣,因为根本看不懂,而且也没有男人的那种赌的快感,她更喜欢实实在在地做事。
见花盆下有个乌龟,背上还压了块巴掌大的石头,也不知放了多久都长青苔了。心说哪个大爷调皮虐待动物,把人当负碑的赑屃玩,就把石头拿了,动眠的乌龟睁了眼皮看了眼,把头缩进了肚子里。
徐老抬头一看,对武敏手里拿着块石头,就说:“哟,这小姑娘眼光不错,这石头灵气,我拿大的给你换。”
“不用换,两个您都收······”着吧。
“姓徐的你还要不要点脸了,老张家孙媳妇你不要理他。”
武敏正说着,被人掐断,是个坐轮椅的老爷子,被妖娆的护士小姐姐推着进院,面相简直就是孙二的暮年版。
徐老骂道:“姓孙的你不是死在美国了?”
孙老一笑:“怎么,你是想给我送终?”
······
小辈中徐姓两帅哥和孙家两兄弟不是挺好的嘛,这两老这嘴仗打的,真见识了。
听到动静,张晨阳走到武敏身边接过她手里的石头,对孙老打了招呼。
另一边的两位,张爷爷和贺赫他晚来得子的爹,虽说差了点年纪,但貌似关系不错,一直在研究一块中规中矩的石头。
张晨阳小声解释:“几个老头闹着玩的,一人只能选一个。”
“全部都有?”
“没有,这些都是原料市场没人要的,也有没人敢开的。”
所以是龚老拿来给几位老神仙消遣时间的。
“那应该是有真有假,贵不贵,怎么卖。”
“还好。”
结果是论斤卖,很白菜价的那种,真正的赌注在几个老大爷斗嘴的内容里,各自套取对方手里的新鲜玩意,乐此不彼。
龚老家的保姆算好价格,然后开了发票,武敏的小石头还被打了折,五十万拿下,张晨阳兑付的,图个高兴。
后来武敏才知道,这天为何几个老头都让着她,不过是想借她的肚子给老张家开枝散叶,里面有个看面相的大爷,越家老爷子说她是个能生养的。
······
妈蛋,招谁惹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