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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回到舞团的时候,只见舞团被砸得稀巴烂,一团狼籍,不知道哪里弄来的一个假人模特穿着舞团的练功服,被悬颈吊在大灯上,红色颜料泼得到处都是,整个场景血
腥恐怖。
刻有“应咏希舞团”字样的灯牌被砸烂,悬在窗外。
一群女孩子害怕得抱成一团,瑟瑟发抖。
应咏希站在中央,看着他们心底十分抱歉,以前开这个舞团纯粹是为了共同的喜好,大家一起跳舞,做表演挣钱,一切都挺美好的……
可自从她拿了黑钻奖以后,一切麻烦都接踵而至,已经陆续好几个女孩子离开舞团,剩下的也不知道能撑到什么时候。
她站在那里,冷眼看着前面的年轻男人。
“冯二少,你这样做有意思么?”
应咏希冷冷地道。
被称为冯二少的男人身上穿着价值不菲,身后站着几个保镖,就是他们把舞团砸成这样。冯二少咬着一根烟靠在窗边,趾高气昂地笑了一声,“应咏希,我之前可是给足了你面子,只要你表演,不管是在哪个地方,我都跑去看,送你钞票做的花篮,一送送十几
个。可你呢?连亲都不让亲一下,现在更好,躲我躲得几天都不见人影,你敬酒不吃,那就别我冯二少爷给你罚酒喝了!”
不是躲他,是她有了家教的工作而已。
不过就算没有,应咏希也不愿意搭理他,她侧目,冷冷地道,“兰姨,打电话报警。”
闻言,冯二少嗤笑一声,“报啊,你看看会不会有人受理。”
“……”
应咏希的脸色冷漠。冯二少咬着烟一步步走到她面前,一口烟吐到她脸上,洋洋得意地道,“应咏希,这帝城里就没人不知道我冯二少爷的名号,你乖乖的跟我回去,我好吃好喝地供着你,你
要是不肯,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来,把她给我带走,老子今天晚上就要上了她!”
粗言秽语。保镖立刻上前就要拿下应咏希,应咏希飞快地拔出早已经准备在身上的匕首抵上自己的喉咙,冷冷地看着冯二少,“冯二少,一个舞团被砸确实没什么稀奇,不过一个黑钻
奖的最新获得者突然被你逼死,不知道这样的新闻冯家能不能遮得下来?”
“你他妈威胁我?”冯二少一口吐了烟,“你烈性也是出了名的,行,那你倒是割下去,我看你有没有这个胆子!”
“……”
应咏希毫不犹豫地在脖子上划了一道印子,眉头都不皱一下。
冯二少一看到她那白嫩嫩的皮肤被划又是心疼又是愤怒,“你他妈真不想活了?”
“我应咏希的命我自己说了算。”
她就是一个人,无人为她悲痛,她走也走得心安理得。
“你——”
冯二少气竭,上前就想去打她,就听外面传来一个声音,“帝城街上,一砖头拍下去,十个人里有七个都说自己是有钱人,冯二少爷的名号我还真是没听过。”
这声音……
是牧华弘。
三分讥意七分不可一世。
应咏希有些吃惊地回头,没有见到牧华弘,却见到一群保镖模样的从外面走进来,他们进来后一句废话都没有,上前照着冯二少和他的人就打过去。
舞团里一团混乱。
女孩子们叫得更大声起来,应咏希连忙安排她们先行离开。
一回头,只见冯二少被打得扑倒在颜料上,红色染满他整张脸,他激动愤慨地大叫着,“Cao你妈!你们他妈的知道我爸爸是谁吗?”
一个保镖踩在他身上,和自己的人相视一眼,都哄笑起来。
那保镖在冯二少身上碾了碾,笑道,“你爸爸是谁我没兴趣,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知道牧家的门朝哪开?”
“牧家?”
冯二少瞬间懵掉了。
整个帝城,敢用“牧”这个姓氏横着走的只有一个牧家。
他、他怎么得罪上牧家了?
应咏希看过去,只见冯二少头一歪,竟吓得当场昏死过去。
见他昏过去了,保镖们迅速把剩下几个都打晕,然后朝着应咏希低了低头,“应小姐,这边我们来收拾,三爷在您的办公室等您。”
“……”
牧华弘果然来了。
应咏希点点头,离开直接去了办公室,她的办公室很小,此刻牧华弘穿着一袭便装坐在她粉色的办公椅上,格格不入,又让个办公室显得无比逼仄。
“三爷。”
应咏希站在门口朝他低了低头,然后转身拿起一次性杯子接上一杯水,端到牧华弘面前,“多谢三爷出手,只是不知道三爷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边?”
感激中又带着戒备。
牧华弘坐在那里,抬眸喜怒不辨地看她一眼,“我说了,没有靠山,你立不稳的。”
他居然又提这个。
应咏希没有说话,牧华弘的视线落在她的脖子上,白皙的皮肤被割了一道,血慢慢往下淌,流得不多,显然没有割到致命的地方。
“你就真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他问。应咏希站在那里,从办公桌上抽了纸巾擦脖子上的血,神色淡淡的,没什么惊慌,“我最喜欢的就是跳舞,要是有一天旁人不让我跳了,那死便死了,也没什么可牵挂的。
”
通透、坦荡,同时孤独。
牧华弘看着她说出这番话,“真是没见过你这样的人。”
他环视四周,站起来一把按过她的肩,将她按坐在椅子上。
应咏希惊了一下。
牧华弘也有些愕然,她的肩膀太单薄了。他走到一个文件柜前,从柜顶取下医药箱走回来,把箱子往办公桌上一放,打开,在里边寻找可以用的东西,然后在她身边弯下腰来,一手搭在她的头上,一手托着她的
下巴动了动,让她把脖子上的伤露出来。
“……”
应咏希意识到他要做什么后,心口莫名狂跳,连忙道,“不必了,三爷,我自己处理就好。”
“你又看不到,能处理什么?”
牧华弘低沉地道,双手控制着她的头,令她无法动弹。应咏希坐在椅子上整个人都僵硬了,他的脸靠她很近,有些沉的嗓音落入她的耳中,是从未有过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