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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雯有些不甘心地出了办公室，陆明劝她的时候还乐呵呵的，转身脸色变得很差，找出聂泉的电话就打了过去，对方刚接听，他就劈头盖脸地骂道：“你是不是觉得我人傻钱多好忽悠？”
电话那头的聂泉莫名其妙，问道：“陆总，又怎么了？发那么大的火？”
“还跟我装，心里没点逼数么？“陆明被气得不轻，继续说道：“你的人一直盯着蔡有轩，结果他给我在网上弄了这么大的事情，请水军来黑我的公司，你竟然连一点消息都没有发现？”
“天天发他不是在家里待着，就是出去飙车的消息，你这是糊弄我呢？”
聂泉解释道：“陆总，我哪里敢糊弄你？蔡有轩现在已经都不去乐佳佳公司，完全变成了一个纨绔子弟，天天就知道吃喝玩乐。”
“至于网络上黑你们公司的水军，他在家里打电话就可以安排，这点我们真不好查。”
陆明提醒道：“你如果方便的话，最好先看看网络上黑我们公司的文章，如果他没有安排人在香山这边，怎么可能拿到这么多详尽的资料？”
“你们不是要对他手机打出的号码进行分析吗？通话频繁的号码你们怎么不做调查？”
电话那头的聂泉叹了一口气，说：“陆总，接你这单生意我真是亏本，雇网络水军的事，有可能是蔡有腾所为，毕竟他现在负责乐佳佳公司，如果我们连他也盯着，加上你上次又要求我们盯着蔡祖泉。”
“这等于我们只拿了一份钱，却做了三份的事情，哪样事情都做不好，要不你加点钱，我增派人手？”
陆明怒道：“姓聂的，别拿你跟别人抓小三那一套来，价格是你自己报的，我没有压你的价，而且我也答应你拿到有用的消息，会给奖金。”
“结果你就给我这样办事……既然觉得这单生意亏本，那好，你把人撤出来，这案子我就当没有委托你们过。”
“别呀陆总，就是这么一说， 你别计较，就当我放屁，我马上增派人手，一定赶紧调查。”电话那头的聂泉赶紧劝道。
陆明懒得跟他多少，没说几句就挂了电话 ，聂泉这人太油滑，脑子里只想着找各种理由要钱，自己却不舍得投入使劲。
本来以为时刻敲打他一下，会好一点，但现在看来有些想当然了，他做惯了抓小三的生意，养成不紧不慢的习惯，对这次的委托也是如此。
可他不知道这单委托调查，对方一个损招，就会对蓝箭公司造成上百万的损失，相对于这些损失，给他的劳务费，那都是小钱，陆明哪有舍不得这小钱的道理？
挂了电话，陆明叹了一口气，聂泉的眼界还是太低，事情办得不漂亮，难怪整天到处拉业务，当初看他是走眼了，得换一家有实力的私人侦探社才行。
不过有实力的私人侦探社，不是说找就能找到的，先让聂泉他们接着调查，反正陆明是打定主意了，调查出有用的消息，不会吝啬，如果没有，他有一个子都别想拿到。
只是真要换有实力的私人侦探社，陆明有些担心，他这次委托聂泉都有些后悔，没有经过认真考虑，毕竟事关一些机密，委托给外人容易出问题，一些大的公司，都有自己的情报系统，每天别的事不干，就专门收集竞争公司的商业机密，想到这里，他心里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网络上关于“官商勾结”的谣言，愈演愈烈，有几家具有政&府背景的网站，已经屏蔽了这些文章，但水军马上就找了别的平台发消息，甚至做成六分多种的视频在朋友圈转发。
遮天地乌云笼罩在“史上最强便利店”头上，山雨欲来风满楼，让身处在这旋涡的蓝箭公司很多人，压抑得喘不过气来。
不过粤省毕竟是改革开放的前沿，对于网络舆情的监控，早就有一套严谨地应对机制，不像内地有些地方，一副天老大他老二的态度，被媒体曝光，还发一些漏洞百出的解释文章，成为网民新地攻击点，结果自然是悲催的。
这次“官商勾结”的谣言，主要是针对坦洲和三乡两个镇的有关部门，香山市政&府并没有急着辟谣，而是在两个小时之后，成立了联合调查组，进驻先前调查此事的工商局和卫生防疫部门。
到这个时候，马队长和牛科长才吓得后背直冒冷汗，万幸那天按照陆明的要求，按照正规流程走了一遍，不然他们身上的皮，要得被扒下来。
当时他们还觉得陆明是脱裤子放屁，心里多少有些抵触，现在他们对陆明的先见之明，是感激不尽。
陆明不知道他们的想法，当他接到联合调查组，直接给蓝箭公司发来的配合通知，吴军刚刚兴奋地走进他的办公室。
看来这次联合调查组的规格很高，没有找下面的分公司，而是直接找到总公司来，只是看吴军的样子，似乎有了重大发现，陆明也不敢让联合调查组的一帮人等着。
仔细看了下，通知上没有说一定要陆明出面配合，于是他把通知递给送过来的孙雯，交待道：“我跟军哥有事要谈，这次你出面，与马丽和刘浩一起过去配合他们，这样既有公司的高管，也有股东，怎么都算我们公司拿出诚意来，没有搪塞应付他们。”
“记住，联合调查组进驻，对于我们来说是好事，所以大家要保持平常心，保持理智，特别是要跟刘浩讲明这一点。”
“你们不要试图跟调查组的任何人拉关系，他们怎么要求，你们配合就是，该说话的时候不要保留，不该说话的时候不要乱插嘴，态度要摆正。”
孙雯点头表示明白，然后急冲冲走了出去，吴军也自顾自地泡上了茶水，给走过来的陆明递上一杯，然后笑着说道：“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知道魏鑫这老小子的底细了。”
哦，陆明来了兴趣，喝了一口茶，示意他赶紧说。
吴军介绍道：“魏鑫不出门，不乱瞎玩，结果他账户上却没有几个钱，这点很可疑，于是我沿着这条线查下去。”
“通过银行内部人员的帮忙，发现他的钱基本上都是在网络上使用，而与之相关联的账户，是境外的赌博网站。”
“现在已经明确的知道，他与老婆离婚的原因，就是因为赌博，而且他只在网络上玩，并不去现实中的赌场，所以外人不知道他有这个嗜好。”
“通过他这几年账户上的往来资金，加上他老爸的，估算他总共输了都有将近五百七十万。”
“我去，输了五百七十万，这钱拿去干什么不好。”陆明摇着头说道：“魏鑫真是地地道道的败家子呀，而且还是一个老败家子，赌博真是害人不浅。”
陆明感慨完，接着问道：“不过知道他的不良嗜好，也解决不了我们现在的麻烦呀？”
“别急，我慢慢说来。”吴军笑了起来，说道：“魏鑫从来不跟亲戚朋友们借钱，这些输的钱是之前占地的赔偿，和这几年他与老爸魏立国在村里面的分红。”
“经过我大量的走访，发现他们的生活开支非常节俭，魏立国每天买菜都是挑最便宜的，从来也不去茶楼喝早茶，只是每天早上会去便利店买一份肠粉……”
“我明白了。”陆明猛然反应过来，说：“魏鑫这么多年嗜赌成性，魏立国都没有到处跟人诉苦，说明他对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很是包容。”
“家里经济拮据，他只买一份肠粉，可能不是自己吃，而是给魏鑫这个老小子买的。”
吴军一拍桌子，高兴地说道：“我跟你也是一样的想法，而且我又回去查了便利店的监控，和询问店员，魏立国只在便利店买肠粉，其它东西都舍不得买。”
“调查发现他在菜市场，花钱最多的是散装咸菜，这可是早上喝稀饭的最佳佐菜。”
陆明长舒一口气，虽然这一切只是猜测，但至少有根有据，不是凭空想象，难怪吴军如此高兴。
陆明对高血压有些了解，知道一些禁忌，他分析道：“魏立国有高血压，长期吃这种重盐的咸菜，对身体只会损伤更大，说不定，他的死跟吃这咸菜有很大的关系。”
讲到这里，他气道：“这魏鑫太特么不是东西了，不尽孝道罢了，还连累父亲跟着他一起吃苦，如果家里条件不行，谁也不好指责他，但家里明明有几百万，不拿去过好生活，宁愿每天喝稀饭，也要拿去赌，真是不可理喻。”
“赌徒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的，我们理解不了他们的思想，但我这里还有一个线索，你看看。”吴军说完，拿出手机，找出一段视频给陆明看。
视频是监控的画面，没有声音，但能清晰地看见魏鑫手中拿着一个文件袋去银行办事，视频的结尾，是他打开文件袋拿出房产证出来。
看完视频，吴军解释道：“这是魏立国死的那天早上，魏鑫出去办事的银行监控，他拿着中澳世纪城的房产证，去银行抵押贷款。”
“我怀疑，魏立国的死，与魏鑫的这次抵押贷款有关系……”