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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慕芸突然觉得自己很无力，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安抚文嘉宁。
看着她的眼泪一行行地流下来，顾慕芸有种无奈的慌张感。
“芸芸，你出去吧，我没事。”文嘉宁一字一字地慢吞吞开口，“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
顾慕芸想了想，然后点头：“好，那我先出去，你要是有什么需要给我打电话。”
文嘉宁闭着眼睛，缓缓点头。
顾慕芸慢慢站起来，离开了卧室。
手机上传来了李骁旸的短信，顾慕芸给他回了一条：“我现在有些事情，你先去吃饭吧。”
想了想，顾慕芸还是没有告诉李骁旸这个事情，因为她想着，涉及到文嘉宁的隐私，还是什么时候她自己去说比较合适。
顾慕芸离开以后，文嘉宁并没有睡着。她只要一闭上眼睛，脑中浮现的就是于耀文近在咫尺的脸和头顶晕黄色的灯光。
身体上的痛感还很明显。她抬起手腕看了看，昨天被于耀文掐出来的红痕已然消失不见了，但是那种感觉，依然清晰无比地印在她的脑海中。
文嘉宁不想哭，但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
昨天到现在，她已经记不住自己哭了多少次了。她一直以为自己很坚强，但是不曾想，原来如此脆弱，脆弱得不堪一击，
手机突然出来一阵响声，她拿起来一看，是一条短信。
于耀文发来的。
只有三个字：对不起。
对不起……由什么用呢？
文嘉宁没有回，将手机塞进了枕头下边。
又过了一会儿，许是因为她没有回短信，于耀文来了一个电话，
文嘉宁没有接，但是他一直在打。
“怎么？”接起来之后，文嘉宁哑着嗓子吐出这么两个字。
“你还好吗？”于耀文问。
哪怕是隔着听筒，文嘉宁还是听出了他的沧桑与疲倦，以及那种心虚和小心翼翼。
“还没死，算得上好吧。”
要是以往，于耀文肯定已经开始和文嘉宁呛声了。但是这次，他没有。
“对不起。”
“哦，你刚才已经说过了。”文嘉宁的语气淡淡的，冷漠得仿佛是在对待一个陌生人，“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如果是废话的话，我要挂电话了，我还想睡一会。”
于耀文吞口水的声音清晰地传来，许是因为他很少这么道歉所以有些不知道该用什么语气：“这次是我不对，我昨天没有对你说什么过分的话吧？”
文嘉宁笑了一声，很讽刺的那种嘲笑。
“那么过分的事情你都做了，你还想问什么呢！说什么话在你的行为面前，由什么可比性吗？”
“我……”
“你放心，我从来都不是一个死皮赖脸的人。昨天的事情我当做没发生过，希望你以后也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我不想再见到你了，很烦。”
于耀文沉默了。
“反正这样的事情都发生了，我以后也不能和你做朋友了，咱们的关系就到此为止。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互不相欠。”
“不行！”于耀文想也不要得就开始否认，“绝对不行！”
他无法接受，
他和文嘉宁这么长时间的友情，怎么可以说散就散呢？
“那你觉得……我们以后该用什么样的状态见面呢？”文嘉宁反问，声音依旧似嘲似讽，“朋友？情人？还是炮友？”
“小宁，你不要这么说？”
“和你，我也只能这个语气了。”文嘉宁道，“但凡你还有一点良知，就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不要再让我想到昨天晚上那个噩梦，以及肮脏不堪的你。”
话落，文嘉宁没有再给于耀文任何说话的机会，挂断了电话。
手机无力地滑下，掉在了地上。
文嘉宁心中，何尝不痛，
让她从心中割裂一个喜欢了这么久的人，简直比挖心还要难受。
但是这是她唯一可以采用的方式了。
否则，她不知道自己以后还能用什么样的表情和面容来面对于耀文。
深吸一口气，文嘉宁坐了起来。
被子从身上滑落，露出了她白皙好看的肌肤。
没有任何痕迹，仿佛昨天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文嘉宁就这么下地，去了浴室。
洗澡的时候，思维都是麻木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水温都冷了下来，她才出了浴室。
头发半年没剪，已经长了一些了。
也没将头发吹干，她就这么出了卧室。
见到坐在沙发上的顾慕芸，愣了一瞬。
“芸芸，你没走啊。”
“没有。”顾慕芸摇头，文嘉宁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她怎么可能放心大胆地走。
“你接下来有时间吗？如果有的话赔我出去转转怎么样？”
顾慕芸想也不想，立刻答应了。
现在这个状态，文嘉宁还肯出去转转，已经算是相当不错了。
“你的头发……”顾慕芸指了指她的脑袋，“这么出去会感冒的。”
“没事，正好去店里吹我，我想剪子剪。”文嘉宁随意甩了甩脑袋，随后抓过一顶帽子套在了脑袋上。
顾慕芸没有多说，和文嘉宁一起出门。
上车之后，顾慕芸打开了空调。
“就去中心商厦下边的那家店吧。”文嘉宁道，“做完以后正好还能去转悠转悠。”
顾慕芸点头。
一路倒是畅通无阻，四十分钟以后，变到了。
“剪短，染色。”一进去，文嘉宁就言简意赅地吐出这么四个字。
“好，您想染什么色？”发型师一边问着，一边将平板递给文嘉宁。
文嘉宁划拉了几下，然后指着其中一个颜色：“就这个吧。”
顾慕芸惊呆了。
那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绿色。
而且带点儿荧光绿的那种，一眼望去，在这众多颜色中直接可以c位出道。
“小宁，你想好。”
文嘉宁点点头：“我想刺激一下。”
顾慕芸无语凝噎：“你开心就好。”
文嘉宁颜值在那里，而且长得白，是可以驾驭这个颜色的。
发型师在短暂的惊愕之后，随手挑了挑文嘉宁的发丝，然后点头：“女士的发质不错，倒是可以做这个。”
“就它了。”文嘉宁坐在了凳子上。
发型师给文嘉宁漂洗颜色，顾慕芸则是坐在休息区等着她。
一共漂洗了三遍，说是还有一遍。
顾慕芸已经打哈欠了。
她靠在沙发背上，有一搭没一搭得看着文嘉宁变成奇怪黄色的头发。
店门再次打开，顾慕芸听到一个熟悉无比的声音：“来给我染个粉头发！”
顾慕芸伸着脖子一看，然后招手：“谨言，小玥！”
“诶，姐，你怎么在这里啊？”顾谨言哒哒哒地跑了过来，“你在等谁？”
顾慕芸朝着文嘉宁的方向示意。
虽然文嘉宁和顾谨言算不上熟，但是女孩子嘛，熟悉起来总是很快的。
听到文嘉宁要染绿色，顾谨言眼睛更加亮了。
“快快快，粉色。”顾谨言催促道，“她是荧光绿是吧？那给我来荧光粉，我们要成为街上最靓的崽。”
顾慕芸简直不敢想象她们一会站在一起的画面会有多美。
姜中玥走到顾慕芸身边，坐下，伸了个懒腰。
“累么？”顾慕芸问。
“累。”姜中玥连连点头，“职业简直不是人打的。”
“后悔了吧？”顾慕芸笑嘻嘻地看着她。
“有时候后悔过。”姜中玥倒是十分诚实，“但是一见到成绩，就有了些许的安慰。我们官博现在已经有两万多的粉丝了，都是这段时间慢慢积累起来的，我已经十分欣慰了。”
顾慕芸拍拍手：“很好，相当棒。”
“上一周我们没有比赛，所以一直在训练。这周又有，还不知道怎么样呢。”姜中玥嘿嘿一笑，“虽然上个月我们没有出现在公众视野中，但是我们的热度一直不低。你知道吧，就是邢岩下跪的那个视频，一直在被传播，一周过去了，热度还没下去。”
姜中玥现在想到那个场景，都觉得解气。
“他有没有来找你们的麻烦？”顾慕芸又问，“还记得上次比赛完他那个脸色不好哦。”
“目前还没有。”姜中玥一边吃着水果，一边懒懒散散地道，“来了也不怕，赛场上成绩说话。”
文嘉宁的头发先染好了，她又让发型师给她将长度修了修，又成了齐耳的短发。
顾慕芸十分不厚道地想到了绿毛怪。
“好看吗？”文嘉宁一边随手拨弄着头发，一边问。
顾慕芸点点头：“好看。”
这个颜色显得文嘉宁更白了。而且衬得她脸特别小，真是秀气中又有分野态。
但是明显，顾谨言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她在藏区晒黑的皮肤还没有完全白回来，这个粉色，显得更黑了。
“怎么样！”顾谨言也问。
“不怎么样。”顾慕芸十分诚实。
顾谨言皱着眉头，拨弄拨弄头发：“我觉得挺好的啊。”
一出店，外边没有了里边的光线，顾谨言被前置摄像头里的自己给惊呆了，
“罢了。”她道，“一会我去买瓶白一点的粉底。”
虽然她没有男朋友，但是她要坐在镜头前，面对广大群众。
几人进了大厦，顾谨言带着几人直奔楼上电玩城。
果然，顾谨言玩性依然这么大。
换好硬币之后，顾谨言一转身，面前便出现了一条胳膊和一个带着笑意与调侃的声音：“哎呦，这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